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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的小萌妻》第80章
80.大叔,好美味兒

 「大叔,我吃飽了,你吃一口嘛!」

 萌萌勺了一勺奶油,送到厲錦琛脣邊,笑瞇瞇地討好。

 大叔,笑得好溫柔哦!

 大叔的嘴脣,其實看起來,比蛋糕上的紅草莓,還要qq滴,滑滑滴,還要誘人滴樣子。

 不知道,kiss起來是不是也qq滴滑滑滴?!唉,她的no.1 kiss怎麼是人工呼吸送出去的啊,嗚嗚嗚,她能不能重新來過,好好感受一下呢?!

 瞧這舉著勺子的小姑孃,那小臉變得比草莓還紅了,厲錦琛有些尷尬,也不好一直拒絕好意,怕可能會傷到脆弱的少女心,索性張口就吃了一勺,意思意思。

 「唔,謝謝。」

 大叔,真是太紳士了。

 萌萌垂下頭,腦子裡開始暈暈乎乎地胡思亂想,看著被拒過的勺子,直接勺了一口送進了自己嘴裡,咂吧咂吧。想,現在不敢吃大叔的嘴巴,先吃點兒大叔的口水吧!

 ……交換體流啊!天體小小萌無限興奮抽搐中……

 接著,萌萌盯著厲錦琛的雙脣,又送出勺子,口氣膩歪歪的嬌氣兒十足,讓厲錦琛不得不又吃下好幾勺。

 「萌萌,夠了。我迴去自己吃。」

 當不知第幾勺送來時,厲錦琛覺得再不打住,就麻煩了。

 這小丫頭,哎,一張小臉吹得粉粉的嫩嫩的,渾身還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香氣兒,就是個勾人的小妖精。他雖然對她沒有宵想,但畢竟是正常男人,必須避嫌。

 眼看著厲錦琛要收拾東西走人,萌萌心裡急得啊跟貓抓似的,小臉一下癟了下去,想要找什麼藉口吧,但被那一身疏離的氣息壓得很糾結。人傢纔多大點兒年紀,除了對喜歡的男性發發花癡,耍耍賴,哪懂得那把「鑰匙」的深刻含意,就是懂了,她那小薄臉皮兒也做不出來——勾引男人的行逕啊!

 「大,大叔……」

 厲錦琛站起身,萌萌抓住了一隻大手,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怎麼了?」厲錦琛隻當小姑孃粘人,又撫撫那小臉,「乖,早點兒睡,別胡思亂想。」他一凝眉,想起了鑰匙的事兒,又道,「你譚大哥逗你玩兒的,那把鑰匙呢?」

 這是要把鑰匙拿迴去,就當什麼事沒發生過嗎?可她為什麼感覺,大叔這是在對她拒絕的一種暗示呢?!

 小姑孃僵著不動了,還有點兒嚴肅兮兮地看著他。

 厲錦琛剛開口,窗外突然爆起一片極亮的光,一下子把隻開了兩盞小燈的房間打得透亮,簡直比白日的太陽還要刺目耀眼。剎時,兩人的動作和表情,都僵了一下。

 當萌萌迴神兒時,窗外傳來「闢啦」一聲劇響,震耳慾聾,連整個窗框子都感覺在打顫兒似的,嚇得她咿呀一聲,直接撲厲錦琛懷裡了。

 厲錦琛迴神時,隻覺得懷裡一團小東西,綿綿的,軟軟的,還香噴噴的,真是跟想像的一樣,像兔兒似的軟綿綿的根本推不開。

 「大叔,我……」

 萌萌擡頭,就想解釋,其實她並不怕打雷閃電,隻是因為太突然給嚇到了。

 可是當她一開口,一道青電劃過,闢哩啪啦一片爆響,比起剛纔那重更響、持續時間更久,簡直就是山呼海嘯的感覺,她還從來沒經歷過這種空山雷震,這下不僅是窗子,連大門都在轟轟作響,而浴室門還被震得「砰」一下關上了,發出又大又響的聲音。

 她嚇得將人抱得更緊,直哆嗦,「大,大叔,是不是賀叔叔突然搞演習呢?還是,還是壞蛋突然空襲呢?那,那不會是鬧地震了吧?」

 厲錦琛輕歎了口氣,伸手將窗子關上了,拉上厚重的簾子,室內本來也有中央空調和通風系統,然後抱著小姑孃,把房間的燈都打開了,室內的暖光一亮,不受外面的聲像乾擾,倒是感覺平靜了一下。

 「傻丫頭,隻是打雷下雨罷了。」

 把人推上床,蓋上被子,輕聲解釋著,「你沒註意,最近幾日都沒什麼太陽嗎?這山裡空曠,咱們這裡的位置就像是在喇叭口上,不比城市多數都在一片平原上,上下氣壓一沖,聚集的離子就要豐富得多,所以這響動兒自然就大了些。別怕!這不是演習,也不是地震。」

 「哦……」

 「一會兒就習慣了。你聽,是不是下雨了?」

 拉開簾子時,嘩啦啦的雨點聲打在玻璃窗上,落下一個大大的水印兒,隻是那一陣緊似一陣的雷聲,仍是讓人聞之心悸。

 萌萌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在被窩裡點了點頭,但一句話沒說完,又被雷聲給截了。這老天爺就像故意欺負小孩子似的,她隻能把自己往被子底下縮去。

 厲錦琛瞧著,就覺得這姑孃真是太小了,連打雷都怕。瞧著那模樣,他又不好立即離開了。後來,就開著一盞小燈,坐在一邊的小沙發裡,捧著平闆電腦,讀起了英文詩。

 「hold—fast—to—dream,for—if—dreams—die。

 life—is—a—broken—winged—bird,that—can—never—fly。

 hold—fast—to—dreams!

 for—when—dreams—go,life—is—a—barren—field,frozen—only—with—snow。」

 淡淡的燈光下,男人的面容溫潤如玉,淡淡低垂的眉眼,在眼梢處輕輕上挑兒,宛如江南三月的煙柳,幽柔,婉約。也許這樣形容一個男人,並不恰當。可他此時此刻的模樣,就覺得,不管你對他做出什麼樣過份的要求,他都會輕輕一笑,溫柔應允。

 這個時候,完全想不到,這是個在商場上吒叱風雲、一執牛耳的大人物,在面對對手的時候,他可以放出比狼更狠的凶戾氣息,以維護自己的領土主權。

 「大叔,你別走……」

 萌萌伸手拉住了那隻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大手,攥進自己懷裡,身子也朝前蠕了蠕,閉上了眼,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without—you?id—be—a—soul—without—a—purpose。

 without—you?id—be—an—emotion—without—a—heart。

 im—a—face—without—expression,a—heart—with—no—beat。

 without—you—by—my—side,im—just—a—flame—without—the—heat。」沒有你在身邊,我隻是一團沒有熱度的火焰。

 厲錦琛看著那張熟睡中的小臉,眸色漸漸黯沉。

 窗外,雷聲隆隆,雨勢傾頹。

 這個夜,溫暖,不孤獨。

 ……

 然而,這個夜晚卻沒有那麼快結束。

 黑暗的角落,幾乎無法辨識,那見不得光的低魅耳語宛如鬼嗟。

 「真是沒想到,這土不拉稀的姚萌萌,怎麼魅力那麼大。學校裡被班長學長護著,到了軍區,教官長官甚至連大首掌,都寵著她讓著她!她憑什麼呢?我真是想不通,她哪點兒可愛了?她有多漂亮啊?她到底有啥能耐?!要說射擊成績,我也不比她差啊!說迴來,這小土包子還真是深藏不漏,比誰都懂得順桿爬兒,當時我怎麼就沒來個毛遂自薦,到時候說不定跟中尉哥哥、賀學長,抱著一起跳傘的就輪到咱了。」

 「行了,我來不是聽你抱怨妒嫉恨的。」

 「啊,我差點兒忘了。那個,倖好那毒花粉是讓別人送的,不然麻煩就大了。你沒瞧見,那天週傢人可是專門來跟那小土包子道歉,點頭哈腰跟孫子似的。要是我們……」

 「你怕什麼。你不說,那些男生對你都死心踏地,特哥們兒,特義氣。要是真查到頭上,絕對不會供出你嗎?!」

 「你,你說的沒錯。我還是比較信任他們的,可是我……」

 「呵,那兩女人要不是自己心懷不軌,想要跟週美薇套近乎,也不會要走那花粉了。那又不是咱們硬塞給她們去害人的,怎麼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話,話是這麼說。唉,真特麼想不通,憑什麼連賀學長都對那土包子另眼相看。」

 「不是吧!我看賀學長一直都挺討厭那土包子的,體育館那次也是礙於他是在場的唯一的學生會乾部,比賽又是他組織的,他纔會那麼著急。」

 「我說你,出鬼點子的功夫一流,根本就不懂男人心思。我給你說,憑本姑孃的眼光,一眼就知道賀英琦其實並非表面那麼討厭姚萌萌。像賀學長這種四肢發達的王子,又出身名門,性格高傲,有時候或許連他自己喜歡上人傢了都不清楚。你是不知道,男生真討厭一個女生的時候,絕對不是那種表情,無情起來,就是你哭死了都沒用。要是真不在意,他乾嘛還跟去靶場了?!」

 「行了,你的男人經以後再說。關鍵是今兒靶場的事,你該聽說了吧?」

 「呵呵呵,聽說啦,我很高興!你的主子劉菲兒嘛,你不也恨死她了嗎?她倒黴被小土包子削了臉子,你不該歡呼雀越,最好放三千響大炮嘛!」

 「得了,我承認我很高興。劉菲兒那種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千金小姐,就該多吃吃這種悶虧,讓她明白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待會兒迴去,劉菲兒肯定會把今天輸了丟面子的氣兒,全撒我和江海娜頭上,一定會鬧騰個不歇。明天,就是軍訓的最後一天,大拉練是個絕佳的好機會,要是咱們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白費了小土包子給咱們創造的這片雷聲閃電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不怕,要是劉菲兒像週美薇那樣被送走,你不就沒有保護傘了嗎?」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找你商量。我的目的是,即要將劉菲兒把我們當成心腹,對我們絕壁信任。所以,我們要幫她對付小土包子,讓他信任我們的忠誠。但,也要讓她繼續吃小土包子的大虧兒,倒黴鬱悶,被人所不喜,又不至於被趕出學校。更不能讓人查到我們的頭上……」

 ……

 那個時候,難得一見的山雷和青閃兒,打得人根本睡不著覺。住在鐵皮搭的倉庫宿捨裡,學生們根本睡不著,都嘀咕著會不會被雷劈著。不少調皮的男生,還爬到了小鐵窗口,看著難得一見的山雨奇景,鬧騰個不停。

 輔導員們早在打雷閃電之初,特別說明安撫過。現在眾人也睡不著,便沒有像以往那樣早早熄燈。

 當大雨打落下來時,好像有無數個小槌子敲在頭頂上,啪啦啦的跟打槍打炮似的炸耳,哪裡睡得著呀。

 劉菲兒這正就跟江海娜抱怨著白日的事兒,各種氣憤,不甘。反正其他人都忙著看雨景,聲音吵得要死,就放聲大罵了幾旬姚萌萌。

 江海娜除了閧,就是勸,不時窺著楊靜的床位,琢磨著這妞兒說要出去方便,怎麼雨都下下來了還沒迴來,會不會被淋著了。她倒是寧願去送把傘,也不太想繼續聽劉菲兒的抱怨了。也許是經歷過那次「地震」之後,她覺得不僅是自己,就是楊靜,有時候對劉菲兒都心不在焉的了。

 「菲兒,我說真的,你別生氣啊!連週美薇……她可是公主殿下,都被姚萌萌給弄走了。我看她一到這裡,就有個溫澤主動叫她妹妹。屠教官雖然平時不加慈色,好像對誰都一樣,可自打她跟咱們分開住後,屠教官的態度都對她不大一樣了。還有賀大首掌,那就是咱們三傢加起來,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啊!」

 「什麼大人物!誰得罪不起了。你以為他們有什麼了不起!那,那個賀……要是真有什麼,我姨父那也是軍區的一把手,再不濟,朱傢跟咱們傢關係也超好的。你不知道俊臣哥跟我們傢也超熟的。我纔不怕……」

 「唉,要是真能給那小土包子點兒顏色瞧瞧,該多好。哪知道,之前她倒是因禍得福了。撞缺了牙,落個水,都能攀上厲教官那樣的好男人。真是……我聽說,她現在住的那個小紅樓,厲教官也住在哪裡,條件超好的。」

 說到這住宿條件,劉菲兒的千金之軀哪時吃過這種苦頭。要是大傢都一樣,那倒沒關係了,心理平衡了。要是姚萌萌是她劉菲兒從來不認識的人,她當然不會妒嫉,那不成神經病了嘛!偏偏,就是她最討厭的人,明明跟自己一樣都是個學生兵,各種際遇、條件,竟然都比她好。她心裡就更不平衡,更妒嫉恨了。

 劉菲兒越想,氣得差點兒把自己的真絲睡衣給扯碎了。

 「其實,週美薇也幫咱們報復了一番,不是嘛!我看,那兩個女生臉上還留著疤,雖然醫生都宣佈沒事兒了,鬼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疤呢!」

 話說那兩女生事後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早一步被送迴學校接受處分了。

 「哼!為什麼姚萌萌那張熊貓臉就沒長診子,要是長了,一凖就是個名符其實的醜八怪。老天真是沒眼,怎麼不讓她渾身都長上,嚇死那些沒眼光的臭男……」

 啪啦一聲巨響突然打落,嚇得劉菲兒一跳,不小心就把舌頭給咬了。

 江海娜也真是被嚇了一跳,心想,難道真是人傢姚萌萌天生運氣好,受老天庇佑,連一句惡毒的詛咒都要遭雷劈嘛!

 「我說你怎麼就沒點兒主意?楊靜比你可有腦子多了。」劉菲兒抱怨了半天,也沒得到一個舒服的安慰,就癒地不待見江海娜了,而她從一開始,也就覺得江海娜隻是個小打手,沒什麼腦子。一直以來,給她出點子的都是楊靜。

 「菲兒,我,我這不是被週美薇的事兒嚇著了。我傢就算在京城有點兒關係,可是,那哪能跟週傢比,差遠了都。我覺得……」

 沒人知道,江海娜也絕壁不會告訴任何人,其實她幼時在農村待過幾年,並不是如對外所說的是在城裡出生。現在長大了,在大城市裡待了這麼多年,受科學教育本是不信什麼神鬼報應之說的,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畏懼。特別是之前楊靜弄的事兒鬧出來,加上週美薇的事,她瞧著心裡就後怕,現在膽子也沒以前那麼大了。

 劉菲兒聽了就覺得更不待見了,索性起身去倒水喝,也不想再跟個沒用的人浪費脣舌。

 江海娜有了忌憚,就苦口婆心地勸劉菲兒忍一時風平浪靜,沒必要再跟一個土包子計較,不得失了千金名媛的風範嘛!

 劉菲兒聽著,但臉色並不見好。在她來想,她不管樣貌、學習、傢世,都比姚萌萌好,憑什麼被隻醜不拉嘰的大熊貓踩頭上。特別是白天靶場那次比試,她真是被姚萌萌給氣得腸子都快黑了。最後厲俊臣竟然直接甩手走人,更讓她面子盡失。厲俊臣跟朱婧慈是青梅竹馬,而她最崇拜的表姐劉婉兒跟朱婧慈又是從小到大的閨蜜關係,她小時候就沒少跟著他們屁股後面轉悠,都是超受寵的。但這一次……

 厲俊臣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她幼時喜歡崇拜的男神,她雖不敢宵想朱婧慈的男人,可是她也不想在自己男神的面前丟那麼大的醜。

 她不甘心!

 恰在這時,楊靜迴來了,就聽到了江海娜的勸說,一眼就瞧出劉菲兒的不痛快,立即截了話過去,就說,「其實我剛纔在廁所裡那麼久,就是在想明天的大拉練,咱們怎麼著也得給自己找迴點兒面子。現在班上的人,就因為熊貓妹之前在越野考核時的表現,對她太信任。這種信任,有多靠譜兒?」

 江海娜擔憂道,「可是靶場的事兒,大傢都知道了。大傢現在……」

 楊靜沒吭聲兒,劉菲兒一聽這茬兒,就感覺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臉色一下就拉下去了,直接坐到了楊靜的身邊去。

 江海娜的臉色一下有些尷尬。

 楊靜在劉菲兒的急切下,纔又接道,「我覺得,那種信任其實很薄弱,要是讓她失算幾次,又在特別緊急的情況下,大傢肯定會對她失去信心。當然,這種失信,不可能是老天爺給她的,咱不能再傻傻地看著她出風頭。這迴,咱們要主動地讓她——出風頭!」

 劉菲兒一聽,雙眼都亮了,一掃先前的陰霾之色,拉著楊靜的手就不放,親暱更比往常。江海娜坐在對床,看著劉菲兒的模樣,心裡痠得厲害。楊靜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繼續說著自己的主意。

 「為免咱們再成為眾矢之敵,不用直接出面,隻需要找個同咱們一樣不待見姚萌萌的人領頭就行了。」

 「這,現在班上的人都把她當國寶了,還有誰不待見她啊?」

 「那可不一定。女人的心眼兒都小,你看……」

 楊靜悄悄一指,就看到一個女生拿了一本書,走到了嚮東辰的床位前,把書遞給了嚮東辰。那女生就趁機跟嚮東辰說了什麼,嚮東辰還頗有耐心地打開書比劃了什麼。但明眼人一看那情形,就能感覺得出,那女生是有目的接近班草的。

 劉菲兒低呼一聲,「秋文玨。」

 「呵,咱們的副班長對大班長有意思,早就不是什麼傳言了。隻可惜,秋文玨的文人氣節太高,一直不好意思出手。咱們大可以創造點機會,給她些甜頭,適時地推她一把……」

 劉菲兒聽了真是芳心大悅,立時就跟著楊靜揍頭商量起來。江海娜聽著,沒有像以往一樣積極地加入。

 ……

 清晨,萌萌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孔,先是一愣,隨即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就像要從胸口裡蹦出來,震得耳膜都隆隆作響。

 哦,天,大叔!

 正所謂一迴生二迴熟,這一次她沒有傻得大驚小怪,趁著大叔沒醒,一雙大眼骨碌碌地睜得老大,把這張放大的俊臉看了個仔仔細細。

 大叔的眼睫毛好長啊,又濃又密,真像兩排小扇子,真漂亮,如果掩著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話,這麼濃這麼翹的鳳眼梢兒,美得像女人似的,眨一眨,能勾死人吧!

 萌萌心裡開始無限yy著,搜羅著腦海裡眾多小言裡對美男子的形容方式。

 大叔的鼻子很挺,但不像劉帥叔那種太突出鷹鉤鼻或黃帥哥太具侵略性的挺山鼻,而是一眼瞧著就覺得剛剛恰到好處,瞧著舒服又親切。

 大叔的脣,吻起來肯定比奶油更滑更膩吧?!噢,真想試試。她滴初吻啊,嘴巴都破了,可她竟然連一點兒當時的迴憶都沒有。

 大叔的脣就像都教授一樣,沒有那麼突出輪廓和稜角,下脣特別豐滿,就像是比櫻桃小脣要更成熟更剛毅的……櫻桃大脣!嘻嘻嘻嘻,總之啦,就是讓人很想咬一口的那種。

 一定比紅燒肉更香吧!

 萌萌開始傻笑,腦子開始轉過一盤盤的美味兒,呲啦的小缺牙都在發亮,一雙大眼笑成了月芽兒,完全沒註意自己面對的大帥臉已經睜開了眼,正把她這副小色妞兒的表情收盡眼底,她還非常配閤地發出幾聲空鳴。

 下意識地撫撫肚子,餓了咧!

 擡眼,萌萌看著仍閉著眼的大叔,對著那雙豐滿的大櫻桃脣兒開始嚥喉節,那咕嚕咕嚕的吞嚥聲讓某人很後悔沒有立即打斷這出有趣兒的好戲。

 「大叔……」看著這麼美味可口的大叔,都會餓的吧!

 萌萌小心肝兒砰砰亂跳,試探著叫了一聲,對方沒有醒來的跡像,膽兒就大了幾分,伸出小手指碰了碰那青髯點點的下巴,大叔的下巴線條也很溫和,其實隻要大叔不生氣,平時看起來真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啊!好想……

 月芽眼兒瞬間瞇成了兩顆小黑豆豆,小嘴兒嘟了起來,一點點地朝那張大櫻桃脣靠近,靠近,再靠近……

 厲錦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快從胸膛裡蹦出來。這丫頭,還在夢遊嗎?可看著那張漸漸靠近的小紅脣兒,他有一剎的恍惚。當小紅嘴兒快要碰到自己時,他的身形比意識更快,轉過頭,隻感覺耳朵被一個軟軟溫溫的東西碰觸到。瞬間身體就像過電似的,讓他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萌萌!」

 萌萌吻了個空,隻覺得嘴巴碰到了什麼涼涼的東西,就一臉地紥進了柔軟的被子裡,嗅到的都是男人留下的氣息,耳邊就是一道驚雷乍響般的叫聲。

 「大,大叔?!」

 身子被人從後領拎了起來,「起床了!你們的集閤時間要到了。」

 「啊?哦……」

 她捋著一頭亂發,就隻看到男人高大的揹影,迅速消失在大門後,砰的一聲門響,纔把她拉迴了神兒。

 門外

 厲錦琛繃直了身子,五指握緊抵在脣邊,眉峰堆起深痕,朝下方看了眼,俊臉的線條又繃緊了幾分,迅速迴了自己的房間。但卻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還一片陰霾的天色,久久地失神。直到譚譽過來敲門,纔迅速洗漱穿戴出了門。

 走廊上,小姑孃已經穿戴整齊,但還散著一頭亂發,敲張小苗的門,手上拿著橡皮筋和梳子,顯是來救助梳頭的。

 在厲錦琛糾結前,他已經出了聲,「萌萌,過來。」

 「大叔,今天的拉練可能很緊張。我想讓小苗姐幫忙,把頭發都辮起來。」

 「我來。」

 「咦,大叔,你會辮子嗎?」

 迴答的是一臉含笑的譚譽,「咱們大boss可是全能兵王,編個麻繩算什麼,小case。對不對,boss?」

 萌萌嘟了下小嘴兒,「譚大哥,人傢的頭發不是麻繩。」

 恰時,張小苗打開門就聽到這番對話,跟著就笑開了。

 到底是自傢的孩子,厲錦琛心裡雖有些糾結,但也抵不過肩頭的責任,還是親自將人送到了集閤地點。下車前,仍再三叮囑,提點,機會傳授了一些野外生存的重要事項。又透露了一些這片山區的動植物情況,以及地勢山貌特點,等等。

 屠銳過來拎人時,就聽到厲錦琛的喋喋不休,不禁打趣,「厲錦琛,你乾脆把自己微縮了跟在她身邊更省心。」

 厲錦琛沒理屠銳,想了想,就從自己手上褪下了一個黑環,材質像是塑料的,但側邊有小燈亮著,看著很科技,說是體感運動環,可以為主人安排運動鍛煉,記錄運動情況等等。除外,還有驅蚊和繩索的作用。當然,還有一個作用厲錦琛沒有告訴萌萌。

 萌萌戴上手環可高興了,左摸摸右瞧瞧,覺得大叔的東西都是超前位超科技的,給自己好像有點兒浪費了呀!

 「好好戴著,不凖拿下來,也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顯擺。昨晚給你那瓶藥都帶上了?很好。記著我昨晚跟你說過的話了?乖孩子,去吧!」

 溫澤過來一把勾住萌萌的肩頭,「厲大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咱們傢小萌萌的。對不對?」

 萌萌這會兒還在生跳傘事件的氣兒呢,立馬推開溫澤的手,呲牙裂嘴地哼哼。迴頭神色一正,嚮厲錦琛行了個軍禮,又裂嘴一笑,露出一個小洞洞就減損了這份軍禮的嚴肅性,但卻深深刻在了人心闆上。這樣的年紀,這樣的笑容,閤該專屬於小丫頭呵!

 看著喊著口號,漸行漸遠的隊伍,譚譽湊到厲錦琛身邊說,「boss,有沒有一種送女兒離傢求學的感覺啊?即高興,又擔心,又不捨,又無奈?」

 「別胡說,我們今天的任務還很多,走了。」厲錦琛上了車,最後看了眼那片橄欖綠,轉頭離開。

 ……

 八個班的學生,坐著他們來時的軍卡,走了大約半小時的山路,終於到達他們指定的出發地點。這是山間的一片空地,四週大樹環繞,清晨的山風略寒,遠遠望去,山巒疊障之間繚繞著淡淡霧氣。

 一下車,萌萌就往嚮東辰身邊躲去,因為這一路上秦雙和其他女同學都一個勁兒地追問她為什麼會被厲教官送來,是不是他們真的如「傳言」般住在一幢小樓裡,目前進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確立正式關係啊,那問題一個比一個誇張大膽、沒底限。把她給窘得,根本不敢接話,多說多錯,乾脆啥也不說,這可把一乾八卦小姐們憋壞了。

 劉菲兒見了,心裡不屑,對楊靜吐槽,「那個小呆瓜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厲傢的人會看上她?真是白日做夢。」

 楊靜其實心裡也有些好奇,接了話,「菲兒,厲傢這姓氏好像不是很有名呢!要說姜傢、嚮傢,或屠傢,我倒是知道一些。」

 劉菲兒眼梢一吊,端起一副公主派頭,口氣極傲地解釋起來,「厲傢的確沒有姜、嚮、屠三大世傢如雷貫耳。但要說到當今華夏國最受這三大傢族敬重更依重的,就是厲傢。厲傢老爺子戎馬一生,膝下三子兩女。目前兩子都是軍中高官,地位顯赫。其三子本是最不起眼兒,承襲其母的書香之風,在學術上頗有見弟,早年在外交部蒙職,做到外交官,但也不如兩大哥在國內有名。但近幾年,厲珂一躍成為常委總祕書長,更是元首顧問團的首蓆幕僚,其被依重的程度,絲毫不下於百年肱骨之臣的曲傢。厲錦琛是厲祕書長的獨子。」

 眾女聽得紛紛點頭,對於劉菲兒熟知超級上流社會內幕,顯是十分羨慕的。看著眾女的表情,劉菲兒也極是享受,就由著楊靜的引導,繼續賣弄。其實,大傢似乎都忘了劉菲兒在剛到軍隊那日,根本就不知道厲錦琛的情況。這些消息,還是她晚上跟傢裡打平安電話時,從哥哥的嘴裡了解來的。

 「厲傢老三可以說是與軍隊關係並不密切,算是個地地道道的書香世傢。而且,厲祕書長的夫人衛絲穎女士更是咱們華夏帝國有名的時尚女魔頭,在歐美時尚界屢受殊榮,成為咱們亞洲地區最大的時尚女教主。你們看,就祕書長的學識底蘊,衛女士的眼光品味,會喜歡姚萌萌那種沒纔沒貌、沒傢世更沒底蘊的三無小土包子嗎?」

 這世界就不缺興災樂禍的人,聽罷全都捂嘴嘻嘻直笑。

 此時,萌萌根本不知道別人又在拿她八卦,正忙著跟輔導員套近乎,提前拿到了一張地圖,了解拉練裡的「任務」內容。跟秦雙等好友商量著,要去奪高地,尋寶,解救傷員。

 一聲集閤的哨響後,眾人齊齊列陣,聽從拉練總指揮屠銳的說明。

 「從發出點到終點,一共有三條路。根據難易程度,越不好走的路越短,也最堅險。每條路上,設有一個高地線索,要找到高地就必須運用你們之前在課堂上學到的偵察基礎知識,相信隻要好好聽課並復習過的同學,都能發現線索,找到高地,拿到藏寶圖。是否做任務,還是直接走完全程啥也不管,就看你們自己了。總之,到明天早上十點前,最先到達終點並任意完成兩個分線任務的同學前8名,將有機會獲得我軍區特別設立並頒發的英勇小草莓勳章!」

 話音一落,議論聲就吵開了,若是以班級為單位,就是選走哪條路都成了一場吵不完的爭論賽。

 眾考官們看著一群小草莓的模樣,都不由互遞著眼神兒,默不作聲,隻觀察,不參與討論,更不會給予更多的說明和意見了。

 萌萌忍不住抱怨,「阿澤哥哥太狡猾了,說什麼透露內幕消息,說的都是今天教官說的內容,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有用的東西。」

 這小眼神兒啊,就朝溫澤那方射過去,溫澤一直都在考官隊伍裡打望著萌萌,一瞧小丫頭終於瞄過來了,立即高興地直擺手眨眼各種討好表情,結果啥也沒討到,隻得了一個大白眼兒,摸摸鼻子,有點兒鬱悶加內傷啊。

 這時候,一班,由嚮東辰帶頭的班委,加萌萌這個特邀專業人士齊商量選路。劉菲兒做為英文科任代表,也加入了討論。就三條路,出現了兩種意見。

 最短最危險的路被直接排除在外,這幾乎是八成以上國人都會做出的選擇——穩中求勝。風險太大,都沒有那個心理承受能力,更何況是集體行動這種情況,更以安全為第一。

 最長的路,和有點危險的路,成為二選題。

 以秋文玨為代表一眾女生,劉菲兒雙手支持,走最長最安全的路。

 發言,「咱們班女生比別班多,還是穩中求勝的好。女孩子都嬌氣,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反而耽擱時間。我們上次考核都能以第一速度完成全部競賽項目,這次我相信我們的速度應該沒有問題。」

 嚮東辰為代表的一眾男生,很希望走點危險的路,自我鍛煉一下,且更有挑戰性。

 發言,「容易的路,人人都會選。那麼在分線任務的競爭上,我們的敵人就多了。咱們一班不能落在人後,怎麼著也要爭取一枚小草莓勳章。也於自我挑戰,纔是實現我們來帝都學習生活的人生目標,不是嗎?」

 聞言,秋文玨心中大動,面上都有些鬆軟了。楊靜一看,就打了劉菲兒一下,示意她趕緊給自己這方打氣兒。

 於是眾人爭論起來,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其他班都已經商量好,踏上了旅程。

 最後眾人爭執不下,就問萌萌的意見。萌萌正跟秦雙研究地圖,沒有真正參與到選路問題上,她們都相信嚮東辰這個大班長能搞定。因為他們也傾嚮於有些睏難的路子,這樣競爭少一些,搶到高地尋到寶的成功率更大。不過,讓人鬱悶的是,考官們給的地圖,實在太抽象、太模糊了,就幾根不清不楚不負責的線條,幾個小點,三角形,標出些奇怪的名稱,約約看出三條路程長短不一,曲摺度明顯不同,能區分出難易度外,其他真是沒多少參考價值的趕腳。

 秦雙問,「萌萌,你帶路,沒問題吧?」這段時間,秦雙趁機把萌萌的活地圖功能大肆渲染了一番,這個任務理所當然落在萌萌頭上了。

 萌萌瞇眼看圖,「我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咱們要奪到寶的話,就得趕緊出發了。」

 她說著就嚮那團人望去,這會兒還在吵呢,劉菲兒叫得聲音最大,讓她皺了下眉頭。嚮東辰轉頭就叫了她,人圈兒立即打開了,給她留了發言的空間。

 萌萌把地圖攤眾人面前,說,「三條路,都有優劣勢。而我們要選擇的路,最好是根據我們班自己的情況來決定。像二班,他們男生多,精力足,膽子大,速度快,就喜歡冒險挑戰,和賀英琦的五班一樣,選了最短最難的路。而八班,他們女生偏多,貌似藝術系的新生都在那裡,為安全其期間,他們選擇了走最安全最長的路。我們班,男女生比例很協調,男生多出幾個正好分工,專門負責全班的總指揮、調度、前方偵察等工作……」

 眾人一聽這話兒,臉色都變了幾變。這儼然就是一個軍隊參謀考慮的全軍分工調度的問題啊!

 不遠處,幾個縱觀全場的考官和教官們,也格外關註萌萌這方的動嚮,聽到萌萌的一番發言後,都露出驚訝之色。

 溫澤是個耐不住性子的,立馬找到屠銳問,「老大,你和琛哥是不是私底下開小灶,教萌萌軍事指揮學了?!」

 屠銳目不轉睛、面不改色道,「沒有。那丫頭,觀察力一流,分析能力……總之,你給好好看著。」

 最終,一班選擇了第二條路。

 嚮東辰根據萌萌建議,把一班組建成了一個有內部建製的小軍隊。前有偵察兵,中間主力由一個男生帶一個女生,速度不用擔心,墊後的男生負責給落隊的隊員提勁兒支援。

 「我們做什麼呀?」

 萌萌發現自己和秦雙被單出來了,問嚮東辰。

 嚮東辰挑眉道,「我們是總指揮,這支隊伍的大腦,必須隨時觀察隊員的情況,根據前方迴報的路程情況,決定休息時間和地點,還要負責救援等突發狀況的應對策略。」

 秦雙是有聽不太懂的。

 萌萌認真地點了點頭,繼續埋頭研究地圖,又不時擡頭看天,小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今天天氣可以說是相當好的,雖然昨晚下了大雷雨,但今天並沒有跳出火辣辣的秋陽,整個一秋高氣爽的感覺。她感覺空氣中的濕度有些不同尋常,望著遠處的山巒,隱隱還有烏雲壓頂。雖然太陽已經跳出雲層,但那抹陰霾之色,依然揮之不去。

 他們幾人邊走邊商量著什麼,沒有註意走在前方被女乾部們圍繞的秋文玨,不時迴頭朝他們這方張望。秋文玨的反應,都落在了劉菲兒和楊靜的眼裡,兩人便一搭一唱起來,鼓動秋文玨去找嚮東辰商量事情。

 隊伍行進到了三岔路口,就停了下來。路口是插著指示牌的,但是這時候幾個指示牌倒了。

 最先跑去扶起來的正是之前早安排好的偵察隊員,江海娜人高腿長也跑在最先,也扶起了一個指路牌,但卻對正確與否都有些猶豫。

 嚮東辰和萌萌等指揮人員到場時,牌子將將插好。

 江海娜別別嘴,「我說了應該是這樣放的纔對,他偏說不對。現在,咱們的國寶級指南針同學,你來瞧瞧,看咱們應該走哪條路纔對?」

 萌萌上前一看,地上一片泥濘,頭晚下雨的緣故,今日山路難行,路牌位置的腳印兒十分凌亂,有些難以分辨,大眼掃了幾處,小眉頭皺得更緊了,沒有立即指出。

 劉菲兒見狀,就嚷了起來,直說後面的班都快追上他們了,他們要再不趕快就晚了。催促個不停,讓其他人也著急起來。

 嚮東辰一聲斥斷了所有人的起閧聲,輕聲問萌萌,應該選哪條路。

 這時,秋文玨在劉菲兒的耳語後,也主動上前,問,「萌萌,你也別著急。我想考官們都給我們明說了,讓我們自己選,不至於弄這種小把戲,讓我們走錯路的。你看,那條二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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