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聖山之行1一亞特神話

　自家的快艇上。

　在水道中穿行遊覽了一圈，萌萌吃了鮮果，給自己和媽媽買了花冠，用孔雀毛編的雨披，收穫頗豐。

　快艇朝地勢較高的方向駛去，那一片連綿而起的廣宅深院依著地勢，緩緩爬升。水道也從最初的深不見底，慢慢可見黯礁起伏，顏色赤橙黃綠青褐紫變幻不定，熱帶小魚悠遊其間。

　直到行入一片開闊的水域後，囂喧也悄然退去，舉目四望竟已沒有其他船隻，快艇已經無法再前進，因為吃水量已經不夠，將將擱在了淺淺的暗礁上。

　前方，一條長長的深色棧道從岸上伸出，四個穿著短打背心、皮膚黝黑的當地人直接涉水而來，水只及齊大腿高，他們一齊推著一艘闊舟前來，到了快艇邊後，手腳麻利地拿出早準備好的舷梯搭在快航艇上，兩船便穩穩地銜接在一起，踏上木梯時穩穩當當，上了扁舟也十分平穩。

　萌萌的目光還落在遠處，不想厲錦琛就已經先亞德尼斯一步，抱起她上了扁舟。

　「那邊是……」她指著遠處問。

　亞德尼斯以為她指的是這片水域後的那幢大宅子，立馬接道，「那是咱們表舅的大宅。」

　厲錦琛卻說，「那是奧城的聖地，下午我們會瀏覽的地方。」

　「聖地？」萌萌輕喃了一聲。

　亞德尼斯差點兒碎裂，好在厲錦琛可憐他剛才被奧倫欺負，將解釋聖地由來的活兒轉給了他。

　以下，是皇太子殿下情文並茂的介紹，大家必須鼓掌。

　按亞特帝國皇室內部流傳下來的《蘭蒂斯法典》中，記載的亞特帝國誕生的神話裡稱，神靈降世時，這裡只是一片汪洋大海，人類根本無法生存。神靈降下神力，使得這片大海呼嘯、翻湧，足足七天七夜才平息。之後，這裡便出現了島嶼，高山，河流。神派了兩位神的使者降臨到這片島國中，繁衍出了後世的亞特人。奧城的聖地，和之前雷城的聖地，都是留有神靈遺蹟的地方，世代被原駐民供奉著，凡信奉亞特族教的亞特人，每月十五月圓之時，都要朝拜聖地或聖像。

　「咱們之前在雷城游過的聖廟，那裡代表的就是神使中的男性神使。奧城那裡的那座聖山上，就代表著女性神使，保存有十分完善的石雕。」

　「那小丘上有女神使的石雕嗎？」

　「也不是。只是一種象徵性的石雕，到時候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知為何，亞德尼斯的語氣裡多了一絲莫名的味道。

　然而沒想到妹妹有點兒鑽起了牛角尖，追著問，「象徵性的石雕？什麼樣子的啊？在雷城神廟的時候，好像沒看到有什麼象徵性的石雕？」

　「咳，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至於雷城的石雕，聽說早就在千年的地殼運動中，沉進海裡去，不知所蹤了。」

　萌萌似乎很好奇，還想繼續追問，但前來迎接他們的人已經來了。

　……

　岸上的這幢大宅極有江南宅院的風格，高高的牌坊後立著三米高的黑色鉚釘大門，十分的古色古香。此時大門完全打開了，仔細看的話還是會發現那是由機械趨動，一眼便看到門後樹立的一座青玉色雕山浮水繞溪架橋的大石屏風，簡直闊氣非凡。

　而從門內相攜手走出的一對夫婦，男的約四十來歲，西裝革覆，面容儒雅，氣質彬彬，他身邊的女性皮膚如蜜，五官是典型的當地人特色，穿著傳統的沙籠長裙，一身的金飾讓她看起來富貴逼人，十足的豪門太太模樣。

　索倫和何思蕊迎上去，雙方握手寒暄，用的都是當地語言。

　萌萌什麼都沒聽懂，直到母親朝她招手，厲錦琛扶著她走上前，才聽到他們換成了中文介紹。

　「松哥，這就是希希。」

　索倫接著妻子道，「希希，這是你母親的表哥，快叫表舅、表嫂。」

　何蘊松，何思蕊的遠房表哥。當年何思蕊與索倫能結為連理，也多得他從中幫忙。甚至為了讓何思蕊在亞特帝國站穩腳根，他遂毅然拋棄華夏的祖業，移民到亞特，將所有的事業重心轉移至此，重新建立了自己的事業王國。並在這二十年間，娶了馬族人中的豪門千金為妻，生下一雙兒女。在與雷奧斯家族的合作中，其事業一步步發展成為華族人中數一數二的跨國集團，足可謂為亞特帝國的一大豪門。同時，也成為何思蕊背後的母族力量，在亞特帝國的議會，和教宗勢力中，都擁有相當的影響力。

　何蘊松看著萌萌，淡淡一笑，眼鏡後的眸光十分溫和，卻是對何思蕊說，「她和你年輕時，十分相似。」

　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那目光，讓萌萌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倒是何蘊松的老婆，典型的馬族婦女瑪蒂十分熱情，操著口音極重的漢語，拉起萌萌的小手直說萌萌和何思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漂亮得像小仙女兒。她十分會活絡氣氛，眾人都笑了起來。還說起兒子何燦因為忙著公司的事，暫時回不來；而自己的女兒美拉，這個萌萌的表姐，大了萌萌兩三歲，也在外留學，目前就讀於星旗國的長春藤學校，一年都很難回來一次。

　「瞧著希希就是個乖巧聽話的姑娘，哪像我們家那個瘋馬似的丫頭。希希和思蕊年輕時一模一樣呢！難怪能找到這麼個相貌堂堂的帥老公，連寶寶都有了。唉，就我家那匹野馬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我當上奶奶。思蕊，你和陛下總算如願以償，感謝聖主賜福啊！」

　說著，瑪蒂雙手合十朝聖山方向淺淺地拜了一下，何思蕊和索倫也行了同樣的禮。

　接著，萌萌看到表舅，哥哥，也跟著朝那方向行禮。就不好意思地看著厲錦琛，以眼神詢問「咱們要不要也跟著做做」，厲錦琛笑著搖了搖頭。

　後來萌萌才知道，自家人並不是那麼忠誠的宗教陡，只在每月陰曆十五偶時參加朝聖祭拜，其他多數時候在家裡都是非常隨性放鬆的。也難怪之前在雷城大莊園裡，萌萌只偶時看到傭人園丁們喜歡行那個拜禮，母親和哥哥基本沒做過。

　進了何家大宅，就宛如走進了古色古香的江南大院，遊廊迴環，曲橋盤繞，雕閣畫棟，描紅漆金，簡直富不可言。

　萌萌故意攥著厲錦琛慢行了一步，嘀咕，「大叔，你說這宅子到底有多大啊？」

　他們邊說邊走，已經繞了三個遊廊了。

　厲錦琛環顧一週，道，「放心，沒有你哥哥的莊園大。」

　亞德尼斯似乎聽到兩人談話，退了下來，接道，「放心，沒有你在這裡的城堡大！」

　萌萌瞪眼兒。

　亞德尼斯覺得妹妹這表情太可愛了，繼續逗弄，「別忘了，你可是奧城的女主人。這裡地勢最高的那座城堡，就是你的領地。從那裡到山上全部的領地，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萌萌這下連小嘴兒都能塞下一雞蛋了。

　好半晌，她才能迸出兩字兒來，「哥，你騙人！」

　亞德尼斯只笑，「小土豪，哥可沒騙你，不信你問你老公，他都知道。」

　厲錦琛點了點頭，捋了捋姑娘的小卷卷，姑娘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萌萌不由撫著肚皮兒，暗忖著，難道她這回到亞特，其實是父兄帶她來清點自己的公主產業來了？！而且還全是土、特、產？！這衝擊力是不是太大了點兒啊？寶寶們，你們已經是小小土豪了，知道嗎？

　在何氏夫婦將皇帝一家引入正堂時，何蘊松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就有管家模樣的進來，附耳說了幾句話後，何蘊松說了句抱歉，便讓妻子瑪蒂招待妹妹一家用餐，便離開了。

　這情形，讓萌萌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在亞特待的時間不長，不過她能感覺到這個國家是個十分注重日常禮儀的宗教國，尤其身份越高、家世越好，家族規矩就像古裝小說裡似的，待人接物都十分傳統謹慎。所以表舅就這樣丟下了他們皇帝一家，就是她這個半調子亞特人都覺得很奇怪，莫說看父母的表情，也不太對勁兒。

　不知道是什麼人或事，讓表舅不得不丟下他們？

　……

　那時候，何蘊松從另一道側門處，迎入了今天突然造訪的另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

　「老議長怎麼突然過來，讓我都來不及準備了。」何蘊松笑著說，語氣用詞倒是明顯的隨性，呆見與來人的關係十分熟稔。

　來人看了何蘊松一眼，卻是輕輕一哼，道，「你今天家裡有招待貴客？如果不方便的話，我還是換個地方吃飯好了。」這口氣也十分隨意。

　「哪裡的話。老議長難得來咱這陋室，蓬蓽生輝都來不及了，哪還能讓別的飯店賺了您這份貴氣。來來來，快請進。客人有內子招呼著，落不了禮數。今兒咱們老哥倆一定要好好喝兩杯。」

　說著，何蘊松親自扶著來人，朝側院行去。行走間，兩人大聲說笑，看起來頗為親熱。

　……

　帝后一家的這頓家常便飯，吃到一半，男主人何蘊松才回來招呼了兩杯酒，便又藉口離開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客隨主便，何思蕊也沒有開口問什麼。

　後來，何家的長子何燦竟然趕了回來，代替父親招待貴客，其八面玲瓏、幽默風趣的風度，倒是給這頓奇怪的午飯畫下了一個比較圓滿的句號。

　飯後，萌萌仍是習慣性地打起盹兒來，被厲錦琛抱去睡午覺。

　帝后一家便坐在涼亭裡，由瑪蒂和何燦陪著，說說家常話兒。

　待到沒了外人，萌萌悄悄問厲錦琛，「舅舅在招待什麼客人呢？」

　厲錦琛默了一下，本是不想說太多亞特當前的局勢，讓姑娘操心，可是萌萌卻異常地堅持，便鬆了口，說起了亞特帝國的種族問題。

　另一方

　當何家母子離開時，亞德尼斯臉上的笑容迅速一收，對父親說，「爸，漢都亞來了。」

　索倫擰眉，「現在是月底，不是朝聖的時候，他來這裡……」

　何思蕊欲言又止，還是低下頭倒茶，當什麼也沒聽見。

　亞德尼斯看著一個方向，「二十年了，難道勢力越大，野心就越大，都忘本了嗎？」

　索倫立即橫了兒子一眼，眼角餘光看了妻子一眼，道，「目前說這些還太早了。再多看看……」

　亞德尼斯卻有自己的想法，說，「我覺得卻是太晚了點。在我們讓慈森集團來投資時，舅舅的反對聲就越來越大。這次我們把厲錦琛帶來這裡，他就只見了一面，便跟漢都亞聊得不見蹤影。這難道不是他給出一個最明顯的信號嗎？」

　「亞尼，你怎麼這麼說你舅舅。你小時候，他最疼你，連阿燦和美拉都妒嫉。」何思蕊忍不住插了話。

　索倫止住了兒子的激進，回頭安撫妻子。

　亞德尼斯仍堅持自己的想法，打著電話離開了。

　人心易變，沒有什麼是永遠不會變的。利益才是永遠的連接鈕帶。既然可以跟你做交易，若其他人出得起更好的價，換個交易對象也未償不可。

　房間裡

　萌萌問，「表舅媽她是馬族人吧？既然華族人和馬族人的關係那麼差，表舅還能娶到身為豪門女的舅媽，這很厲害呢！」

　厲錦琛點了點姑娘的小鼻尖兒，「關係差，那也是近十年左右的事情。有時候，財富和武器一樣，可以擊潰人心，再堅固的信仰也無法抹去人性裡的獸性。」

　呃……大叔的至理名言總是讓人這麼的……呃，好困，還是睡飽了再思考吧！

　……

　在萌萌一家離開何家前，那位何蘊松的客人先一步離開了。

　何蘊松仍是十分殷情地，親自將人送上了船。

　「阿松，」那人上船後，又回過身來，一臉深意地問了句，「你家今天招待的貴客，可是皇帝一家？」

　何蘊松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卻迅速點了點頭，「是。」

　那人又慢慢地問，「他們是四個人？」

　何蘊松搖了搖頭，「不是。」

　那人又想問什麼，便見到何燦過來，遂打住了話，擺擺手，船開走了。

　何燦走過來時，仍是十分恭敬地朝貴客離開的方向行了個合手禮，才對父親說，「爸，姨父他們肯定知道了。咱們真要跟那老傢伙站一隊兒，不讓表妹認祖歸宗嗎？」

　何蘊松此時已經沒有了先前彬彬有禮的笑容，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何燦也不由變了色，「爸，希希比我想像的更可愛。雖然她已經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我們最忌憚的慈森集團創始人……可是，這對咱們也未償沒有好處。」

　何蘊松看了兒子一眼，冷笑一聲，「好處？！現在只要是馬族人，看到的全部都是莫大的威脅和惡意。你在你外婆外公那裡聽的見的也不少，還說出這種天真的話！」

　何燦立即低下了頭，皺起眉，「可是你要真站在漢都亞那裡，姨父和亞尼他們肯定會對我們不利的。這兩年我們跟雷奧斯家族的合作項目已經終止了近一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怕咱們家會支撐不住啊！正好厲錦琛又在這裡，我們何不……」

　何蘊松突然沉聲一喝，「不行。這種想法你必須給我從腦子裡扔掉，你還是太年輕了。厲錦琛就算是皇家的駙馬，但也不是自己人。希希在亞特帝國毫無聲望，在平民眼裡就是個華夏人，沒人會喜歡這樣的女孩成為亞特第一公主。而且，還是傳說中的黃金血公主！」

　「爸！」

　「別說了。今天這話，我以後都不想聽到。」

　何蘊松一揮手，大步離開。

　何燦握了握拳頭，只得跟上。

　……

　皇帝一家離開時，送行的只是瑪蒂和兒子何燦。

　瑪蒂拉著何思蕊，一邊對丈夫的缺席表示歉意，一邊為自己不能陪同前往表示無奈，更一邊勸說皇帝一家回頭來用晚餐，更希望他們能留下長住，以敘舊情。

　頗費了些功夫，女人們才松了手。萌萌撫撫自己被舅母抓出汗的小手，朝岸上的人也行了個標準的合手禮。

　「希希，今晚你們計畫住在你那個大城堡裡嗎？」何燦代表父母陪著皇帝一家去聖地瀏覽，他很喜歡跟萌萌搭話，而且漢語說得十分標準。

　萌萌搖頭，一轉頭就瞪大了眼兒。

　同時，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希希公主，快過來，哥哥來接你啦！」

　原來，馬卡龍小汽車再次風光登陸。

　奧倫不知使了啥法子，硬是把汽車連著綵球們一起弄到了聖山腳下等著萌萌等人。一看到來人，就按響了音樂喇叭，朝萌萌等人揮手。

　何燦一看這情形，先是一愣，隨即就衝到了奧倫跟前，兩人就拉扯起來，說的都是亞特話，萌萌也沒聽清楚多少，就見奧倫竟然一拳頭將何燦打倒在地。何燦從初見面給他們的感覺都是和其父一樣的江南貴公子氣質，這會被一拳打倒，立即騰起身就踢腿揮拳，那架勢，那速度，絕對是個練家子，這儒雅商人一下子變成了武功高手，讓萌萌看得目瞪口呆。

　而眾人倒是旁觀了好一會兒，索倫才叫人把兩人拉開了。

　奧倫頂著個烏青眼兒就跑了上來，向萌萌告狀，「妞兒，你千萬別被這斯文敗類給騙了。他的女人可多了，隨便抓一個亞特人都知道何燦包了多少小明星玩，你可要跟緊你家……」

　何燦一把推開奧倫，解釋，「希希，你別聽這紈袴瞎說。那些明星只是我們何氏投資公司裡的員工，那些新聞只是公司媒體擴廣部一項工作而矣。我還很乾……」

　「乾淨個屁！他要是處男，我就跟希希你姓。」姓雷奧斯，這到底是誰揀便宜啊！

　「去你的！你才是紈袴一隻，你睡了多少我們公司的小明星，要我給希希數數嗎？！」

　「希希，你別聽他的。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測，他信的是回回教，他想娶四個老婆已經很久了。雖然你們當初有過娃娃親，像這種人面獸心的混蛋你可千萬要看清楚啊！」

　萌萌越聽越驚訝，「娃娃親？」回頭看向父母。

　何思蕊明顯一臉尷尬，咳嗽一聲說，「呃，這個，希希，那都是你小時候的事兒了。從你失蹤之後，我們以為再也不可能了。」

　現在也不可能的好吧！難道媽媽你要我帶球嫁人嘛？！

　萌萌立即嚇得躲到了厲錦琛身後。她之前被這「娃娃親」三個字兒可害得不輕呢！現在賀英琦那斯看到她，還是一副橫鼻子豎眼兒的。

　上山的車是從城堡裡開出來的，典型的電動觀光車，一路蜿蜒而上，風景十分優美，還能看到山下水道縱橫的城市，和……呃，還有被奧倫操縱著跟在後面的馬卡龍小汽車。

　萌萌的小腦袋不停地四下里轉來轉去，讓其他人都有些奇怪了。她才道，「我覺得這個地形兒，看著有點兒眼熟呢？等等啊，我瞧瞧。」

　她就搖出了新換的大屏幕手機，調出了一堆圖片，翻了半晌，停在了一張看似羊皮紙制的老地圖上。

　何燦好奇地問，「希希，這是什麼地圖？哪兒來的啊？」

　亞德尼斯一看，道，「這不是我以前在你們這兒舊市場上淘的海盜圖嗎？」

　頓時，兩人笑了起來，說起這海盜圖和島上的古老傳說，和之前老管家說的也差不多。

　萌萌說道，「我覺得，也許這真的是一張藏寶圖。就算不是吧，估計也有什麼東西在那裡。你們瞧，這圖倒過來看，下面這些交錯的線條……雷城上有三個很老的燈塔，根據我的觀察，正好呈一個三角形，他們應該是在這個位置……如果連成線的話，與奧城的這座島形成的圖案，跟這張海盜圖……」

　姑娘一邊說，一邊劃著手機裡的圖，一會兒橫擺，一會豎劃，越說男人們越是聽不懂了，尤其是裡面引用了姚爸爸教給女兒的理論。可男人們又暗中較著勁兒，不想表露出自己聽不懂的樣子，奧倫和何燦這對兒多年的怨家，一勁兒地附合姑娘的說辭。

　最後，男人們大手一拍。

　「車，開快點兒。公主殿下要帶著咱們尋寶咯！」

　「希希，咱們幫你尋寶，能分點兒好處吧？」

　萌萌咯咯直笑，「那要看你們能幫什麼忙了。再說了，這圖不一定就是寶藏圖，萬一藏著的是別的什麼東西呢？」

　萌萌覺得，這島這麼小，特別是在被殖民時期，那些窮凶惡極的殖民者哪管什麼聖地不可侵犯，肯定早就一寸寸兒地搜索過了。

　下了車後，男人們都圍著萌萌說笑打趣兒，她儼然成了眾星拱月，十分惹眼兒。

　「萌萌，看這個？」奧倫最喜歡獻寶兒，一路上順了很多手藝人的東西哄萌萌開心，這會兒他順手操起一個小竹筒，在萌萌眼前晃了晃。

　萌萌不明所以，去揭那小蓋子，不料裡面一下迸出個「蛇頭」，嚇得她大叫一聲，揮手就把那竹筒打飛了出去，一下子正砸在前方一路人的腦門兒上。

　奧倫一看那人，立即嚇得往後躲。

　身為地主的何燦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立即上前道歉，一看清人時，心頭就是一驚。

　「大議員……」

　萌萌探頭去看被何燦擋住的人，也想上前道歉，就見那被她不小心冒犯的老人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種顯然的敵意讓她不由訥悶兒。怎麼這裡的人動不動就對人生氣呢？難不成，她又不小心冒犯了對方的神靈，還是宗教信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