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家庭教育有點兒難

　「我就鄭重給你道歉！」

　其實，萌萌是想拿女孩子的東西出來，影響兒子。咳，雖然也有想過給靚寶穿穿小裙子啥的……好吧，這都是當媽媽們的惡趣味兒啦！那些過家家的鍋碗瓢盆，也是為了培養靚寶往一個禮貌優雅的溫柔男人方向發展。誰知道，竟然被厲大叔扣上這樣的大帽子，實在是……

　厲錦琛繼續道，「我厲錦琛的兒子，就算變成小霸王，也比變成一個小娘炮好！」

　這個，算是厲爸爸的正式表態了。

　也就是說，厲爸爸並不贊同萌媽媽的育兒新策。

　說完，厲錦琛將毛巾搭在小妻的身上，轉身自己揉著汗濕的頭，進了門。

　萌萌想了想，立馬追了上去，攥住男人，又爭了起來。

　夫妻兩你一言，我一句，爭回了樓上，沒走兩步，就被兩個寶寶半路攔截了。

　姚媽媽看著他們，不好意思地道，「咳，我看他們一直巴望著你們，就讓他們自己出來了。」其實，還是利用寶寶們讓夫婦兩停止吵架。

　「媽，你們去休息吧，這裡我來！」

　厲錦琛體貼一笑，俯身便去抱兒子。萌萌心裡正不爽呢，上前一下將男人手擠開，搶抱起了靚寶兒。可是靚寶現在覺得媽媽對自己有意見了，就朝爸爸啊啊地叫著伸手去。

　厲錦琛想拉過兒子，萌萌故意瞪去一眼，扭身躲了開。

　「萌萌，別孩子氣。」

　「我沒有孩子氣。你可以堅持你的，我尊重你，但是靚寶也是我的兒子，我堅持我的方式，也請你尊重。」

　好吧！剛才談崩了，但不代表現在就是他的場子！

　厲錦琛嘆了口氣，「孩子現在要我。」

　萌萌立即朝後一退，「可他是我兒子，我現在要他。」

　得，一條無形的分界河出現了。

　可憐還待在河中的小萌包兒，左看看媽媽，右瞧瞧爸爸，他笑啊笑啊笑啊笑，伸手再伸手，竟然都沒有一個來抱他。悲催的，現在就淪為爹不疼媽不要的多餘者了啊！

　好吧，你們不要我，我主動點兒來找你們。

　於是小萌包朝前一撲，雙手撐地，小腿一蹬，爬了起來，就朝自己正前方的目標——爸爸，前進！

　男孩子們的天性，還是更喜歡跟爸爸玩的。尤其是現在，跟爸爸玩即刺激又有趣兒啊，格外有意思啊！而且啊，爸爸懷懷裡沒有哥哥，那肯定就輪到他了耶！爬啊，爬啊，爸爸，要抱抱，要抱抱！

　「啊啊，哇……」

　小萌包爬上前，伸手就能抓住爸爸的大褲管時，爸爸剛抱起他，就順手遞給了正好上來給寶寶們送夜宵的育嬰師女士。轉眼就離開了爸爸，小萌包有一瞬間發怔，不明所以。可他不要進屋，他要爸爸媽媽。

　「唉，小包子，你爸媽在吵架呢，咱們睡覺覺咯，瞧，先喝奶奶，你最喜歡的奶奶哦！」

　「啊嗚，啊……」

　才不要，就不要，他也要跟哥哥一起，跟爸爸媽媽玩。

　「哎呀，這孩子，怎麼……」

　小萌包鬧得凶，育嬰師最後只得將孩子抱了出來。

　那對夫妻還在僵持。

　小萌包雙手一舉，啊地叫了一聲，爭取關注度。可憐父母吵得太投入，只有靚寶哥哥舉手回應他，這讓他很興奮，平常哥哥都不太答理他的。於是他興奮地咿呀哇呀地叫起來，又抖著小身子要前進。

　於是，奇妙的一景出現了。

　當夫婦兩聲音提高時，兩個小傢伙兒也跟著嚷嚷起來，又揮手，又踢腳兒的，別提有多興奮了。惹得樓下已經要休息的姚媽媽和保姆阿姨也跑了上來，一上來就看到本來還在吵的兩夫妻竟然動起手來。

　當爸爸一手就制住了媽媽時，小傢伙們啊啊啊地叫得更加歡暢了。

　姚媽媽喝住兩人，兩人回頭一看，才發現情況有些脫軌。

　小萌包揮舞著小手，啊啊地叫啊，就像是在為爸爸加油一樣；而萌萌為了提振士氣也將靚寶塞給了育嬰師，本來是跟著弟弟一起叫的，但媽媽的眼光一射過來的時候，他竟似知道有危險，一張嘴咬往了自己的小拳頭，吃了起來，不吱聲兒了。

　萌萌氣得啊，「厲錦琛，你看，這兩小鬼現在是什麼德性，這才多大點兒年紀啊，就會興災樂禍了。」

　厲錦琛覺得今晚吵得很沒格調，撫了把微濕的發，「萌萌，你不要胡亂解讀孩子們的言行。他們還太小，有時候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行為背後的好壞。你的不認同，他們就算不懂，也會有所感覺。」

　「我哪裡有不認同他們。我只是擔心……」

　「擔心本身就是一種精神壓力，難道你沒發現，靚寶已經不太敢看你了。」

　「哪有，你胡……」

　這話沒完，不知道哪個小傢伙先哇地哭了一聲，接著，兩個齊齊仰頭大哭，眼淚水兒跟豆子似地直往下落，同時震紅了小臉兒，那辛酸勁兒讓姚媽媽都忍不住責備了兩人一句。

　「你們啊，就只顧著自己，也不想想孩子。別說什麼教導孩子了，自己情緒都控制不好，還跟孩子似的。」

　說著，就哄著小傢伙們進屋睡覺去了。厲錦琛跟進了屋，哭聲似乎一下子變小了。

　最後，萌萌站在門邊，看著門內，覺得自己一片好心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罪人一個？！

　她冤不冤哪！

　於是，姑娘鬱悶地回屋去找人吐苦水，哪知道這不吐還好，找上姚爸後，還被姚爸爸訓了一頓。

　「萌萌，你肯定記不得，你兩歲的時候看上人家隔壁大妞兒的小三輪車，非要騎。後來爸媽過年就給你買了一架更好的小三輪給你騎，可你偏偏就喜歡人家家的。還拿自己的新車跟人家換那舊車。唉，你說，你都兩歲了，比靚寶還大，教爸媽怎麼辦！當時，我和你媽拉都拉不住啊！你哭得多慘，整個小區都聽見了。現在回去，人家還笑話你呢！你那輛車，都能換人家三輛舊車了。」

　萌萌有些口吃了，「那，那，爸，我和靚寶又不一樣。我又沒有傷害人家小朋友！靚寶他可是把參加聚會的小朋友都打了一圈兒啊！」

　姚爸就笑了，「那你肯定也忘了，你為了騎人家大妞兒的小三輪車，還把人家推倒弄哭了兩回。害我們一拿到年終獎就給你買新車，哪知道一腔熱情換來一潑潑的眼淚。做父母啊，真是不容易。」

　萌萌覺得有味兒了，「那當然，所以爸你是支持我的，對不對！」

　姚爸道，「最後我們還是哄你，跟大妞兒換騎了幾個月，你某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車子比別人的車好了，才要了回來，沒再換。這胳膊擰不過大腿，父母最後都是由著孩子來的。」

　「爸~」

　鬱悶，為啥爸媽現在都替厲錦琛說話，她還是他們的女兒嘛！哦不，她的確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可好歹也是養了二十年的嘛！過份~

　厲錦琛從浴室裡洗漱出來，看到小妻還爬在床上攤餅子，心下又不由好笑。

　走上前，靠了靠那隻支出來的腿，「萌萌，快去洗漱。明天週一，你不是還要上班。」

　「唔……」姑娘把頭往襦子裡一埋，繼續攤餅兒。

　厲錦琛更覺得好笑，這不是孩子性兒是什麼，這模樣，不跟剛才靚寶心知犯錯賣萌討好他們一樣一樣的嘛！都說寶寶其實是父母的翻版兒，這麼明顯，這個當媽的就一直當鴕鳥。

　「姚萌萌，你是要自己動，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語氣裡，已經帶了幾分十足的威脅味兒。

　萌萌一聽，心頭火一拱，翻了過來，瞪著男人，「大叔，我就是做些調，我怎麼了，怎麼就不行了。為什麼你們都說我不是，我就這麼罪大惡極了。合著，今兒打了人，還弄人家小姑娘流血的那個臭小子，一點兒錯都沒有。」

　厲錦琛這會兒可心軟了，「養不教，父之過。都是我的錯，你乖乖的，快去洗漱。已經快十點了。」

　萌萌覺得，這安慰話根本沒誠意，懶懶地翻起身，小臉還癟著，遞出一個十足哀怨的眼神兒。

　厲錦琛眼神沉暗，坐在床邊，看著小妻，說，「萌萌，你是不是很怕靚寶變成我曾經那個樣子，不受控制，想要以傷害他人來發洩心底無法控制的情緒。你害怕受到我遺傳最多的靚寶，會走上我的老路子。是不是？」

　萌萌著實一怔，心頭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在破掉，流溢出一腔的苦澀和顫抖。

　「我，我沒有……不是的……我只是……」

　可是說什麼都覺得無力，都覺得是在自欺，那抹心底的隱憂一直都在，只是今天受到了明確的觸發，讓她開始緊張，害怕，不敢想像。

　對，孩子現在還小，只要適當地引導，甚至乾脆杜絕了某些媒介，是不是就可以讓他少走些彎路，少受些苦，多一些幸福的欺許呢！

　做為一個曾經的受害者，是的，她必須承認自己是一個受害者。所以她更不希望兒子會和丈夫當年一樣……失控！既然她可以幫助丈夫走出那種可怕的基因缺陷，那麼相信也有辦法幫助長，畢竟長子也只繼承了七成而矣，至少就現在的成長情況來看，完全還沒有什麼跡象。可是今天他打了人……

　「萌萌，靚寶不會喜歡你把他當成病人一樣看待的。」

　就像，你也不想讓自己在我心中還是那個……隨時可能失控的魔鬼嗎？！

　他看著她的眼神，讓她瞬間明白，她對兒子的那種過激的反應，其實是還在怪罪他曾經的傷害。靚寶還那麼小，就要背負起父母過往的傷痛和警惕，多麼無辜啊！

　「大叔，不，不是的，我沒有怪你，你別難過，我錯了。」

　她撲進他懷裡，緊緊攬住他的脖子，才發現，他的手有些發涼，心跳突然一下加重了。那種絕不輕易說出口的傷感和無奈，她竟然沒有發現，真是笨蛋！

　「傻丫頭！」

　「不不不，大叔，我只是有些著急，我沒有別的意思的。你別瞎想啊！大家都說，我們家靚寶最漂亮，最可愛，最聰明了。他雖然打了那些孩子，可是，他後來還拿糖去道歉來著。」

　「真的？你沒騙我？」

　「當然是真的。」她立即抬頭看他，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我沒跟你說。其實，那些孩子也有些……熱情過火了。靚寶他不喜歡被陌生人碰，他們……咳，你知道我們靚寶漂亮，還長了顆美人痣，有孩子好奇就喜歡去摸，他被摸煩了，就不高興了啊！我們靚寶又聰明，不喜歡老被人捏小臉，而且有的孩子你知道，又沒有輕重的，他覺得不舒服，就……」

　厲錦琛著實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我兒子有問題。行了，靚寶今天像個爺們兒，我們就不用擔心了。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

　「啊，大叔！」

　男人將女人一把扛上肩，進了浴室，展開了一場新的大戰。

　……

　隔天，上班的時候，萌萌還在刷婦嬰網站，搜索寶寶教育帖子。

　一不小心，就被自己頂頭上司瞧見了，立即黑著臉兒就要沒收她的手機，她求啊求啊求的，最終也沒求回來。

　回頭，有老員工就給她透了底兒，說主管年紀大了，又沒有穩定的情感關係，內分泌失調，叫她小心點兒。一人說八卦，其他人聽到也湊過來，說主管之前本來要結婚了，但因為公作原因，又取消了婚禮，好生放蕩了一段時間，把臨近幾個部門主管都上了遍。

　「貌似聽說還有羅伯特那老傢伙！」

　萌萌覺得苗頭不對，立即閃了人。最近，她都繞道走，羅伯特每每看到她都有親近的意思，被她蹺掉了。還有一次，竟然假傳聖旨要她去。好在她熟悉環境，不走尋常路，發現了端倪之後，成功逃掉。

　眼看著，這實習時間也過去一半了，再堅持一下，她的學分就修完了百分之八十多。到聖誕放新年假的時候，就宣告尾聲了。

　想著馬上就能回家看女兒了，萌萌很高興，沒有注意那暗處覬覦她許久的眼神。

　這日回家，不想竟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進門，一物飛來，萌萌下意識地閃身就躲，完美地避開了攻擊物，順手操起手上的包包，就朝攻擊方砸了過去。對方輕鬆避開，又扔來一隻蘋果，萌萌這回順利接住，咬了兩大口，在地上滾了一圈兒，藉著一個遮擋物，就把蘋果砸了回去。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地，從遠程攻擊，到近身格鬥，打得叫一個霍霍有聲兒，很快整個客廳就一片狼籍了。

　當能扔的東西都落了地後，萌萌尋了半晌，才終於尋到一件武器，她滾過去後，將那東西朝對方狠狠一踢出，哪知對方似乎早就料到她的意圖，竟然順利避開後，把她用來躲避的東西給拉倒了，眼看著就要砸到她身上。

　「屠銳！」

　一聲低喝響起，厲錦琛不知何時出現的，將東西給支了回去，護住了萌萌的同時，擋住了屠銳的這一計辣招兒，還踢了屠銳一腳，疼得屠銳低哧一聲，打住了動作。

　「哼，你這小子，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護短。」

　「要是袁祥兒躲在這下面，我看你不出手救人！」

　「呵，祥兒的功夫可是打小就練的，比你家這只可靈活多了，根本不會落下那麼大個漏洞被人抓。」

　萌萌紅著臉大叫，「誰，誰落下漏洞了，教官你不要臉！」

　屠銳一怔，「你剛才露出那麼大破綻，難道我說的不對。」

　厲錦琛意識到姑娘的暗示，眉峰一皺，將人拉回背後，「別鬧了，讓孩子們看笑話！」

　「啊，大叔，我……」

　萌萌這一回頭，就看到小寶貝們都從電梯裡爬出來了。後面跟著看好戲的姚媽媽和保姆。

　屠銳一看小傢伙，跟厲鐵琛抬槓的表情一變，就笑著低下身去，朝寶寶們拍拍，一拍就變出個小玩具來，朝著小傢伙們晃一晃，試圖引誘之。

　萌萌見狀，立即笑了，卻不點破。

　就見靚寶爬在最前，衝著爸爸媽媽啊啊叫兩聲兒，根本不理前面那塊大石頭，繞道爬走。屠銳當然不會讓小傢伙如願，一手抓著小傢伙的腿，就讓動。非要人家叫自己「叔叔」，也不見人家牙牙都沒長齊呢，怎麼叫啊，透風的呀！

　屠銳不松手，靚寶掙不開，狂叫了兩聲兒，掙得小臉都紅了。卻沒有向父母求救，這倒讓屠銳覺得有些意思，就問厲錦琛孩子平時都這麼地「自食其力」。厲錦琛淡笑不語，隨即屠銳就痛叫一聲。

　原來，靚寶趁著爸爸分散了「大壞蛋」的注意力時，一埋頭就撞向屠銳的手臂，這當然撞不掉啦，屠銳多大的勁兒，接著才是正招兒，那小爪子在大爪子露出來時，揚手就是一揮，那速度極快的，屠銳完全沒料到，就被小傢伙那尖尖的小指甲給劃出了手背三條紅痕。

　「得，還帶血閃兒了！」屠銳看了眼，點著頭看向那對耍腹黑的夫婦。

　萌萌躲在厲錦琛背後，興災樂禍道，「教官，怎麼辦？現在祥兒妹妹遠在他方，沒法兒幫你上藥止痛。唉唉，好可憐哦，教官！」

　屠銳失笑，乾脆一把將靚寶抱了起來，立即得到了一個激烈無比、畢生難忘了歡迎禮。

　「啊啊啊，唔啊……」

　小萌包又晚到了一步，於是，所有風頭又被哥哥搶走了。

　但讓萌萌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下班回來，進屋就發現，靚寶竟然已經跟屠銳混熟了，被屠銳玩高空翻躍，滑扶梯什麼的危險遊戲，玩得咯咯直樂呵。

　「教官，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帶孩子啊！你……」

　興奮的靚寶一著地，被轉得昏頭轉向的，一不小心手誤，就把小萌包弟弟搭好的積木城堡給拍碎了，小萌包一見，立即仰頭大哭，靚寶毫不知錯，爬過去，把所有的積木塊兒都踢掉了，坐在弟弟身邊，去抓小萌包的手，像是在認錯。

　大人們看得有些好笑。

　哪知，靚寶突然叫了一聲，就把小萌包推倒，小萌包一個不察，砰地一聲倒下去，小腦袋還嗑在地面上。幸好有孩子後，家裡的地毯都加厚了，不然真難以想像啊。

　萌萌就怒了，「靚寶，你怎麼可以欺負弟弟啊！過份，你竟敢推弟弟，必須打屁屁！」

　厲錦琛回來時，就聽到客廳裡傳來兒子們震天價響的大哭聲。

　他看著抱手靠在一邊的屠銳，就問，「你又做了什麼？」

　竟然又害他們全家內亂！

　屠銳表情一僵，「阿琛，我可什麼都沒做啊！剛才……」

　厲錦琛看也沒看他，上前搶救正在挨屁屁的長子，扔下句話，「你一來，我兒子就第一次挨屁股，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做什麼？！」

　屠銳頓時一臉菜色，完全無語。

　厲錦琛把孩子搶救回來，萌萌又生氣了。

　「大叔，靚寶剛才真的很過份。要你不信，回頭咱們看監控錄相。」

　「孩子還小，你這麼較真兒，會在他心裡留下不良印象的。」

　「可他就是欺負小包子，要不是咱們地毯鋪得厚，小包子的腦袋上就是一個大包子了！」

　「萌萌，你這樣子，更會嚇著孩子。」

　靚寶已經癟著小嘴兒，埋進爸爸的懷懷裡了。

　萌萌看到兒子那紅通通的屁屁，突然心裡就特別後悔，可又拉不下臉認錯。

　屠銳輕咳一聲，想要上前打圓場，哪料被夫妻兩異口同聲，叫「閉嘴」！他只能看著天花板兒，心說，果然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兒啊！還是趁早溜吧！反正，那丫頭也不在厲家。

　不速之客是送走了，可，厲家又開始鬧起了新一輪的冷戰。

　「算了，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都護著他，那今晚你就跟他睡好了。我和小包子睡！小包子不疼哦，有媽媽疼你哦！」

　萌萌抱起小萌包，瞪了那父子兩一眼，轉身走掉。

　厲錦琛拍拍著兒子哭得一抖一抖的小身子，卻發現，兒子的視線還是追著媽媽和弟弟走的，心頭一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