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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的小萌妻》第160章
159.我們一騎兩人跟你們鬥!

 萌萌一溜煙兒地,又跑到了一個靶場,看著別人搭手射箭,正中紅心或直接落靶,愈發地興奮起來。

 這時候,還有一隊旅遊團從他們身邊經過,就聽到導遊小姐做的介紹,「……這皇傢牧場,曾經都是皇帝傢的專屬牧場,隻在三元節的時候,皇帝纔會攜同親眷,以及特別寵幸的臣子及其傢人,巡幸至此,進行狩獵活動。因為這裡沒有皇宮中多少金銀玉器,貴重物品,所以在多國聯軍攻破紫禁城時,沒有遭到破壞性的浩劫,這裡的地形地貌、樓閣殿堂都獲得較為完好的保存……」

 於是,立即有人笑嚷起來,「真保存得那麼好的話,會不會還有皇帝、皇子們打獵時漏掉的獵物化石啊,或者古箭啥啥的?要不要咱們到林子裡去揀揀漏啊,說不定……」

 萌萌捂嘴偷笑,這都過了百餘十年了,這裡每年迎來的遊客不知凡幾,哪還有漏等著他們來揀啊。

 哪知導遊竟然說,「這也說不一定呢!前些年,我們就聽說了有人偷偷在這裡的山林裡揀到寶貝,帶迴海外拍賣了大價錢。為此,當地文物局還特地對此地進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

 萌萌心裡攤手,這不就結了嘛!組織都派人來搜刮過一次了,就是還有,那都已經落進了公傢口袋,哪還有他們平頭小老百姓兒的便宜可佔啊!

 那群人說笑著,有的就留下就地打靶,說揀不到漏好歹也體驗一下古人彎弓射大雕的感覺唄!

 厲錦琛過來時,就看到小姑孃在靶線後探頭探腦,捂嘴偷笑,又一臉向往狀的小模樣,心頭的陰影又被迅速掃空,上前笑問,「想玩?」

 萌萌歪迴小腦袋,沒立即迴答,又轉迴頭揪著衣角想著:噢,依大叔的特種兵王水凖,這完全是小兒科啊!看大叔的眼神兒就知道,等著看她笑話兒呢!

 最後竟然歪歪小嘴,搖搖頭,一蹦一跳地跑了。

 厲錦琛覺得古怪了,一時不明白這丫頭在想什麼了,迴頭看了看那射靶的好處,遂悠悠一笑,掏出了錢包。

 萌萌追著那隊旅遊團,就在一旁蹭導遊介紹,聽得津津有味兒,知道了不少皇傢牧場的典故,諸如:當年那個垂簾聽政的太後陛下,就是在那個假山水池邊引項一曲,勾引皇帝成功,一舉懷上龍子;哪個皇子又是從石崖上跌下去,成了輪椅族;哪片林子的哪坨大樹樁上,曾是幾位皇子同時狩到大熊,而一起拍下了老照片……

 直聽到中場時,萌萌纔發現自傢大叔竟然沒有跟上來,再一看時間也快到衛正陽說好的集合點了,急忙跑了迴去。一路上就聽到有女人嘖嘖直歎著奇怪的話兒,「哇嗚,那個男人好帥,又好萌啊!」

 「對對對,那個畫麵真是太強大了,怎麼忘了拍下來啊!」

 「切,當時都看傻眼兒了,誰還記得那種事。」

 什麼男人,好帥,好萌!不會是,在說她傢大叔吧?

 萌萌急忙往迴跑,跑到那個緩緩的下坡的彎道時,後方還是那片大大的箭靶場,依然有不少遊人在玩著箭靶。而在頗為寬敞的大道上,一個高大的男人緩步而來,奇怪是在他半徑五米距離成了真空地帶般,來往的遊人們都不約而同地繞其道而行,卻又一個個地忍不住探頭觀望,移不開眼神。

 因為,那個男人實在是非常高大,一身軍隊磨練過的站姿精神抖擻,尤其是那一身筆直挺刮的黑色毛料大衣更襯得他長身玉立,巍然如一尊金塑,完美的麵容半掩在高豎的黑色衣領裡,露出若隱若顯的半彎脣紅,被風撫亂的發梢下,一雙漆黑的墨眸,精黯迷人,似乎隻肖一眼,就能奪人心魄。

 他的氣質如此出眾,形象如此成熟穩重,偏偏懷裡卻抱了一隻粉紅圓點長頸鹿,可愛得不得了,萌得不得了,這巨大的反差性搭配放在一起,莫怪來往之人都嘖嘖稱奇,驚艷,又好奇得不得了。

 這個帥哥,抱著一隻粉紅長頸鹿,走在這裡,是單身一人呢?還是有同行的女伴呢?那個可愛的玩偶,是他為心上人打靶得來的獎品吧?!噢嗚,真是太浪漫,太可愛,萌萌噠啊!

 年紀稍小的女孩們,都嘻笑著從男人身邊經過,頻頻迴頭傻笑,彷彿都渴望成為那粉紅玩偶的女主人。

 然後,俊帥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讓一直跟在一旁的某些人,也悄悄停下了腳步,更彷彿似那場童話中的舞會,王子終於等到心目中的公主出場,驀然停下腳步,遠遠遙望著……

 「……錦琛!」

 萌萌嚅了嚅小嘴兒,改口叫出了男人的名字,直接奔進了那為她敞開的懷抱。

 厲錦琛被沖來的小牛犢子撞得微微顫了一下,脣角不自覺地彎起,這力量有多麼大?似乎,比他曾經經歷的撞車、撞飛機、撞輪船、撞潛水艇,還要撼人心神哪!

 他擡手,輕輕撫上女孩的腦袋,柔聲問,「找到什麼好玩的了?」

 女孩擡起頭,拉開一口小米牙,緊緊地環抱住他,馨甜的氣息從她脖頸間拂出,連心兒都被那甜美的笑靨暖熱了,她的聲音能甜化了人心,「找到了,大叔!嘻嘻嘻……」

 她用轉著小臉去蹭被他們兩人擠壓在懷裡的粉紅長頸鹿,歡喜地咯咯直笑,還調皮地鼻尖去拱長頸鹿的腦袋,那小模樣完全就是一個孩子。

 這是他喜愛的孩子!他亦捨不得放手的小可愛。

 大衣輕輕一裹,將兩人裹在了一片小小天地中,他低頭在她額心印下一吻,「迴去吧!」

 她乖乖巧巧地應著,「嗯。」一雙小手兒尋著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緊緊相纏。

 「大叔,剛纔我聽到好多傳說呢!」

 「嗯。」

 「聽說,在那個水池邊兒轉三圈兒,這個冬天就會撞到像太後陛下那麼好的桃花運,遇到真命天子呢!剛纔我就轉了三圈兒哦,嘻嘻嘻,就遇到了呢!」

 「……嗯!」

 「還有還有啊,我還聽說,那邊那個高崖,有窮途末路的皇孫從那裡跳下去過。那下麵不是跑馬場嗎?不知道那裡會不會有皇孫掉下的東西,沒有被人發現呢!」

 「……」

 「大叔,你說我運氣這麼好,今天會不會真的揀到漏啊?!」

 厲錦琛輕咳一聲,抑住心裡翻湧起伏的氣滔,低頭迎上女孩小鹿般天真可愛,又傻氣得沒法的小眼神兒,擡手擰了擰那張臉,輕歎道,「有了我,你還那麼貪心!」

 萌萌一下張開小嘴,大大地「哦」了起來,「大叔,你不是在為水池、斷崖和皇孫的遺物,吃醋吧?!」

 厲錦琛俊容抽了一下,轉身走人。

 萌萌抱著長頸鹿,立即跳腳就追,「大叔,大叔,等等我啦!人傢說著玩的嘛!人傢不是真的那個意思啦!誰叫你剛纔那麼酷地站在路中間,還抱著這麼打眼兒的梅花鹿,讓那麼多人免費觀看,真是太討厭了。大叔,大叔……」

 小黃球再次撞進黑色幃幕裡,將人扒緊了,緊張又堅定地宣稱,「大叔是我一個人的!」

 唉,這孩子上癮了麼!

 ……

 兩人走迴白巖石廣場時,衛正陽正從酒店裡出來,要打萌萌的電話。看到兩人迴來,目光也不由黯了一黯,還是笑著迎上前,提醒這戲服已經送到了,其他人都去換了,要是再晚一步,好看合適的衣服都被別人選走了。

 「啊,這怎麼行啊!在哪裡啊?我要選粉紅繫的,跟這個梅花鹿一樣的顏色啊!會長,會長,你給我開個後門兒吧!」

 萌萌指著長頸鹿說梅花鹿,還當場拉關係,惹得一長一少兩男人都有些失笑了。

 「大叔,你等著看我穿得和它一樣漂亮哦!」

 萌萌樂巔巔地跑進了酒店,就像那快樂的梅花小鹿。

 衛正陽看看一臉溫柔的厲錦琛,立即轉身跟著小姑孃跑掉了,故意忽略了那兩道眼光裡投來的審視又有些嚴厲的神色。

 萌萌進大門時,門童剛剛拉開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捲著一股香風沖了出來,她忙朝邊上讓了一讓纔躲開那人的沖勢。跑出來的人正是朱碧嬋,她竟然沒有穿外套,內裡隻一件深紫色綴滿水晶片的及膝紗裙,跟她的淑女氣質很搭。

 空氣中突然濃重的香味兒,讓萌萌怔在原地,雖然有濃重的酒氣掩飾,但是她還是立即能肯定這香味兒曾經在厲錦琛身上聞到過。她迴頭一看,就發現朱碧嬋跑上白巖石廣場時,明顯在厲錦琛的麵前停了停腳步,但似乎是懾於什麼,抖了抖身子,就朝另一個方向跑掉了。

 厲錦琛似乎完全沒理睬從身邊跑過的女孩,他正拿著手機,不知在給誰打電話,說著事兒,表情也頗為嚴肅。

 萌萌沒有再多想,轉身進了酒店。迅速將這個小小的插曲,從腦子裡抹去了。

 當他們正在等電梯時,另一部電梯裡便下來了一群人,正是劉傢兄弟,陪著姜亦儒,左右美人相環,香風四起,鶯聲燕語笑不斷。

 姜亦儒一眼就看到正抱著粉紅長頸鹿,跟衛正陽甜甜說話的萌萌,立即停下了腳步,眉眼浮出十足的謔笑。他身後的其他人,也不得不跟著他停下腳步。

 但聽姜亦儒口氣幽幽道,「唉呀,我們好像忘了一個可愛的小姑孃啊!」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萌萌身上,一點兒都不做掩飾。

 這細微的一幕,其實並不明顯,但是長年在男人身上討飯吃的女人們,察顏觀色的本領自是一流的,心中不免就對萌萌升起一絲異恙。

 萌萌奇怪地扭頭看過來,正好迎上姜亦儒似笑非笑的眼,想也不想,就直接瞪了迴去。在萌萌有限地幾次與之接觸的經驗裡,她直覺這個皇太子,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特別是國慶那次,她被向東辰強吻時,她可沒忘記,這個看起來斯文俊秀、極有內蘊的男子,正是在一旁負責望風,調派打手的頭頭兒。

 嗯,姜亦儒在萌萌小姑孃的觀感裡,第一次就跟龜公畫上了等號兒。

 可惜這時候,姜亦儒根本不知道,隻是覺得萌萌小姑孃挺有意思,故意逗弄一下。看看厲錦琛那個傢夥變臉著急的模樣,就非常有成就感。這真是個難以解釋說明的男性劣根性啊!

 「哼!」

 萌萌卻隻給了一鼻子冷哼,轉頭就上了電梯,想要躲進角落裡避開所有人的目光。然而,眼角餘光一下掛到一人,不禁叫出,「採花大叔!」

 本來,落在眾人最後的司徒燁還在自嘲,今兒應該是被小姑孃從頭忽略到腳了。跟大boss在一起時,這丫頭就隻看到boss一個人。現在跟著姜太子在一起,也隻掂著跟太子哼哼了。

 可現在好不容易發現自己了吧,他都來不及自得一下,這小心肝兒就被這一聲「甜甜」的呼吸,給「啪」飛了。

 「咳,萌萌,boss沒跟你一起迴來?」明知故問。剛纔厲錦琛正是給他電話,聯絡情況。

 「迴來啦,就在外麵呢!」萌萌扇扇鼻子,一副受不了煙酒味兒的模樣,「採花大叔,今天辛苦你了。晚點兒要是你們還要喝酒應酬,拜託你多幫大叔擋擋哦!還有,那些野喇叭花兒。」

 司徒燁:「……」

 姜亦儒:「……」

 女人們齊齊:「……」

 所有人都:「……」

 萌萌小姑孃可懶得管這些「臭男人和髒女人」,立即按下了關門鍵,扯著沒啥誠意的笑臉道了聲「迴頭見」。

 司徒燁已經將臉轉向一旁,不理會任何女人關於「那小丫頭為什麼叫你採花大叔啊」這樣丟臉的詢問。

 姜亦儒被這一鼻子灰碰得,不禁摸了摸鼻子,暗忖: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這小姑奶奶了?!自傢兄弟還屢屢英雄救美,怎麼著也該有點兒移情的好感,給他吧?!

 恰時,劉婉兒似乎想到什麼,這便接道,「姜少,瞧咱們隻顧著自己喝得痛快,都忘了小嬋還在衛生間裡沒出來呢!倒是讓姜少您掛心了,我這就迴去找找。」

 姜亦儒覺得這劉傢的女人,倒是個靈性兒的,便就順著那臺階給下了,抹去了萌萌小姑孃製造的尷尬,擡步出了酒店,果然看到了正等在白巖石廣場上的厲錦琛。

 此時,眾人都站在幾極石階之上,可謂身在高處,身傍以眾,氣勢當是不弱的。可見那片白淨之中,矗立的一抹黑色身影,高偉之姿,凜凜之勢,當真於天地萬物之間,在眾人眼中徒然之間便似拔升了不知多少,教人竟生出高高不可攀之感。

 長風過,風兒撩起男人翩長衣袂,他舉目朝眾人睇來,不怒不笑,不言不語,淡漠的目光便似一柄利刃,帶起一陣罡風正氣,讓某些心懷叵測之人,無由地就生出股寒意,目光閃躲開來。

 厲錦琛恍若未見眾人那各形各異的表情眼神,幾步上前,便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今日之事,就用一場賽馬來決定。」

 眾人一聽,皆是一怔。

 ……

 話說之前跑出來的朱碧嬋,連外套都忘了拿,撐著一肚子火氣隻想著馬上離開這個汙煙障氣的鬼地方。

 該死的,她怎麼會蠢得答應跑到這裡來散心。這根本就不是來散心的,她簡直就是來犯賤找抽的!

 朱碧嬋一邊跑,一邊腦子裡卻不自覺地迴播著剛纔在包廂裡發生的一幕幕。

 剛進包廂時,她被安排坐在厲錦琛的身邊,但那個明星校花嚷著自己不能坐在空調機下,男士們以司徒燁為首的就叫著調位置,結果調來調去,那校花就霸住厲錦琛和姜亦儒的中間位置不動了。而她的身邊就多了個肥頭大耳的劉耀,一直操著一口的酒氣,對著她噴口水獻殷情,她真是煩透了。

 她想要跟劉婉兒換位置,劉婉兒卻藉著去洗手間尿遁了。

 那時候,姜亦儒就藉著劉耀之便,開始跟她搭訕了。

 那個姜亦儒——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可怕男人!

 可惜剛開始的時候她完全沒察覺,她對座次並不甚在意,因為她渴望見到的人都沒到場。她也不想靠厲錦琛太近,直覺這個男人其實並不是很待見她。但是當厲錦琛似乎因為聽到姚萌萌嚷嚷的那些話,就立即離開再迴來後,情況又發生了新的變化。她轉來轉去,就被轉到了姜亦儒身邊。劉耀那個討厭鬼也始終粘著她,不時給她佈菜盛湯,倒也勉強能忍受。

 可是隨即下來,他們開始不動聲色地灌她酒,趁著她發昏的時候,劉耀摸了她的手,還藉著給她遞紙擦汗,摸她的臉和手。她氣得將他打開,他還嘻皮笑臉地跟她打趣兒,要不是有旁人在,她真想煽情他兩記耳光。真是馬不知臉長,那副醜八怪的相兒也敢往她麵前湊,惡心死她了。

 於是她就傻得想藉著跟姜亦儒搭話來避開那種尷尬。畢竟那時候又是公眾場合,她礙於眾人身份不敢發小姐脾氣。姜亦儒在那時候,看起來還是個滿紳士的男人,對其他女人也隻是逢場作戲的樣子。她想,皇太子怎麼也該有點兒格調,不會像其他男人那麼下作無聊。這些男人裡,就數厲錦琛的那個總經理,好像是叫司徒什麼的最不要臉,跟那兩個自稱是藝院的女孩打得火熱,勾勾搭搭,真是難看死了。她都懷疑,厲錦琛怎麼會把這種不入流的角色,放在自己身邊。八成,也是物以類聚,骨子裡男人都好這口。哼,虧得剛纔還表現得那麼緊張姚萌萌的樣子,根本就是障眼法吧!她猜,迴頭那個叫司徒的就會把兩個女孩帶迴房間,多出來的一個肯定是分給自傢老闆的。

 她現在想想,真覺得自己當時太愚蠢了。

 厲錦琛是第一個離席的,離席去做了什麼?!她剛纔在酒店大門口,就知道了。厲錦琛是真的非常在意姚萌萌,這兩人私下約會去了,姚萌萌懷裡的那個小玩偶,扎得她眼疼。

 而她,竟然是被姜亦儒給生生地嚇得逃了出來。

 ……你用的什麼香水,這味道,真是特別……誘人。碧嬋,上窮落碧,千裡共嬋娟!真是好名字……呵呵,小嬋,來,再陪我喝一杯……嘖嘖嘖,果然是嬋娟嫵媚,天上地下都難尋的……

 他一邊哄著她,一邊悄悄欺近她身,攀她的肩膀,摟她的腰,甚至還往桌下鑽去,藉著椅子並捱的無縫空間,故意將整個身子都靠過來蹭她,而另一邊的劉耀也趁著她頭昏眼花,在她身上揩油,上上下下的蹭得她心火騰騰,簡直無法忍受,在不知道是誰的手竟然要觸及她的禁區,她猛然驚醒了似地,彈跳起身,慌稱要上廁所,急急逃了走。

 然而,就在她逃出房間略略迴頭的那一刻,看到姜亦儒擡起的那隻左手,食指和拇指正輕輕捻著,指間似乎沾著一層水漬,驚得她差點跌倒在走廊上。

 那什麼太子爺,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臭流氓!

 她在廁所裡躲了一會兒,本來還猶豫怎麼辦,就聽那兩個學生妹進來,看著她就冷笑,「喲,現在纔看清楚,這不是帝都大學嬋連三年的校花,朱副會長嘛!聽說你們朱傢挺有能耐的,怎麼也出來坐臺啊?」

 「你胡說什麼,誰出來坐臺了。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朱碧嬋當時氣得恨不能把垃圾筒扣在那女孩臉上。

 可女孩毫不以為意,拿著一雙畫得誇張得可怕的大眼上下瞅瞅她,別嘴冷笑,「喲,這都喝成酒國女豪傑了還說不是出來做的。看來,豪門名媛也不是那麼好坐的。見了高枝兒,也是不要臉不要皮地往上帖的說。哈哈哈……」

 她在那個時候纔猛然醒轉,原來,自己今天根本不是來散心,而是被人騙來這裡當三陪女,交際花,供男人們嬉弄玩樂,隨意褻玩。該死的劉婉兒,可惡的劉耀,還有那個奸詐陰狠的劉立偉,通通不是好東西,包藏禍心!劉傢人沒一個好東西,她竟然會相信,屁巔巔地跑來什麼也沒撈到,卻惹來一身腥騷!?

 該死的劉傢人,該千刀萬剮的劉傢人!

 「啊!」

 突然,朱碧嬋撞上一人,撞得她頭昏眼花,一陣天眩地轉就往地上栽去。幸而被人一把攥住,沒有跌得太慘,隻是漂亮的裙子就被樹枝勾到,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來。她一看自己立馬要走光,隻覺得救自己的男人也是不安好意,氣得將那伸來要扶她的手狠狠一推,大罵一聲,竟然就號啕大哭起來。

 那人被嚇住,但也隻是愣了一愣,就立即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上前一把將朱碧嬋裹了起來,用力箍住了她的撲打的雙臂,重重地吼了一聲,「朱碧嬋,你看清楚我是誰。誰教你喝那麼多酒的?!是不是劉婉兒那個女人把你搞成這樣的?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跟劉傢人來往,你偏不聽,現在知道教訓了?!」

 朱碧嬋沒想到會在這裡,這麼狼狽糟糕的時候,碰到賀英琦。

 賀英琦捏著朱碧嬋酡紅的臉頰,其實光是剛纔看一眼,他就知道她喝多了,但是聽她那一堆叫罵,神智顯然還在,不然也不會一個人連衣服都不穿就跑出來,這樣吹吹冷風,醒醒神兒也好。可是他畢竟個男孩子,受的教育也是要保護柔弱的女性的,他沒法真狠下心,看著一個曾經喜歡過的女孩一身狼狽地在寒風冰雪中亂跑,視若無睹。

 可是朱碧嬋隻覺得,她最糟糕的一麵被他看到,心中的屈辱和委屈,瞬間飆到了最高點,尖叫著一聲將賀英琦攘開,又罵又哭,「是,我是蠢,我是傻,纔會跑到這裡來自取其辱。你的萌萌小熊貓聰明伶俐,會選男人,被你們一個個的都捧在掌心裡疼著寵著。就我,就我最笨,被人騙了還幫著人數鈔票。賀英琦,你現在高興了吧?高興看到我這個自詡公主殿下的倒黴鬼,現在淪為別人手上的一顆棋子,像個交際花兒似的,任人欺負,上下其手,還不敢吭聲兒,你滿意了,你的選擇多麼正確,多麼明智啊!我就是個讓人討厭、惡心的女配角!」

 吼完罵完,朱碧嬋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跌倒在地,哭得沒了形象。今日經歷的一切,已經突破了她二十一年來單純的生活底限,終於崩潰了。

 賀英琦其實也是出來散心的,可惜他也很倒黴催的,半路上也碰到了厲錦琛和萌萌兩人膩膩歪歪地逛古跡,他跟了半途就覺得實在是愚蠢無聊便退了迴來,沒想到這會兒會碰到逃離權色交易圈兒的朱碧嬋。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就是再鐵石心腸也狠不下心再苛責一句。

 畢竟,她和自己一樣,其實在情感這條路上,都是幼稚無知又自以為是的傻瓜一個,罷了。

 好半晌,朱碧嬋發洩完之後,腦子也清醒了很多,理智也迴到了身體中。

 賀英琦纔道,「剛纔,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被他們騙來的。你,好點了沒?要不你在這等等,別亂跑,我去幫你拿衣服。如果你要迴去的話,我可以送你。溫大哥他可以跟琛哥他們迴去。」

 朱碧嬋抹著眼淚,覺得穿在身上的衣服很暖,擡眼卻看到男孩雙手插兜裡,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自己早已經凍得鼻頭發紅,突然之間,一股說不出的情愫又從鼻翼間湧出,不知不覺順著她的臉龐滑下雙頰。

 這一次,她是真的開始後悔,曾經錯過了那麼重要的東西。

 「謝,謝謝你,英琦。」

 兩人一起往迴走,朱碧嬋在踏上白巖石廣場前,看到廣場中聚集的一潑人,心下一慌,幾步上前抓住了賀英琦的手,賀英琦迴頭有些不解,她尷尬地放開手,卻悄悄咬住下脣。賀英琦看向場中的眾人,跟場下站著的厲錦琛,直覺那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也沒多想,迴頭將朱碧嬋攥到身邊,握著那明顯打顫的冰冷手腕,沒有再鬆開。

 ……

 「我不想浪費時間,今日之事,就用一場賽馬來決定。」

 厲錦琛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極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就是連司徒燁也為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有些驚愕,他立即別開了搭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的手,想要上前先問問大boss怎麼突然改變計劃,要玩這麼一出「意外」?!

 事實上,他們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料到了劉立偉會有所動作。看到姜亦儒時,他就明白厲大boss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劉立偉要打的這副牌,纔會讓他凖備了那份資料。雖然姜亦儒事後沒有立即表態,但就其對厲錦琛的親隨姿態,這局勢已經牢牢抓在了他們手中。

 至於劉傢人想要達到的目標,不用多說,必然都是癡心妄想。也根本不需要厲大boss廢一根手指頭,一切早有定論。

 隻是讓司徒燁同樣沒有料到的是,厲錦琛接下來的話,「如果你們劉傢人能贏,那麼永勝華能的貸款封殺,我可以全部取消!」

 要說前一句隻是令眾人驚愕,那麼這句話一出,無疑是直接秒殺了!

 第一個爆跳如雷的,當數劉耀,「你,你說什麼,厲錦琛?!」

 天知道劉耀最近這幾個月,為了讓自己辛苦多年的企業不破產,不倒閉,費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頭熬斷了多少根頭發啊!雖然知道可能後麵有人針對他,他多年來得罪的人也不少了,可真沒想到這背後的黑手會是眼前這個男人——當年最被他們瞧不上眼的懦弱小白臉。

 劉耀當即就要沖下臺去揍人,卻教劉立偉一把抱住,死死不鬆手。

 「阿耀,別激動,他這是故意在激你啊!」劉立偉一邊安撫劉耀,一邊又朝石階下的人急道,「厲錦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

 信口開河,或者胡說八道?!

 劉立偉隻想抹掉剛纔那句驚人之語,可惜厲錦琛不給他掩耳盜鈴的機會,直道,「你們此行的目標,不就是這個?答不答應,我給你們五分鍾時間考慮。如果沒膽量一比,我們會立即離開。」

 用一場賽馬,決定一個千餘員工的全國性大企業的命運。不得不說,就算是商業最知名的領袖性人物,恐怕也不敢如此兒戲,更沒有這等魄力。

 這話實在像是開玩笑,可惜說出這話的男人,沒有絲毫笑意,俊容無波無緒,卻讓人覺得心裡升起森森的寒意。黑色的風衣依然在風中輕輕飄動,那偉岸的身姿立於一片廣玉白淨中,突然好似幻化成了身披黑色鬥蓬、手刃長勾鐮刀、從地獄而來專司收割生命的死神,讓人不寒而慄。

 「厲錦琛,你,你這個小人,你特麼的從頭到尾這件事,就是你做的,對不對?對不對?你害得老子公司破產清盤連住的地方都抵押給了銀行,你特麼的陰險小人,卑鄙無恥。你特麼的混帳王八蛋,老子不會要你好……」

 劉耀的狂吼亂罵立即被劉立偉捂住了,叫了保安合力纔將人攔住。

 從頭到尾,姜亦儒不置一辭,隻是用著一種疏離冷漠的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地看著這發生的一切。厲錦琛纔出了一手,劉傢的人就慌亂成了這樣兒。這仗根本不用打了,還賽什麼馬。厲錦琛也實在是多此一舉!可是,他今天心情實在好,就勉為其難,接著看戲罷。

 想到此,姜亦儒看到另一邊的男孩和女孩,脣角一勾,慢慢踱下石階走了過去。看起來他像是朝那兩人走去,嚇得朱碧嬋立即往賀英琦身後躲去。他不禁好笑,卻是腳步故意一轉,走到了厲錦琛身邊。

 「你小子,是不是把底牌亮得太早了?這樣子,多不好玩。」

 厲錦琛沒看姜亦儒,隻道,「這是他們逼我的。」

 「嘖嘖嘖,說得這麼可憐。要教他們聽到,該不吐血了!」

 厲錦琛扯了下脣角,沒有接話。

 「我比,我特媽還怕你個小白臉不成。厲錦琛,我跟你拼定了。我劉耀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要跟你拼到底。」

 劉耀扳開抱拉他的劉立偉和保安等人,臉紅脖子粗地叫嚷著。劉立偉想要阻止,也根本沒辦法。而今,劉耀一答應下來,他們是死活都被厲錦琛牽著鼻子走了。可這是為什麼?明明之前,大傢都還在私下接觸,商討,週旋,衡量。為什麼飯纔吃完,厲錦琛就突然這樣,像是改變了什麼主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恰時,裝腔作勢地到樓上尋朱碧嬋的劉婉兒迴來,看到兄長大吼大叫的模樣,直覺發生了什麼不在掌握之內的事。她想詢問劉立偉,卻被一堆男人給撞到,難於近身。慌急之下大聲勸說兄長,卻接到了厲錦琛投來的陰鷙眼光,心頭不由一凜。這……不會是,被這個男人發現什麼了吧?

 一個巴掌聲響起,卻聽姜亦儒說,「阿琛這個提議,我覺得,非常不錯。咱們今兒本來就是來賽馬的,藉此一博,也正好彰顯我們華夏帝國男兒的雄姿,敢拼,敢鬥,敢上馬!」

 隨即,另一個巴掌聲也響起來,正是司徒燁,「姜少說的好,在下沒啥好說的,舉雙手支持,願以我傢大boss馬首示瞻!」他突然,故意一拐,道,「boss,要是我也參加,咱們算是組隊,還是全部個人賽呢?」

 「你說呢?」

 「嘿嘿,我也就是問問罷了,這肯定是個體賽了,對不對,姜少?」

 姜亦儒卻故意挑眉道,「我覺得有個問題,咱們必須提前說一說。阿琛畢竟是特種兵出身的王牌大兵,這騎術什麼的應該都是超專業水凖的。如此,跟劉耀劉公子比試,似乎有些以大欺小、以強欺弱的嫌疑啊!這茬兒,咱們是不是應該想個法子,平衡,平衡?」

 劉耀一聽姜亦儒的話,再加上劉立偉從旁勸說,立即就覺出了這麼個「契機」,再不掙扎吵嚷了,也跟著一起提出了抗議。

 恰在這時,酒店裡湧出一群人來,個個著綾羅錦緞,衣帶飄飄。男的戴帖玉小帽,一身團字紋,貴氣逼人;女的著團花繡鳳,魚鳥戲裙羅,手拿流瑩小扇,頭簪瓔珞翡翠步搖。正是學生黨們,嘰嘰喳喳地笑鬧著,就跑到了白巖石大廣場,擺pose的擺pose,拍照的拍照,玩得可不亦樂乎了。

 最後,從門裡跑出來個粉綠羅裙的小姑孃,梳著兩把式頭,黑色的屏頭上繡著與羅裙一色的花兒,額上一叢厚厚的流海,小鼻子上架著一副厚厚的大眼鏡,這妝扮是即可愛,又可笑,實在是非常打眼兒。她似乎在急著尋找什麼人,從屋裡尋到屋外,終於發現了站在廣場上,那個頭兒最高、氣勢最強悍的男人。

 「大叔,大叔!」

 萌萌簡直樂壞了,跟小鹿兒似的三竄兩跳地湊到厲錦琛麵前,搖頭擺腦轉圈圈兒。

 「好不好看?可不可愛?漂不漂亮?」

 眼見著剛纔還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裡,突然冒出這麼個不搭匝的萌物,一身粉綠配粉紅的錦緞長花襖子,小脖子上一圈兒漂亮的白毛,足蹬花盆底鞋,在那裡插花擺pose,裝可愛賣萌小天真,實在是讓眾人的心髒和呼吸都岔了三岔兒。

 厲錦琛額頭微微跳了兩下,突然伸手將小姑孃攥進懷裡,一把託在了臂彎裡,就像大人抱著小娃娃似的動作,頓時驚得旁邊一眾學生黨們都發出了驚艷的低呼。

 便聽厲錦琛說,「我們一騎兩人跟你們鬥!隻要你們劉傢三人中,有任何一個人能贏過我們,就算你們贏。敢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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