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各家有心思，妹妹突病

　不是說，全家出國，就是當外國民工賺學費生活費嗎？怎麼這對母女穿著考究，衣飾精緻，那手上拿的包包竟然是LV的標誌，肩上的毛皮水滑油亮，尤其是那別的胸花亮晶晶的簡直閃花了人眼兒啊！

　不是說，這住得窩棚，吃得薯條，什麼營養享受都談不上的民工生活？怎麼這對母女看起來，養得白白潤潤、粉面含光，莫說女兒竟然漂亮得讓人簡直認不出原樣兒了，這當媽的更像是胎脫換骨似的，皮膚白了，氣色足了，整個人兒都像是年輕了一圈兒哪！

　更讓三個姨媽想不到的是，萌萌母女剛上樓，就碰到個正在點茶水的老外，正跟營業員雞同鴨講。萌萌順耳聽到兩句，聽出這是口音太重的德國人，便順口幫了個忙。短短幾十秒的對話裡，姚媽媽還插了一句英文，都讓遠近的客人們投出驚訝的目光。

　老外的茶水點心都點好了，十分高興，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跟萌萌和姚媽媽一一握了手，還熱情地又聊了兩句，甚至老外想要留電話，就給姚媽媽一句英文「我女兒已經有老公了」打發了。老外詫異了一下，立即表示理解，反道「我也有老婆了」，就被姚媽媽瞪了一眼，萌萌哭笑不得跟老外告辭，被母親攥走了。

　姚媽媽坐下後，就吐了個槽，「哎呀，這些老外真是太會搭訕了。咱在國內怕幫助他人，是怕被人倒打一靶子攤上個禍端；到了國外，要是不小心幫到個同齡人，上趕著就來要你電話號碼家庭住赴，想要談朋友了。」

　三個姨媽還呆愣著，沒有從姚媽媽剛才那一串順溜的英文對話狀態回過神兒來。

　萌萌笑著接道，「媽啦，人家就是想交個朋友。你別老拿那種有色眼光看人家啦！」

　姚媽媽擺手一邊叫服務員上茶，一邊嚴肅兮兮地說，「這可不能怪我啊！我年紀大，看到同年齡的人有困難都喜歡幫上一把，有兩次我幫了老頭子，那外國老頭兒就一路搭訕兒，還說要送我回家，殷情得不得了。」

　萌萌還是第一次聽到媽媽在國外的羅史，這下可來勁兒，繼續八卦，「哦，說不定，人家也是看你是個老太太，想要幫忙啊！」

　姚媽媽立即笑罵了句，「瞎說！你以為媽媽沒見識嘛？這世界上，誰不知道米國的人最冷漠，滿大街行人裡都難得找到幾個帶笑臉兒的，哪來那麼多的同情心哪！要是換在星旗國，估計就很不一樣了。」

　「哦，媽，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那當然！」

　看著母女兩一搭一唱地聊留洋的趣事兒，三個姨媽們的臉色可是變了又變，那心裡就跟打翻了百味壇似的各種酸甜苦辣鹹的道不盡。

　最後，還是心眼最小、臉面最淺的小姨媽阮芙蓉先道，「大姐，你身邊這姑娘，真的是萌萌？」

　噗——

　這話一問出來，害得姚媽媽和女兒一起噴了茶，好在中間有桌子隔著，不然就真噴到三個姨媽臉上了。

　姚媽媽回頭忙說抱歉，沒有注意二妹阮敏給她們遞了紙巾，就從自己包裡抽出了一張棉帕子，看樣式都十分別緻漂亮。在這個人人都在用一次性紙巾的年代，有人用這樣漂亮的手帕，倒顯得幾分別致情調了。

　三個人，六雙眼，不由又變了變。心裡都在嘀咕，這大姐留了個洋，回來後不僅儀容變了，就連說話、氣質都不一樣了。實在是……教人不羨慕妒嫉都難喲！

　「唉，小妹，你說的啥話兒。我們家萌萌一直就該是這個樣兒！」姚媽媽這方接著話說，轉頭看著女兒，撫撫那頭已經長長的捲髮，眼底晶瑩微閃，「這孩子，就是心眼兒太實誠了。明明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為了顧及我們夫妻的面子，非把自己弄得不倫不類的。現在可好了……」

　「媽啦，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啦！我再叫幾個點心，剛才我聽那伙計介紹，他們這裡的招牌點心挺好吃的。對了，姨媽，曾帥、蓉蓉和婷婷他們都來了吧？那你們看看，多點點兒，吃不完就打包回去。既然你們來帝都了，我和媽就該盡這個地主之誼了。別客氣！」

　萌萌迅速點了兩個有名的北方點心，就把那彩色印刷的菜單推到了姨媽們的面前。

　三個姨媽看著那上面動則一張青蛙皮的糕點，心下都不由一個咯噔，悄悄地互相對看了幾眼。還是最沒心眼兒的小幺阮芙蓉最先動手，阮麗華才給女兒點了喜歡的，換到阮敏手上就很不客氣地說男孩子吃得多，給曾帥點了三盤老滷味兒。

　母女兩還各自拿出自己的信用卡要刷用，推來攘去的還是萌萌姑娘做了主。

　姨媽們的眼睛又瞪大了，「大姐，你，你也辦了信用卡？」

　他們這老一輩的很多人，都習慣了用現金，對於這種新鮮的金融產品，因為聽了太多流言詐欺什麼的，都對這種新事物不以為然，更甭說辦來用了。同時，她們還阻攔自己的兒女，禁止孩子們使用。這時候看到他們之中最沒見識的大姐竟然也有了信用卡，這心中的驚訝又多了一分。

　當然，今兒的大地震才剛剛開始呢！

　女人們立即七嘴八舌聊了起來，幾乎話題都繞著姚媽媽的出國之行，從吃穿住用行，聊到倫敦當地的民情風俗，和超高物價，以及各種有趣兒見聞和社區文化，等等。

　這時候，服務生送來一桌子的點心小鹵盤，又為輕悠母女續茶水。輕悠幫忙擺盤時，右手無名指上的那顆紅閃閃的鑽戒一下子跳進了阮芙蓉的眼裡，她立即叫了起來，就逮著萌萌的手不放了。

　「萌萌，你這，是真的假的啊？好漂亮啊？哪裡買的？」阮芙蓉在幾個兄弟姐妹裡，長得最漂亮，典型的蘋果臉蛋兒，年紀小就被白小剛死纏爛打地追上手，還沒到結婚年齡就同居在一起了。她這會兒的口氣，就想給自己也弄一個在手上戴著，仗著的就是白小剛好面子，像姚媽媽身上的這種皮毛坎肩兒，她早就有了，現下萌萌手上這紅鑽石戒指實在是襯著雪白小手漂亮得不得了，也想著弄一個來戴戴。

　萌萌早料到會有類似情況發生，不過現在被姨媽捉著手還是有點兒尷尬，「這個……是我家大叔送我的訂婚戒指，他說什麼是太空裡的鑽石，咳，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家大叔？」

　眾姨媽們都怔了一怔，心裡想的都是早前說的「分手」一事兒，怎麼這會兒又鑽出來一個「大叔」呢？！

　……

　萌萌和姚媽媽對看了一眼，母女兩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這會兒，面對眾人的疑惑，萌萌宛爾一笑，道，「這次留學，他追我到倫敦，我們……就和好了唄！署暑假的時候，我回帝都來參加致誠哥哥的婚禮的時候，他就在婚禮跟我又求了一次婚，這戒指……其實被我扔掉過好幾次，還是跑不掉啊！」

　仔細算來，剛好三次呢！

　阮家姐妹聽罷，全呆愣在原地。細細咀嚼著萌萌話裡的「巨大」信息量。

　追到倫敦！

　和好了！

　暑假還回來過，但是回的卻是帝都，不是涪城。涪城已經不是家了嗎？

　又求了一次婚？那意思不會是，早前就已經好得訂婚了？

　外太空來的鑽石戒指，這……那個所謂的大叔，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啊？！

　女人們瞬間覺得，自己偏安一隅小城市裡，短短一年多時間，似乎漏掉了姚家很多重大的變故啊！

　這一刻，萌萌覺得姨媽們的眼光啊，就像動物世界裡的某種號稱草原食物鏈頂端的那個群居動物，綠幽幽的，有點兒可怕！這般琢磨著，之前計畫透露的一些信息，又被她悄悄消減了大半。

　姚媽媽見狀，立即接過話頭子，「其實，萌萌早就跟厲錦琛註冊結婚了。但中間哪，就那個寒假的時候，他們鬧騰了一陣子，年輕人嘛，難免分分合合的。好在熬出頭兒了！」

　「已經註冊了？」這回叫出來的就是阮敏了。她性子比起兩個妹妹還是要保守一些的，剛才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現在聽到已經板上釘了釘兒，就有些忍不住了。

　姚媽媽繼續解釋，「唉，是呀！當初萌萌差幾個月才成年，根本沒到正式的結婚年齡，否則，她爸肯定是要辦婚禮的。主要還是考慮到孩子要學習，勉強就答應先註冊，有個法律保障，總是妥當的。哪知道……」

　後面這段兒，姚媽媽故意打住，惹得妹妹們聽了一半可好奇得跟什麼似的。偏偏這部分內容一想就知道是極私密的，一時三姐妹也不好意思直問，就開始東拉西扯地說些諸如「萌萌現在也滿二十了」、「這結婚的大學生也並不稀奇」等等場面話。那乾癟癟的味兒，就是稍有些心的人都能聽出有多羨慕妒嫉不甘心了。

　阮芙蓉笑道，「哎呀，原來萌萌是嫁作豪門婦了呀！那你小姨夫可買不起這種從外太空來的鑽石戒指了。」這口氣可真有點兒酸溜溜的啊！

　阮麗華道，「大姐，那你們現在在帝都，都是住哪裡？萌萌他老公那裡嗎？」果果地打探人家的不動產情況啊！

　阮敏道，「大姐，那萌萌和那位厲先生，什麼時候結婚喃？你們計畫這婚禮是在涪城辦，還是在帝都辦呢？」

　萌萌心裡想的卻是，做為一家人，關心的不是侄兒未來丈夫的人品、能力和家庭情況，問的都是跟錢有關的事情，姨媽們的勢利攀比心思，還是讓人很無語。

　萌萌道，「結婚的事，我們一直計畫的是等我畢業之後，拿到學位證書再辦。至於辦幾場嘛，到時候就看情況再說了。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啦！」

　「老夫，老妻！」

　眾人不由低呼出聲，這聲音裡還加入了幾道年輕響亮的聲音。原來，曾帥、商幼蓉和白娉婷這三個玩累的傢伙終於到了茶樓，沒想到一上樓，就聽到表姐萌萌說出這樣驚人的四個字，不由都跟他們的母親一樣，給震了個結結實實。

　萌萌淡淡一笑，朝表弟妹們揮了揮右手上的紅鑽石戒指，道，「唉，我從上帝大第一天開始，就是帶著小紅本去的。到現在，我和大叔的婚齡加加減減，也有快三年了。」

　這裡減掉的，當然就是當初鬧離婚的那三個月時間罷了。當然，萌萌是絕對不會將這個「家醜」暴露出去的。

　商幼蓉和白娉婷聽了，立即擠到了萌萌這邊坐下，開始問東問西。

　商幼蓉搶先道，「姐，姐夫是什麼人哪？多大歲數了？你叫他大叔，他比你大很多嗎？」

　白娉婷接道，「姐，那大叔有錢嗎？有房嗎？有車子嗎？」這姑娘和她媽一樣，都是個淺薄的直性子。

　曾帥拿腳掃了個鼓腹凳子，坐在女人們的中間，涼涼地道，「沒看出來，你丫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啊！」口氣可酸著。但是看萌萌的眼神兒，卻不由得一亮。

　在場所有人看萌萌的模樣，其實心裡都很震驚。以前在他們眼裡的西瓜頭熊貓妹，現在出落得嬌俏嫵媚，衣飾大方，又不失華貴，談吐幽默，氣質出挑。隨便掃過一眼，都是那最惹眼兒的一個。怎麼不教人驚訝，羨慕呢？！

　說萌萌姑娘是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也不為過。

　在姚媽媽的心裡，女兒其實是一顆蒙塵的珍珠，現在終於苦盡甘來，原璧歸趙，理應坐享舉世繁華，一世榮光。

　萌萌隨口周應著，只說厲錦琛跟帝都大多數工薪層差不多，娶妻生子的基本物質條件都有，性格比較內斂，不喜言談，是個踏踏實實做人老公的老實男人。其他的信息，一律模糊掉，迴避掉，一字不提。

　她的迴避，在表弟這裡，只覺得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內斂，不喜歡張揚私事兒。

　然而，換到姨媽們這裡，又是另一番思慮了。

　阮敏覺得，萌萌不說男方家世如何，只說是普通工薪層，估計也沒多大顏面，那什麼鑽石戒指估計也是好面子的北方男人吹虛的。諾，這整個華夏帝國人都知道，北方爺們兒就喜歡忽悠人嘛！

　阮麗華想的是，連國都出了，這男人肯定還是有幾把刷子，再不濟也是有些人際關係的。所以，萌萌姑娘這條線兒，還是有價值巴結的。隨即，商幼蓉幾乎與母親心有靈犀，更攥著萌萌問起留學的趣聞來。

　阮芙蓉想的就更直白了，原來到帝都讀書有這樣的好處，萌萌這結婚的年紀也只比自己當年跟白小剛私定終生時晚了兩年而矣。早知道，他們也該把婷婷送出來讀書，憑著女兒婷婷的姿色，巴不定還能釣個比萌萌她家大叔更有范兒的男人。所以啊，說來說去，這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個好男人，留學、文聘什麼的，通通都有了。更堅定了要給女兒尋門好親家的目標！

　於是，萌萌姑娘應付了表妹們的各種古怪問題，又要應付姨媽們的窮追猛打，各種外掛式「攻擊」。

　阮芙蓉想要萌萌當嚮導，帶他們遊覽帝都；女兒白娉婷就追問萌萌的衣服、手飾，都是在哪個地方買的，有沒有打折啥的。

　阮麗華問萌萌帝都大學的情況，想要把女兒商幼蓉送到帝都來讀職業學校，讓幫忙介紹個靠譜兒的。商幼蓉也表示自己對英文特別有興趣，一直都有學習，也想像萌萌一樣能流利地跟老外交流。

　對於喜歡學習讀書的孩子，萌萌都有一份天生的親近感，便和三姨媽交流的話題更多。

　阮敏一人被拉下，見兒子也不爭氣地只知道吃鹵盤羔點兒，瞬間暗恨自己怎麼生了個笨兒子。想了又想，終於逮著姚媽媽探問有沒有門路給曾帥討個好差事。順便就悄悄把自己在帝都託人辦事碰釘子的苦水倒了出來，姚媽媽本來就是個耳根子軟的，自然同情心氾濫，就答應會想辦法幫阮敏問問情況。

　他們這七嘴八舌的一頓折騰，萌萌心裡可累得夠嗆了。回頭聽養母竟然又答應替姨媽辦事兒，就暗嘆了一把，好在自己有跟著來，不然這群豺狼虎豹怕是要把養母給榨個乾淨了。

　這正聊得熱火朝天時，萌萌的電話突然來了。

　眾人看她又從包裡取出個裝飾漂亮、鑲滿鑽石閃閃發亮的手機，目光都同時扭曲了一下。似乎萌萌姑娘每每出手，都要讓他們的平民小心肝兒跳上三跳了。

　「什麼？妹妹住院了？」萌萌聽著電話裡姚爸爸急切的聲音，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急忙給姚媽媽說，「媽，妹妹不好了。爸叫我去醫院，怕是萬一要輸血。」

　姚媽媽一聽，知道事情重大，忙跟姐妹們說了聲抱歉，同時也把萌萌已經懷孕生子，誕下了三胞胎的這個今天最震驚的消息扔了出來。

　「啊，姐，你都生孩子了！」白娉婷叫得最大聲。

　商幼營直瞪眼兒，曾帥剛吃進嘴裡的豬尾巴都落了地。

　萌萌沒空理會這群人的驚訝，心裡已經被女兒入院的消息給嚇得六神無主，結了帳，就邊打電話叫司機，邊往外跑去了。

　姚媽媽解釋說，「真不好意思，本來該請你們吃頓便飯的，等孩子的事兒弄好了，咱們再聯繫啊！你們也知道，這多生子比單生子的問題要多得多，妹妹是身子最弱的那個，唉呀，等有空咱們再聊吧！今天只有對不住大家了。」

　阮敏一見，就想跟著一起去，說想先看看三個小侄孫兒。另兩個姨媽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升級成姨婆了，心情複雜之下也被阮敏提醒，急忙也想跟著走。

　但姚媽媽記得女兒說過，不能讓姚家親戚太瞭解他們家的情況，便宛拒了。

　阮家姐妹還是不甘心，也跟著姚媽媽離開了茶樓，一出大胡同口時，一輛凱帝拉克豪華轎車就剛好停下，車窗裡露出萌萌焦急的神色，招呼著母親上車，只來得及跟眾人道一聲「再見」，汽車就立即開走了。

　眾人看著那肯定不可能是「出租車」的豪華坐架，和前面坐著的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一個個都看傻了眼兒怔在原地。

　今天，當真是事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

　「你們走的時候，本來都好好的。之前醫生都說，有點小低燒，都是在跟地球的病毒細菌什麼的在做鬥爭，問題不大。可是，沒想到才隔了一個小時，妹妹就呼吸困難，要不是阿琛發現得及時……」姚爸爸的聲音都在顫抖。

　萌萌的心瞬間揪成了一團，直問厲錦琛當前的情況如何。

　厲錦琛的聲音依然低沉有力，「突發性休克。經過搶救，情況暫時穩定了。你別著急，爺爺幫我們找了幾個兒童專家，正在會診。」

　萌萌一聽男人的聲音，淚水一下滑落，聲音變得嘶啞，「大，大叔，妹妹真的不會有事兒嗎？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回華夏來，也許一直待在倫敦，少些周車勞頓，水土變化，興許……」

　厲錦琛輕聲勸慰著，可萌萌卻覺得那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擔憂，她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盧英的那場莫名其妙的大吵大鬧，之後孩子們都發了高燒，生了場大病，瘦了一圈兒。妹妹也是從那時病到現在……

　她心裡裝著不痛快，到了醫院之後，看到女兒小小的一團躺在兒童的加護病房裡，小臉似乎一下子就又縮小了一圈兒似的，紅紅的，皺皺的，皮膚上那青森森的血管看起來尤其讓人擔憂害怕。

　醫生們說著不確定的診斷結果，濃重的陰霾氣息籠罩在人頭頂，教萌萌心裡即難過，又後悔，更負疚。

　「大叔，妹妹她……」她害怕地撲進厲錦琛懷裡。

　厲錦琛面沉如水，眼底卻分明蓄著一片水光，「別怕，我們的女兒是個小勇士。她連出生時的死亡大門都跨過了，這一次，一定也會挺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