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讓他犯賤無下限，追你一萬年

　萌萌坐了厲錦琛安排的車，到和漢斯約定的路口換乘，回到了大屋。

　此時，已經九點過。

　漢斯一路開，一路跟萌萌說向東辰的好話兒，末了，還十分認真地問，萌萌是不是腳踏幾隻船，說這就是在倫敦也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不是一個好女孩應該做的事兒。

　萌萌聽得頭皮直髮麻，不得不表示自己和向東辰只是同鄉兼好友，稍後就會搬出大屋。

　漢斯一時無語。

　進大屋後，秀蓮阿姨正好做了宵夜，問萌萌是否也來點兒。萌萌搖頭，將自己帶回的打包飯菜交給了秀蓮阿姨。秀蓮阿姨一看那外包裝，在倫敦待了幾十年一眼就認出陽光餐廳的標誌，心下微訝地接過了食盒，道出陽光餐廳的前世今生，種種高大上的背景和名聲。

　萌萌愣了一下，就接過了送夜宵的工作，敲響了向東辰的房門。

　向東辰開門後，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萌萌，什麼也不說地又走回沙發椅上，繼續看書。

　萌萌心裡很清楚，坐在男孩對面，想了想，便開門見山地說起自己租房子的事情，決定兩天後即是週末就會搬過去，同時感謝向東辰在這段時間的理解和幫助，以後只要有空就要多聚聚，像國內一樣，守望相助，期末結束後也一起回家看父母，過佳節。

　她說得很美好，也挺動聽，要是個普通人都會動容，感慨，共鳴同樂吧！

　但她知道，向東辰從來不是普通人，對她也絕不是……一般人。

　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現在她竟然連中文水平也堅持不到五分鐘了。她尷尬地止了聲兒，盯著自己絞纏的十指，心裡酸酸的，又澀澀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沉寂，在兩人之間漫延開來。

　像這樣的情況，其實他們已經經歷過不只一次了。

　但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次，這麼地令人覺得難過，躊躇，悶得慌。

　「班長……」

　向東辰心頭一跳，抬起頭就看著女孩啪嗒啪嗒地直掉眼淚，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就像自己狠狠欺負了她似的。可明明這裡最委屈，被人欺負了卻連叫罵都沒立場的人，是他自己啊！

　「哭什麼哭，我又沒病沒災好好的在這兒，你哭喪啊！笨蛋，把鼻涕給我抹乾淨了，不准弄髒我的房間。」一堆紙片兒拍在萌萌臉上，最後是一盒抽紙硬塞進了她懷裡。

　她抽抽咽咽地，用力省了個鼻子。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壞女人了，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有他在身邊，信任她，幫助她，幫她拿主意，全力支持她，還為她掌控大局。現在說「只是朋友」，她都覺得嬌情得噁心，唾棄自己。

　「向東辰！」

　女孩又攥住了男孩的手，就像那天在機場時一樣。

　誰不懂那求而不得的痛，誰不知那見著心愛女孩為情所傷的苦，誰又能真正坐懷不亂甘當藍顏，誰又真的只是想當「朋友」而矣？！

　可是，如果我們不做朋友，還能做什麼呢？

　其實你和我都知道吧，對不對，都知道的！

　「你是我永遠永遠永遠，最特別最特別最最最最特別的……朋友。」

　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會有這樣一個人，早就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卻戀人未滿，只能尷尬地停留在原地。

　男孩別開頭根本不看女孩，可那映在窗上淺淺的影子裡，有水光波動，深凝的眉下，處處是動容不捨，不甘，亦不悔。

　好半晌，萌萌拉著向東辰，啥也說不出口，直抹眼淚。她心裡很清楚，也許早前就有了預感，從那個老狐狸王八蛋大流氓驚天動地地追到機場時，這一天的到來就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她沒有資格再將他拖進自己一團亂的感情和婚姻生活了，以後的路，她必須自己走了。

　「班長……」

　「行了，不就是要搬出去過逍遙日子。別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似的，爺沒那麼脆弱。」

　還說不脆弱呢，這聲音都啞了啊！

　姑娘當然不敢這樣戳穿男孩子那僅剩的一點兒面子了，吸吸鼻子，乖乖地「嗯」了一聲。

　氣氛稍稍回轉。

　過了一會兒，向東辰恢復了狀態，問，「租的房子，合同簽了嗎？」

　「還沒呢！說要和房東當面offer，談好條件，再簽。不過我已經付了五十磅的定金了。」

　「定金？！誰叫付的？你這笨蛋，倫敦租房根本沒這規矩。你是不是又被什麼所謂的朋友給瞎坑了。行了行了，回頭明天我陪你去offer，那點小錢就當你買教訓了。」

　「這哪行啊！五十磅就是五百塊人民幣啊！是不是真的沒這規矩啊？向東辰，你都沒在外租過房，你別不是瞎說的吧？婷婷她不可能坑我的吧，大家也都是老鄉呢！」

　「笨蛋，你不知道國人都喜歡自己人坑自己人嗎？這是常識的好不好。」

　得，這又故態復萌，吵起來了。

　向東辰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女孩一邊跟自己哼哼，一邊把他盤子裡的夜宵都給吃光了。心想，厲錦琛不是今晚請這妞兒吃大餐了嗎，怎麼都沒把人喂飽就送回來了。

　「總之，明天我和大衛陪你簽房，不准再找什麼不三不四的洋騙子。最不濟，你找厲錦琛給你安排的助理幫你解決。」

　「哦！」

　「記住，不要輕信那些剛剛結識的泛泛之交，凡事兒都要自己留個心眼兒。既然知道錢不容易賺，不要聽別人說就把錢掏出來了。瞧你這傻樣兒，就是一副被人宰的小肥羊相兒。」

　「人家哪有那麼蠢啊！人家也是對比談過了好幾家的，只不過，這時候房子的確不太好找，好不容易才碰到個各方面條件不錯的，我怕被人租走了……這在咱們國家也都有付定金的先例啊！」

　「這裡不是我們國家，是倫敦！」

　「知道了啦！你們一個個都是人精，就我最蠢。那大流氓也這麼說，我勉強暫且……」

　突然，向東辰伸手就掐住了姑娘的小臉，一陣揉捏掐，弄得姑娘嗷嗷直叫，頓時氣得整張小臉紅撲撲的，大眼兒裡都似能掐出水來。

　他陰惻惻地喝問，「不是說六點半的約會，為啥折騰了三個小時才回來。是不是又被那男人佔便宜了？老實交待？我說你怎麼就那麼沒腦子？他一回頭，你就軟蛋了。」

　「我才沒有回頭，我沒蛋，我也沒軟啦！嗷嗚，好疼，向東辰，你鬆手啦！」

　「笨蛋，要是秦雙在這裡一定賞你兩個爆粟子吃。你已經被他哄騙了一次，還不知教訓。對所有男人來說，包括我，你給我記好了，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值得珍惜。一定要讓他犯賤無下限地追你追上一萬年，他才不敢再輕易傷害你，拋棄你，懂不懂啊，笨蛋！」

　萌萌一愣，看著男孩漲紅的怒臉，覺得臉上也不疼了，一顆心徹底軟了下去，又開始發酸。

　向東辰被女孩這麼盯得有些侷促，冷哼一聲，放開了那顆捲毛頭。回頭搬走了姑娘手裡的面包條，把喝剩下的牛奶喝光了。

　「我懂了。我……聽你們的。」

　良久，姑娘乖乖地應了一句。

　向東辰瞥去一眼，冷哼，「必須加倍地讓他知道教訓！」

　「是。」

　「不能這麼快原諒他。」

　「對。」

　「不能再輕易跟他同居。」

　「是。」

　「畢業之前，不能答應他的求婚。」

　「對。」

　「不要讓他輕易就吻到你，女人必須矜持。」

　「是。」

　「必要的時候，就把你娘家強大的背景抬出來，壓不死他活該。」

　「……對。」

　「如果可以的話，盡快認親，把你的公主身份坐實了，以後不怕厲家那窩兒沒人敢瞧不起你，劉家、朱家也不敢再對你做什麼。」

　「對對。」

　男孩有些受不了面前多出一隻應聲蟲，揚手就拍了一巴掌，罵，「你除了這兩字兒，就不會回別的了嗎？！」

　姑娘想了一想，肅臉一躬身，叫了個，「喳！」

　噗嗤一聲，最後一口牛奶都噴女孩臉上了。

　這被窗子一映，萌萌大叫，「討厭，你要噴也別噴人家臉上啊，噁心死了啦！」

　恰時，秀蓮阿姨敲門進來，一眼看到女孩臉上竟然全是白糊糊的東西，表情瞬間僵硬凝固了，目光一下子就朝向東辰的下半身看去。

　得，就是呆子也知道阿姨這誤會成啥了。

　兩人頓時臉紅如火燒，各自打掃去。

　……

　隔天，向東辰叫上大衛，一起陪萌萌去了租房處見房東。房東只給了一個價格，剩下的事都交給了中介所的工作人員來處理。雖然這價格和當初談好的沒變，但萌萌自己感覺卻有點兒怪。

　因為，這個自稱為中介所的工作人員竟然是就住在隔壁的租客之一，而且也是倫敦大學的在讀學生，今年讀大二。星條國來的，算是留學生裡的老油條了。

　萌萌直覺那人的眼神兒，不太舒服。

　大衛跟麥克斯交流，談條件，十分地道熟練。

　向東辰趁機再問萌萌，「我覺得這個人不怎麼靠譜兒，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另外找！」

　萌萌猶豫，之前看了幾天房子，這樣那樣的問題可不少，要選個滿意的實在不容易，她也不想再拖沓下去，因為旺季到了，越找只會越貴，距離、周邊環境什麼的合不合適，也不好說了。

　大衛和麥克斯談得差不多時，回頭也用中文跟兩人說，「雖然覺得這小子不怎麼讓人舒服，不過現在有我們在這裡震場子，他也就是個學生，不敢怎麼樣。這裡離我那裡也很近，要是有什麼事兒隨時打我電話。小辰，萌萌出來生活，就要學應付面對這些問題。你把她當溫室花朵，護得太緊也不好。」

　向東辰很不滿地瞪了表哥一眼，回頭繃著一張冰塊兒臉，口氣幾分狠戾地對麥克斯說，「我並不覺得這地方有多安全，以後我和大衛會經常來看這傢伙。此外，就需要大家住戶各自守禮，不要沒事兒找事兒。另外，這傢伙的家人也並不太喜歡她獨自一人在外居住，估計會不請自來。希望大家相安無事兒，做個倫敦好租友。」

　說著，他伸出了手。

　麥克斯表情訕訕地回握了一把，這話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了。心裡想的卻是，丫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守著這丫頭吧！要真那麼緊張，幹嘛還讓搬出來住啊。不過，鑑於大衛這個大三學長的警告，麥克斯心裡仍是生了幾分忌憚。

　在協議上籤下自己大名之後，萌萌終於拿到了平生第一把租屋鑰匙。

　打開房間後，憑心而論，這個區的房子不舊也不是特新，可以說是剛剛好。環境嘛，不愧是國際名都，可以說比國內如帝都那樣的一線城市，都要好上幾分的。

　「娃娃，這房子選的不錯嘛！」大衛揉揉姑娘的捲毛頭，讚道。回頭肘了下還一臉不虞的向東辰，暗示好歹該給姑娘點兒精神鼓勵。

　萌萌跑到窗邊，這視野卻是難得的好，一眼收盡綠樹成蔭的街道，直直通向不遠處的那座有名的攝政公園，正如那個老狐狸說的，放學後可以從公園裡穿回來，近便又很愜意。

　「喲，視野也很不錯。能一眼看到攝政的陽光啊！」大衛身子一探，將腦袋擱在了姑娘頭上，笑呵呵地說著。

　萌萌一邊搖腦袋，一邊美滋滋地幻想未來的生活了，「後天就是週末了，學校沒課。我想後天就搬過來。大衛，你說最近有廉價超市嗎？那你帶我去瞧瞧，我給你們做頓中式晚餐吧！」

　「好哇！這麼快就有口福咯，小辰，你瞧，咱們娃娃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切，她就那麼兩把刷子！」

　「向東辰，你別看不起人。」

　「誰還不知道你啊！」

　「哦，這個陽台真不錯，可以養點兒小花吧？」

　小小的窗口，灑滿了陽光，笑語晏晏，新的生活正式開始啦！

　……

　搬家這天，大屋裡的人都依依不捨。

　雖然才處了一週時間，大家都非常喜歡萌萌這個開朗可愛的小東西，有她在時，整個屋子都像是活了似的，生機勃勃。那種感染力，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擁有的。

　秀蓮阿姨尤其捨不得，一邊告戒著萌萌各種注意事項，一邊又為姑娘準備了一籃子好吃的東西，叫她放冰箱裡，可以幫她節省好幾天的開銷了。

　「秀蓮阿姨，謝謝你。我一定會常回來看你的。」

　「好好。自己一人生活，一定要注意按時吃飯，不要老打遊戲就忘了喲！」

　「是。」

　一老一少兩女人抱著說了好半晌話兒，男人們催促時間不早了，才依依不捨地分了手。

　看著離開的車有，秀蓮阿姨在心裡輕輕嘆息：孩子，你的世界那麼大，你會一直往前衝，哪還有時間回頭呢！這就是你們的權利啊！

　入住新屋這天，萌萌交的新朋友，薩姆和游黛麗知道也跑來幫忙，黃婷婷在眾人都打掃得差不多時也到了。女孩子們聚在一起，屋子裡可熱鬧壞了。隨即眾人就說去逛超市，讓萌萌這個屋主大顯身手一番，於是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黃婷婷落後一步，碰到了麥克斯，笑道，「瞧，我沒說錯吧！這妞兒可沒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那個冰塊臉小子就是她男朋友。我瞧得出，那個阿拉伯小子對她也有意思。你要喜歡，可得加把勁兒了。」

　麥克斯哼道，「乳嗅未乾的小奶包，沒啥意思。我發現，我還是更好你這口兒！」

　說著，兩人就抱上了。

　那時，走在前面的萌萌發現黃婷婷沒跟上來，正想打電話時，電話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親親老公厲錦琛。

　她嚇得手上一哆嗦，差點兒把手機給扔了。

　大衛眼明手快拾起來，就當著眾人面把這名兒給念了出來，好在用的是中文。萌萌窘得小臉緋紅，搶回了手機，躲到一邊去聽電話。其他人則對剛才的「中文」內容充滿好奇，直追著大衛學長問真相。

　「喂，幹嘛啦？」

　「萌萌，我是來祝你喬遷之喜的。」

　「哦，謝謝了。我現在很忙，要沒別的事情，我就掛了啊！」

　「等等，我的確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莫名地有些小緊張，啊，緊張個屁啊！

　「我今天下午就回帝都了。」

　「太好了，慢走不送。」

　「萌萌……」男人的苦笑聲，讓掛電話的手還是慢了一步。

　「幹嘛啦？人家現在要去超市買菜做晚餐，有什麼事快說啦！」

　「是去河邊那家超市吧？那裡挺不錯的，應該是倫敦所有超市裡最受留學生歡迎的超市，很多東西價格十分公道，甚至有的比國內還便宜。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幾點，黃簽打折食品購買時一定要算好食用時間，不可放太久，不然容易吃了拉肚子……還有，晚上天黑之後走大路，不要再穿越公園，遇到黑人和印度人離得越遠越好，他們是最不安全的……」

　厲大叔這一囉嗦，已經到了超市門口了。

　大衛湊到向東辰身邊問，「娃娃才多大，竟然都有老公了？別不是什麼不靠譜兒的網友吧！」

　向東辰神色不動，只道，「你以為網友買得起攝政的陽光嗎？！」

　「啊，不是吧？」

　向東辰只給了大嘴巴男一個大白眼兒，推著購物車率先進了超市。

　大衛回頭看了眼姑娘，姑娘正在不滿地嚷叫，但聽那聲音，看那表情，瞧這態度，其實更像是小姑娘在向情人撒嬌，而且還是那種特別特別嬌情的「嬌」！當即，他開始對姑娘的「親親老公」好奇了。

　「萌萌，我想給你介紹一個你的校友，兼學長。」

　「不要。我有校友和學長了。」

　「如果你想打工兼職的話，可以跟這位學長取取經。我介紹的人，你都不用擔心。」

　「哼！」

　姑娘繼續嬌情吧，但心裡卻並沒否認厲錦琛的建議。的確，雖然自己認識了新的朋友，但她再不像當初在帝都時那麼小白純了。她並不清楚那些人的底細，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當初蘇佩佩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變了態。

　姑娘的目光，迅速掃過那兩男一女，「我知道了啦！你不是要趕飛機嘛，祝你一路順風，拜拜！哦對了，分期付款的錢我會按時打到你帳號上的。其他的不勞你操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哼！」

　厲錦琛輕笑，「很好。回國我會替你問候你爸媽，你公婆，還有爺爺奶媽，你婭楠姐……」

　似乎是故意的，男人念了一串人名，聽得姑娘小耳朵直髮燒，最後大嚷一聲掛了電話。抬頭一看，自己又傻傻成了焦點。

　「娃娃，快來，這是不是你要的辣椒啊？」

　朋友們一叫，姑娘立即跑上前。瞬間就被滿目「黃簽」吸引了，心頭小算盤一下子打得啪啪響，那滿眼兒的「$」符號迅速轉換成了「￥」，驚訝低呼真如老狐狸所說，真有這麼便宜不壓於國內的菜啊！

　這一激動，姑娘就剎不住車了，直往推車裡扔「便宜貨」，牛奶雞蛋，蔬菜水果，真是應有盡有，價格公道啊。

　「班長，看到沒，這才叫超市呢！你之前帶我去的那地兒，根本就是公開搶劫店嘛！」

　姑娘這一說，最知情的大衛立即笑噴了，並將此笑話迅速分享給了其他人。

　向東辰逮過姑娘就是一番蹂躪啊，姑娘抱著腦袋亂竄兒。

　一片其樂融融。

　待眾人逛完超市後，姑娘一看那結帳的總價，差點兒沒被轟死。好在男士們十分給力，紛紛掏腰包兒，但都慢了一步。

　收銀員問對方，「先生要cash－back嗎？」

　那人報了個「fifty」。

　在其他人都奇怪來人身份時，萌萌的耳朵卻緊緊抓著那幾個詞兒，琢磨著難道買東西還可以反現金嗎？想返多少就返多少嗎？這裡有返券活動標語嗎？她剛才怎麼沒看到呢？

　「先生，你是哪位？憑什麼幫我們付錢？」向東辰給大衛使了個眼色，兩兄弟一個攔住了收銀員，一個擋在了男人面前。

　那人一笑，露出膚色有著明顯差異的雪白牙齒，有些圓潤的臉部線條也不失帥氣，卻更給人一種穩妥依賴的第一好感，他操著有些生疏的中文說，「你們好，我是慈森集團的總經理助理拉哈爾，我應了我們大boss所托，給姚小姐送一份實在的喬遷之禮，請兩位同學不要阻攔。」

　大衛問，「你們大boss，不會是叫厲錦琛吧？」

　「正是。」

　「啊！」

　大衛低叫。

　萌萌呆愣。

　向東辰擰眉不語了。

　那位棕皮膚的印度哥哥迅速付了款。

　至於其他人，基本上沒聽懂他們說的什麼中文。

　慢一步出來的黃婷婷，只看到一個印度男人竟然給萌萌付了帳，還送了一個包裝得十分漂亮的禮物，一問其他人知道也是來祝賀萌萌喬遷新喜的，這看萌萌的眼神變得更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