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長廊裡的秘密談話

　相親終結者？！

　這冠名兒真能把人給鬱悶死了！厲俊臣風聞姚萌萌的精彩辨才在國際峰會上大出風頭，本不以為然，這會兒一槍口就撞他腦門兒上，不相信也必須佩服了。

　「萌萌，別瞎說。」姚媽媽立即打圓場，她是知道厲家妯娌間的關係，有些緊張地瞄了眼厲家二媳婦兒的方向。

　「其實沒那麼誇張，就相了那麼幾次。就被那些相過的女方家傳得跟什麼似的，平白地壞了我們家臣臣的名聲。」果然，頗為護短的厲家二嬸口氣倏變，眼神兒都冷了三分，「我倒也慶幸，幸好我們家臣臣沒有看上那些家姑娘，不然娶回門兒了還不知道碎嘴成什麼樣兒，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小人，那麻煩就不是跳個樓，割個脈，那麼簡單了。要是再鬧什麼離婚，就更劃不來了。」

　得得得，這話真是越說越酸臭了。

　萌萌剛要出口的調侃就被自家皇后媽媽給捏了一把，疼得直抽氣兒，揉自己的小手。

　便聽何思蕊說，「二嬸說的沒錯。像我家那個也這樣兒，現在的男孩子都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之前，我們去歐洲時，朋友也幫忙給他介紹了幾個不錯的千金小姐，讓他相看相看。你們猜，結果怎麼著了？」

　嘖嘖嘖，一提到堂堂皇太子殿下的桃色緋聞哪，眾家女人立馬就興奮起來，注意力迅速轉了方向。

　話說，這次何思蕊來厲家，只由厲珂簡單介紹了一下其姓名，至於其身為皇后的身份以及與萌萌的關係，都隻字未提。何思蕊自我介紹的意思，也只當是尋常拜訪。厲家眾人自然都知道這位平民皇后，但除了厲家兩佬，其他兩房人還並不清楚其與萌萌的關係，只當是做外交的厲珂別有他意，便心知肚明都不說破。

　這會兒，厲家二嬸得了皇后陛下的抬舉和周圓，自覺面子上攢足了本兒，就沒有再放酸氣兒，事情也就此揭了過去。

　可憐遠在亞特帝國的亞德尼斯，又無故地打了兩個噴嚏。

　未想，厲俊臣卻並不在意長輩之間的禮尚往來，又把話題扯到了給孩子取名字的問題上，還故意說，「萌妞兒，你現在的婆家可多了，只生兩個恐怕不夠用吧！現在又流行多子多孫了，估計未來幾年，你隨時都得做好下仔兒的準備了。放心，二叔這回帶了不少補胎的海產，回頭讓你家大叔給你做上一頓深海魚子醬，保管次次高中兩三個，省時省力，迅速搞定一個籃球隊兒，往排球隊進發！」

　噗嗤，噗嗤兩聲。

　萌萌和厲老爺子同時噴水。

　什麼叫隨時做好下仔兒的準備？什麼叫次次高中？還籃球隊、排球隊都跑出來了？！

　萌萌忍不住大叫，「厲俊臣，你當人家是母豬嘛！下什麼仔兒了，你們全家……唔！」

　呃，差點兒就又罵出那個有名的句式了。

　厲老爺子拍扶手罵，「瞎胡鬧兒。你當生孩子像魚產卵那麼簡單啊！簡直是……呃……」

　魚產卵？！

　眾人眼神兒齊齊一抽，看向萌萌和她的大肚子，表情都扭曲了。

　厲老爺子急忙擺擺手，說太熱了要回房換洗一下，讓他們自己嗑著，立馬溜走了。還是為了避開這尷尬的口誤啊！

　「厲俊臣！」

　萌萌一見大大佬離席，立馬拿了個橙子就扔了過去，叫著，「小心你以後一個仔兒都蹦不出來，蹦出來了還叫你叔叔！」

　這不明擺著說厲俊臣會未婚先孕，孩子都不知道爸爸是誰嘛，太丟人了。

　「萌萌——」家長們可急了。

　萌萌姑娘已經抱著果籃子，追著故意挑釁的厲俊臣，跑出了大廳。留下一團亂的長輩們，你來我往地互打圓場，給她收拾殘局。

　厲錦琛立即跟上了調皮的小老婆，出門時，回頭看了眼廳裡的情形，厲老太太親自請了何思蕊上樓，應該是跟老爺子見面秘談去了。至於談話內容，他自也猜到了七八分。事後，厲珂應該會將大致情況告訴他。

　不過，事後真正說明一切的卻是皇后陛下本人。

　……

　其實吧，厲俊臣剛才那番調侃，也是在暗示萌萌姑娘現在有了兩個娘家，要應付的問題可多了。

　光就取名兒這一事，厲家做為夫家佔了一個名額，剩下一個當屬娘家人取。姚家對萌萌的情份最重，從情感上，應該姚家來取。但，萌萌的公主身份非同一般，加之又離開帝國這麼多年，若為穩固她在亞特帝國的地位，這生下的孩子最好是亞特國姓，做為公主爵位的繼承人。其所擁有的重要性自然不是姚家能夠比擬的。

　如此，又把姚家給撇下了，萌萌和姚家夫婦心裡自然是明白的，也是難過的。可又是不得不承認並接受的現實。

　而要解決這種情況，最好的沒有爭執的辦法，當然就是再生一個。三個孩子，一家一個，就皆大歡喜了。

　後來，對於起名兒這事，姚媽媽表現得很大度，雖然心裡的遺憾根本騙不了自己。

　衛絲穎仍是有私心的，當然不願意還沒抗爭一下就妥協啦，就提議以抓簽兒的方式，讓「老天爺」決定。

　何思蕊卻說，「誰取名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萌萌能平安產下孩子。」

　姚媽媽一聽就緊張了，「這，萌萌的身體還有什麼問題嗎？」

　衛絲穎想要攪和一通，但姚媽媽太擔心女兒的安全，直接問何思蕊。

　何思蕊說，「其實，我們夫妻並不贊同萌萌太早懷孕生子，她最好的妊娠時間是在二十五歲之後，三十歲之前。」

　聞言，衛絲穎心裡自然不痛快，這不就是在變相地責怪他家寶貝阿琛太自私自利，不疼老婆嘛！可厲錦琛大了萌萌整十歲，在三十歲這年紀要孩子，也不為過啊！

　何思蕊繼續說，「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只有小心看著孩子。黃金血的麻煩，最怕出現任何大出血的情況，以萌萌現在的狀態，這都是在跟死神較量。」

　母親們同時噤聲。

　於是，衛絲穎只能把那句，「要是一胎得三寶兒該多啊」的不切實際、危險巨大的話，給生生地嚥了下去。

　……

　打鬧了一陣兒後，萌萌睡了一個通透的午覺，醒來後，天色都濛濛暗，又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其實，她的肚子已經在打鳴了，心說這裡面的兩個小傢伙最近真是越來越會吃了啊！

　餓！

　一吸鼻子，聞到了香味兒。轉頭就見小幾上放著蛋糕，水果，還有盒子裡滿佈著熱氣的肉肉。

　有些吃力地撐起身子，先喝了杯熱可可，將東西一掃而空，終於有了氣勁兒，她擰著一隻香酥可口的烤雞翅，踱到陽台上。夜風曛暖，拂過臉龐，舒服又清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拉直了手臂伸起了懶腰。想著，要是厲錦琛這會兒在身邊，一定會扶著她的腰，讓她整個靠進他懷裡，然後用特殊的手法給她按摩，可舒服極了。

　突然，她動作一頓，雙目驀地睜大。下一秒就縮到了圍欄下，透過空隙瞪著院子裡的藤廊下，半掩在扶花映翠後的兩道身影。一個是她無比熟悉的高大男人，另一個也是在不久前倫敦峰會上見過的女孩。

　她記得那女孩似乎是叫男人「表叔」，姓袁，叫袁祥兒。秦雙說袁祥兒是中醫學院的高材生，號稱金針天才。

　袁祥兒什麼時候來的？

　她家大叔和袁祥兒在那裡說什麼呢？

　萌萌不自覺地抓緊了石欄，挪了半天角度才勉強看到了兩人的唇語。

　袁祥兒說：估計表叔你再練幾次，就可以給小表嬸兒施針了。

　厲錦琛說：那套按摩的手法，效果還不錯。

　袁祥兒似乎皺起眉，說：表叔，你不打算告訴小表嬸兒嗎？

　厲錦琛側過了頭，看不清說了什麼。但萌萌直覺，他多半是否定的答案。因為可以從袁祥兒露出的遺憾表情裡猜到結果了。

　心底迅速滑過一抹涼意。他又瞞了她什麼事兒？她下意識地撫住了自己的肚子，感覺到到掌心似乎被什麼東西觸了一下——胎動。這該是近日來一次相當明顯的胎動了，她本應該欣喜地跑下樓去，跟大家分享，可是卻提不起勁兒來。

　晚風，似乎越來越涼了。

　那時候，廊下的兩人交流太深入，完全沒注意二樓上的動靜，而是雙雙走進了綠廊深處，繼續談話。

　當袁祥兒問出那話時，厲錦琛其實是吃了一驚的，在默了一下後，才問出聲來。

　「你……診出來了？」

　「本來之前不是很確定。但看你這麼緊張……咳，表叔，您別生氣。」有時候，醫生的「望聞問切」裡，其實也包含了對病人本身的察顏觀色。

　厲錦琛搖搖頭，神色落在一片葉影中，「你的醫術已經青出籃而勝於籃，我為姨婆她們高興。」

　袁祥兒似乎鬆了口氣，認真道，「表叔，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休學……」

　後話，被厲錦琛舉手打斷了，他拍了拍袁祥兒的肩，說了什麼，袁祥兒欲言又止終是點點點，後便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個繡著古老花紋的布包遞給了厲錦琛，低聲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厲錦琛在長廊裡默了一會兒，才回了屋。

　一進門，便聽到了熟悉嬌笑的聲音。客廳裡，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正坐在爺爺的搖椅裡，膝上捧著一個大大的紙筒，指尖兒上夾著一顆爆米花，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發出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一看到他回來，姑娘立即一挺身子，定住了搖椅，憑著她自己的平衡力，動作敏捷利落地跳下搖椅，撲進了他懷裡，仰頭給他一個笑容，甜膩膩地喚他一聲「大叔」。

　「你怎麼不陪人家多睡會兒呢？！」

　孤枕難眠，容易胡思亂想的啊！

　厲錦琛失笑，眼底的黯色迅速消失一空，擰著姑娘的小臉，口氣裡都是寵溺和縱容。

　吃過了晚飯，老人家還想留著人在家裡待一晚，但說到萌萌姑娘就要啟程去亞特帝國旅遊，便也沒有再挽留。

　瞧著一行人離開，厲老爺子頗有些依依不捨。厲奶奶笑道，「這丫頭一學期只上三個月的課，下次放假，正好是她的預產期。阿琛說了，若沒有太大意外，會帶萌萌回來分娩坐月子。到時候，家裡可就是三個小傢伙兒，有咱們忙的了！」

　厲老爺子聽了，笑笑。笑容卻沒有太深，想到了白日裡跟何思蕊的秘談。

　回去的車上。

　萌萌撐著下巴，嘟噥，「壓力有點兒大呢！唉……」

　厲錦琛回頭看一眼，「你在擔心取名的事？」

　萌萌又長嘆一聲，「不是啦！」頓了下，又補充，「算是吧！我聽海恩說，雙胞胎和龍鳳胎是不一樣的。雙胞胎一卵雙胎，性別都是一樣的。而龍鳳胎是雙卵雙胎。前者的幾率都非常低，後者咱排卵一般只有一兩顆，那幾率就更低更低了。要生個」好「字，怕沒那麼容易呢！」

　厲錦琛唇角一彎，「奶奶不說了，兒女緣也是注定的。我們厲氏一直都是獨生子，到你這代能一次懷兩，已經是非常的緣份。不必計較那麼多。」

　萌萌立即瞪大了眼看著厲錦琛，說，「大叔，其實我知道生兩個女兒更好，健康幾率更高。可是……可是……要是真生了兩個女兒，我覺得我會吃醋的。」

　厲錦琛不禁輕咳兩聲，深深地覺得，自家小老婆的思維不是普通人的範疇。他怎麼想，也想不到她竟然在擔心家中「同性」太多而「失寵」的問題了。

　長長一嘆，「傻丫頭！」伸手揉了揉了姑娘的腦袋。

　萌萌頭一晃，頗有些義正嚴辭起來，「大叔，你別說我傻。大家不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無緣的情人嘛！要是一下有兩個情人來討債，我……我……我想我會成怨婦的！」

　她一擰過頭，眉色真就沉了下去。

　厲錦琛回頭一看，終於失笑。

　「越來越傻氣了。現在孩子還小，說不定，會是兩個疼媽媽的兒子呢？到時候，要吃醋的就是我了。」

　但他心裡卻沉沉的，不知道那一個藏得那麼深的小東西，會是……

　彷彿是應和著他深沉的心事，身邊的女孩突然道，「大叔，你說，要是我懷了三個寶寶，是不是就能平衡一點兒了？」

　聞言，厲錦琛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一緊。

　繼續聽姑娘說，「這樣子，三家嘛，一家取一個名字，都沒有遺憾了。如此，不管是兩個男孩，還是兩個女孩，咱家的男女比例都比較均衡。多棒啊！」

　可厲錦琛的心頭卻似被人狠扯了一把，衝口而出，「別胡說。你現在懷兩個都這麼辛苦，再來一個……你真聽了厲俊臣那笨蛋瞎說的當自己是豬了不成？！」

　「大叔？！」萌萌驚叫一聲。

　厲錦琛方覺自己說得太快，「萌萌，我不是……」

　萌萌卻委屈地收了聲兒，「人家才不是那個意思呢！人家是想……大叔你很能幹，才會一次中仨兒！」

　厲錦琛瞬間失語，一臉囧色。

　萌萌偷瞄一眼，果然發現孩子他爸爸臉、紅、了。

　下車前，厲錦琛撫著萌萌的腦袋說，「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你好好生下這一個，不管男女，都夠了。」

　他緊緊地將人兒擁進懷裡，心中都是糾結。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以保她平安。可世事難料，總有讓人措手不及的跳出來，打破他的一切。懷孕這事兒，真是十個全能特種兵都不可能解決的世紀大難題啊！

　溫暖的臂膀和懷抱讓她悄悄地鬆了口氣，默默地想著，他總是為她好的。有些事情，不知道其實比知道更好。她現在只要專心養好胎，照顧好自己，就夠了。

　……

　離開前，萌萌回了趟老房子，就是那套頂層公寓。

　公寓裡幾乎和離開前時，一模一樣，裝載了她和厲錦琛太多的回憶。而這一次，是兩個媽媽陪她回來取一些東西。

　「媽，媽，你們看，冰箱裡還有酒店按時送來的蛋糕呢！哈，咱們今天有口福啦！」萌萌一進門就去拉冰箱，看到裡面的漂亮糕點吃食，就興奮得直流口水了。

　何思蕊是第一次到這公寓，一進門就被滿地柔軟的地毯給吸引到。問起由來，心中也不由讚歎。隨即，看到屋裡的陳設擺飾，在男子原本陽剛單調的設計上，平添了一層柔柔軟軟的女子生活氣息，將那股子冷硬勁兒都包裹了起來，讓整個房子多了絲香甜的家的味道。特別是進到主人的衣帽間時，何思蕊失笑了。滿目都是姑娘的衣飾，完全沒有男主人的。可以想見，厲錦琛當初對女兒是多麼疼愛呵護。並非如其所說，只是基於利益婚姻的緣固。

　看著小丫頭在屋子裡，東轉西轉，一副老馬識途，高興不矣的模樣，她只有做為媽媽的欣慰了。

　「呀！這個竟然沒拿去大屋，太馬虎了！」

　萌萌突然捧著兩個大大的相冊跑了出來，於是三人排排坐在沙發上，看起了照片。那裡全是萌萌當初趁著軍訓時，向厲錦琛耍賴撒嬌，要求拍來的軍旅照。

　綠橄欖的軍裝，圓圓的簷帽，傻傻一笑露出的兩顆小缺牙！

　「呀，希希你的牙怎麼……」萌萌樂得立即摀住嘴，尷尬得小臉通紅，吶吶地想要揭過去。

　還是被知情的姚媽媽給漏了老底兒，「她呀，當初還是為了追阿琛，自己給摔斷了大門牙。真是不害臊啊！」

　頓時滿屋笑聲，和著女孩嬌嗔的叫聲，久久不斷。

　何思蕊笑說，「以後等你畢業時舉行婚禮，就在咱們皇宮裡拍一套婚紗照，或者在你的公主城裡也拍一套。呵呵，到時候應該還有兩個可愛的小蘿蔔頭兒，一定和這個一樣有趣兒。」

　婚紗照啊！美美的婚紗照呢！

　這可是在見識過大嫂陸婭楠和張小苗結婚時，看到的那些漂亮的照片後，愈發渴望的未來。

　不過……「媽媽，我的什麼公主城啊？」

　何思蕊回神，才笑道，「忘了跟你說說，到了亞特帝國，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你和你哥哥，都是皇位的正統繼承人。而且嚴格說起來，你哥哥雖是第一繼承人，但基於亞特帝國的宗教傳統，身為公主的皇女擁有更為崇高的地位。有點兒像……古代的女巫，對皇帝有監管的職責，若是皇帝行政不仁，甚至可以直接罷免皇帝，親自臨朝。」

　「啊？」

　萌萌一聽這茬兒，完全傻眼兒了，「這，這怎麼會？這為什麼啊？可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啊！」

　何思蕊說，「這屬於皇家秘辛，外界當然不知道。而且擁有最高執政權的公主殿下必須是擁有黃金血的血統。擁有亞特姓氏的皇室家族們，在最近幾百年裡，雖然有公主出身，但是都沒有擁有黃金血的公主，多是男性繼承有擁有黃金血。自然時而久之，這個秘辛就被淡忘，到了現代，知道並記得的只有皇室貴族長老，和亞特族的老教宗。」

　萌萌捂臉，「為什麼會有這種秘辛啊！難不成，亞特帝國的祖先是母系社會？哦嗚，我現在不成了哥哥皇位的第一競爭對手，哥哥對我這麼好……這個，我好擔憂哦！」

　……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亞特帝國裡，除了高高興興等著女兒和妹妹駕到的皇帝和皇太子，還有另一些人也翹首等待著萌萌的到來。

　侍者走到餐桌前，躬身道，「明珠小姐，剛才伯爵先生讓他的隨扈帶來口信說，因為臨時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處理，無法赴約，請小姐原諒。」

　於是將托盤裡的一隻水晶玫瑰並一張紙箋放到女子面前，立即轉身離開。

　隨後，只聽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那水晶玫瑰被摔成了兩半，紙箋也被撕得粉碎。侍者在收拾這片狼籍時，看到紙片上出現的幾個亞特單詞，寫著：抱歉、朋友。

　女子站在高處吹著海風，亦吹不散她滿面的陰沉怒火。

　她掏出電話，一打通就憤憤地吼出，「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伯爵昨天還表示要向我求婚了，今天就突然變褂放我鴿子，說只做朋友了？皇后要回來了，什麼時候？你要我去探虛實，是存心想讓那個真公主回來拆穿我的西洋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