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女僕裝的後效應

　就在厲錦琛無端捲入帝國兩大少壯派的陰謀鬥爭時，萌萌姑娘的留學生活又有了新的改變。

　事情的發生，就從腸炎初癒之後，在醫生和拉哈爾的特別叮囑和條件交換下，萌萌再也不敢喝寢室裡現成的直飲水了，每天乖乖燒開水。再到超市買東西時，對於留學生們的救星——黃簽打折食品，再也不敢大肆收羅。

　不過，每天放學後的五點到六點，就是超市第二波的打折高峰期。看到黃簽盒子一出來，一大群的留學生搶啊淘啊，她只能看看不敢再大出手了，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呀！洋蔥好便宜啊，這個買著多放幾天也沒關係呢。拿一包吧，拿一包吧，才五塊錢人民幣呢！可素冰箱裡還有一把小蔥沒吃完，會不會有點浪費呢？不過小蔥比洋蔥可貴多了，用來炸豆腐最香了。洋蔥只適合炒菜，做西餐吃。聽說是抗衰老的食物，可見老外們批薩吃、意面吃、牛排吃吃吃，也沒年輕多少。細紋還是那麼多，毛孔還是那麼大滴說。

　這般胡思亂想著吧，姑娘的小手終於還是忍不住伸了出去。

　「咩！？」

　「呀！」

　一隻袋子，被兩隻手抓住了，沒想到力道剛剛好，袋子就破了。眼看著一顆顆大又嫩的洋蔥頭掉出來，萌萌連忙用手去接，另一人也伸手去接。

　砰咚！

　兩顆腦袋就撞上了。

　萌萌個小身輕就被直接撞跌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撫頭低呼。看著那隻毛毛厚掌的主人扔了洋蔥頭兒，操著一口有些古怪的口音上前扶她。這時她才看清跟自己搶洋蔥的是個大鬍子老男人。咳，姑娘對於老外的年齡問題就像老外看她嫩臉一樣，她瞧人家長鬍子就直覺對方年齡大。

　「抱歉，你沒事兒吧？頭疼嗎？還是屁股……」

　「呃，這個……」

　「這個洋蔥，你的吧？我讓售貨員重新裝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

　這一撞，萌萌的便宜心都撞沒了。顯然老天爺正在警告她，看吧一貪便宜就出事兒。

　「要的要的，你個頭兒這麼小，得多吃點兒長壯點兒才好。」

　「真的不用了。我還有很多，嘎？」

　這老男人怎麼說話的呀？！萌萌傻眼兒了。但大鬍子男人笑得十分憨厚，讓人無法拒絕。

　基於不「撞」不成交，兩人又都是來買菜的，又都有些廚房經驗，就聊上了。

　大鬍子人叫馬克西米爾，德國人，難怪這口音特別怪。也住在萌萌租房的那個區，在校園附近的廣場上開了一個小吃店，專賣倫敦有名的兩道小吃：炸魚和薯條，皮夾克土豆。生意自是非常好的，尤其是最近開學之後，又將迎來新一輪的高峰期。自然，就缺了個兼差的營業員。

　萌萌一聽這消息，立馬毛遂自薦，把自己在家鄉幫父母練攤賣豆腐的經歷，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哦，太棒了，小娃娃。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聰明的銷售員啊！我很高興你有興趣來我店裡工作。不過，我們這工作忙起來可是非常辛苦的，你這小身板兒……」

　萌萌一聽老闆猶豫了，立馬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瘦歸瘦，有肌肉」。呃，翻譯得不是很地道，解釋來去，兩人都笑開了花兒。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給你開週薪一百二十五磅，怎麼樣？」

　一週一百二十五磅，一月四周，那不就是五百英磅嗎？！

　「老闆，你太慷慨了，謝謝你。我一定會讓你為付出這份報酬，感到百分之兩百的滿意！」

　萌萌高興地握著大鬍子老闆的厚掌，高興得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了。洋鬼子也沒有想像的那麼難以溝通啊，世界處處還是有好人的呀！

　是呀是呀，這可是第一次憑她自己的本事，找到的工作機會呢！再不是靠關係，憑人情，走後門兒。可是她紮紮實實自己爭取來的呀！感謝爸爸媽媽的教導，感謝……呃，她炸豆腐的手藝與那男人無關，不想不想他。

　這晚放學回租屋，萌萌穿上了大鬍子老闆發的員工服，那是典型的德國式服裝，白色的圓圍領上衣，紅色的小團圓圍兜，配一條白色的百褶裙。她樂巔巔兒地自拍了幾張，迅速傳給了自己在國內的朋友們。

　不足十分鐘，就被點了。

　程笑琳：萌萌，好可愛啊！你要參加國外的畫妝派對啦？

　小萌子：不是啦，這是我明天開始要打工穿的工作裝啦！漂亮吧？

　江海娜：你不是要賣「熱狗」給那嫖洋鬼子吧？

　下面一串無恥猥瑣的男生點贊扔表情。

　陳小賤：捲毛兒，你丫越混越沒出息了。國內當公主，國外竟然當女僕啊！

　瞬間，一片笑聲差點兒刷了屏。

　萌萌氣哼哼地拍了一串地雷過去，叫：相不信，就憑你，連當男僕的機會都沒有！我們老闆就是因為我長得可愛有人氣，又兼具智慧之美，才聘請我的！

　陳小賤：別切！聽說長鬍子的外國男人，那方面都特別強！得，我得趕緊找班長，一定是他沒有好好滿足你，竟然讓你眼光LOW到這程度。

　一片地雷，徹底滅了某小賤。

　萌萌索性關了電腦，開始溫書。

　這時又有人敲門兒，她一看貓眼兒，就被一張湊近放大的變形臉嚇得一叫。

　麥克斯很不耐煩地拍門叫，「叫鬼啊叫！一個月到了，收水電氣費，快，三十五英磅。」

　萌萌心裡一邊叫著貴死了，一邊掏錢包兒，湊了個剛剛好，打開門迅速塞了出去就要關門，卻不防麥克斯更狡猾，直接卡了只腳在門腳下，懶懶地數著錢，抬頭盯一眼萌萌，頓時表情扭曲了一下。

　「你搞什麼鬼？」

　這什麼口氣啊！「要你管。數好了沒呀？我要睡覺了。」

　麥克斯的心思已經不在錢上了，事實上，他可是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來敲這門的。他盯著萌萌的一身女僕裝，和剛才電腦裡的一群猥瑣男一樣，直接想到了另一個齷齪下流的方向。

　面容抽了抽，「你穿成這樣兒，該不是跟人玩……主題遊戲？」

　「什麼遊戲啊！你胡說什麼呢？」萌萌完全不知道麥克斯那顆有色腦子在想什麼，但直覺就是不能跟這人多扳乎，用力踢門角下的那隻大腳丫子，「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兒，錢數對的話，你出去啦！」

　砰咚！

　門終於安全關上了。

　不過，門外的麥克斯臉色卻變得很不一樣了。摸摸下巴，心想，沒想到脫了羽絨服，這妞兒穿女僕裝的身材還挺有料的啊！

　……

　沒過幾個小時，萌萌姑娘的女僕裝造型，就落到了厲錦琛的眼裡。

　那時候，他正坐在自家爺爺的書房裡，聽著一堆老頭子和小狐狸的噴口水，打太極。

　「SHIT！」

　一堆的留言啊，讓他忍不住噴了句經典洋罵。

　頓時滿場一靜，無數雙指責的目光全砸了過來。厲老爺子的枴杖殺時敲得咚咚響，大罵「孽子」！

　厲錦琛蹭地一下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面無表情，聲音極冷道，「對不起，我去小個號兒！」

　「這這這，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啊？！太沒禮貌了。」

　老爺子您真健忘了，剛才是誰指著人家罵「混蛋東西」的！

　「老厲，你真是太寵你家小三孫兒了，竟然拿洋文來罵咱們。太不尊重人了！」

　真要國罵，咱怕您老耳朵骨頭承受不住刺激啊！用洋文，這叫委婉不是，這也是多年家學浸淫的禮術啊！

　「厲爺爺，我去看看。」

　屠銳懶得理一堆老傢伙嘀嘀咕咕，也跟著離開了。一關門，那張嚴肅的臭臉就綻出一抹有趣兒的笑。剛才，他可是看到厲錦琛手機裡的圖片了，這會兒估計那傢伙在洗手間裡尿崩吧！

　直接跟著人進了小花園，這傢伙竟然沒發現他，可見已經被小丫頭的異裝照給氣得不行不行了。

　接著，屠銳就聽到了厲錦琛壓抑的低咆，「海恩，你說什麼？我不是說過不要你們插手嗎？這萬一……行了，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她那身女僕裝是什麼意思？賣東西就賣東西，穿得那麼不倫不類的像什麼話。你告訴馬克西米爾，讓萌萌穿正裝！」

　「ARSEN，」海恩那邊正是最忙碌的午間，他就坐在距離棚車一樣的小吃店不遠處的樹下原木凳上，一邊吃著剛才從萌萌姑娘手裡買來的炸魚和薯條，一邊笑呵哥地跟厲錦琛打越洋電話，「放輕鬆啦！小萌萌適應得很好。哎呀，我這可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小姑娘笑得這麼開心啊！看樣子，她恢復得很好。」

　「海恩，你到底有沒聽我說。」

　「我知道。套你們東方人的說法，那就是關心則亂。」

　「她才去一個月不到，就這麼忙碌，我怕她身體吃不消。之前我聽我下屬說，她還拉肚子了。」

　「ARSEN，你沒有新眼看到，要不我給你拍幾張照片。你就會明白，萌萌現在這樣兒，非常開心，也很自信。你應該讓她自己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而不是老這麼緊張，想要阻攔。」

　厲錦琛一時無言。

　……

　咔嚓！

　相機快門的聲音，讓處於高處敏銳狀態中的萌萌感覺到不對，目光四處一掃，立即發現了不遠處的公共休息點，有個戴著小圓帽的老外似乎正在拍自己。

　似乎發現她在看，那老外竟然揮了揮手上的相機，向她打招呼。但她現在正忙著，沒時間去好奇。只得回頭繼續包炸魚薯條兒，灌熱牛奶咖啡，還要在專門的收銀員忙不過來時幫忙心算找零。

　等到終於能喘口氣時，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再看那方向，人已經不在了。

　「萌萌，你在找我嗎？」

　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來，她轉身一看，那老外已經坐在了小餐車旁邊設立的移動坐位上。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本來有些嚴肅的面容一笑，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各藹和親切。

　她不由低叫出聲，「海恩醫生，怎麼是你呀？」

　兩人雖然打了很多的電話，神交已久，卻從來沒有正式見過面。之前海恩為幫助厲錦琛澄清精神病的問題，還專門飛了回帝都。可惜那時候兩人正在鬧離婚，他也沒機會跟小姑娘好好見個面。這一次姑娘來留學，海恩終於擠到合適的時間，跑來給姑娘一個驚喜了。

　「小萌萌，你比我想像的，更漂亮，更可愛，更勇敢，更給、力！」

　海恩吐出一句口音怪怪的中文，拍拍姑娘的小臉。

　萌萌一聽，不知為何心頭湧起一股浪潮，眼圈兒一下變紅了。一個掛不住，就撲進了海恩胖胖的懷抱裡。

　海恩輕輕拍著姑娘的背，輕聲哄著。

　也許只是因為，這是那個放在心底最深處的人最信任的師長，也會不自覺地信任了吧！

　……

　此時，厲錦琛還在繼續被老頭子們轟炸。

　最後是由屠銳擔起了這個「監督」之責，表示會代表諸位老輩子仔細審察厲錦琛的「工作態度」，規範其處事做風，認真學習組織紀律，做好檢討，按時把檢討報告交上組織，接受終審。

　「各位叔叔爺爺，伯伯們請放心。我相信厲錦琛同志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後必定會在祖國建設工作中做出貢獻，痛改前非，與時俱進。為此，我將親自帶領他前赴國外考察學習，為我們帝國的外交安全事務，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同時，考慮到他現在夫妻兩地分居，組織上也一定會做好安排。請厲老放心。」

　這話沒說完，厲錦琛的站起了身，走掉了。

　屠銳一邊打圓場，一邊在心裡罵著爹，又追了出去。

　得，以權謀私這事兒的確不好做，很容易就變得裡外不是人哪！

　一出門，屠銳就罵了出來。

　厲錦琛出來後，正巧遇到急趕來的父親厲珂。厲珂逮著兒子詢問有沒事，便道，「這段時間你乾脆就去倫敦避避風頭，國內有什麼事兒，爸給你扛著。以後多的是事情讓那幫老傢伙操心，哪還輪得專門跑來咱家訓你啊！銳少，你說是吧？」

　「呵呵可，瞧厲叔您說的，咱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都是為了阿琛好嘛！」

　厲錦琛卻突然蹦出一句，「要我跟你去歐洲可以，但小哥那裡要問起來，你頂著。」

　說白了吧，今兒的事就是屠銳知道厲錦琛幫了姜亦儒的忙，藉機會也想來撈一杯羹呢！

　「我不準！」沒想到衛絲穎也趕來救兒子，就聽到丈夫說的話了，「什麼叫好女怕纏郎，要真纏得上，當初就不會鬧上電視頭條兒，還沒把人追回來。若是真那麼容易就被國外的男人勾走了，說明也不是什麼真愛，不要也罷。」

　「媽！」厲錦琛沉聲叫出，想到剛才海恩發來的圖片，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那孩子為什麼見到海恩會哭呢？還是為了他吧？

　雖說要離開，厲錦琛還是不得不把公司的事做一些安排。這一堆安排裡，王致誠十分榮幸地又成為大BOSS出國的標準裝備之一，但這回他苦著一張受盡折磨的花臉兒，給BOSS作揖又求饒。

　「BOSS，我真的很希望您能盡快獲得萌萌的原諒，夫妻團聚。可是，可是……」

　王致誠一咬牙還是把喜帖遞了出來，埋著腦袋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說了出來，「我家小苗的肚子已經顯懷了。這婚禮也因為公司裡的事兒，從去年十月拖到現在。」

　十月，劉盧二人陰謀激烈。

　十二月，萌萌摔樓再入ICU。

　一月，全程鬧離婚。

　二月，正式離婚。

　這每一樁樁大小事兒裡，幾時少過咱們致誠哥哥的辛苦身影啊！龍套也是需要休息，結婚生子帶寶寶的哦！

　「我知道現在說這事兒，太自私。但是，咱們這婚禮真是等不下去了。BOSS，我們計畫最遲也要五月舉行婚禮，這幾個月我也得陪在小苗身邊照顧她，一邊還得裝修新房，準備婚禮的種種細節。BOSS，我和小苗都想好了。小苗和萌萌感情一直很好，五月萌萌剛好唸完一學期，肯定要回國的。我們想請她當伴娘，到時候您就和司徒總經理當伴郎。說不一定，喜上加喜，你倆就合好了。我們結婚，您可以趁機好好地再求一次婚哪！您看這洋差……」

　厲錦琛說不羨慕妒嫉恨，那就是假的。不過這反應自然也沒有司徒燁說的那麼不可理喻，對於自己多年的下屬終於要結婚生子，當爸爸的喜事兒，他第一時間送上了誠摯的祝福，允了准爸爸的假。

　這個婚禮計畫的後半段，也的確夠吸引大BOSS。

　「你確定，萌萌不會留在那裡打工，會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王致誠感恩涕泠啊，大BOSS竟然就給他包了個一百萬的大紅包，忙拍胸脯道，「BOSS您放心，這事兒小苗已經打了包票，要是萌萌不答應，她就挺著肚子把喜帖親自送到……小夫人手上！」

　這一招，夠狠！

　瞧見沒，忠犬就得是這樣兒的。

　不愧是金牌助理夫妻檔哪！

　不過厲錦琛並不知道，這主意都是司徒燁那個花心大蘿蔔給出的。並且，還附加了一個非常非常邪惡滴條件。

　原話是這樣的，「致誠啊，我知道小苗的單身女性朋友不少，你的資源也很多。這回咱婚禮的伴郎伴娘團就弄個特別的。厲BOSS和小萌萌就掛個名兒，把他們扔一堆兒催化情感就成了，不用跟著跑。這苦累活兒計就交給我這個唯一的伴郎，就行了。當然，我的意思是，伴郎只得我一人兒，伴娘嘛，你們至少要給我準備一打，十二個。一個都不能少哦！你們也知道找個終生伴侶不容易，尤其是像我這種優質男人，所以回頭你們把備選的伴娘名單理理，我再挑挑，儘量保持一定高水準啊，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交託給你們了。」

　金牌夫妻齊齊噴：司徒燁，你還能再不要臉點兒嘛！

　……

　「萌萌，我要一份小號的炸魚薯條，謝謝！」游黛麗直對萌萌眨眼兒。

　「我要一份中號的。」薩姆也朝忙碌的萌萌擺手。

　「瓷娃娃，大衛哥哥要一份大號兒的！哦，那個彆扭狂也要一份大號的。瞧，咱們家人多支持你工作啊，來來來，笑一個！」

　大衛給萌萌閃了照，就揣著兩個大號兒，跑到向東辰身邊，嚷開了，「小辰，你瞧萌萌這模樣多可愛。我說以她現在這形象，都可以拍食品廣告了。要不回頭，我帶他去我們電視台試試境，說不定……唔！」

　「吃東西都塞不住你的嘴！」向東辰動作奇快地將東西塞進了大衛嘴裡，更厲聲警告，「你敢讓那傻妞兒沾半點兒媒體圈兒試試看？我不下手，有的是人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啊，小辰，你在說什麼？難道那天自稱是小萌萌老公的男人，其實是混黑社會的？不是吧？跟你們家是一路嗎？」

　「向小花，你再給我胡說八道看看！」

　「哎，你怎麼能進行人生攻擊啊，都說了不準叫我這小名兒。」

　向東辰眼一豎，大衛知道這小表弟真的抓狂了，急忙一拉嘴巴，做勢閉口。

　萌萌好不容易忙完，得空跟朋友們聊天吹牛，說起自己這份兼差的來歷，聊得不亦樂乎。

　游黛麗羨慕不矣，「萌萌，你好勇敢啊！我真羨慕你，要是我有你一半勇氣，我也……也找份兼差來。也好幫家裡省省錢。」

　萌萌立即寬慰，便想到拉哈爾照顧腸炎的自己時，有提到可以幫她安排不錯的打工機會，被她推辭了。自己不想受某人庇護，但不影響她利用這點關係幫幫朋友啊！於是托萌萌姑娘的福氣，游黛麗得到了一個兼差，在慈森銀行做服務生，就像那天萌萌和黃婷婷看到的女孩一樣，穿著漂亮的制服，胸前戴著錦帶，指導進門的客戶在哪個窗口辦理業務。

　當所有人都讚賞萌萌能幹時，向東辰發出了完全不同的聲音，「笨蛋！你以為你真有這麼好運氣？別到時候被人唬了，又蹲角落裡哭鼻子！」

　「向東辰，你什麼意思啊！胡說什麼呢？」萌萌插腰就叫，心裡卻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向東辰吃完東西，將書包一甩背上，就走人了。

　大衛打著圓場，叫萌萌別介意，便跟了上去。

　游黛麗緊張地詢問是不是因為自己，才惹了他倆不開心。

　薩姆一直默默地觀察著，最後上前說，「娃娃，你別多想。我覺得你同學只是太擔心你，緊張過度了。不過我相信你，你比我曾經認識的所有東方姑娘都要勇敢，樂觀。阿拉會保佑可愛的你！」

　「謝謝你，薩姆！」

　萌萌嘴上應著，心裡卻有了悄悄的變化。

　這天下午完工時，萌萌一邊幫大鬍子老闆收攤，一邊不經意地問起，「馬克西米爾，你有慈森銀行的卡嗎？」

　馬克西米爾心頭一跳，立即否認，表示完全不瞭解這個銀行。天知道，他皮夾裡最常用的就是慈森的銀聯卡。想到此，回家之後他趕緊地把卡給藏了起來。

　萌萌覺得大鬍子老闆不可能騙人，更覺得向東辰完全是杞人憂天了。然而，這個心病仍是悄悄地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