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夫妻談判

　俄，情報局。

　一排特工整裝待發，有身形高大威猛的，也有嬌美豐腴的，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冷冽，眼神中透露著軍人般的肅穆。

　「這次你們的任務內容都弄清楚了嗎？」局長的目光威嚴地掃過眾人。

　眾人異口同聲，有力地回答道，「是。」

　局長的神色更加沉肅，「帝國為此把一年唯一一次的科技交流機會全交給了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辜負帝國的期望。」

　「是，為帝國效忠，萬死不辭！」

　局長眼底露出一絲欣慰，卻很快不見，更為冷凝道，「希望你們能謹記李維奇小隊的教訓，不准因為個人情緒而影響整個行動。全力以赴，奪得D晶體！」

　「是！」

　俄帝國獲得了整整五個名額，卻為了這次行動，全部交給了情報局。局長的壓力可見一斑！他們此次已經是傾巢出動，孤注一擲了。

　等五個特工離開，局長方才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凝在了那份對厲氏夫婦的調查報告上，尤其是厲錦琛那張俊美無匹的面容上，半晌終於挪開，將資料放進了碎紙機裡，在一陣嗚嗚的轟鳴聲之後，這種新型功能的碎紙機自動點燃被粉碎的紙屑，最後只剩一片黑灰。

　局長慢慢靠回椅背，目光陰冷，面色沉凝。

　……

　與此同時，稻川家的地下堂口。

　陰暗的地下室裡，探消息的小弟朝正在量體裁衣的柏耀司躬身道，「少主，對方送來了邀請函，只有一張！」

　柏耀司陰柔的臉色在黯淡的光線下，尤顯得冷戾妖邪，伸手接過了牛皮紙袋子。

　那下屬擔憂地道，「少主，要是只能去一個人，那恐怕根本沒法行動啊！這議會為什麼不多弄點邀請函，也太摳門兒了。要不，讓兄弟們想想辦法，偽造幾張？」

　柏耀司拿出了淡金色邀請函上的紅色蠟封，冷笑，「你懂什麼。這個晚會，一年僅只一次！像華夏和亞特，也不過能拿到僅五張邀請函罷了。個個都是行業頂尖的專家，就憑你們這些東西，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立馬就會被晚會前後至少五道檢察程序給卡住，立馬以間諜罪抓起來滅掉。」

　「啊？這，這晚會那麼嚴格？」

　柏耀司不理下屬的淺漏無知，細細看著邀請函，心裡卻是非常明白，議員能為他搞到一張邀請函，已經是費了極大的功夫和面子。拿到這個東西，足可見對方算是真正信任自己，要讓自己替之辦事兒了。

　「雖然不能帶進門，但可以在外面行動。」柏耀司掂了下牛皮紙袋子，又從裡面倒出了一把鑰匙。

　鑰匙是金銅色的，十分特別，上面綴著一個橢圓形的銀色小牌子，小牌子上鏤刻著「UBS」的標誌。看來，議員大人給予的支持倒真是不少，那他就不客氣了。

　那下屬突然又道，「少主，厲家那邊，最近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只是那個華夏母狗似乎要臨產了，厲錦琛十分寶貝，時常陪伴在側，連公司也極少去的。另外，他們家裡還有個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到訪，似乎跟厲錦琛關係十分好。我們懷疑，這男人跟襲擊山口組的堂口，以及搶奪D晶體，應該有直接的關係。很可能是……」

　「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說。」

　那人頭埋下，「很可能是華夏帝國派來的官方人員。」

　「官方！」柏耀司心下冷笑著，若非國內竊取了華夏帝國的消息，他們鬼子國也不會知道有D晶體這樣特殊的武器存在，而非要跑來搶奪。華夏帝國和鬼子國，有史以來便夙怨極深，在軍事實力上更是一直在暗中較勁兒。華夏帝國特別重視的項目，鬼子國也從來不會放鬆。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而今對上，都是尋常。

　當裁縫師傅量完衣服，恭敬退下後，柏耀司將手中的金銅鑰匙一握，立即抄起大衣，走出電器店，迎著漫天的風雪招了出租車。

　「金融街。」

　……

　亞特帝國

　一座秘密的私人島嶼上，飛來一賀小型直升機。

　機門打開後，一個身形健碩的中年男人直接跳了下來，讓抬著踏凳要上前的傭人們都愣在了原地。

　來人大步走來，取下飛行頭盔時隨手甩給了傭人，那一身明顯的怒氣讓一眾隨僕都噤若寒蟬。

　阿特。蘭達雅公爵大人突然到來，讓整個小島怡人舒適的氣息，都變得有些緊張不同了。

　「你們主子在哪裡？」

　「回大人，先生在泳池。」

　阿特眉頭一擰，才走到泳池外，就聽到裡面傳來的水聲，相伴著女人的笑聲。當走進一彎碧玉般的水池時，入目可見三個身姿窈窕的女廊，白種人，黃種人，以及那個本國內正火得如日中天堪稱國民女神的大明星，圍繞在池邊的躺椅上，彷彿後宮嬪妃一般，服伺著那個戴著墨鏡，只著一條花短褲的男人身邊。

　阿特走過去，斥了聲，「都下去！」

　三個女人面面相窺，卻都不敢立即動彈。雖然都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帝國公爵，可她們的主子卻是眼下躺著這位主兒。這主兒明面上沒有任何爵位，或公職，但卻掌握著亞特帝國黑道上的所有資源，得罪了他，就別想在亞特帝國繼續討生活。人稱，紳爺！

　「嘖，大哥，你最近火頭越來越大了，瞧你把我的美人兒們都嚇成什麼樣子了。」洪紳輕輕擺了擺手，三個女人方得大赦般離開。

　阿特的目光朝四下一掃，洪紳又不得不吩咐池子邊站崗的黑衣保鏢們退出了游泳池的範圍，等確定了周圍沒有外人耳目，阿特才開了口。

　「我叫你把東西給我收回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去辦？」

　洪紳聞言，微微挑眉，「大哥，如果你信不過小弟我，大可以自己派人去辦這事兒。」

　阿特壓著火頭，聲音更硬，「你還敢說。之前要不是你派阿里去幹了那麼些蠢事兒，怎麼會讓漢都亞將矛頭轉向我們這方了。最近，底下的事全鬧到我這裡來了。」

　馬族人是亞特帝國三大族中，人數最多的種族，而且又是都是處於最底層的。諸如這伺候的僕傭、廚師、馬伕、園丁、船工，等等單個兒不算啥，要是一齊罷工，還真是讓人瞬間體悟到「人民群眾力量大」這句該死的名言。

　洪紳一聽，就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其實是來藉機朝他撒火了，隨即態度也冷了幾分，眼底多了抹似笑非笑的嘲諷，端起旁邊的果汁，輕啜起來，慢悠悠地道，「漢都亞不滿的只是那雷奧斯家的那個野丫頭，和她丈夫厲錦琛的慈森集團，以及厲家在華夏帝國的勢力。關你我什麼事兒，那老傢伙可精明得很，不會在意我的算計。」

　阿特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在意？要是不在意，他怎麼會一連策動我島上的幾起種族衝突，還故意傷了遊客。現在好幾個國家的領事管大使找上門來跟我問罪……」

　旅遊業是亞特帝*事工業、食品藥品進出口業外，第三個最令人眼饞的大肥差。剛好，蘭達雅家族歷代抓勞了這塊業務，阿特公爵更是旅遊開發部門的大頭頭，同時還身兼著帝國發展部的副部長一職。旅遊業發生的重大事件，都歸他管。現在焉有不頭痛的？！

　洪紳卻不以為意，只道，「漢都亞有什麼本事，除了每次鬧這種罷工，藉機佔點兒蘭達雅家族和雷奧斯家族的便宜，賺點蠅頭小利，還能怎麼著。若他真夠聰明，就不會沾沾自喜那麼一點兒功績，以為壓下了公主授爵案，就能打擊到索倫，結果還是被索倫反打一靶，利用地震和寶藏，更把希希公主的名聲給炒響了。」

　雖說鬧了一回二十年來最大的火山地震，遭災的還是雷奧斯家的兩座帶有濃重宗教意謂的島嶼，太子島和公主城。但偏偏又從這島上挖出了百年前的海盜寶藏。亞德尼斯利用賑災的名義，在災區大肆活動了一番，創造了一輪又一輪的輿論效應。

　最開始，宣傳說是地震是神的天罰。但寶藏一出來之後，價值數百億亞特幣都用於賑災，更有之前幫忙挖寶藏的民眾在民間口耳相傳公主殿下的慷慨和「神蹟」，於是流言慢慢就變成了，天罰雖致，但神恩降臨才送來了公主為民造福。連以前被嘲笑喜歡亂認女兒的皇后陛下，因為親臨災區以女兒名義捐衣捐物更捐錢，親自動手照顧生病的孩子，而被媒體大肆宣揚之後，形象又漲一級，使得傳言再一次升級為「皇后陛下慧眼認出親生女兒，真命天女終於降臨亞特帝國造福天下」。

　同時，由於萌萌姑娘並沒有正式出席，但募捐活動的資料、照片紛紛被國內媒體從倫敦那方挖了過來。「公主殿下」的名號雖然還沒有被議會和教宗們正式通過，卻已經在民間廣為流傳開，隱有聚眾成勢，民意難拒的趨勢。

　當然，這期間還是有人利用萌萌不在場，而抵毀公主殿下的美名。可在民眾看來，公主殿下在外求學無法回國，卻積極地為祖國災難奔走籌款，運籌帷幄的大義之舉，更顯示出當代青年的成熟穩重，不好名利，不炫富貴，認認真真學習，踏踏實實幹實事的精神，很得年輕一代人的推出。所以，萌萌沒人站出來為自己辨駁，雷奧斯家族也不對那些抵毀做太多駁擊，索倫陛下只對媒體說一句話，做為回應：

　「我的女兒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大家民眾們有眼睛有耳朵，看了聽了就知道！」

　堪為經典！

　也就是萌萌一直在做事情，卻從來沒有在亞特帝國公開說過什麼，形象才會更為真實、穩固，可信，可親！

　這樣的結果，是阿特公爵完全沒想到的。面上說是為了馬族人鬧事兒發火，心底裡其實深深壓著另一股火頭。

　洪紳豈會不知兄長的想法，繼續道，「大哥，你現在擔心的是他們家的那個不露頭不露面，就深得民心的小公主吧！她還沒回國，就奪走了屬於蘭達雅家新一代人的名譽，佔盡風頭。要是等回家，恐怕就根本沒有人記得帝國還有位選美冠軍的公爵小姐，與亞德尼斯這位能幹的皇太子相比，奧倫實在是……」

　阿特喝聲打斷，「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洪紳一邊吮著果汁，一邊笑，眼底卻殊無笑意，道，「先幫我把阿里弄出來吧，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去辦的。有他幫我們看著奧倫那傻小子，至少不會鬧出什麼大的漏處，讓亞德尼斯抓了把柄。另外，也許還能用他來打壓一下皇太子的氣焰。」

　阿特公爵卻有些恨鐵不成鋼，「阿里那只是小事兒。你確定，奧倫能打壓亞德尼斯？那臭小子根本就……」

　洪紳一口截斷了兄長的話，「奧倫有奧倫的優勢，只要發揮好了，未償不能壓過亞德尼斯。回頭，我會跟他好好談談。」

　阿特也不想多談孩子的事，又調回話題，「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必須把那東西給我找回來！」

　洪紳想到之前得到的最新行動報告，眸底閃過一抹陰狠，道，「這件事，不用你提，我已經加派了人手。最快，聖誕節一過，東西就能到手。你大可不必如此著急，還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您不願意告訴我？」

　話說，這D晶體剛開始並未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當時他們意外得到了好些晶體，利用這些晶體做為能量的武器威力，十分巨大。左右他們覺得，他們還能再生產出那樣的晶體，故而將之視做無窮商機，秘密招來大買家，即多數都是黑市軍火商，來拍賣。買家拍走了三根晶體，之後過了一週多時間，他們再試驗剩下的晶體時，意外發現餘下的晶體都沒有之前的效果那麼強大令人驚駭。

　隨即，他們經過反覆調查，終於發現那買家買走的三根晶體裡，有一根晶體內部呈隱隱的淡黃色。於是，他們便推測，之前那股巨大恐怖的晶體能量其實是受一個核心晶體的影響才具備的。一理這個核心晶體離開之後，那種奇妙的放射性功能就漸漸消失了。

　那個黃色晶體十分特別，據發現者表示，正是叢生在其他晶體的下面，彷彿種子一般的存在。

　阿特和洪紳同時意識到這裡的關鍵點便在於那黃色晶體，立即派人要將之奪回來。

　……

　倫敦，厲家小洋樓的書房內。

　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再次出現了萌萌上一次曾看到過的畫面。

　一副晶體圖以三百六十度的角度，緩緩轉動著，晶體通體瑩白色，內裡泛出一抹淡淡的黃光。其形呈不規則的六邊形柱體，兩頭削尖，另一半的畫面上顯示著晶體的各項數據。

　萌萌看不懂那些數據，只知道這晶體的大手約約她一個掌長，一手可握。經過厲錦琛的簡單解說之後，方才驚訝地叫出了聲兒，「核武器的威力？！」

　厲錦琛神色嚴肅地點點頭，道，「是，安在特殊的能量裝置上，就可以達到一炮毀一城的效果。」

　「一炮毀一城？」

　「事實上，從火箭上天、人類登月開始，各個帝國都在研究太空武器。這個晶體的能量非常特別，正可以利用安排在太空中，用計算機遙控定位，可以隨便毀掉一整座城市。和以前你看的電影裡的那種核導威力不遑多讓。而且，它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是核武器完全無法達到的。」

　「什麼優勢？」

　「它沒有核幅射，也沒有核污染。毀掉城池之後，乾乾淨淨，立即從遺蹟上建造新的城市，也不會對人有影響。」

　「啊，那……」

　萌萌雖然不是武器方面的專家，但這麼多年看新聞，聽身邊的軍事專家們聊天調侃，也知道這種武器的存在對各大帝國來說個有多麼「變革性」的意義。地球上目前最被忌憚的就是核武器了，因為其威力巨大，對地球環境的影響也最大。屬於殺敵一千自毀八百的武器，所以才達成了一個全球核武器禁令，輕易是不准使用的。眾人都怕自己要用了，別的擁有核武器的國家報復，自己也根本抗不住核武器的報復。

　但是現在，有了這種晶體武器，即沒有副作用，那麼使用起來就沒有那麼大的忌憚了。其價值，就如同從刀劍棍棒的冷冰器時代，一下子進入了火藥大炮的熱兵器時代，子彈對上大刀，根本不用較量了，那就是大人欺負嬰兒的狀態。

　可以想見，這種晶體武器要是被恐怖份子得到，那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威脅並征服一個帝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等著洗白玩完了。有了這武器，就算說是征服整個地球，也是有可能的。

　厲錦琛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之前我試探過你哥，似乎他並不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存在。所以，這晶體應該是從亞特帝國的黑市交易上，流出來的。」

　萌萌訝然，「你，你還試探過亞尼哥哥？」

　厲錦琛眼底閃過一抹尷尬，目光挪回到電子屏幕上，「嗯，任務需要。」

　萌萌腦子裡迅速一轉，瞬即張大了小嘴兒，「你……你該不會是在我暑假那會兒回帝都的時候，就接了這個任務。陪我回亞特，也是為了探消息的？」

　厲錦琛嘆了口氣，「萌萌，我只是順便打探了一下。不是為了任務才陪你回國，別亂想。」

　萌萌不由噘起小嘴兒，「原來你早就開始間諜活動了啊！太不夠意思了，竟然利用人家……還是夫妻呢，這麼重大的事兒，都不支個信兒。哼！」

　說著，小孕婦氣哼哼地坐到沙發上，拿起早備在桌上的東西，又嚓嚓地吃了起來。

　厲錦琛對於小妻的這種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先前的緊張氣氛也因為小妻的這種不搭砸的反應，沖淡了不少。

　「萌萌，目前我們知道的，除了我們自己，還有俄帝國，鬼子國，以及亞特帝國的原賣家，都在爭奪這塊晶體。」

　「那，學校那個貝爾教授又是怎麼跟這東西搭上線的啊？」

　「貝爾教授是買家聘用的技術雇問，跟晶體有著最密切的接觸，而且也知道買家身份，也可能知道晶體存放的位置。」

　「難怪你要化妝成里奧教授，跑到學校來偽裝偵探呢！不過，老公你就是扮里奧教授，怎麼也那麼酷帥拽啊！太沒天理了，惹得全校女生芳心亂跳。連小明星都招來了……」

　「萌萌……」

　厲錦琛對於姑娘這種不著重點的談話方式，只有苦笑。

　「好吧！我原諒你了。」

　「……」

　「不過，教官我是不會原諒他的。他挾人情以圖私利，最是可惡。」

　「……」

　「大叔，那我可以參加你們的行動了？」

　「不行！」

　一提這正事兒，厲大BOSS毫不含糊，一口就拒絕了。

　萌萌姑娘鼓起小臉，嚷了起來，「為什麼不行啊？要不行，你幹嘛告訴我啊！你剛才說那麼多，難道是因為內心愧疚對我的欺騙嗎？可現在這個晚會檢察那麼嚴格，除了邀請函的名額外你們根本不可能帶更多的幫手進去。只有我的身份不成問題，可以進去。除了找我幫忙，你們還能找誰啊？」

　唉，這小孕婦真是越來越狡猾了，什麼孕傻症根本就是瞎吹的吧！

　「難不成，你們還準備了妖嬈的女間諜幫你們打下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