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萌萌心裡最大的疑慮

　女廁所外

　男孩們的臉色各異，說法不一。

　陳小飛仍是最八辣的那個，他窺了眼全場臉色最黑的人，私心道，「依我看，最好還是通知家屬來處理。這事兒，可大可小，都不是咱們這些學生仔能解決的吧！」

　向東辰冷冷地看了眼陳小飛，直接否決，「沒必要。等厲錦琛趕過來，萌萌只會受更多的苦。」

　在場其他男生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說著，他又走到門口叫秋文玨等正在廁所裡的女生。

　陳小飛被自家老大給撇開了，心時不爽，回頭就槓上了趙大志。

　趙大志冷哼一聲，「你們總是喜歡自以為是地替萌萌做決定，至少也該聽聽她自己的意見吧！」

　江海娜也非常贊同地點頭，「大志說的對！麻煩你們能不能不要那麼霸道，現在是民主共和時代，不是黑暗的街頭火拚時代。哼，古惑仔看多了影響發育的，小朋友！」

　「臭丫頭，你說什麼呢你！」陳小飛一激就火兒。

　江海娜向來都習慣欺負人，就算這半年多跟眾人相處脾氣也有些收斂，一旦有人敢冒犯那還擊也是槓槓的女漢子實力，不容小窺。

　兩人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還小有衝突，但都被趙大志很好地控制在了範圍內。

　與此同時

　「萌萌，你是不是肚子疼啊？我給你買了治拉肚子嘔吐的藥，你吃吃看啊？」

　喬奇勝在廁所外，跳著腳對著廁所窗口叫著。

　向東辰就站在旁邊三五米處的廁所門前，看著白淨淨的四眼男又蹦又跳地跟裡面的姑娘對話，臉色更難看了，放在身側的手也悄悄握成了拳頭。

　女廁所內

　秦雙和秋文玨都守在隔間門外，低聲詢問萌萌的情況。

　「萌妞兒，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喬奇勝買了治腸胃炎的藥，你要不吃吃看啊？」秋文玨想的很簡單，並沒有外面男生那麼複雜心思。

　秦雙想的不少，直道，「萌萌，你好好想想，你大姨媽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可能是……咳，你家大叔不是說要等你畢業才結婚，就算真吃，也會做好預防措施吧？！你別害怕，真有什麼，你也是合法合情的。」

　秋文玨訝然地看著秦雙，秦雙攤手喝聲「這完全有可能啊」。

　廁所卡間裡

　萌萌只能吱唔不詳地應付著朋友們的關心，心頭卻早亂成了一鍋粥。

　懷孕的可能，不是驚喜，而更像是一顆炸彈，將她這段時間建立起的所有心理防線都炸沒了！

　提到她的月事，莫說上個月了，就上上個月，上上上個月，她都記不清來沒來，來了幾天。她完全把這事兒拋之腦後，似乎轉眼日子就過去了。

　越想，她心跳得愈發厲害。完全沒有陳小飛那猜測裡的「合情合理」，只覺得一背的冷汗唰唰地下，止也不止不住身心發顫。這一刻，很多被她刻意遺忘的事情和細節，湧上心頭，擾亂了她所有的思緒，整顆心都被莫名的懸了起來，越來越高，越來越危險，越來越害怕……

　書店的火災時，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在賀英琦的房間裡醒過來？劉鵬是怎麼救了她的？劉鵬為什麼會跑到書店裡去呢？賀英琦和厲錦琛都說是劉鵬救了她。但向東辰和陳小飛都說劉鵬這人有問題，慈森實習時發生的那件「間諜事件」，似乎的確顯示劉鵬這人並不單純。

　那個恐怖的夜晚裡，出現的另一張奇怪的人臉又是怎麼回事兒？她覺得那個人就是厲錦琛，厲錦琛在她住進ICU後根本沒有追究那件事，她想肯定是因為他很清楚那就是他自己幹的，當然不會立案去偵察，將自己弄成嫌疑人！

　可是現在，這突如其來的嘔吐，讓她的心莫明地產生了動搖。

　如果那張人臉不是她的幻覺，是真的其人的話，那麼她之前碰到的那個色魔是不是真的在那個晚上……強爆了她！把她丟棄在小區的花園裡？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那麼，厲錦琛現在的反應就是另一種解釋了。

　也許，厲錦琛因為害她跌落游泳池撞到頭，性命垂危甚至進了ICU病房而過份歉疚，不忍心再追究那件事兒。或者，也因為沒有保護好她而自責悔恨，更是為了保護她怕她傷心難過，所以裝做那一切是他犯病做的，並沒有當著她的面去追究，其實背地裡早就去探察此事，已經將那色魔處理掉了？！

　她可以不相信真有色魔的事，但是她絕對可以相信厲錦琛為了她好，怕她恐懼難過甚至得了性冷淡式的厭男症，寧願隱瞞她被強爆的事實，以最低傷害的方式保護她……於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他自己的身上，所有的責任和痛苦都由他承擔。連她發現自己成了「性冷感」之後，他為了讓她開心，對她有求必應，發動全家人來討她歡心，讓她開心，她也是在厲晟言結婚那天才知道的。陸婭楠悄悄告訴她說，本來兩人計畫的婚禮時間還要同去早一點，依照厲老爺子的念想是在八一建軍節那天舉行，對於軍人來說更具意義。但八一的時候她還陷在兩人無法靠近的糾結痛苦中，他費了好大番功夫說服了長輩們，更用那份大禮加厚禮，請求哥嫂將婚禮時間延後，希望借此給她的情緒沖沖喜。

　給她的情緒沖沖喜？！

　這是大嫂當時說的原話，也是厲錦琛的原話。

　因為這點點滴滴裡積累的愛意和心疼，將她變得黑白的世界，重新點亮，染上色彩。為了這份無言的愛，她本來已經漸漸放棄的心，終於慢慢恢復。那過程，絕不像現在看到的這麼美好。

　可是現在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她才發現自己心裡還有極大的疑慮和不解，更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她仍是害怕，害怕極了。

　她突然又想到，海恩醫生跟她講敘的那些故事，是不是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給她的一齣戲呢？一步一步，將她帶出痛苦的深淵，又一步一步，透露她一直想要知道的那些「真相」。之前有段時間，她已經非常篤信海恩醫生說的所有話，都是真誠可靠的。可現在，她突然就無法相信，十分懷疑，也許這一切平和的表象，都是被他操縱的一場戲。

　是戲，是夢，終有一天會回歸現實的！現在她嘔意深重，頭暈目眩，腹痛如絞，心慌氣短，就是現實的報應吧！

　厲錦琛，你是不是騙了我？！

　……

　「萌萌，你怎麼了？你回話啊？你再不說話，我們就闖進來啦？」

　半晌沒有了回音，秦雙急了，猛敲隔間門沒回應，就準備踢大門了。

　突然，門被拉開，萌萌臉色蒼白地站在門裡，唇角牽著一抹無力的笑。

　「雙，小玨，你們別擔心。我很好，就是……拉肚子了。我想起來，之前打了份兒有點餿味兒的蒜苗兒炒肉。剛才拉出來的，都是那玩藝兒。現在，好些了。」

　秦雙和秋文玨看萌萌的臉色，仍十分擔心。但萌萌一直表示無礙，就拿了喬奇勝的藥，先回了自己班上。眾人面面相窺，都有疑惑和擔憂。

　放學時，向東辰提前等在了萌萌的教室門外，攔了人，表示要帶萌萌去看醫生。

　萌萌立即拒絕了，直稱情況已經好轉，就是拉肚子的問題。

　向東辰看著言行堅持的女孩，目光深凝，道，「你在想什麼？」

　萌萌無法直視那雙一如既往擔憂關愛的眼神，別開眼道，「向班長，我真的沒事兒。你多心了，我……」她向自家的班長程笑琳打眼色，立即藉口程笑琳會陪自己去看病，就跑掉了。

　半路上，她又找藉口把程笑琳支走了，給厲錦琛打了個電話，「大叔，我和秦雙他們要去書店買點參考書，晚半個小時過來哦！對了，今晚我想吃清淡一點，中午他們點的食堂菜太油膩了。嗯啦，我知道，我會打的過來的。」

　掛了電話，她心裡突然升起一股難受至極的自厭感。

　轉身走向距離學校最近的大藥房。

　……

　萌萌剛走，跟蹤在後的劉鵬便緊隨而上了。

　話說，他也從付婉兒嘴裡獲知了那場商務晚宴的部分信息，知道是厲錦琛把朱婧慈摔下樓的，便發了毒誓要幫朱婧慈報復。故而最近他幾乎都沒上課，全用來打探萌萌的情況，以及行蹤了。

　本來這半個多月來一直沒什麼新情況，多虧了今天食堂裡他親眼目睹了這齣好戲，終於教他逮著了把柄。

　在聽到廁所那會兒，向東辰和秦雙等人談論姚萌萌可能「懷孕」的情況後，他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告訴朱婧慈。沒想到又讓他從付婉兒那裡聽說了盧子菁跑到公司耀武揚威，竟然黑了朱婧慈公司電腦，將劉立偉的虛偽言詞當著全公司的面播出，狠打了朱婧慈一耳光，宣佈了國慶節的婚期。他聽得又氣又心疼，當即什麼也不顧地就想奔去看朱婧慈，但被付婉兒阻止了。

　付婉兒勸他先把姚萌萌的這個異恙反應的情況調查清楚，再見面商量應對之策。

　劉鵬猶豫間，朱婧慈主動跟他講了話，「劉鵬，你必須幫我盯住姚萌萌的一切動象，我要一手資料。劉鵬，婧慈現在只有你了。」

　一句「只有你了」，剎時讓劉鵬拋卻了所有想法，被朱婧慈指東不敢往西，命令跳崖也會毫無猶豫地跳了。

　劉鵬一路跟著萌萌，果不出所料看她進了大藥房，他悄悄跟進去，就看到她站到了那賣驗孕紙的專櫃前。這學校的大藥店是學生們常常光臨的地方，所以對於這裡藥品擺放的位置他都非常熟悉，看一眼就知道真不出自己所料。

　萌萌很快地買了東西，離開了。但她也沒打的，而是在四周閒晃，又晃進了公園的公共廁所。

　劉鵬估摸著她肯定想馬上檢驗，便耐心在在外面等。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樣子，萌萌出來了。看臉色，那情況似乎跟進去時變化不大，不見多少驚喜，似乎憂慮又多了幾分。他想，要是她真懷了厲錦琛的孩子，應該歡歡喜喜地去慈森找孩子他爸報喜訊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副憂慮重重的模樣，如之前在廁所那地兒時，也不會對明知厲錦琛身份的那些同學好友吱唔不言了。

　劉鵬心中不由一喜，直覺這不同尋常的背後，必然藏了些有趣的東西，而且，多半是對自己和朱婧慈非常有利的事實。

　如此一想，他等萌萌一走遠，立即溜進了廁所裡尋找線索。但翻了半天，沒有找到他意料中的驗孕紙包裝，又生疑惑。難道她那麼小心，把包裝盒都扔沖水馬桶裡沖走了？！

　「啊」的一聲女聲尖叫，嚇得劉鵬連忙藉口走錯門跑出了女廁所。出來後，他突然有些後悔，早知如此，還不若直接迷了姚萌萌，翻看她的包包估計能找出線索來了。現在人都不見了，也不知去了哪，晚了一步。

　劉鵬索性就買了些水果補品，到公寓去看朱婧慈。

　話說朱婧慈出院當天，又被盧子菁那斧底抽薪般的一擊，打擊得臥床不起已有兩三日。她堅決拒絕再回醫院，就一直在家靜養。付婉兒一直在公寓裡照顧朱婧慈，姐妹兩聊了不少，互相慰籍，同時更謀劃著各自的報仇大計。

　這一次，劉鵬終於成功地登堂入室，大開眼界女神的私密世界。

　在看到躺在床上，一臉憔悴不堪的朱婧慈時，他心疼又憤怒，一邊傾敘痴心深情，一邊又指罵詛咒那兩對夫妻的卑鄙無情。

　當然，劉鵬心裡最憎惡的其實是劉立偉，因為他很清楚厲錦琛雖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對姚萌萌十分忠誠專一，從來沒有給過朱婧慈半點慈色，或希望幻想。劉立偉卻花言巧語地奪走了朱婧慈最美好的東西，還欺騙了感情，辜負了信任，背叛了依賴，這種種中的任何一項，對女人來說都夠男人死一百次無法原諒了，更甭提劉立偉這廝竟然縱容自己女人上門欺負人，這種小人的無恥行逕，讓劉鵬恨之入骨，再起殺心。

　打從上次火災時，他直接沾上了人命後，他也不介意再多出一樁。只要情況安排好，還是會像那次一樣，連厲錦琛這樣的大人物都沒有懷疑他，他怕什麼呢！未來的市長算什麼，古語有雲，王候將相寧有種呼？！劉立偉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得道升天了，卻不知，有時候一顆小小的螺絲釘就可以打破全局。

　「我敢確定，姚萌萌的這些異恙反應，八成跟懷孕有關。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劉鵬立即將自己最新觀察到的情況，跟兩個女人一一說明。

　兩女聽罷，不由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同樣的驚訝之色，以及對情況裡包藏的疑點所暗示的信息的隱隱興奮。

　付婉兒當即立斷，「很顯然，姚萌萌的情況只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她是真的生病了，上吐下拉，覺得身體不適。但要真是如此，她沒必要背著她那幫熱心的好友，大可如喬奇勝或聽向東辰的話，去校醫室看病確診。但她在第一時間拒絕，就必然可能是一種情況。」

　朱婧慈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劉鵬連連點頭。

　「二。她懷孕了。女孩子的月事向來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若非有此懷孕，她也不可能立即跑到大藥房買藥，不是嗎？！」

　劉鵬問，「可是她的反應，擔憂慌亂，似乎還有些焦慮，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知道似的。我覺得，她那幾個好友都知道她和厲錦琛的關係了，她大可不必對他們保持神秘。但她卻背著人，一個人跑去買驗孕試紙。這是不是說明……」

　朱婧慈冷笑出聲，「這孩子的到來是不期而遇的，並不是她期待的。如果是因為她年齡小，根本不想當媽媽，覺得孩子是個拖累的話，阿琛就該傷心了。以我對阿琛的瞭解，他雖稱不婚主義，但其實他內心是非常渴望擁有自己的家，孩子是必不可少的家庭成員。再如果……」

　她的聲音一頓，付婉兒露出更為譏誚的笑來，接道，「懷上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孩子，任何女人都會興高采烈，恨不能敲鑼打鼓招告全天下吧！這樣，她和厲錦琛就能提前名正言順地舉行婚禮了，休學生孩子在大學裡也不稀奇。而且，有了孩子，姚萌萌在厲家的在位就更穩固的，母憑子貴，這也是大戶人家的潛規則了。可她卻一臉驚慌憂慮，毫無即將做母親快樂，是為什麼？」

　「難道，她懷的孩子不是厲錦琛的？這，不太可能吧！那男人一邊派保鏢保護，一邊還緊迫盯人，幾乎這半年多來一直把姚萌萌拘在身邊，不可能發生……」

　兩個女人對望一眼，「百命，難免一疏。」

　劉鵬震驚，「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厲錦琛一定會殺了那個男人的？！或者，直接殺了姚萌萌！」

　突然，他失聲，腦子裡閃過什麼，他起身在屋子裡轉圈兒，一下停住腳步，直瞪著兩個女人大叫，「我想來了！對對，就是那件事兒——放假前，姚萌萌因為火災事件跟厲錦琛失聯兩三天，之後聽說厲錦琛還是找到了她，接著就突然請假不上學，其實是住院了，而且住的還是ICU重症病房。我一直想打聽到姚萌萌住院的原因，但都沒打聽到。如果真是因為她被別的男人那個，厲錦琛知曉後怒極對她動了手……會不會，現在這情況跟當初那場重病有關？」

　當即，三人逮准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決定著手調查真相。

　這時候，朱婧慈一咬牙，也把自己的德國之行獲得的情報說了出來，「厲錦琛有嚴重的心理疾病，這病從他出生時就有了。他從小就有自閉傾向，厲家的人一直對此守口如瓶，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甚至，還脅迫我們家為之保密，我父母一直都不肯告訴我，並阻止我們在一起。原因很簡單，他的這種病遺傳的幾率非常高，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九十之間。

　可是厲老爺子一直非常疼愛這個孫子，他和一些少數自閉症患兒一樣，擁有極高的數學天賦，其分析能力堪稱一絕，當時厲爺爺就極想把自己參謀員的志向傳給這個小孫子，所以在家族裡特別看重厲錦琛。」

　「但是，當年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刺激到厲錦琛，導致他性情大變，徹底失蹤了。原來他那失蹤的幾年竟然在國外治療，因為他的自閉症更加嚴重，成了精神病，情緒失控時擁有極強的爆力傾向，屬於極度危險的重症病人。他在國外治療了三年，才回了國，卻進入了軍隊。其實他進軍隊，也不過是想通過軍隊嚴格的管理方式，來增加他自我控制的能力……」

　劉鵬立即醒悟，「孩子的父親，很可能是向東辰！」

　他一拍大腿，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之前姚萌萌會住院，也是因為她在失聯那幾天，貌似是跟向東辰在一起。以當時厲錦琛變態的佔有慾來看，他大概是察覺出了姚萌萌背叛自己，跟人亂搞，才會一怒之下把人打進了ICU重症病房。

　現在，兩人關係似乎又恢復到從前，不過，以姚萌萌的心理來說，肯定還是會非常害怕厲錦琛再次失控發怒，對她施爆。這是我最近半個多月觀察發現的，姚萌萌的作息安排，依然是緊蜜地圍繞著厲錦琛打轉兒的。現在，難怪姚萌萌知道自己懷了孕，都一點兒不高興的樣子，肯定是因為孩子他爸不是厲錦琛。這事兒要是讓厲錦琛知道了，說不定厲錦琛會親自動手滅了這孽種，如此，他倆的關係恐怕就是大羅金仙都不可能救得回來了。」

　付婉兒不由拍手稱道，「小劉，我真佩服你的分析能力，你可絲毫不比那個厲錦琛差，很會舉一反三。婧慈，咱們反擊的時候到了！」

　突然，朱婧慈嘔了一聲，推開劉鵬衝進了衛生間裡，一陣大吐。

　劉鵬震驚至極地看著跪在馬桶邊的女人，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卻被付婉兒扯了回來。

　「她有了。孩子是劉立偉的！」

　劉鵬就像被蟄了一下，跳腳大吼，「不，那孩子肯定是我的。我，我要當爸爸了？！」

　付婉兒大訝，不禁心下冷笑，看向朱婧慈的眼神裡迅速閃過了一抹興災樂禍的顏色。

　朱婧慈抹掉嘴邊的污漬，白臉，赤目，雙眼陰鷙地看著劉鵬，道，「劉鵬，不管姚萌萌有沒有懷孩子，我都要她在厲錦琛面前——流、產！我要他倆的關係，將因此永遠無法再修復！」

　劉鵬聞言心中一跳，立即用力握住了女人冰冷的手，重重地應諾。

　「婧婧，你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那麼劉立偉那個渣男，你千萬別為他想不開。這孩子肯定是我……」

　付婉兒打斷了劉鵬的話，「唯今之計，最重要的就是先除掉姚萌萌這個軟柿子。至於劉立偉和盧子菁那對渣男賤女，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他們倆。」

　她暗示劉鵬暫時不要跟朱婧慈提孩子的事情，先做出些功績來討其歡心，即時再談不遲。

　「放心，小夥子。只要你是真心對婧慈好，我會幫你說好話的。婧慈年輕也不小了，這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所以你要更小心點。」

　劉鵬對付婉兒的承諾並不以為然，卻非常殷情地拜託付婉兒好好照顧朱婧慈，並表示每天都會來看望，報告他的行動進展。

　付婉兒十分滿意，表示會暗中給劉鵬提供方便之門，以便他查探對方的情況。

　當大門關上時，付婉兒在這方冷笑，劉鵬熱情討好的笑臉也盡數消失。

　劉鵬很清楚，朱婧慈之前的話，仍有不少保留。譬如，那是什麼樣的「意外事件」，導致一個高門貴戶的小少爺性情大變？！遠走他鄉，去治病。

　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有過極度危險的重症精神病病史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進了軍隊呢？帝國的國家機關對於內部人員的審核可是非常嚴格的，普通人進去都要查祖宗三代是否乾淨，有無海外關係以防萬一。就算厲家有手段有關係，可那麼嚴重的精神病，能進得去嗎？

　再別提厲錦琛現在的身份地位，他手上把握著的可是帝國一半以上的資金流動。要是大家知道相當於半個國家機器的慈森集團，其創始人是個精神狀態嚴重不穩定的重症病人，恐怕一夜之間，慈森集團在全球的股票都會跌停板吧！

　劉鵬越想越是興奮，他很高興朱婧慈終於對他打開了心扉，透露了厲家這麼大的家族秘密。但，直到離開公寓大廈很遠他才敢把自己偷偷打開錄音的手機拿出來，重聽之前那些重要的談話內容。這，便是他最大的保命符了。他擔心的並不是朱婧慈，而是那個曾經跟蘇佩佩合作過的女人，付婉兒。這女人是劉菲兒那個蠢禍的表姐，顯然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然而，劉鵬並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當他在進公寓大門時，就被墨鏡男人帖上了監視器，他們兩男一女在房間裡的所有談話都被對方監聽並記錄了下來。

　「先生，有新情報。」

　——

　PS：好消息。接下來，咱就要讓朱小三和盧小賤，狗咬狗，一嘴毛兒。讓他們雙方都不會有好下場哦！同時，劉鵬這個屌絲渣男也該伏法啦！

　朱小三徹底失去了她的競爭力，基本會退出這個大舞台啦！

　接下來，就是萌萌和大叔一起奔向養包子新時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