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幾方雷動

　俄，情報局。

　「該死的，整整一個小隊就給我這麼爆銷了，簡直莫名其妙！」

　「局長，這也不能怪李維奇他們啊！實在是，我們也想不到會碰到孤狼！」

　「什麼孤狼！你們根本連人家的身份都沒有弄清楚，就冒冒失地殺上門去，簡直愚蠢至極！」

　「我們……」

　金發的高個子垂著頭，被黑色辦公桌後的中年男人扔來的煙類缸砸了個正頭，額頭立即流下大潑的血漬來。然而，他身上還包著白繃帶，尤其是說話還有口齒不清，正是其下頜骨曾經被卸掉過，影響了開口說話。

　局長盛怒至極，花白的鬢條可謂青筋直跳。李維奇這只小隊是他當年親自帶領的最精英的小隊裡，唯一剩下的人。要說他不心疼，肯定是假的。好不容易讓李維奇活下來，逃過了孤狼的獵殺，花了十幾年終於又組建起一隻當年那樣的部隊，可是現在竟然又莫名其妙折了。

　他看著下屬的模樣，也是恨鐵不成鋼，揚手就將一份牛皮紙袋子甩在了下屬面前。

　「你給我好好看看，你們這些蠢禍到惹上了什麼大人物！」

　那下屬立即翻看資料，未閱完已經雙眸大睜，驚訝到了極點。

　他哪裡想到，當日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孕婦，竟然是一國公主。而這女人的丈夫，還是著名的金融集團創始人，正宗的駙馬爺。且，更是華夏帝國高官的獨子。這兩人，不管是誰的身份，都不可輕動。當然不是指他們局裡不敢殺皇室和高官，而是這兩個人牽涉到的背後勢力，龐大的影響力，以及殺了之後會造成的難以收拾的後果，他們一樣也擔不起。

　「可是局長，那天我親眼看到那個小孕婦跟孤狼冒名的里奧教授有來往，她還幫他追捕我們，逃脫亞特帝國的追殺！這女人不可能跟孤狼沒有關係，隊長想要綁架這女人來誘出孤狼，也沒有錯啊！」

　「放屁！你這個蠢東西，還看不出事態的嚴重性嗎？這個女人，是亞特帝國失蹤了二十年的公主殿下。現在，亞特的皇帝一家都在為公主認祖歸宗做準備，他們的長公主擁有最高的皇位繼承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亞特皇帝和皇后十分寶貝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當晚，亞特皇后就陪在她的寶貝女兒身邊，那些亞特人全是皇后的親衛隊！」

　聞言，金發男人心頭也是大驚一把，他的確沒料到，皇后陛下竟然微服私訪，在那種小地方陪著女兒待產。

　「李維奇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沖上去胡亂殺人，會被皇后陛下的親衛隊給斃得乾淨，都是活該。他明明在執行任務，卻跑去報私仇！連我想為他申請功勛和獎章都沒法子，上頭不怪罪下來，就算好的了！」

　事實上，今天他到部長辦公室，迎面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華夏帝國那邊有高級領導直接打電話過來，詢問這次襲擊事件。說人家一介商人，在倫敦好好地陪老婆待產，他們竟然殺到人家家裡去了。幸好主人家沒事兒，死了幾個保鏢和親衛兵，卻是要他們提供撫卹金的。可笑的是，若真要尋仇，好歹也該調查清楚了再上門。這動手的目標不僅是人家的媳婦兒，更是一國公主。

　要是得罪了亞特的皇帝，雷奧斯家族的掌門人索倫，他們今年好不容易談成的艦母買賣恐怕瞬間就要泡湯了。他們可以不管華夏帝國的警告和不滿，但是萬不敢真的得罪了索倫陛下。跟起帝**事實力的儲備比起來，一個小小的私人恩怨簡直就不值一提了。有了艦母，俄國就能順利制衡太平洋另一方的星旗國，以及西歐的米旗國，這兩帝國有史以來都是俄國重要的競爭對手。

　最重要的是，他屬下的人八成還弄錯了襲擊對象。部長沒有叫他清理門戶，給對方一個交待都算輕的了。而值得他們慶幸的是，亞特帝國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這時候，他們要是再敢輕舉妄動，那就真是自找死路了。

　「部長，這事兒也許沒這麼簡單。我覺得還應該再調查……」

　「夠了！我派你們去倫敦是執行任務，不是尋仇。現在這件事，到此為止，要是你們去騷擾公主，就是違抗命令，會有什麼後果不需要我說了。」

　「局長，我真的覺得那個女人有問題。那個所謂的金融鉅子也……」

　「閉嘴！這裡沒你的事了，倫敦的任務我會另外派人去執行。你回去好好反省，出去！」

　金發男人張了張嘴，卻終是垂下了頭，轉身離開。可是，同伴被全殲，上級不給力，組織只重自身利益的恨意，就在這一晚悄悄地埋下了。

　……

　與此同時，倫敦黑街。

　一個小黃臉的小混混偷溜進了一家電器店，從暗門進入了一間密室中。見到密室裡正在療傷的男子，立即躬身行了個九十度大禮，叫了一聲「少主」。

　柏耀司冷冷地瞥了來人一眼，問，「探到什麼消息了？」

　「回少主，我們花了一筆大價錢，才好不容易打探到那個小區發生的事兒。說是有一群俄國人襲擊了厲錦琛的家長，死了不少保鏢。」

　伯耀司一聽，立即直起了身，「姚萌萌這只華夏母狗怎麼樣了？死了？」

　那人頭垂得更低，「主人家們都沒事兒。就，就死了些保鏢，數量不少，有五六個。探消息的人說，不僅有西方人，還有亞特帝國的人。似乎，厲家住了身份相當顯貴的亞特貴族。」

　「亞特貴族？！」柏耀司覺得很奇怪，但他消息來源太少，也沒有多少線索，只能繼續問，「厲錦琛怎麼樣了？」

　「聽說厲錦琛非常生氣，當場差點兒就殺了那襲擊者的頭目。」

　「他們還把襲擊人都抓到了？」

　那下屬頭垂得快落地上了，聲音都躊躇了幾分，「少主，事實上事發當晚，正是……正是您在山口組的堂口被襲擊的那晚。」

　「你說真的？」柏耀司一下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厲錦琛跑來滅了山口組的堂口，卻被俄國人闖了空門兒？那俄國人怎麼會被抓到？那些人並不是一般的殺手，山口組的人才得到的情報顯示，俄國那邊派的這只小隊實力非常強悍。若非如此，國內也不會讓我們這些社團才辦這種事。內閣那些老東西，早就知道他們培養的人根本拼不過俄國特工的實力，與其與之碰上了當炮灰，不如就讓我們社團的人來辦這種骯髒事兒，失敗了，也不會損失帝國菁英。」

　那下屬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柏耀司卻似想到了什麼，罵了句小鬼子的經典語錄「八格亞路」，恨道，「姚萌萌那隻華夏母狗，從來不像她表面所見的那麼嬌弱乖巧，根本就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那下屬卻一下抬起頭，驚訝道，「少主，那就是個很普通的少女啊！而且還懷著孕，她有那麼狡詐嗎？算計了俄國特工，還將那些人生擒？這不可能吧？」

　柏耀司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你懂什麼！你從來沒跟那女人交過手。當初雅子和小玲給那女人下絆子，她不僅都能順利躲過，還能化劣勢為優勢，勝了我們好幾局，讓我們在人前丟盡了臉面，甚至被逐出學校！這只華夏母狗……該死的，俄國人竟然也會敗在一個小女人手裡，簡直……」

　「少主，我覺得不可能吧？聽說厲錦琛派了很多人保護他的妻子！」

　「你懂什麼？那些俄國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能以一擋十了。就憑幾個保鏢，有個屁用。絕對是那女人又使了什麼奸計，才會……」

　柏耀司愈想，愈覺得心底發寒，更發狠，更不甘心就此被厲錦琛追殺得滿街跑。他想要跟俄國人聯繫上，借刀殺人。但俄國人卻變得謹慎起來，根本不理睬他，甚至當眾侮辱他只是個不入流的小流氓，沒資格跟他們談合作。

　後來，還是托父親的幫忙，柏耀司幸運地聯繫上了山口組欲討好的那位議員的代理人，跟其談起了接手山口組之事，與之合作的事宜。對方當然並不是信任他，畢竟連鬼子國第一大社團山口組都搞不定的事兒，區區一個本州島上的小小稻川會，就能搞定了，簡直笑話。

　然而，柏耀司的確很幸運，他在山口組被滅的當晚，偷到了一個還未被報呈上堂主的消息。而這條消息是由山口組裡忍術非常好的隱者幫忙探查到，送到堂口的。負責送信的小弟當場死掉，信就被逃走的他揀到了。

　「我知道d晶體的下落。只要奪得晶體，必奉上予先生，希望能與先生締交盟友。這是我稻川家獻上的合作誠意，請先生代為轉答給議員。拜託了！」

　那張小小的信箋上，寫的正是——亞倫特堡皇家學術晚會。

　……

　厲家小洋樓

　今日萌萌要到醫院做產檢，厲錦琛琢磨著要問問大夫，是否讓小妻正式入院待產。這樣，也好利用醫院裡的婦嬰效應，吸引開小妻的注意力。

　頭晚他沒能進了小妻的嬰兒房，今早，他在門外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便使了非常手段開了門，進了屋。

　此時，昏暗的屋裡只點著一盞柔弱的小綵燈，躺在大大的龍貓睡袋裡的小人兒，唯有那顆大得有些離譜兒的大肚子，最為惹人眼眸。

　他的目光輕顫了顫，輕輕上前，蹲下身來，目光一寸寸地逡巡過妻子的柔美面容，唇角泛出淡淡的笑意，那樣恬靜，動人心扉。她一隻小手還撫在大大的肚子上，使得她渾身洋溢著濃濃的母性氣息。

　突然，她眉睫一顫，醒了過來。

　待看清床邊守候的人時，心底的繾綣柔情如緩緩柔波一般，襲上心頭，漫入眼角，她一邊伸著懶腰兒，一邊伸出一隻小手，便立即被他握在掌心，將她攬入懷中。

　「萌萌，我愛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危著想。即便有時言辭方法欠妥，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用臉輕輕地磨蹭著那張柔嫩的小臉，低低喟嘆。

　萌萌懵懂的腦子漸漸變得清明，被男人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心兒砰砰亂跳，也就從善如流，又一次乖乖妥協了。

　稍後，厲錦琛和媽媽們一起陪著小孕婦到醫院產檢，袁祥兒也特意請了假隨行。

　到了醫院後，萌萌跟護士進屋換了專用的檢察服，還有要一些消毒。老外的醫院在這方面十分講究，詢問過她早上有否飲食，準備工作做得很細緻。何思蕊和袁祥兒一直陪在萌萌身邊幫忙，姚媽媽則帶著準備好的吃食等在外面，算著b超和臥血檢察完後，就給女兒補上早餐。

　厲錦琛在看到妻子進了檢察室後，才稍稍離開，去找主治大夫交流情況。

　當然，檢察室外少不得會有親衛兵們站崗，樓層上下也安排了厲錦琛的保鏢把守著，防止可疑人物進出。

　這時候，一個推著藥品車的小護士在走過檢察室時，將早準備好的檢察用品送了進了屋。小護士一直低著頭，幾乎沒有太多語言地默默地做著自己份內的工作。期間，幾不可見地偷瞄了眼正在儀器上的小孕婦，又迅速轉開了視線，跟醫生說了兩句交接的話後，將一盤早況好的檢察後飲用的六杯熱糖水放上桌，便轉身離開了。小護士顯然很細心，她臨走時還特意為檢察醫生拿出一杯放在了醫生順手的地方。

　醫生見狀，會意一笑道，「謝謝。對了，之前一直都是瑪莎來送糖水，怎麼今天她沒來？你是新來的？」

　那小護士笑笑，「醫生，我是放射科新來的。因為昨天週末，瑪莎姐姐玩得太ig了，今早沒來得及。知道今天有重要的病人來檢察，特地拜託我先來幫忙。」

　醫生聽了，笑笑，便沒有再多問什麼，回頭繼續記錄萌萌數據了。

　很快，儀器檢察做完了。萌萌覺得有些冷，看到有熱水就想喝。問了醫生一句，醫生朝她點點頭，因為這種檢察會讓人體迅速流失糖份，所以這種葡萄糖飲料都是備好要給人喝的。

　萌萌拿起一杯水，感覺到了裡面的溫度，拿起後就唇要喝，突然房門就被袁祥兒撞開，衝她大叫一聲「不要喝——」，揚手就朝她手上打來。

　啪嗒，糖水杯應聲落地，撒在冰冷的地上還冒著白白的煙，一時看來也沒什麼特異之處。只是，袁祥兒過於陰沉慌急的臉色，顯示了這其中暗含的危機。

　「祥兒，出什麼事兒了？這水……」

　袁祥兒大叫了一聲「來人」，自己則轉身衝了出去，卻是衝向已經走到拐角處的那個小護士。那小護士回頭一看來人衝勢，臉上淡漠的神色迅速褪去，竟然轉身就將推車朝袁祥兒用力推出，擋住了去路，自己撒腿狂奔向電梯口。然而，電梯口那方早守著厲錦琛的保鏢，沿途還有一兩個親衛兵伸手阻攔，未想都被這小護士身形靈敏地躲開了。

　顯然，這個偽裝者的身手相當了得，一口氣就衝到了電梯口，卻在拐角時突然一竄躲到了一張剛剛推出來的手術床之後，又順著湧出的一波病人醫生，逃向了逃生通道的方向，那雙扇門一動，人就消失了。

　隨即，保鏢和親衛兵們齊齊行動，圍追堵截，終是在那人剛剛跳出醫院小門時，被一道矯健的身影逮住了。

　「好小子，裝得倒挺像的嘛！可惜，咱這黃雀也不是白當的。」屠銳亮了一口雪白的牙，看著假髮已經脫落的護士，原來這護士竟是一個東方男人假扮的。

　萌萌重新穿好了衣服出來，厲錦琛擰著眉等在了門外，一看到妻子，他緊張地上下打量一番。

　萌萌笑著搖搖頭，道，「大叔，我沒事兒的啦！祥兒進來得及時，我也沒喝那杯水。」

　醫院的理事聞訊趕來，連聲道歉。很快，那方檢驗員報來消息，說那六杯糖水裡，撒了的杯子裡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普通的葡萄糖，因為萌萌自己端的水是放在盤子裡的，不是早被那護士殷情地端到醫生手邊的那一杯。

　萌萌說，「哦，那個護士是個男人嗎？難怪我聽到她聲音時，感覺怪怪的，雖然跟女生區別不大，而且他用詞的語法有小鬼子的味道，那句拜託，是他們鬼子國特別喜歡用的調調兒。以前，我常聽川島雅子和那個小玲奈喜歡這樣講。」

　眾人聽罷，不由暗暗驚訝。如此細微的言行動作，萌萌姑娘竟然才能發現其中問題，那是怎樣敏銳的洞察力啊！

　屠銳卻問袁祥兒，「你是怎麼發現的？」

　袁祥兒說，「那人一直埋著腦袋，動作就感覺有些鬼祟。尤其是他推車出來時，被個無賴的醉鬼撞到了，她也沒表現出一個年輕女子該有的不滿和嫌惡，而是不聲不想地急於離開。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男人們不得不同時感嘆，女人這種第六感還真是不簡單哪！

　並且，檢驗科的醫生憂心忡忡地說出那有問題的水的真相，「這裡面有一種高濃度的毒藥，若是夫人喝下一小口，即使立即洗胃打解毒劑，也是九死一生。而這兩孩子，必然一個也保不住。」

　對方在醫院下手，一方面可能是覺得他們的防守不會太嚴密，完全有機可乘。的確，那麼多人守著，因為之前俄國人的事件，他們重點防範明刀明槍，而疏忽了暗處喜歡使陰招的敵人；另一方面，對方也早料到了在醫院動手，若是萌萌中毒之後就能迅速得到治療和搶救，所以選擇了這種專門傷害嬰兒的毒劑，即算毒不死母體本身，傷其子裔，也算重創了厲氏一家和萌萌。此後的痛苦折磨，將一直跟隨厲錦琛和萌萌兩夫妻，經年難忘。

　這樣的報復手段，可謂陰狠歹毒至極。

　隨即，屠銳的人就查出這正是小鬼子方派來的暗殺者，厲錦琛知道後徹底震怒，誓要將倫敦所有的小鬼子堂口都掃蕩光光。

　媽媽們知道女兒又差點兒被襲擊，又氣又後怕，何思蕊和姚媽媽一致決定，要萌萌離開倫敦，到大西城去待產。

　「媽，」萌萌知道大家都嚇壞了，握住母親們的手，說，「你們別害怕，這不是好好的嗎？他們是害不到我和寶寶們的，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的。而且，還有大叔和保鏢衛兵們在。祥兒她也很機靈，沒事兒的。要是我們這就被嚇跑掉，還不讓敵人在背後怎麼得意呢！我可不想向那群卑鄙無恥的小鬼子們認輸。」

　媽媽們這會兒都有些六神無主，「萌萌，咱不能拿自己的性命跟那些小人嘔氣啊！你聽媽媽的話，還是回大西城吧？」

　萌萌知道母親們太害怕，只得低聲寬慰，又回頭找厲錦琛。但看到丈夫的臉色時，她知道他比母親更擔心自己，對於自己的安危問題更固執得要死。

　然而，她心裡卻有自己的主意。

　待只有兩人獨處時，她認真又鄭重地對厲錦琛說，「阿琛，我已經暴露了，光藏起來並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今天還是我和祥兒夠機警，才能躲過這一劫。也要多謝保鏢親衛兵和屠教官夠能耐，及時抓住了謀殺者。」

　她用力地握住了他微微顫抖的手，眼神堅定，聲音更堅定地說，「其實你也知道，一味地躲避是沒用的。最好的自保辦法還是主動出擊。誰的保護也沒有自保來得強，不是嗎？」

　厲錦琛目光閃動，唇角微顫，終是固執地吐出一句，「不行，我絕不能讓你涉險！」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