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親子接觸

　古色古香的走廊裡，一群志願者候選人或站或坐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評審。

　此時，很多人還在臨時抱佛腳，有的在聽專業英語，有的在看財經時訊，有的互相評價著對方的著裝和禮儀知識。隱隱的緊張氣息在人群中流竄，並且不時因測試出來的人的興奮或低落而起起浮浮。

　游黛麗緊張地拉住了萌萌的手，「萌萌，怎麼辦，我好緊張啊！」

　「別怕啦！就當平時做練習一樣，順其自然啦！」

　「可是，可是我從來都參加過這種大型活動，真的好緊張哦！我真羨慕婷婷，她還在聽音樂。」

　黃婷婷立即瞪來一眼，「我在聽財經播報，好不好？這時候幹點兒事情，才不會瞎緊張。笨蛋！」

　得，被罵了，姑娘更緊張了。

　萌萌瞪了黃婷婷一眼，低聲安撫游黛麗，拿出平板考較起了財經資訊的常識性內容。游黛麗才稍稍好了點兒。

　萌萌還是有些感謝在國內的那些經歷，滾過泥流跳過崖，騎過野馬翻過籬頭，還跳過大樓小樓……唔！生死線上幾徘徊哪，現在想起來都成了她的強心劑了。後來那些什麼現場講演啊，拉贊助跟大老總談判啦，還有迎接外國貴賓跟金融大神、政治官員們交流啦，都顯得小兒科了。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都經受住了考驗哪！

　但要說她不緊張嘛，也是假的。只不過，她已經不是小菜鳥了，這種陣仗還嚇不到她。

　倒是小鬼子三人組那邊的動向，能讓她更激動一些。那方不時投來的陰冷視線，讓她暗暗握拳。

　黃婷婷說，「先別想著和他們PK，這裡所有人都是咱們的對手。」她指了下左邊角落裡的一群黃皮膚黑頭髮的東方人，「那是港島來的，他們最拿手的應該是實事財經，會粵語，但是普通話很糟糕，且禮儀方面也差強人意。而在他們旁邊的是台島隊，他們財經實力，方言、普通話都沒問題題，禮儀也非常強，算是勁敵。」

　萌萌問，「那其他洋鬼子呢？」

　黃婷婷明顯露出了滿蔑視的眼神兒，「你沒聽說，咱們華人是世界第二大聰明的種族嗎？！就算沒聽說這句名言，至少也該知道咱們國家出來的孩子們都是一流的應試高手，這些西洋鬼子根本不是咱們的對手。」

　萌萌忍不住默默滴汗，感謝祖國感謝黨，培養了咱們這項秒殺全球的「獨特技能」！誰敢看不起咱書呆子了，風水輪流轉終於到咱家了，哈哈！

　「剩下最麻煩的就是那三個小鬼子了，哦不，小玲奈早就因為作風問題被踢出去了，只有川島雅子和柏耀司這兩隻狼。」

　敵情分析完畢，萌萌點頭，心頭暗暗有了些計較。

　其實黃婷婷說的優劣勢只是針對志願者的幾項要求來，大家俬底下還有很多底牌都沒有亮出來，這些底牌多數隻有在評審員面前才會亮出來，為自己加分。萌萌有自信，她的底牌肯定會為自己劈荊斬棘。但是她擔心的是敵人也有底牌，也許還不只一張。

　「游黛麗！」

　「有。」

　「黃婷婷。」

　「到。」

　兩個女孩比萌萌先一步進了屋，接受的是財經資訊和語言方面的兩項測評。由剛才出來的人顯示，資訊類的題目出得非常隨意，有二次大戰時的通貨膨脹，還有最近的歐盟國破產；語言方面，專業性語言其實也能刷掉一批新生了，至於方言神馬的真心更讓人頭痛。當然，普通的志願者應該都能過關，那麼擁有更多的特殊技能，必然是中選的優勢了。

　萌萌突然發現，這些評選條件似乎存在很大的操作空間。

　哎，她怎麼沒早點想到呢？！可以提醒游黛麗把在慈森的實習經驗當底牌，在適當的時候扔出來。至於黃婷婷也許早就發現了，她沒明說出來但也是通過對手分析提醒過她們了，以她的性子當然不會明說了來為自己創造競爭者。畢竟，名額只有二十個。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游黛麗哭喪著臉出來，一把抱住了萌萌。黃婷婷還是老樣子，不過看得出來情緒也不高。

　萌萌忙問游黛麗有沒有把實習的事說出來，游黛麗立即點了頭，「我當然說啦！我恨不能把我所有的實習經驗和特殊技能扔出來，可是你知道，我平常在家都被爸媽和哥哥們當小花朵兒護著，實在是沒有多少生活經驗，和工作實習機會……」

　黃婷婷說，「別叫了。我覺得導師們要的最好是有真實會務經驗的人，我的打工經驗豐富得不得了，但我看到他們的表情也不是特別感興趣。行了，這種事兒本來就有點兒撞大運。不成的話，咱再另外找辦法？」

　兩女孩立即瞪過來，「什麼辦法？」那目光之亮，讓黃婷婷立即拉下了臉。

　正在這時，小鬼子們被叫到了。

　在和萌萌等人錯身時，柏耀司竟然扔來一句嘲諷，「捲毛狗，趁早滾回你男人懷裡吃奶去吧！嘿嘿……」

　他竟然做了一個極度鄙視人的手式，萌萌氣得立馬回了一個更鄙視的手式加強版。那模樣，只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惹來周圍學生一片低笑。還有好奇的男生跑上來問萌萌原因。

　萌萌故意大聲解釋，「鄙視丫一萬年！」

　得，這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迅速傳千里。

　萌姑娘那靈機一動的組合手式，竟然就從這天開始迅速在校園裡流傳了開，並且在峰會上獲得了最驚彩的靚相機會。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萌萌，你要加油啊！千萬別輸給那群小鬼子了。」

　可惜對此，萌萌也沒有絕對把握。

　……

　與此同時，另一方，厲錦琛沒料到亞特皇帝那麼快就找上門來。

　故意避開萌萌，先私下找他約談，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好的，在下非常榮幸。」

　掛了電話，厲錦琛沉思片刻，便開始做起了準備。第一步，他回到了小公寓裡，從那一櫃子的衣服裡挑出了一套全新的行頭，換好之後，洗臉刮面，拾掇一新。

　再看時間，剛好可以不緊不慢地趕到約定地點。

　坐上車時，他給萌萌打去了一個電話，那方姑娘正準備要上戰場了，聽那聲音都能感覺有些緊張。

　「大叔，黛麗她們已經出來了，似乎……情況不太好呢！」

　「像這種選拔，若是競爭選的情況都差不多的話，你必須想辦法扔出一個讓評選者們格外亮眼的東西，並且也是他們非常重視的特質。我相信，你能應付。」

　「我知道啦！只是，有點兒緊張，感覺好像……又像場打仗似的。」

　「呵，寶貝兒，你知道，要是你真想參加，我完全可以給你安排一個……」

　「啊，等等，叫到我名字了。你別給我洩氣啦，不過，啊，我想到了！」

　「萌萌？」

　「哦嗚，大叔，你真是我的大救星。等我完了，回頭給你聯繫哦！拜拜——」

　看著掛掉的電話，厲錦琛不由苦笑。

　真是姑娘大了，不由人哪！

　隨即發動了汽車，駛向約會地點。

　城中心最古老、最高雅的酒店，就算是皇室想要在此吃飯也要提前好幾個月預定。當然，也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配得上那兩位長輩尊貴的身份了。

　高高的核桃木雕花門前，站著的白髮老者，面容肅穆，在他恭敬優雅的禮儀下，還有一雙相當苛刻的眼光用來審視所有即將進入餐廳的客人們，是否穿得像一位上流社會的紳士或小姐。

　聽到古老的鈴聲響，提示著店內侍者又一位尊貴的客人到來了。

　厲錦琛禮儀絕對不可挑剔，用著令所有目光都尊敬的倫敦腔詢問著預訂的坐位，微微的晗首間，那一舉首一投足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不過，沒人知道，剛才進門時他暗笑著想，要是姑娘到了這種地方，肯定會露出有些便秘的古怪表情，跟他偷偷吐槽，這裡的氣氛不適合吃飯，只適合……咳，裝逼。

　思想開著小差的優雅男人，不禁露出十分溫存的笑容，這使得他那無懈可擊的優雅氣質更令人驚豔讚歎。還沒走幾步，就跟好幾個熟人打了招呼，不少客人都悄悄猜測這個看起來如此優雅氣質的東方男人，或許是個混血兒，或者只是個華裔。

　在侍者的引領下，厲錦琛載著一串目光，走過了大廳，走到最內側、最私密，也是最豪華的包廂中。

　厚重的繁花織簾被輕輕挑起，外人只隱約能看到裡面早有兩人等候，當厲錦琛進去之後，很快簾幕放下，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然而，真正的重頭戲在簾子放下的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陛下，殿下，很高興能見到你們。我是厲錦琛。」

　索倫和何思蕊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由厲錦琛行握手禮，和吻手禮。

　何思蕊在對方抬起頭時，目光巡過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不禁先開了口，「你比我看到的資料圖片，要年輕很多呢！」

　「殿下您的讚美，讓錦琛受寵若驚。」嚴格說來，這「驚」絕對大於「寵」了。是個男人，誰會聽不出丈母娘在嫌自己老哇！可惜，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厲大BOSS只能暗自握拳。

　「哼，現在不是都流行，霸道總裁啃嫩草嗎！」索倫直接很不客氣地來了個一針見血。

　厲錦琛輕咳一聲，「陛下您也比我想像的，更童心未泯。相信就這個話題，萌萌她應該會有跟您聊不完的內容。」

　秘密小武器一出，皇帝夫婦的攻擊性立即減弱。

　何思蕊不禁問，「萌萌也喜歡……喜歡看國內的肥皂劇嗎？」

　丈母娘雙眼炯炯發亮的樣子，讓厲錦琛淡淡一笑，「是的。最近熱播的那個師徒戀古裝劇，還有推理類，美劇，韓劇，都是她的菜。」

　「哦，真的嗎？也是我的菜耶。索倫，我現在不緊張了。」何思蕊高興地回頭扯住了丈夫的衣管兒。

　頓時，兩個男人表情各一啊。

　「什麼菜不菜的，菜還沒點呢！服務員！」索倫瞪了妻子一眼，用力地搖起了呼叫鈴。心說，這個笨女人這麼快就給對方台階下，叫他還怎麼繼續擺譜兒，藉機教訓出點兒心頭怨氣呢！

　岳父大人臉色有點兒黑。

　厲錦琛待兩位長輩先坐下後，才在對面的位置慢慢坐下，唇角輕抿的一抹笑意，讓他看起來無可挑剔。很顯然，對方的弱點已經徹底爆露出來，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很簡單了。

　……

　相對於厲大BOSS那方的遊刃有餘，萌萌姑娘這方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萌萌。姚，你的資料上添寫的你來自華夏帝國的西南小城，能說兩句當地的方言嗎？」

　萌萌在想，眼前全是些高鼻子的西洋鬼子，自己說出的方言，他們聽得懂嗎？要是聽不懂，他們怎麼判定這一項她得多少分呢？！

　「姚小姐，請談談你對貴國近些年來，經濟迅猛發展的看法？優勢，劣勢，或者有什麼發人深思的地方？」

　這個題目並不難，在國內時萌萌就常在群裡看各種吐槽。甚至在和公公、賀晉還有父親的餐桌上，她也常聽到相關的話題。而這裡要涉及的一些專有名詞，的確符合這次考核的重點呢！

　她字斟句酌地侃侃而談，席間接到了卡羅琳教授較為滿意的眼光，心下稍安。不過在其他教授講師的臉上，暫時還找不到明顯的跡象，不得不暗嘆這些老傢伙可真沉得住氣呢！

　最後，一個高鼻子男教授問，「你的意向是定向志願者，還是普通志願者？」

　「教授，我可以兩個都選嗎？我知道也許我有點兒貪心，但是我很想參加這樣的會議，增加實踐經驗。因為在國內的時候，我參加過梅爾。霍金斯先生的餞行晚宴，與他的交流讓我受益菲淺；大概因為我在慈森集團實習過，霍金斯先生來集團商談業務時，我在總務後勤部負責相關的會務安排，有一些經驗。我想若是這次有那麼多國家的代表齊聚一堂，能獲得更多的資訊，見識到更多的有益的見解和觀點。」

　聞言，之前還一副不痛不癢表情的教授們都變了表情。

　「你在慈森實習過？」

　「嗯。準確說來，我在帝都時在他們的亞洲總部的總務後勤部實習過一整個暑假。期間，我負責……」

　萌萌侃侃而談。並運用步步遞進，層層升級的述敘方式，終於打破了一干子老教授不動如山的表情。心想，這張底牌果然夠份量哪！

　出門時，好友們齊齊圍上來詢問，萌萌嘆了口氣，慢慢拉出了一個笑容，「我想，應該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哦，不過真的好緊張。特別是那幾個男教授……」

　「萌萌，你真棒！」

　游黛麗立即一掃之前的沮喪，握著萌萌的手高興地叫了起來，就像她自己中選了似的。黃婷婷也打了個恭喜的手式。同班的同學也有不少上前來恭喜萌萌，一起交流面試的經驗。

　這時候，小鬼子三人組走了過來。

　小玲奈依然一副狗腿樣兒，先吠了起來，「別高興得太早。下午還有國際禮儀的考評，到時候可是一大群人一起出場，當場淘汰，到時候丟臉的機會可多得很。哦，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那一刻的到來了。相信部落格上有很多人等著看好戲呢！」

　「呸！萌萌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好得瑟的。」游黛麗直接罵起了中文。

　雙方立即各執國語，根本不知道罵什麼，只是完全比聲音大，比表情狠，比誰的拳頭揚得高。

　萌萌一臉大汗地把好友拉回來，心說小白花游黛麗什麼時候也這麼火爆了，難道是本性被敵人都激發出來了。

　正如小鬼子們所言，下午的禮儀測試方法，可讓人輕鬆不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眾人都不知道，評審團裡發生了一場意外分歧。

　卡羅琳教授堅持，「我覺得萌萌。姚完全合格，你們不是都聽到了，也看到資料了，她可有實打實的會務經驗。」

　兩個男教授皺眉，顯然也很難抉擇，「這個姑娘的確非常出色。不過，看樣子似乎太小了點兒。好吧，不是我直視東方姑娘外嫩內熟。只是我覺得，這次東亞的代表團由女性志願者負責，更容易溝通。」

　卡羅琳接道，「那就把那個叫柏耀司的小夥兒選上，男女搭配，分工不累。」

　男教授說，「可是我聽說，這個萌萌姑娘最近跟鬼子國的這幾個孩子有些衝突。女孩子們都容易感情用事，到時候要是像他們兩個帝國一樣掐起來，影響了正事兒，就麻煩了。」

　卡羅琳冷笑，「如此沒素質的事情，我相信孩子們應該會有分寸，先生們的擔心是否過於多慮了？」

　男教授嘆了口氣，「卡羅琳，我們的學生走出校門代表的不僅是他們的國家，還有我們的學校榮譽，以及帝國的榮譽。你也不能那麼明顯地包庇自己的弟子吧？」

　卡羅琳哼道，「那麼你給我一個理由，憑什麼放著這麼好的苗子不用，非要選兩個鬼子國的學生。咱們學校的宗旨可是能者居之。不要將舊有的印象加諸在這些年輕的孩子們身上，這對於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倒顯得我們如此迂腐不開通。況且，在你們所說的那件事情上，我覺得萌萌處理得非常好。不是我包庇，這本來就是事實！」

　「卡羅琳！」男教授一聽可真的生氣了，其他人急忙將人摁住。

　卡羅琳卻一點兒不客氣，拒理力爭，最後還是眾人齊齊勸說，等下午的禮儀集體評審結束後，再來商量不遲，爭執才告結束。

　離開時，卡羅琳的目光瞥過了跟男教授們站在一起的莉莉娜，傲著下巴離開了。

　……

　對於教授們的爭執，萌萌此時還不知道，已經到了午間用餐時，她高興地點了個中大的汗堡包，吸著牛奶，給厲錦琛打去了電話，報告消息。

　恰巧，厲錦琛正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承受著索倫陛下的強大氣壓，豪華的包廂裡氣氛有些沉悶。

　電話一來，順利打破了寧靜。

　索倫立即投來銳利的目光，表示不滿。這跟他們用餐，竟然還把電話開著響兒，就是大大的不尊敬，不懂禮貌了。還打斷了剛剛要開口的何思蕊，更是大錯中的大錯了。

　厲錦琛說了句「抱歉」，掏出電話，看了一眼，即笑道，「兩位，是萌萌打來的電話。她今天參加學校的一個審評會，現在應該是來報告消息的。我想，我不用出去接吧？」

　何思蕊一聽是女兒的電話，急忙阻止，「出去做什麼，快接，快接。要不開個免提，我們聽聽。我……」她立即回頭打了丈夫一巴掌，口氣就變嚴肅了，「阿倫，千萬別發出聲兒把女兒嚇著了！」

　「我……」索倫陛下頓時又一副鵝肝臉色，卻只得乖乖閉嘴。

　親爹也想聽聽女兒的聲音啊！

　不得不說，厲大BOSS每每出手都打在了對手的要害上，不服軟都不行咯！

　「大叔？你在吃飯了嗎？」

　「嗯，正在吃。」

　「哦，大叔，你的聲音怎麼那麼遠，離近一點啦！」

　「好。」

　「大叔，我跟你說，我覺得今天我選上的希望很大。卡羅琳教授都跟我笑了呢！」

　「是嗎？那我必須恭喜你了，我的小鬥士。」

　萌萌姑娘渾然不知，自己正當著親生父母的面，說著肉麻話兒呢！

　這邊第一次這樣聽到女兒聲音的父母，反應就非常精彩了。

　何思蕊緊張得抓住了丈夫的手，非常緊，目光看看丈夫，又看看桌上的電話，用著最低的聲音，說，「阿倫，你聽，我們女兒的聲音，多好聽啊！我記得在襁褓中的時候，大家都說她的聲音能迷死人。噢，真的是我們的女兒，她這麼開心……」

　索倫提醒著妻子注意音量，控制情緒，可他自己的另一隻手也緊張得握出了汗來，看著厲錦琛跟女兒聊得那麼痛快，笑得那麼礙眼，真是各種不爽，「別激動！真是不像話，希希怎麼叫自己的丈夫是大叔，他們這是在搞什麼？好像**。不像話……」

　「哎呀，你不懂。這是時下流行趨勢啦！女兒和老公的情趣，咱們私下裡你不也喜歡我叫你……唔！」

　厲錦琛當然是佯裝沒有聽到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的「私蜜」話兒，繼續跟小姑娘閒扯蛋兒。

　索倫感覺自己的一張老臉已經被老婆給卸光了，恨恨地瞪了厲錦琛一眼，低聲跟老婆抱怨，「兒子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他們的婚姻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還這麼死皮賴臉地纏著希希，就是無恥！」

　「阿倫，看得出來希希很依賴他。」何思蕊開始沉浸在了「霸道總裁」和「蒙塵小公主」的浪漫戀情幻想中，根本沒注意皇帝丈夫在說什麼，勿自發散想像了。

　索倫直接翻了個白眼兒，心頭暗咒著，哼道，「會依賴他是因為我們沒在希希身邊，等希希回來了，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殿下，您要不要跟萌萌說兩句話？我跟她介紹，您是我今天見的重要客人。」

　「什麼客人，我們明明就是……哦！」

　索倫的話立即被妻子給掐了，何思蕊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跟女兒接觸的機會，急忙整了整衣領，其實萌萌姑娘根本看不到，忐忑不安地詢問「可以嗎」，於是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手機。

　「喂？」

　「你好，女士。」

　「你，你好！希……萌萌。」何思蕊一邊講著，一邊將電話挪到了夫婦之間，讓索倫也不得不閉了嘴，耳朵直往前湊了過來。

　那時，電話另一頭的萌萌突然聽到電話裡傳出的女聲，心頭不由得輕輕跳了一跳，一股莫名的感覺從深心底流出。

　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