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說不出口的糾結們

　萌萌知道，秦雙早就策劃好了自己的人生之路。

　早在當年蘇佩佩假期出去旅遊時，秦雙就跟她說過自己的計畫。她就特別羨慕秦雙，比起自己一直以來被情感束縛，發下的事業願望也還是脫不了情感的圈圈的那點兒小軟弱，她一直覺得秦雙是個特別有主意、有堅持的姑娘。就和很多北方姑娘一樣，特別獨立，有個性。

　但也許是太獨立有個性了，秦雙的感情之路，似乎一直走得坷坷絆絆，很不順利。

　其實，萌萌第一個約的就是秦雙和趙大志，而趙大志因為家裡的原因，這次沒法前來，讓她很遺憾。而隱約之中，她也聽秋文玨暗示，這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有些撲逆迷離。

　現在陳小飛一提，秦雙的臉色就變了，致使整個聚會氣氛也變了。

　陳小飛一感覺不對，身子一騰，立馬就從藍凳子上跳了起來，撒腿就跑。還是抱著腦袋的動作！

　秦雙抓起桌子上的不鏽鋼垃圾盤就砸，突然，動作僵了一下，眾人見她表情迅速又變了回來，竟是一笑，那笑容裡讓萌萌感覺到一絲濃重的苦澀，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盤子被放了回去。

　陳小飛已經傻不拉嘰地衝出了食堂，故意跑到落地牆幕後面跳腳做鬼臉，搞得一眾人又忍不住全笑出來，直說這小子還是個不打不老實的性兒，自打向東辰走了之後，幾乎就沒人能壓得住他了，平日可沒少在學生群裡作威作福，喜歡欺負老實人。不過，很多時候，只要碰到秦雙，立馬就變飛毛腿了。

　萌萌攤上前，拉著秦雙的手，說，「雙兒，讓他得瑟。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咱們組隊，慢慢收拾他丫的。」

　秦雙這方笑容有了些熱度，看著萌萌又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就把話頭扔給了別人。

　程笑琳說，「總裁夫人，我已經進入慈森的預備幹部培訓部咯！以後，還請多多賜教。」

　聽到自家公司，萌萌又來神兒了，奇怪程笑琳的情況完全也可以出去留學走走看，為啥就決定立即開始工作了呢？！

　程笑琳解釋道，「各有各的計畫吧！留學其實也不錯，只不過，我不想再當個不事生產的米蟲太子妃，你當定了。綜合我自己的性格和能力分析，我覺得，進入企業實習，繼而開始正式工作。一方面可以盡快地實現自我價值，另一方面，不用再啃老了。你們知道，咱們父母都不年輕了。雖然也能供咱們留洋一圈兒，可我真不想他們那麼辛苦。我也沒有太大的志向，和萌萌一樣，只要有一份喜歡的工作，有你們這群朋友常見見，再找個好男人，結婚生子，快樂每一天，就可以啦！」

　眾女生不由歡呼地來了個大抱抱。

　王小彤故意調侃道，「唉，女人就知道找男人結婚生子帶孩子當老母，真是太沒志向了！還是秦雙同學最有志向，不以男人為必需配備，不以結婚生子為第一生活目標，這才是新時代女漢子應該走的人生之路啊！」

　萌萌叫了起來，「我也沒以找男人結婚生子為目標啊！這都是我在奮鬥實現自我的過程中，附帶產生的收益好不好！要不是因為我是個美麗，健康，可愛，活潑，有上進心的女孩子，那什麼什麼總裁也不可能看上我啊，是不是？！當然是，絕對是，肯定以及一定是！」

　「得得得，你就一人兒瞎得瑟吧！」

　「切，已經是公主的人沒資格在這裡唱大道理。」

　「你們這是歧視已婚女性嘛！不公平不公平！」

　眾人又笑鬧成了一團兒，眼看著時間將近，便商量起了大快哚祭的地方。有人說就在學校食堂吃頓小炒，好久沒有品嚐學校的味兒了。當然，說這話的萌萌姑娘立即被眾人噓了，說她好不容易出現一回，不痛宰她一頓，對不起今天見到公主殿下啦！

　眾人嘰嘰喳喳個不停時，陳小飛悄悄地溜了回來，看到秦雙站在人圈裡，笑著，可是眼底卻沒有多少愉快的笑意，他心下冷哼一聲，又慢慢蹭過去。直到對方感覺到他的存在了，才伸手肘了一下，低低地說了句什麼。

　秦雙有聽當沒見到，冷哼一聲，扭頭不理他。

　陳小飛也哼哼，便擠進了人群，發表吃喝玩樂的高見。最後，地點還是由他這個大耍家定下的，就在當初那個元旦日，他們一群人玩過特殊訂製節目的向家的夜總會。

　「瞧瞧，瞧瞧，你們這群女人還老說我們男生不正經，一說定這都什麼表情啊！」

　「切~有膽子，你丫扒光了上台給咱們跳段兒黑禮帽舞啊！」

　陳小飛被一群女孩子調戲了，急忙著澀遁走，躲到秦雙身後去了，還對秦雙咬耳朵說，「你少跟這群狼女在一起，瞧他們都被萌萌帶成什麼壞樣兒了。」

　秦雙回頭直接給了他一腳，他喲喲地怪叫著，一副欠抽的表情。

　兩人，這又恢復如初了。

　去夜總會的路上，萌萌接到厲錦琛的電話，所有人都笑話她「被查崗」，她急忙捂著電話跑到一邊，乖乖報備，「是，大叔，我吃了飯就回來。沒，就在學校附近。你安心啦，有華姐和穆大哥陪著我呢！我知道，我才不會搞烏龍，你別笑話我。哦，人家知道，不會喝酒的啦，我們這麼多女生，都不喜歡喝酒的，你放心好了！」

　電話一掛，程笑琳上前來勾住萌萌的手，就笑，「總裁大人恐怕不敢放心哦！我記得當年實習的時候，你丫醉得當著我們的面兒抱著總裁大人說『這是我家男人，誰都不准覬覦』。不信，我這裡還有小視頻呢！這可是獨家啊！咱們員工……」

　「笑琳，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壞了錦繡良辰。不行不行，快把視頻給我刪除掉！」

　兩人笑鬧個不停。

　後來，程笑琳又對萌萌吐實，「其實慈森的幹部培養計畫，絲毫不會比學校差。而且比起學校，更有針對性，不需要再讀什麼EMBA或碩士，就可以勝任。你知道，只要在慈森工作一年以上，都比在學校讀一年的金融碩士管用得多，完全跟市場接軌的學習，真的很有價值。」

　萌萌回家跟自己大叔瞭解了情況，才覺得，程笑琳的這條路，選得真是相當聰明，即有價值，又輕鬆實現人生目標。或者說，選擇她家大叔鋪就的路，天然起點就是高啊！好吧，算她又臭美了。

　看著朋友，萌萌覺得，本身擁有傲人家世和環境的秦雙和陳小飛，還有趙大志，或許還沒有秋文玨、程笑琳、喬奇勝和王小彤這些出自草根家庭的孩子們，活得開心又自由。

　因為程笑琳他們沒有家族這座大山的庇佑，自然也少了這座大山施予的責任和壓力。他們可以最大限度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沒有那麼大的家族壓力，現實雖苦了點兒，可是心境心態上，卻比秦雙他們要輕鬆許多。

　……

　一行人還沒走出校門兒，沒想到又撞上了人。

　「萌萌，你……真的是小萌萌？」

　來人傻愣愣地看著萌萌，問得傻氣，可瞧他那模樣，又讓萌萌莫名地生出一絲不捨的心疼來。

　「大志，你怎麼來了！」

　萌萌主動上前，拉住了明顯一身風塵僕僕的趙大志。距離上次在倫敦峰會上一別，他們也有近兩年沒見面了。現在的大志早已經褪去了當初初見時的青澀，渾身充斥著一個身擔重責的熟男的穩重氣質。這種氣息是萌萌在自家老公身上也看到過的，經受歲月磨練，以及相當的壓力考驗。

　啊，這額頭角上還帖了個黑色的OK繃，更爺們兒了。現在一眾同學站在一起，任誰都能一眼看出，萌萌和趙大志變得更成熟穩重，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社會磨練。其他人，仍顯得青澀稚嫩，尢有些孩子氣的任性。

　這時候，萌萌似乎隱約明白了什麼。

　趙大志卻高興得一把將萌萌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大圈兒。就像當年一樣，叫著她「小萌萌」，笑得乾淨，爽朗。

　這樣的大男孩，真的讓人難忘。

　「哎哎，大志，快放我下來啦！」萌萌發現，自家的保鏢大哥又有些不高興了。

　當然，這也是索倫陛下特別要求過，不能讓常人隨便冒犯他家的女兒，繼而規範公主殿下的言行舉止，穆善毫不猶豫地將之執行到底，適時提醒公主殿下注意儀態。

　趙大志愣了一下，將萌萌放下，傻問了句，「萌萌，不會是，你又有了孩子，轉不得吧？哎，我說厲總也太能幹了點兒。之前……唔！」

　萌萌摀住趙大志沒把門兒的嘴兒，忙說啥也沒有，抓著人就朝前走。

　趙大志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又笑了，「萌萌，這麼久沒見，你不僅變漂亮了，好像……還長高了。」

　萌萌汗，「大志，你看清楚啦庶女朝華！人家今天穿了高跟鞋的。」

　趙大志又鬧烏龍，只得嘿嘿地傻笑。看著眼前漂亮可愛得不可方物的女孩，總覺得有點兒像進入了童話故事。想當初，他們初遇時，這姑娘齊眉的流海和黑眼眶，簡直是又土又挫得讓人無法想像啊！他當時還好奇，怎麼會有這樣奇葩裝扮的女孩，以為不是真人呢，所以主動上前詢問……

　曾經那麼心動過、不捨過，還是明白自己的份量。做朋友，也可以一輩子；做朋友，還可以像現在這樣擁抱在一起，笑著說彼此的心事和近況。做朋友，挺好的！

　「哎，萌萌，你……變了好多。我剛才真不敢認你。」

　「大志，你也變了好多。剛才我還以為哪個集團的總裁先生，又酷又有型！」

　「哎，你這小嘴兒，還是這麼溜兒。就別涮哥哥我了！」

　「哪有！本公主獨家鑑定，此帥哥別無分店，就咱們老趙家一個。」

　「呵呵呵，萌萌，你真成公主了？」

　「哎喲，你們知道就好了，為嘛都要問一句啊！」

　眾人大笑。

　不過可惜的是，眾人還沒走出校門兒，又遇到一出意外。

　「姚，萌萌同學！」

　一輛老牌紅旗轎車緩緩停在了眾人面前，車上走下來一位精神矍爍的老人，一身頗為儒雅的唐裝打扮，笑得面目和藹，語聲親切。

　呃……萌萌登時懵了，不認識啊！再搜索一遍腦海，真沒啥印象。可是，明明感覺還有點兒熟悉的說。別提對方看自己那眼兒，就像是很熟悉的感覺。糟糕了，自己年紀輕輕地，怎麼就開始不記人了呢？！

　不想傷害老人家的心情，萌萌一邊笑，一邊背著小手掐旁邊的趙大志暗示給點兒提示啊。

　趙大志哪裡知道萌萌的糾結啊，對著那老人就叫了聲，「校長好。」

　後面一眾人等，凡是帝大的都跟著叫了出來，「古校長好！」

　原來，這就是帝都大學的校長啊！

　萌萌終於想起來，當初校運動會的時候，出現過兩次，有點點兒印象。貌似，這位校長還認識自家婆婆。唉……看來她回頭還得好好複習一下帝都人物關係一覽表。特別像這種大人物，要是叫不出名兒來，可尷尬死了。

　「古校長，您好！」

　「好好好。之前聽說你回來了，我還尋思著怎麼聯繫你，沒想到今天就碰巧了。」

　「呵呵呵，是呀，校長，真是好巧。」

　「呵呵呵，萌萌啊，你還要跟同學們聚會吧！那我就不耽擱你了，回頭我再聯繫你，跟你談一談，關於你……」

　稍後，萌萌呆呆地站在校門口，半晌都還沒從校長大人透露的信息裡，回過神兒來。

　而周圍的同學們，一個個全捂著嘴兒，憋笑個不停重生農家小媳婦。

　趙大志直瞪那些人，仍是像以前一樣安慰萌萌。

　萌萌真想仰天長嘯啊，卻又沒勁兒。

　正這時，有汽車朝他們按喇叭，慢慢駛到他們面前，前車窗一開，正是厲錦琛。

　看到自家老公，萌萌著實一愣，反應明顯慢了半拍。直到後座車窗裡亮起燈，就看到三張可愛的小臉兒全帖到了玻璃上，隱隱傳來小傢伙們咿咿呀呀的叫喚聲兒，這下萌萌終於全回神兒了。

　「大叔，你把寶寶們都帶出來了？！」

　「嗯，帶他們出來轉轉，就去爸媽那裡吃飯。需要載你們一程嗎？」

　厲大BOSS發話，當然沒人敢說「不」字了。

　萌萌一邊招呼安排同學們，一邊上了副駕位。

　陳小飛就想跟著上後車廂，目標當然是那三個可愛的小蘿蔔頭兒了，以前只在視頻裡見過，現在真人，就感覺手都在發癢了。結果就被秦雙一巴掌拍掉了，兩道死光殺過來，陳小飛咕噥了一聲不情願，就被秦雙揪著去開自己的車了。

　而另一方，趙大志說著不好意思，跟喬奇勝一起，坐上了保鏢們開的車。女孩子們有的跟著去蹭陳小飛的車。倒是程笑琳膽子大，詢問了一句，就鑽進了後車廂裡，第一個順利抱到了小盆友，接著秋文玨也忍不住上了車。

　萌萌看看後方，回頭看看男人，想問問他是不是專門帶寶寶們來見她同學的，又不好意思。

　厲錦琛要發動汽車，回頭看小妻竟然又在發呆，「繫上安全帶。」

　「哦！」萌萌回神兒，系好之後，抬頭沖男人一笑，「大叔，你……不會是來監視我的吧？」

　「哼，剛才在門口發什麼愣，孩子們叫你都聽不到。」

　「我哪有發愣啊！你關著窗兒，誰聽得到他們叫，他們又不是帕瓦羅蒂高音男神！」

　「萌萌，不准喝酒。」

　「我就知道，你就遇來監視我的。」

　「別打岔。」

　「我都是成年人了，大叔，你不能這樣管著人家，太不尊重人家了。」

　「你喝了酒，要是發酒瘋嚇到寶寶怎麼辦？」

　「哪有啊！之前在倫敦的時候，我也喝過酒，也沒嚇到寶寶啊！」

　「那是寶寶還小，現在他們的辨識能力還弱，模仿能力太強，你要是做了錯誤的示範，會對他們產生不良影響的。」

　「呀，你現在承認做了錯誤示範會有不良影響了。那我叫你不要在寶寶們面前打拳，你還非讓他們旁觀！靚寶，來，打一個拳拳給阿姨們看看。」

　這下，萌萌姑娘可把家醜都揚到外面去了。車裡笑聲不斷，一路遠行。

　……

　在厲大叔的特別監控下，萌萌姑娘這晚聚餐倒沒有喝酒，而是幾個好友喝醉了，還吐露了一些內幕實情隋隅而安。

　第一個喝吐掉的是，還是老喜歡號稱千杯不醉的陳小飛。

　喬奇勝把人扶了出去，萌萌只喝了點兒水果型類酒飲料，倒是啥事兒沒有，急忙出來看情況。

　陳小飛半眯著眼兒，就把她給攘開了，嘴裡還嘟噥著，「小禍水，給我滾遠點兒。要不是你，我家老大也不會離家出走，現在跑哪兒都不知道。」

　萌萌只得把醒酒保胃的粥水遞給喬奇勝給陳小飛灌下，本想離開，又留下了，踢了陳小飛一腳，哼道，「我知道你丫腦子還是醒著的，你心裡不痛快，大家要畢業了，就要四散分開了。可是我們不也還聚在一起了嘛！你是不是要怪我一輩子啊？」

　「哼，你別以為你當了公主我就不敢罵你個小熊貓了！」

　得，還真上頭了啊！

　萌萌笑了，「好啊，我還真怕你把我給忘了，難得咱們同學一場，多傷心啊！」

　陳小飛一聽，氣得一下扳正了身子，眼瞪都差點兒瞪出來，要不是被喬奇勝壓著，怕已經衝上來揮拳了。話說，現在也不一定就揮得贏她了。

　「小熊貓，你再敢說一句，再說一句，我就，我就……」

　「就怎麼樣？」

　「我就把你打把送到老大身邊兒去，讓你三天三夜，不，十天十夜也逃不出老大手心兒。氣死厲錦琛那丫的孫子根本就是揀了便宜！可惡，不就是有了點兒錢，長得帥點兒，功夫強點兒，有什麼了不起！他個老東西，遲早會敗在……」

　萌萌抓了個正送進房的小蘋果塞住了陳小飛沒遮攔的嘴兒，嘆了口氣，「小飛，你真的要去找班長嗎？還是，想要藉口追小雙啊？」

　四目一接，男孩慌亂得別開了眼兒，狠狠地咬下了一口蘋果。

　萌萌嘿嘿一笑，走人。

　聚會結束時，趙大志陪著萌萌送走了所有人，儼然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讓萌萌很感動，就要送他回酒店。

　分手時，萌萌終於忍不住問了，「大志，你身上的傷是誰幹的？」

　趙大志明顯一愣，萌萌微嘆，「大志，別想蒙我，你知道我能看出來的。上次你讓我幫你家牽線搭橋，拉到的投資人，我也可以跟他們打探你的情況。咱倆都這麼熟了，你就別遮三掩四的了。有什麼困難，你還不好意思對我說了？要真是那樣，那以後就不准再叫我小萌萌了！」

　「萌萌……」

　趙大志聲音微顫，慢慢低下了頭去。

　萌萌有些受不了大男人的這種感動作風，忙道，「哎哎，大志，你家可是大土豪。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我做為一個金融投資家，考察一下朋友的企業，知根知底，要搞投資或入股的話，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哪！」

　思想工作做完，趙大志總算吐了實。

　其實情況很簡單，趙爸爸所在的礦產集團，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式企業棄婦的極致重生。前後經營都半個多世紀了，也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現在面臨必須改制的處境，自然就有很多老傢伙們不願意改變，想要抱著鐵飯碗吃定一輩子。從大志大二下學期開始，即是萌萌去倫敦留學那會兒，家裡的矛盾就激化了。從而導致趙爸爸被氣得腦中風，癱醫院裡起不來，卻仍是操心集團的事情，而趙大志就在這個時候頂著巨大的壓力，坐上了父親的那把椅子，扛起了整個集團的改制重擔。

　趙爸爸當然有派心腹幫助支持趙大志，但小人難防。就在萌萌打電話約趙大志時，他不小心就被人砸了玻璃罐子，破了頭，那時候還在醫院裡躺著縫針呢！因為真是太久沒見著萌萌了，心裡也十分掛念，最後還是忍不住跑來赴約。

　「萌萌，都是些家務事兒。你也不好出面，聽我發發牢騷就得了，別往心裡去啊！」

　「大志……」

　萌萌心下嘆息，知道這個男孩子其實心氣兒高，非常有責任感，這方面從來不比向東辰差半分一毫。他雖然外形不如向東辰，可是向來開朗穩重，為人十分正派意氣。除了向東辰，在眾人面前，也很有說話的份量。聽其他人私下裡說過，自打向東辰走了，趙大志的人氣就迅速飆升，每場籃球比賽，吆喝他名字的小女生可不少，那情書是一撂撂的，但他都說自己有女朋友了，從來不跟女生們搞曖昧。

　這樣好的男孩子啊！

　「大志，你要還當我是你朋友，就相信我吧！」

　……

　萌萌拿到了趙大志家集團公司的資料，想回家好好研究一下，多少也能幫上些忙。

　不過當她回家時，家裡人幾乎都睡下了，厲錦琛還坐在客廳沙發裡等她，她心裡可暖了，立即投懷送抱去。

　厲錦琛抱著小妻，輕哼一聲，「這麼臭，喝了幾斤老白乾兒？」

　「人家只有喝水果類酒飲料，根本沒喝酒啦！大叔你又瞎說。」

　「嗯，那就好。快去洗漱，睡覺。明天媽安排試婚紗，有你忙的。」

　「啊，不行啊，明天我還要去……」

　呃……糟糕了，她怎麼一回來，就兜了一堆事兒啊都成事兒媽了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