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3天，第1次襲擊

　這第二個晚上。

　袁祥兒心情落落地進入旅店後，選了個角落坐下，吃著店主所謂的招牌菜，就是一盤牛肉燒土豆，配上兩塊乾麵包。

　這對於向來很講究飲食的袁祥兒來說，真是讓人提不起食慾。在她自己的開放式小窩裡，有一半的空間都被廚房佔據了。她的時間除了被專業的醫藥知識佔據，更多的時候，她都花在了做美食上。並且，在此方面還頗有心得。

　她那個跳蛋兒似的表妹袁吉兒到她家作客時，不只一次嚷嚷著兩人不是一個家族的，個性差異太大了，喜好完全不同。

　「祥妞兒，你就適合做賢妻良母啊！飯做得這麼好吃，不趕緊嫁個男人生窩寶寶，真是太浪費了。」

　對此，她向來不以為然，只是……來北美前，屠銳突然出現在她的小窩裡，死皮賴臉地蹭吃蹭喝，之後說什麼為了報答她，帶她到她一直想來的黃石公園採集藥草，她心裡其實是挺高興的。

　可是為什麼，一到現實，情況就走樣了呢？

　「嗨，可愛的東方姑娘，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我看你一個人，咱們可以聊聊？」一個老外端著杯啤酒走了過來，根本沒等袁祥兒發表意見，就自顧自地要坐下了。

　袁祥兒抬頭看來人，剛想表示不滿，突然看到了老外身後的高大身影。

　「抱歉，我老婆看起來應該是累著了。就不勞先生您多事兒了，我可以陪她聊個夠！」屠銳過來時，伸手一把將老外給拎開了。那動作可真像是母雞拎小雞兒似的，頗為滑稽，惹得旁邊不少看好戲的人哈哈直笑。

　老外很是不滿啊，可是一待看清了屠銳本人之後，瞬間就只能灰溜溜地走掉了。

　袁祥兒小嘴一別，身子靠後，「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屠銳，你是不是太過份了點！」

　屠銳痞痞地一笑，「我還以為你很不喜歡別的男人來騷擾你，原來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啊？」

　這話還沒落，那盤糊糊似的牛肉燒土豆就朝屠銳臉上砸了過來。屠銳也是早有準備，立即接住了盤子，還把飛出盤子的一塊土豆和一塊牛肉給叼嘴裡吃掉了。

　這精彩的「一救」，惹得整個旅店的人都拍手叫好。

　屠銳吮著唇角的肉漬，道，「唉！我明白，又累又餓的女人脾氣是非常不好的。寶貝，你等等，為夫的這就給你張羅好吃好喝的！」

　說著，他就端著盤子到服務台不知跟人家說了什麼，就進了後堂門兒。

　袁祥兒本想立即離開，讓他最後落個空，就得自己之前等了好半天一樣感覺一下被人放鴿的鬱悶。可是在看到桌上放著的那個綠蓋子紅瓶子後，她遲疑了，杯子打開裡面竟然還有溫水，甜甜的山礦。這瓶子在之前他們分手時，就被男人順走了。現在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帶著一肚子暖暖甜甜的味道。

　好吧，暫且再等上一下下，就一下。

　……

　那時候，在這家旅店不遠處的一家大酒店。

　黃毛大漢正在櫃檯處辦理入住手續，剛辦完拿了房牌走人時，那四男一女的組合也進入了這家酒店。

　那個隊長一邊叫隊員們先休息，一邊朝櫃檯前來，而隊伍中的女人也急忙跟了過去，低聲要求要一間單獨的房間。身後某些隊員就在打曖昧的口哨。

　黃毛大漢走過時，隊長不自覺地多看了那人兩眼，並且目光在那大漢背著的長背包上停了兩秒才迅速收回。

　亞裔女人要到了單獨的房間卡後，立即離開了。

　一個隊員立即跑到隊長身邊，低聲問，「隊長，明天咱們就要到達指定地點了。但是命令所說的配合對象我們還不知是誰？上面也不透露對方的身份和接頭的方式，這叫咱們怎麼行動啊？」

　隊長瞪了隊員一眼，「你著什麼急，回去再說。」

　一行四人就上了電梯。

　……

　小旅店。

　袁祥兒等了一刻鐘，又莫名地產生不太好的預感，頻頻朝那後堂的隔門看去，仍是不見屠銳出來。

　實在等不住了，袁祥兒索性起身，就要朝那隔門後去瞧瞧。

　為什麼女人就必須一直等呢？

　這一剎，袁祥兒想到了曾經聽說的自己小表嫂萌萌的求愛史，受到了極大的鼓勵。就算那傢伙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她也不想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直接給他抓個現行吧！

　不過在袁祥兒還有兩步才會碰到那隔門把時，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最先映入人眼的是一個銀光閃閃的大蓋子，被托在一個大大的木盤裡。

　接著是後面傳來的愉悅男聲，「老婆，你最喜歡的美味兒來咯！咦？你都等不及啦？」

　屠銳一看姑娘就在跟前，呵呵一笑，將木盤放到袁祥兒面前，叫她趕緊打開瞧瞧，那閃亮的眉眼中的期待和熱切，瞬間就擊潰了袁祥兒的防備和等待積累的怨氣。

　周人都跟著起鬨來，吆喝著趕緊給大家一個真相啥的。同時從那隔門裡出來的穿著白大褂的廚師，也給眾人了一個「絕對有好戲」的眼神兒。

　袁祥兒不好意思地紅著臉，猶豫了一下，伸手將那銀蓋子揭開了。

　竟然是一盤香噴噴泛著淡淡酸甜味兒的宮保雞丁。像這種本甜味兒的東西，正是袁祥兒一向衷愛的健康菜品。口感豐富，又很健身。比起很多美人噬辣重口，醫生的選擇似乎顯得更小清新了些。

　而真正讓人心折的是，屠銳這個「大老粗」竟然會做菜，這是袁祥兒從來都不知道的。

　「快償償啊，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旁人吆喝了。

　「哪是看起來喲，味道真的不錯啊！」那大廚師直接爆出真相。

　屠銳送上刀叉，「怎麼，老婆，你已經感動得捨不得吃了嗎？」

　袁祥兒被他這一調侃，立即從感動的氣氛中收回了神兒，一把搶過了盤子，哼哼一聲，端回原位大快哚祭起來。

　屠銳笑著給大廚師打了一個感謝的手式，捧著一大盆子的白米飯坐到一邊，順手又擰開綠蓋子的水瓶倒出一碗水，一邊說，「這米飯還是到隔壁的中式餐館裡買的。湯已經沒了，這礦泉水我都熱過的，將就著喝吧！等這次旅遊結束，回頭我再給你漏一手。」

　袁祥兒慢慢地嚥下口中的嫩滑雞肉，一臉古怪地看著宛如好丈夫般的男人。這眼神兒盯得屠銳也生了些澀意，問她在看什麼。

　袁祥兒道，「以前你執行任務從來都是保蜜的，我都可以理解。不過，你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也偷藏，故意跑到我那裡蹭飯這麼不厚道的事情也做得出來，真是個典型的心機渣啊！」

　唉，好心好意地想要在喜歡的小女生面前炫擺一下自己的秘技吧，沒想到結果是這個？！

　屠大教官瞬間被刺得僵化，繼而碎化了。

　……

　第三天．

　萌萌的旅遊隊，又有了新的情況變化。

　大小姐莫莉似乎終於有了些改變，她沒有再花心思接近有婦之夫了。倒是真的跟小豆腐姑娘成了忘年之交，一大一小在房車裡搗騰了一早上，出來後竟然穿上了一樣的衣服。

　莫莉戲稱此為：閨蜜裝。

　這一日，景區裡的動物增多了，不時可見飛魚獸類，在遠近的草坪山林間奔走，有趣的事兒接連不斷。

　而這時候最常見的就是道路上，不時會被一個兩種動物霸道，而按照黃石公園的園規，但凡遇到這種情況，汽車都必須停下來，等動物們過去了，才能繼續行駛。所以，公園裡的行車速度都不快，一般只有五十到七十的時速。

　「呀呀，小鹿鹿！小鹿鹿！」

　這不，馬路上正有一大群的糜鹿過境，糜鹿是黃石公園中的一個極大的種群，但看那蜿蜒的馬路上蜜蜜麻麻一大群，著實壯觀。眾瀏覽車也都會停在原地，拍照等待。

　這時候，小豆腐姑娘可興奮了，立馬就下了房車，騎上她已經能夠掌握的那個平衡代步車，叫著媽媽和哥哥，陪著她一起去趕小鹿兒。因為，姑娘從萌媽媽那裡知道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們這是在做好事兒，俗稱：馬路清道伕！

　眾人瞧著那一對可愛的母女，在鹿群裡兜來轉去，又叫又笑，都不禁宛爾。

　厲錦琛這時候也拿過了攝影師的相機，跟著母女兩抓拍了不少溫馨的畫面。

　然而，沒有人知道厲錦琛在鏡頭裡的目光，除了注意著萌萌母女時，還不時掃過後方那一片片山林。

　馬路上的糜鹿，正迅速減少中。

　突然那林中有一點閃光劃過，若是不認真注意，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然而這一個變故，讓厲錦琛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他立即朝外打了個手式。

　而一直守護在外的穆善和邊華立即迎向了萌萌母女，從後方掩住了母女兩，朝回撤。

　厲錦琛立即藉著拍攝糜鹿，而悄悄挪到了空曠的地方，與那亮光的中間再沒有了任何阻攔的物體。並且，做著一種特殊的挪動，頻率以一秒半為界便會移動一個身形的距離。

　當穆善和邊華護著萌萌母女的後背，一步步朝房車挪動時，厲錦琛藉著糜鹿群的挪動，一直保持著那種挪動的頻率和身法兒。

　那時候，在那方山林的隱蔽處，手持狙擊槍的人緊緊咬著牙，心裡卻不住地罵著娘。

　該死的，這傢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竟然可以在這麼遠地地方發現有人要狙擊。好你個孤狼，竟然已經發現我了嗎？很好，要是那麼容易就把我幹掉了，怎麼對得起我們死去的那麼多同伴。很好，咱們就看看，誰能夠撐到最後！

　瞄準鏡裡的十字交叉點，不停地移動著，但是總是會被糜鹿擋住，或者男人身形很快就閃開了致命部位。這開槍與子彈擊中目標的瞬間，也有一個時間差的。而那個被狙擊的男人似乎將這個時間差掌握得非常精準，每一次的挪動都剛好掐在了這個臨界點兒上，就算你看似瞄準了一次，扣動扳擊之後，射出的子彈也剛好還是會被打空。

　眼看著那對公主母女已經回到了房車，糜鹿群也已經快要從馬路上散完了。

　這是現在！

　「阿琛，快，咱們要啟程啦！」

　萌萌叫著，因為他們後方的汽車都在按喇叭催促了。

　厲錦琛回頭打了個手式示意稍後就來，而當他的手剛剛舉起時，正是將左手的相機放到了右手上，而舉起的是左手，露出了心臟的位置。

　狙擊手心頭一震，終於摳動扳機。

　其實，這一槍應該是瞄準額心的，但因為厲錦琛舉起左手時，微微側了個身，舉著相機的右手擋住了他的頭。而這個姿勢其實也不是特別適合狙擊的，因為側過的身子讓心臟面對狙擊的面變小了，但是時機只是一剎，沒有太多能讓狙擊手思考的，他必須出手。

　鏗——

　無聲無息之中，一道銳氣擦過了厲錦琛將將放下的左臂，直直打在了他身後十多米的柏油地上，漸起一抹小小的石礫。

　該死的，沒中。

　狙擊手極不甘心，再一次扳動機。

　倏地一聲，又一道銳氣劃過了厲錦琛的發梢，將將打在了一匹剛剛從他身後蹦跳過的糜鹿角上，那鹿角一下子就斷了一截落在地上，而糜鹿也受驚地立即撒丫子跑掉了。

　厲錦琛立即俯下了身子，埋身在最後一波的鹿群中，並且將那截斷掉在地的鹿角給拾了起來，塞進了包包裡。當他剛剛做完這一切時，已經有等得不耐煩的小汽車從他身邊開了過去，緊接著是一潑潑的遊客。

　而不遠處，他的妻子和小傢伙們都爬在窗口朝他揮手呼叫，完全沒發現他剛才遭受狙擊，與死亡擦身而過。只除了緊張地想要奔過來的穆善和邊華，但都被他的手式給阻止了。當然還有附近的親兵也發現了異恙，然而也被穆善和邊華做了指示，不敢輕舉妄動。

　大概又過了幾輛車之後，厲錦琛利用相機的廣角鏡觀察，山上再沒有亮光閃過後，才終於站起身來，回到了房車內。

　「老公，你拍了多少照片啊？拍那麼久，是不是有什麼奇觀啊？」

　萌萌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平常厲錦琛是不愛拍照的。而且就算拍，也很快就拍到滿意的私藏起來，不會廢這麼多的時間。她家男人，可是個快狠準的效率專家呢！

　萌萌拿過厲錦琛的相機，翻看照片，很快發現上面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多。不過，拍的她和女兒的畫面，都非常漂亮，角度和色彩方面都選得非常精準。

　厲錦琛隨口應付了幾句，就藉口時洗漱間去了。

　當房門一關時，他立即拿出了那截斷掉的鹿角，查看上面的彈痕，他的目光慢慢變得銳利而陰冷。

　……

　與此同時，在山林這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該死的！」狙擊者連射兩槍都未著，心中的怒火徹底被厲錦琛激起了，深刻的仇恨讓他無法甘心，再次瞄準，就要摳下第一擊。

　突然一個輕微的機械彈簧響，讓狙擊者心頭一凜，自己的那一擊未能出手，身形就朝一方偏倒，而一道彈流就擦著他的身體射了過去，他狂翻觔斗躲躲，子彈卻如影隨行地追過來，啪啪的聲響裡，樹葉一下子被洞穿了一個個小孔，岩石也被擊出碎塵。

　一連翻了好幾個觔斗，狙擊者終於掏出了隨身的手槍，裝上了消音器，朝潛伏者的方向猛甩幾槍，情況終於轉好了一點點。不過，他身上已經有幾次擦傷，並且在大腿上還中了一彈，讓他的行動也變得遲緩了幾分。

　他心底裡狠狠地詛咒著，卻暗伏著不敢動彈分毫。他心裡很清楚，對方竟然能潛伏到自己身邊那麼近的距離開槍，必是與孤狼不相上下的絕頂高手了。高手對絕的時候，稍有不甚，就是命喪當場。沒有殺掉孤狼之前，他絕不可以死！

　那時，伏在暗處的屠銳臉上畫著濃濃的油彩，身上穿著迷綵衣，幾乎與四周的環境合而為一。他目光銳利地觀察著敵人的所在，目標只有一個：殺死對方。絕不能讓這人再威脅到好友的安全——這便是他來黃石公園的真正原因。

　他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兒，心頭冷笑一聲，已經中槍了啊，當然不能讓你跑掉了。

　看準對方的位置，他如迅捷的猛豹般，順勢而下，衝殺上前。剎時間，在這無人的高山叢林裡，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搏鬥。

　而與屠銳博殺的，正是之前他們進公園時看到的那個黃毛大漢。剛開始接手時，黃毛大漢還能顯得勢均力敵，不過屠銳一腳踢在了他的傷處，剎時讓他踉蹌後退了幾大步，跌倒在地。屠銳立即抽出了腳套上的軍刀，長長的冷芒在篩落的陽光中一閃而過，狠狠撲向了黃毛大漢。黃毛大漢躲得十分狼狽，心下生還的希望也在屠銳的狠銳之下漸漸消失。

　就在一刀即將落進黃毛大漢的胸口時，倏倏兩聲槍響過，屠銳感覺到手臂一疼，手上的軍刀就被黃毛大漢打掉了。再接著連續數槍，都是對準了屠銳，屠銳閃躲數下才勉強躲開了這一波的襲擊。同時，那黃毛大漢在外援支持之下，很快就逃了出去。

　隨即，這潛伏襲擊的情況，瞬間又逆轉，那突然出來的偷襲者全瞄準了屠銳狙殺，屠銳一人難敵兩人，只得且戰且退，在臨近大馬路時，那些偷襲者才不得不退去。

　而他的手臂，也已經被鮮血整個浸透了。

　這時候，兜裡的通訊器傳來了震動，他拿起看了看，不由露出一絲苦笑來，卻不得不先按下了袁祥兒的來電，先打給了另一邊的厲錦琛。

　「怎麼樣？」厲錦琛的聲音低沉而透著幾分關切。

　「沒死。」

　「受傷了？」

　屠銳苦笑，反問，「你受傷了？」

　「謝謝，你把我保護得很好。」

　「去你的！」屠銳斥叫一聲，兩個男人唇角都微微勾了起來。

　短暫的沉默後，厲錦琛才道，「沒殺掉？有後援？」

　屠銳道，「倒是真讓你料準了。出來得真是時候，我差一點兒就解決那個老毛子了。」

　老毛子，是他們私下裡慣常對沙俄間諜的稱呼。

　「那支援的人的身份你查出來了麼？」

　「讓我看看！」屠銳喘著氣，也從包裡掏出了一顆子彈來，念出一串型號，「這種子彈，出現在這個地方，看來還真是亞特帝國那邊的援手了。」

　厲錦琛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看來我們的旅程必須提前結束了。我不能讓萌萌他們冒風險。」

　屠銳沒好氣地道，「拜託，你以為我很想跟著你們跑這鬼地方來嗎？哥已經兩個晚上沒好好抱女人睡覺了。」

　厲錦琛反道，「你別欺負祥兒。回頭趕緊準備聘禮，我們家的黃花大閨女，可不是讓你帶著到處吃苦的。」

　「嘿，你這……」

　「以後我是你的長輩，你也得跟著祥兒叫我一聲小表叔！」

　「……」

　……

　那時候，在狙擊者的陣營裡，也發生了一些事。

　「先生，我們是一夥兒的！」

　隊長本來想上前時，沒想到黃毛大漢突然就舉起了槍對準他們，那目光裡的殺意可不作假，讓隊長立即停在了原地，舉手做投降狀。

　「先生，我們是被雇來協助您行動的。」

　「不需要！」

　「但是剛才要不是我們出來，你恐怕已經被那人殺掉了。」一名隊員非常不滿地嚷了出來。

　然而，他得到的卻是一顆擦過臉頰的子彈。

　黃毛大漢臉色極其陰沉，道，「我說了，我不需要。告訴你們的主子，在接這任務時我就已經說明了，我並不稀罕他那點兒錢。我的目標就是殺掉厲錦琛，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你們最好離我遠點兒。否則，就別怪子彈不長眼兒！」

　說完，黃毛大漢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身後留一下了四個持長槍的男人，面面相窺，都露出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