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老狐狸的陰謀詭計

　時候，姚爸爸面對厲家的關切，後悔極了，根本不知該如何向厲珂解釋。

　一切正如路易早料到的情形，姚爸連向厲家說明的勇氣都沒了，更別提向其求助了。

　這支唔了好半天，姚媽媽就捉急了，一下子叫了起來，扯著丈夫逼迫其趕緊說實話，不准再磨磨蹭蹭，再折騰下去興許敵人就殺上門來，要帶他們的寶貝女兒走了。

　人在快要失去某樣珍貴的東西時，就會表現得特別歇斯底里，姚媽媽就是其中典型。姚爸爸被妻子這一逼，也知道終究有天紙包不住火，與其讓對手爆光他的無知和愚昧，還不如自己先招了，興許還能博得一點兒同情吧？！

　「我……我簽了，簽了不承認萌萌和，和阿琛婚約的，那種協議。」

　說完，姚爸爸緊張地看著所有人。

　所有人的表情，包括萌萌在內都著實怔了一怔。隨即，除了姚媽媽迅速恢復了平靜，其他人都叫了起來。

　萌萌最大聲，「爸爸，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怎麼可以簽這種協議，這，這也太！」

　一股難以言喻的預感襲上心頭，撞得萌萌心慌氣短，她一下急得紅了眼眶，「你早就不想我跟大叔在一起了，對不對？可是這次的事明明就不是大叔錯，你們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聽我說啊！~」

　她一吼完，就難過地扭過頭坐回自己的病床，生起了悶氣兒，迅速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目光卻瞥著旁邊的手機，她發給厲錦琛的好些消息都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接著，衛絲穎這個衝動出名的婆婆大人，就發飆了，「老姚，我們一直覺得你是個心眼兒挺實誠的人。可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你，你簽字前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們一直以來都覺得我們是在仗勢欺人，利用權勢控制萌萌的生活言行嗎？要真是這樣，那太侮辱人了！好歹都是一家人了，怎麼能外人說個好兒就都信了，我兒子在你們眼裡就是那麼不堪的存在嗎？憑什麼說不承認就不承認，這，這也欺人太甚了！」

　厲珂一直拉妻子勸其少說幾句，可衛絲穎根本忍不住，做母親的都是更護短的那位家長，都覺得自己家的寶貝是最好的。說完後，她深深地掃了姚家夫婦兩眼，那銳亮的眸光直刺得姚爸爸慚愧地低下了頭，便轉身離去了。

　「小穎，等等，你別……」

　「厲珂，你要敢攔我，咱們夫妻都沒得做！」

　衛絲穎的口氣和眼神都非常倔犟，這意思是很顯然的：她是不反對丈夫幫姚家，但這件事上姚家的確做得有些過份了，厲家人應該有人得表個態，不然還真把她們當成搓圓捏扁的軟柿子了。但她肯定不會出手了，厲珂要強求，那就是破壞他們自己夫妻間的感情了。

　總之，衛總決定的事兒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只是沒想到，衛絲穎剛出了病房門，就差點兒撞上一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臉明顯聽牆角的姚媽媽剛才正爬在門縫處，她出來得太快，姚媽收身不及還是被識破了這尷尬局面。

　「你……」

　衛絲穎又想說什麼表態，但見姚媽媽的眼神驚憂、複雜，曾經那笑起來紅光滿面，圓潤溫和的圓臉，此時看起來更是一片慘白，讓人不由生出幾分惻隱。

　「親家，能不能，咱聊聊？」姚母聲音也極低，曾經他們走在樓下都能聽到她中氣十足地叫萌萌吃飯的聲勢，現在竟似不見了。

　衛絲穎抿著唇，還是眯了眯頭。兩位媽媽走到了一處僻靜的窗邊，窗外一片白雪皚皚，觸目遠近的街面上來往的行人都銳減了不少。

　姚媽先開口，「親家，我想說的是，我們絕不是想侮辱你們。只是，做父母的心都偏著自家兒女，就像你們怕阿琛受傷害，我們也怕。咱們將心比心，能多體諒下對方就體諒一點兒。我和老姚都知道，一直以來，你們對我們家萌萌照顧頗多，也是真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我們就是怕……怕那個萬一吧！近些日子，我們還聽說了阿琛他，似乎有什麼……難以治癒的精神上的毛病……」

　聽到這裡，衛絲穎一下知道姚媽媽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確定這件事兒，頓時心情又複雜又有些慍怒，但她到底是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的人，面上冷著，道，「是，現在咱明人也不說暗話。阿琛的確從小就有些自閉症，後來因為一件綁架事件，性情上大變，又患上了間歇性的抑鬱症。總之，他一直沒有交往任何對象，一度讓我們都以為他不好女色好男色，因為他身邊都是男助理，最近才啟用了一個張助理。他拖到快三十，長年為了工作飛遍全球，見過太多的名媛淑女，和千金貴女，或美豔不可方物，或才華橫溢，不計其數，也從來沒有碰過一個女人。我們這輩子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會一輩子就這樣下去了，可是做母親的又哪個真的願意自己的孩子那麼孤單地過一輩子呢？」

　姚媽媽聽到此，緊張的面色也慢慢緩和下來，附合地點了點頭。

　衛絲穎冷漠的臉色也慢慢陷入一種回憶的悲傷中，「我們阿琛小時候也很乖很可愛的。誰又知道，他長大了會患上那種精神上的疾病呢？而且還因為……變得愈發嚴重。可他自己卻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在跟這些病魔做鬥爭啊！外人，也許看到的都是他光鮮得意的一面，可只有我們做父母的知道，他留學在外多年幾乎音訊全無，靠自己打拚創業到如今這般局面，我也是做公司的，我最清楚這其中有多難。他為了增強自控能力，還在軍隊裡鍛鍊了幾年，為怕給身邊親人帶來傷害和不名譽，長年居住於國外，不敢回國。他不說，並不代表我們做父母的都不懂他的心……我們家阿琛，苦啊……」

　說著，姚媽媽竟然第一次見到這個印象中的絕對女強人，眼紅抹起了眼淚。

　「誰不想自家寶寶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大，有份好工作，找個好伴侶，未來生個小娃娃。順順利利地過完這一生？！可我們阿琛不知為什麼，生下來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可再怎麼不一樣，這孩子在咱們父母眼裡都是獨一無二的寶貝，是不是？你們要怪我們隱瞞阿琛的病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也不會後悔這樣做。阿琛他花了整整十五年來克服自己體內的病魔，我們覺得他有資格更有能力擁有這一切，若是真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想辦法解決問題，但絕不是用這種逃避的方式。」

　衛絲穎說完，臉上的表情已經趨於平靜，但口氣更堅定，「恕我們實在無法理解你和你丈夫的想法。但我們始終還是站在，尊重孩子選擇的立場上，所以我必須跟親家母你說，離婚與否的決定權其實始終都在兩個孩子手上，我們父母不該以愛為名，拿自己威脅逼迫他們做出選擇。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說完，衛絲穎只是點了點頭，也並沒期待對主做出什麼反應，轉身就要走。

　「親家，等等。」姚媽媽急忙叫住人，繞到衛絲穎跟前，目光同樣泛著紅，聲音略略沙啞了，「我們知道了，之前也是因為看萌萌躺在手術台上，鮮血淋淋的實在是這輩子第一次……後來還聽說這不是第一次，之前阿琛也……請恕我這個當媽的自私一些，這兩次都是阿琛造成的，我們不得不動了那樣的心思。孩子他爸其實從一開始就很猶豫，是否要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你們的幫助。他也有不對的地方，他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這也是人之常情，希望……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並不想傷害阿琛，我們……唉……」

　姚媽媽有些詞窮地嘆了一口氣，兩位媽媽同時沉默了一下。

　姚媽媽抬起眼，目光裡有懇求，也有堅持，「你說的對，離不離婚是他們兩孩子的事兒。咱們做家長的，真的不能決定什麼。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做些我們為人父母能做的事，不要再這樣意氣用事，也增加了孩子們的苦惱。」

　最終，媽媽們的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互相的瞭解更深了一層，彼此也更能包容理解了。

　……

　話說病房裡，還留下來的人。

　王致誠是一定幫著姚爸爸，同時也顧及著厲家的情緒，從中協調寬慰進行疏導。

　律師在王致誠的暗示下，說，「這兩個申明的確，對姚先生和姚太太的監護人權利有很大不利之處。不過好在姚小姐已經年滿十九歲，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在具體判決的時候，姚小姐的意願也是法官和陪審團們要重點考慮的意願。所以，姚先生現在不要太灰心，一定要打起精神，小心再被對方的律師算計。」

　姚爸爸一聽，一切還有機會，瞬即鬆了口大氣兒，神色總算緩和了下來。

　厲珂也說，「路易這隻老狐狸，我當年就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可謂寶刀未老啊！老姚，你別太自責。咱們好好想辦法，事情一定會圓滿解決的。下次要是再碰上對方的人，你可千萬揣著小心。」

　「老厲啊，我，我這真是慚愧啊！」

　「你也是太擔心萌萌，咱們能理解。路易這個人，如今用這樣的手段騙取你的簽字，其手段在律師行業也是相當不名譽的，我看要是能拿到他故意哄騙你的證據……」厲珂看向了律師那方，這律師果然不愧是慈森專門聘來的金牌律師，立即心領神會地就陪著厲珂寬慰姚爸爸。

　待長輩們離開，萌萌才尋著機會問王致誠事情。

　「致誠哥哥，我想要大叔下榻酒店的電話，你有嗎？」

　「有啊！你等等啊！」王致誠立即打開自己的電子記事薄，一邊說，「BOSS最近在想辦法為軍械廠找技術融資，可能會在那邊待上一段時間，你安心養病，說不定到你出院的時候，咱們慈森又會迎來一次大漲長虹的機會！」

　萌萌卻沒有王致誠的那種興頭，問，「可是我跟他聯繫不上，我怕……」

　姑娘的眉眼中蓄濃重的陰霾，瞧得王致誠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一離開出差，我就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雖然我知道這大概只是我敏感，可是之前發生好幾次的不愉快都是在這種情況下，所以……我想我也許有些太敏感了吧！」

　之後

　王致誠想跟厲錦琛聯繫，也沒打通電話。回家後也一直心不在焉地，惹得張小苗直拎他耳朵。他一個忍不住就把心裡的煩惱脫口而出了。

　張小苗驚訝得尖叫，「你說什麼？BOSS把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

　王致誠立即摀住了准老婆的小嘴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小聲點兒，小心隔牆有耳。」

　這手就被張小苗打掉，被瞪一大白眼兒，「瞎說什麼。你這一百多坪的豪華公寓誰聽得到。少給我打馬虎眼兒，你老實交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致誠說出了上一次萌萌進ICU的事，「當時BOSS就動了心思了，那協議上的條件就是半個慈森歸萌萌了。但之後，你也看到他倆好得如膠似漆，且BOSS也沒再跟我提離婚的事，我還鬆了一大口氣，心想BOSS終究還是捨不得小萌萌的，他兩應該會越來越好的。」

　張小苗說，「這還用說嗎？實習那會兒，他兩是啥樣兒，咱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你現在……」

　王致誠嘆氣，「BOSS又跟小萌萌失聯了，正如小萌萌感覺的一樣，之前好幾次，BOSS的確是因為朱婧慈的出現勾引，情緒起伏非常大，有些難以自控。但現在朱婧慈都被抓起來了，我以為BOSS應該不會動那心思。但現在……」

　張小苗也不知該怎麼分析這個問題了。

　夫妻兩同時陷入了凝重的沉默。

　……

　幾日過去，萌萌未能聯繫上厲錦琛。

　她還是每天堅持到康復室，鍛鍊一些時候。但旁人發現，這小姑的臉上笑容明顯減少了很多。

　這日，亞德尼斯又出現在了萌萌面前。

　「小心！」

　那時萌萌練習新的平衡項目，一個不小心踏空了就從平衡台上倒下來，雖然這平衡台非常短，其實就是一個抬腳的高度，但亞德尼斯還是被驚出了一聲冷汗。因為姑娘這身子骨還弱著，半個嗑嗑碰碰都怕會折了她脆弱的小骨頭。

　萌萌回神後，抿著小嘴兒用力推開了亞德尼斯，大眼睛瞪著亞德尼斯一句話也不說，那周身的冷漠低氣壓也足以讓亞德尼斯知道自己一點兒也不受歡迎。這絕不是他來此的目的！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見情況不對就對萌萌大呼小叫喝斥教訓，也沒有再強抱萌萌離開，而是尷尬地放開了手，守在萌萌身旁，靜靜地陪著她做完了這一天的復健，又跟著她回病房。

　但走到半路時，他拉住了萌萌，口氣尤有乞求般地說，「希……萌萌，我們能不能談一談。我想，我們應該有誤會。」

　「沒興趣。」萌萌立即甩開了亞德尼斯的手，大步往前走。

　「萌萌，別這樣。」

　萌萌不答，只一徑地往前衝。

　亞德尼斯見快要到病房，又可能碰到姚家夫婦，急忙又將人拉住，「萌萌，我們並不想讓你為難生氣，我們只是太擔心你，太害怕……二十年來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卻又失去你。你能明白嗎？我們現在真的不能再冒任何一丁點兒險失去你了。」

　萌萌咬咬唇，終是轉回了身，看著亞德尼斯臉上一閃而過的欣慰，說道，「亞德尼斯。亞特先生，我也明確告訴你和你的家人們，不管你們使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我會打從心底裡鄙視你們的。我會認為，你和你的父母，就是現在常說的家庭爆力份子，以愛為名的綁架犯，偽君子，自私自利的大騙子。不要以為血緣有什麼了不起！除了能證明你們生了我，是我這具*的生生父母，但我的思想和靈魂都是屬於姚家的。這輩子，都改變不了這份感情，我也不打算改變。因為，我愛他們。」

　亞德尼斯被怔在原地，看著姚家父母出現，只回頭給了他一個淡漠的眼神，一左一右地護著萌萌進了房。

　這時候，亞德尼斯終於明白了厲說的那唯一的原因：除非萌萌真心想跟他們回亞特帝國，回大西城。否則，任何強制爆力的辦法只會勢其反，他們只會得到一個空殼子，甚至是一場傷心的災難。

　「殿下，」突然一隻手搭上了亞德尼斯的肩頭上，他轉頭一看，來人正是路易，「瞧，以華夏帝國這種人情社會為指導的情況下，若是不動用法律途徑，根本達不到陛下想要的目的。」

　路易伸手遞了部手機過來，上面霍然正是與皇帝通話的時實視頻畫面，來德尼斯一看那跳動的時間數，眉冰重重一擰，父親到底這樣偷窺了多久，聽到多少呢？

　接著，就聽皇帝說，「哼，依我看，這根本就是姚家那對夫婦從中使的手腳，有哪個人不希望認我們這樣的家庭做朋友，更甭說當親人那絕對是最高的殊榮了。路易！」

　「陛下，臣在。」路易竟然對著個手機，行了個完美的宮廷禮儀。

　「既然那丫頭都能下床走路，還能大聲兒地罵人，這身子骨做長途飛行應該沒事兒了。趕緊辦了出院手續，把人給我帶回來了。」

　「爸，這樣不行的！萌萌並不是真的那樣想，只是我們的手段的確太……」

　可惜「卑鄙」兩字沒說出，皇帝陛下已經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亞德尼斯只覺得，兩個字：麻煩大條了！

　……

　在這幾天時間裡，萌萌見路易老狐狸沒啥動靜兒，便寬慰父母，說對方獲得協議的手段有問題，而且簽的還是強盜協議，估計是沒有足夠的底氣拿出來對簿公堂。

　晚上，萌萌跟王致誠聯繫，「萌萌，這事兒的確有些棘手。對方律師根本不跟我們接洽，擺明了就是要拖時間，等著法院直接給我們下傳票，然後一錘子定音，搶、人！」

　萌萌聽了又急又氣，「不，他們休想。我才不會跟他們走！」

　王致誠心疼地嘆息，「丫頭，你的確可以不用跟他們走。但是，姚叔之前簽下的協議，有六成以上可能生效。屆時，他們很可能會被你生生父母告上法庭，罪名就是誘拐女嬰。屆時，就算姚爸姚媽會被判無罪，但多半也會失去探試你的權利。而且，也不排除，那老狐狸會用其他方式，威脅你放棄一些東西，來保護你的養父母，到時候恐怕……」

　萌萌越聽心頭越沉。

　但她不知，親哥哥亞德尼斯眼下就正面臨著這樣的選擇性危機。

　話說亞德尼斯與萌萌談過後，就立即找上路易，要他撤訴。

　「路易，把那兩份姚爸簽的卑鄙協議交出來！別逼我說第三次！」

　路易仍是老神在在地享受著豪華酒店的星級服務，一邊喝紅酒，一邊看高清電影，說，「殿下，非常抱歉，我已經把三聯式的備份件之一送到了咱們帝國，由皇帝親自保管。而協議的原件全遞交到了華夏帝國的最高法院，他們已經正式受理這宗重要的認祖歸宗的案件。你現在就是把我這條老命給收了，我也沒法給你變出來。」

　木已成舟，沒得改了。

　「你騙我！」

　路易無奈地攤攤手，「殿下，臣豈敢哪！要是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父親。」

　亞德尼斯咬牙，思索著是否應該動用武力。目光就朝旁邊的死堂好友掃了去，莫斯看他那臉色就知道皇太子要被逼狗急跳牆了，急忙搖頭打眼色。

　路易豈會不明白這兩小屁孩在打什麼啞迷，連頭都沒抬就扔出一計，「其實，我覺得你要是現在趕回大西城，並自跟皇帝陛下談談，或許就能大事化小。當然，如果你能錦上添花，帶上你妹妹一起回國說服陛下，那就是事半功備，勝利女神都會站在你們這邊。陛下向來對女人眼淚沒啥招架之力，尤其是自己多年未見的親生女兒，不是嗎？」

　亞德尼斯一聽，也想了起來，覺得這一招似乎也可行。這樣只要父母不動姚家父母，惹來萌萌的反感和排斥，平日增加兩方的接觸，以萌萌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日久生情，還有什麼認不認親、回不回家的問題麼！

　但隨即，他覺得路易那唇角的笑，太陰詭，太糝人，根本不像是會好心給人提意見的傢伙。

　「我再想想！」亞德尼斯轉身要離開。

　路易卻大聲地提醒警告他，開庭時間就在這三天之內，要他趕緊下決定。

　亞德尼斯的腳步明顯一頓，又大步走出。莫斯見狀，急忙追了上來。

　路易搖頭，暗啐，「真是兒大不娘爹啊！」

　莫斯跑出來後，拉著亞德尼斯就說，「殿下，你千萬不能聽我爸的，他沒安好心的！」

　亞德尼斯心裡本就在琢磨著這事兒，向來狡詐的路易叔叔怎麼會那麼好心地要幫他們呢？本來是模糊的一個概念，經莫斯一提，一下子就清晰起來，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下一秒，他就驚出了一場冷汗，低聲罵了句髒話，對萌斯恨道，「你父親可真不愧是帝國智囊裡最舉足輕重的人物！要是我真聽他話，帶著萌萌回國見父母，為姚家父母求情的話。他們可能會把見面情形直接錄下來了，拍給姚家父母看，讓其誤會萌萌已經認祖歸宗，拋棄他們了。就算事後，萌萌回去解釋一切，這感情也傷了，姚家父母估計也心灰意冷透了，這就是真的木已成舟……該死的，莫斯，你怎麼會有這麼個可怕的父親啊！」

　莫斯只能無辜地攤攤手，眼神彷彿在說：父母不由兒哪！

　「不行，我不能離開萌萌，我必須在這裡陪著她，以防萬一！」

　可惜，萌萌早已經不信任亞德尼斯了，對於他神出鬼沒式地跟蹤，採取完全陌視的態度，這讓亞德尼斯很鬱悶，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