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個梁子結下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很久，卻又是眨眼。

　第一個反應的，還是軒軒哥，他立即跑上前，把摔在地上的平板揀了回來，看看，似乎是壞了，他似乎有些害怕，忐忑，拿著平板就不知所措。後來猶豫掙紮了不知些什麼，還是將平板慢慢地遞到了靚寶面前。

　靚寶臉色也難看了，他拿過平板，開機試了試，貌似，又可以了。但是等畫面停止後，屏幕上霍然多了幾道裂痕，且畫面已經不清楚了。

　還是壞了。

　這下，小豆腐瞧著就害怕了，悄悄地，朝後蹭了一步，一雙小手揪著自己的裙裙，臉上都是恐懼。

　「哥……」她蠕了蠕小嘴兒，卻完全沒了聲音。

　靚寶抬眼時，那漆黑冷肩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小豆腐一眼，轉身就走了。

　軒軒哥上前一步，似乎想叫什麼，但是沒來得及，這人就不見了。他也還要幾月才滿三歲，哪裡懂這種事兒，回頭就看妹妹，哪知妹妹大叫一聲，就追向了靚寶的方向。

　「哥哥……」

　叫聲裡，帶著明顯的嗚咽哭腔。

　一下子，就惹得遠近的長輩們都奇怪地朝這方向看來。

　恰時，就有幾位客人來厲家拜訪，小豆腐蓄著一眶的淚啊，追呀追，無奈人小腿短一頭就撞上了客中的一個小客人了。說小，只是相對於周圍的長輩來說，但比起小豆腐姑娘可要大了五六歲。

　「撞疼了嗎，小妹妹？」

　「嗚……」

　小豆腐癟著小嘴兒，淚汪汪地就要甩開面前的大男孩，但是卻被男孩牢牢抓著沒甩開。她又氣又急，公主脾氣上來了可不是誰都誆得住的，當即大叫起來。

　大男娃卻是一直笑著的，與尋常的孩子不太一樣，反是俯身一把將小女娃抱了起來，輕聲問著，「小妹妹，你哭什麼？你是要找誰嗎？哥哥幫你找？」

　「哥哥，哥哥……」小豆腐急得直拍大男孩肩頭，哭得越大聲了。

　大男娃卻不以為意，沒有管長輩們的勸說，繼續哄著，「乖乖，你告訴大哥哥，你要什麼？」

　「哥，哥……哇嗚……」小豆腐急得啊，可惜又沒力氣反抗眼前的人，只得指著靚寶消失的方向，叫著。

　大男娃似乎是聽懂了，順著那方向，朝屋裡走。很快，他們進了大屋，屋裡大人們都驚訝地叫出了大男孩的名字，同時也有些奇怪怎麼小豆腐姑娘會被大男孩抱著，還不知在指著什麼，哭得那麼可憐。

　萌萌一見，可就心疼了，立即上前要抱女兒。

　大男娃即是曲元首的小孫兒，名叫曲贏波，今年七歲，正是上小學一年級。面對萌萌時，舉止有禮，言辭清晰有條理，倒是給人極好的印象。但他卻沒有將小豆腐姑娘交出去，一直抱著詢問小傢伙哭得這麼慘兮兮的原因。

　後來，還是軒軒哥跑進來，希希拉拉地才將之前發生的「惡**件」給說了個七七八八。

　眾人好笑，但也心知萌萌家老大的特殊情況，沒有多說什麼。

　反倒是曲贏波這個外人，擺出了幾分大哥哥的架勢，對靚寶說，「你是哥哥，她是妹妹。你應該溫柔一些，否則，以後妹妹都不會理睬你這個哥哥，叫你哥哥了。」

　靚寶聽了這話，只是嚴肅的小臉皺了一下，沒有在意，反是重新朝小豆腐伸出了手，「豆豆，過來。」

　小豆腐還滾著小水珠呢，但一聽哥哥叫自己了，還朝自己伸手了，她立即轉過身兒就朝哥哥伸手了，甚至小嘴兒都高興地要裂開了。

　這前後反應在，真是讓眾人好笑得不行。都說，這小孩子就是記性大。前一刻還吵得要絕交呢，這會兒又好得跟什麼似的。

　是呀，都還是小孩子呢！哪會真計較那麼多。

　「不行。」哪知曲贏波故意退了一步，將小豆腐給攬了回來，教訓道，「你哥哥還沒跟你說對不起呢！你，厲寶浚，給她說，對不起。」

　靚寶的表情一下就僵硬了，從來只有爸爸等長輩可以教訓自己，什麼時候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傢伙也能在他面前耀武揚武了？！

　「厲豆豆，過來！」靚寶聲音一揚，根本不理睬曲贏波的話了。

　小豆腐感覺到了哥哥的怒火，立即踢著腿兒，硬從曲贏波的懷裡跳了出來，撲到了靚寶面前，靚寶拉著小豆腐的手，看了曲贏波一眼，轉身就走開了。

　雖然只有短短一剎，但從此以後，靚寶和曲贏波的見面，總會帶上幾分火藥味兒了。不僅有小豆腐，還有很多其他事情也慢慢成為兩個男孩的競爭項目。

　這會兒，小豆腐終於奪回了在哥哥身邊的地位，心滿意足極了，吃著哥哥遞來的果子，剖好的糖糖，各種得瑟。只是這樣的滿足，只持續到了晚餐結束。

　靚寶又追著爸爸去哄小依依妹妹了，小豆腐再一次繞在兩個男人身邊，各種吸睛，也沒成功。最後又使上了一哭二鬧三踢腿的計倆，還是被萌媽媽給哄走了。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有這麼一根針，已經悄悄地埋在了小豆腐的世界裡……自打有了小依依妹妹，家裡的兩個重要男人，注意力就全轉了。

　……

　幾日後，小豆腐姑娘和哥哥一起，又恢復了上幼兒園的自常作息。

　沒想到，這一日放學時，教室外有個眼熟的大哥哥，叫著她的名字，朝她招手。

　小豆腐非常奇怪，知道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就立即躲到了靚寶哥哥身後，小包子卻是一眼認出了那日來祖祖家裡，陪自己玩了好半天的大哥哥。

　「贏波哥哥！」

　曲贏婆撫撫小包子的頭，隨手就掏出了一隻狗狗的卡通掛件，送給小包子，小包子可高興了，連聲說了謝謝。

　曲贏波直朝小豆腐姑娘招手，自我介紹，喚醒回憶，直到他拿出一個大大的彩色棒棒糖，終於將小妹妹從那黑臉哥哥身後哄了出來。

　「豆豆，哥哥送你個漂亮的禮物，你瞧瞧，喜歡不喜歡？」

　曲贏波可沒客氣，回頭就從保鏢手裡拿這來一個打著粉紅蝴蝶結的盒子，送到小豆腐面前。

　小豆腐不明究理，眨眨大眼，看著。

　曲贏波哄著小丫頭拉開了蝴蝶結，揭開了盒子，取出一件雪白綴著小紅花的蓬蓬裙。

　「啊……」

　這一下，小姑娘再也矜持不了，發出驚喜的呼聲。

　曲贏波笑說，「漂亮吧！這裙子，我逃了好多家，才找到，送給你。你穿起來，一定很漂亮！」

　當下已經五月，帝都的天氣早晚涼，倒是已經可以穿裙子了。

　小豆腐瞧著漂亮裙子，可高興得不得了，就嚷著說要換了穿。

　這時候，靚寶上前一步，扯過了裙子，喝令，「爸爸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曲贏波立即道，「不對，這是我送給豆豆的禮物，不是別人的東西。」

　靚寶皺眉，「不行，媽媽說，女孩子不能隨便接受男人的禮物。」

　噗嗤一聲，站在一邊的長輩全笑了。

　小豆腐一聽不能要裙子，就急了，立馬跺腳大嚷，「要嘛要嘛，哥哥，好漂亮，豆豆喜歡，裙裙。哥哥，哥哥，要嘛要嘛……」立馬使出九九八一招撒嬌記，抱著靚寶的胳膊使勁兒地搖啊搖，搖得靚寶有些頭昏了。

　曲贏波瞧著小姑娘的憨勁兒，覺得可愛極了，就在一旁煽風點火，藉機討得小姑娘歡心，叫自己哥哥，又親了自己一口，更請求小豆腐的保姆阿姨幫忙換衣服，要一起合影留念啥的。總之，這都是順著姑娘的毛毛擼，焉有不歡迎的。

　最後，小豆腐姑娘穿上了漂亮的新衣，被大哥哥抱著拍了好幾張帖臉照兒，親親照，嘟嘴照。

　照片裡，都沒有靚寶哥哥。

　總之，這東西在不久的將來，就成了豆豆姑娘和靚寶哥哥心裡，又一根彆扭的刺兒。

　「乖乖，波哥哥以後會常來看豆豆，給豆豆帶漂亮衣服，和好吃的東西，好不好？」

　「好。」

　曲贏波一邊說著，一邊哄著小姑娘，一邊抬眼給了靚寶一個十足挑釁的眼神兒。

　所以說，不管年齡多大，這男人間的「公孔雀開屏舞」，萬年不變啊！

　回家的汽車上，小豆腐高興得爬在哥哥大腿上，睡著了，手裡還拿著那個糖衣炮彈。

　靚寶瞧著眉一皺，順手抽走棒棒糖，直接扔進了垃圾筒。媽媽說過，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糖，壞了牙齒，會變醜。

　接下來，小豆腐又發現，哥哥不理了自己了。

　但是，等到曲哥哥來看自己的時候，又不一樣了。

　如此，週而復始數個輪迴，小豆腐姑娘掌握到了一個規律，雖然不明白，但是她開始十分期盼曲哥哥的到來，只要曲哥哥來了，靚寶哥哥就會特別特別重視自己，會拉她的手，會很在意她，會減少跟小依依妹妹一起的時間，會陪她睡覺。

　唔？

　已經有好幾天，靚寶哥哥很難找，希望，明天曲哥哥又來看她……可是有什麼辦法，讓靚寶哥哥天天都陪自己呢？

　這個問題，在小豆腐懂得表達時，終於告訴了曲贏，曲贏波已經上了小學三年級，而豆豆就快要幼兒園畢業了。

　「呵呵，這方法很簡單。」曲贏波笑得很溫柔，甚至有一種成人般的瀟灑味兒，掂著小姑娘的小下巴說，「只要小豆腐答應做曲哥哥的女朋友，回家向爸爸媽媽宣佈一下，就成了。」

　小豆腐還不懂女朋友是什麼意思，應該是朋友的意思吧！他們本來就是朋友啊，嗯，重點是和爸爸媽媽媽說一聲嗎？那太簡單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