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這混亂的輩份兒啊

　萌萌泡澡等著老公回來時，手機上也陸續收到一些短信。

　一條是她發給大衛的，詢問之前是不是故意忽悠她，要大衛悄悄告訴她，向東辰的消息，絕不會透露出去。

　大衛的回覆是，一個鬼臉！

　萌萌不爽，就直接打了過去，哪知道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卻傳來一個小女娃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嘀嘀嘀的按鍵聲兒，接著就聽到大衛無奈的低叫聲。很顯然，這廝還在帶孩子呢！

　「唉，我的姑奶奶，你我心知肚明為啥人家為啥不見你，你就放過一馬成不？你都要嫁做他人婦了，還糾纏這兒幹嘛！不會真想紅杏出牆吧？」

　「去你的，胡說八道什麼啊！我，我只是……」

　萌萌聲音一滯，頓了幾秒，才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還好嗎？我是不是讓他很傷心，傷心到以後都不會再愛了？」

　哎呀媽呀，大衛那笑聲能震破耳膜了唉！

　萌萌只能看天花板了。

　和著小女娃樂咯咯的笑聲裡，大衛吸了幾口氣似地才道，「我的小姑奶奶，你以為你在演黃金八點檔的苦情劇麼！你以為我們向家男人是什麼？要是他真想，就算你嫁了人生了孩子也可以照搶不誤。就算他現在實力不濟，比不過你家大叔，可他到底多了十年還怕拼不過嘛！再說了，憑東辰家的實力要真拼起來，三大家族也不會袖手旁觀，厲家想要抗得過這些勢力至少得早生一千年了。當然，要算上你們亞特帝國，還是可以勉強拚個平手的。」

　萌萌心裡那點兒小九九終於散得光光了，內心無限便秘中，「好吧，我承認我的魅力還沒可能讓哪個男人像開國大將軍一樣為我終生守身。」

　「唉，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兒。你以為男人為一個女人守身很容易嘛！那位大將軍，可是姜家人心裡永遠的痛呢！這種事兒，還是能少一樁算一樁……」

　萌萌沒興趣再聊，直嚷了句「價值觀不同」，就啪了電話。

　氣得拍了兩掌水，就看到又來了幾條短信。

　一條是鄧寶寶的，詢問她什麼時候離開瀘城，有空再來個姐妹聚會。

　另兩條，都是陳心潔的微信，非常客套的問候，並表示也想來個單獨的聚會，言辭之間頗有些彆扭。即想平常以待，卻又逃不脫當前兩人情況的差異，而顯得有些彆扭。

　她想了想，就打開了QQ，進了許久都沒有進的高中同學群。很不巧地，就讓她碰到了深更半夜，還在網聊的曾美麗。其聊天的口氣，還是原先那種故做清高的調調，現在還多了一點兒神秘感。不過還是脫不了那種勢利的氣息，在散佈遊歷信息的同時，彰顯她出入氣派、用度講究，低調的奢華，顯然的虛榮啊！

　曾美麗提到：我沒住城裡，城裡交通不便，而且空氣非常差勁兒。

　不過之後又透露：這裡環境很好啊，家家都有車庫，至少都兩三輛車呢！可惜我還沒考駕照，開不來。

　這話裡透露著，似乎過著太太般的舒適生活。

　萌萌有點兒好奇，這妞兒跟竇天分手了，又傍上大款了？！不是說父母都離異了，母親還被雙歸了，怎麼還能這麼淡定超然啊？！不由真有些佩服了。

　其實自打三年前留學前的那個春節，跟曾美麗鬥了一次，迫其花了竇天三萬塊買了只名表之後，就再沒跟其打過交道，也沒有再關注其消息。要不是今天跟鄧寶寶等人聊天，她還不知道這妞兒似乎又活得如魚得水了。

　一邊看八卦，一邊做推理，萌萌不知不覺地又在浴池裡睡著了。

　零點之後，厲錦琛終於回到了酒店，就看到小妻子又犯怪毛病了，一邊泡澡一邊玩電話到睡著，搖搖頭，忙把人抱回了大床。

　睡得迷糊的小女人看到男人回來，就朝懷裡拱了拱，卻意外地嗅到了些異恙的氣味兒。

　「好臭，快去洗洗！」跟著就又鑽了出來，直接埋進舒服的被子裡。

　厲錦琛失笑，看看自己的右手臂，正是被那通訊員打傷的。好在他躲得快，只是擦傷到了手臂，不然就命喪當場了，那一槍瞄準的可是他的心臟。

　洗漱後，厲錦琛又重新處理了下傷口，纏上了厚厚一圈兒繃帶，好在還是初春，穿得多也看不出來。

　他又打開了電話，查看自己在易振海房間中安置的針孔攝像機的情況，效果倒是相當不錯，整套房間都無死角。此時，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臥室點著一盞小夜燈，床上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看樣子，這個易振海的作息倒是挺好，心理承受能力也超強。白天家裡遭了賊，晚上還能睡得這麼舒坦。

　隨即，便也關了電腦，將小女人抱進懷裡，睡下了。

　……

　隔日，萌萌醒來時，厲錦琛已經穿戴整齊了。

　他走到床邊，俯身吻了吻還睡眼朦朧的人兒，問，「聽邊華說，昨天你遇到大衛一家了？」

　萌萌還有些困覺呢，小臉埋在男人懷裡蹭了幾蹭，剛要開口，突然鼻頭一癢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就被男人拍了拍腦袋，按了幾下脖子，疼得立馬醒了神兒。

　「大叔啦，好疼哦！」

　「還敢說疼！昨晚又玩到在池子裡睡著了，要不是我回來，你是不是準備當一晚的美人魚。都著涼了還不知道！」

　說著，他揉按她穴位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兩人就在床上

　了幾分，兩人就在床上又打鬧起來。

　但萌萌不小心觸到了男人的右手臂時，發現那裡似乎厚厚的不像肌肉，更像是裹了厚厚一層紗布的感覺，想擼來看看，就被男人擋住了。

　「行了，快起床。今天約了雷歐大師，應該是有事情要談。他們一直定居在德國，非常守時，約會絕不可遲到，否則，你我的婚禮禮服就要開天窗了。」

　萌萌立即想到之前婆婆衛絲穎提過，她的身材在生孩子之後發生了很多變化，而且之前試那套華麗禮服的「慘痛教訓」太深刻了，讓她根本不敢怠慢，立即跳下床去穿衣服了。好在邊華早已經為她準備好了造型師，這一早上還算順利。

　稍後，在西式餐廳的優雅鋼琴聲中，再和雷歐一家見面。

　不過這裡還發生了一個讓萌萌十分難忘的小插曲，是他們兩人先一步到了約定地點，距離約會時間還有半個鐘頭。

　為此，萌萌覺得很奇怪，厲錦琛說，「雷歐先生的品味要求非常高，而這個餐廳是我訂的，所以我們得先做一些小小的安排。」

　「啊？要這樣兒？」萌萌想到頭天在大酒樓裡，也沒覺得那位雷歐先生有多麼的……叼鑽啊！

　厲錦琛叫來了餐廳的經理，經理便帶他們見到了一位年輕的女學生，正是這餐廳裡聘請來的藝校鋼琴師。在男人給女孩說明談奏的要求時，萌萌看到女孩那瓷白的小臉迅速被染紅，暗嘆自家男人的魅力實在是可怕。

　安排完了環境氣氛之後，就是酒水上的要求了。

　萌萌微訝，「雷歐大師也不能喝酒嗎？那太好了。不過，為啥還要把沙發換成兩個椅子？坐沙發不是更舒服嗎？」

　厲錦琛卻故意神秘一笑，「萌萌，你以往觀察力都很好，昨天沒有發現什麼嗎？」

　萌萌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昨天還是跟寶寶他們在一起，哪注意得了那麼多啊！」心下卻是有點兒心虛的，因為昨天其實她最終和注意力都在找向東辰了。

　厲錦琛卻似乎是察覺了什麼，目光變得深銳，「真的？」

　萌萌打起了哈哈。

　就在那時，門外傳來了響鈴聲。

　兩人看過去，便見一個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身邊挽著一個身形嬌小的東方女子，走了進來。這時候，萌萌仔細觀察，果然發現那個高大男人的步伐似乎很有些不同。當然，這種不同若是不夠細心，多半是發現不了的。只是，萌萌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

　雙方寒暄了兩句，便落了座。

　雷歐夫婦坐的便是那兩把高背軟墊椅，萌萌和厲錦琛出於禮貌，也換了一樣的椅子。

　見此，雷歐夫人朝另兩人會心一笑。

　萌萌注意到，坐下前，雷歐先生非常體貼地為妻子拉開了椅子，等夫人坐下了，自己才坐下。只是，他坐下的時候，雷歐夫人微笑著伸手扶住了雷歐先生的後背。然後，雷歐夫人又為雷歐先生佈置了下桌面的杯具，兩人抬眸相視一笑，那種老夫老妻間的熟稔和溫情，讓旁人見了，不會察覺這些動作裡的奇異之處，更多感覺到的都是夫妻間的愛意。

　隨即，雷歐先生毫不托泥帶水地說明了來意，「我聽說，你們給我大伯家發了請帖，應該是想邀請東辰吧！他現在不在國內，你們邀請我大伯也在情理之中。」

　萌萌奇怪，「您的大伯？」

　雷歐夫人笑道，「就是東辰的父親，他是我丈夫的大伯。」

　「大伯？」萌萌的眼睛瞪大了，心裡迅速地過了一遍親戚常識，小臉就有點兒扭曲了，「那東辰不就是……」

　雷歐夫人的笑容也變得很有趣兒了，「名義上的確是一輩人。不過向家的親戚朋友實在太多了，有時候這輩份兒的問題都弄不太清楚，同齡人之間就以兄弟姐妹相稱罷了。沒必要在意那些虛禮的，厲小夫人不用介意。」

　萌萌立即喜歡上雷歐夫人的隨和，毫無架子。比起看起來頗為嚴肅甚至嚴謹的雷歐先生，更讓她有親切感。不過，雷歐先生竟然跟向東辰那小小子是同一輩人，實在是讓人感覺，這個世界太奇妙了啊！

　雷歐繼續說，「我大伯肯定不會參加婚禮，所以這個婚禮就由我們一家代替參加，不知道兩位是否方便？」

　厲錦琛一笑，「那是再榮幸不過的了。」

　雷歐點頭，似乎眼底也有了一絲笑意，雖然很淡，「好。你們什麼時候回帝都？」

　「很快，大概後天就能辦完事，大後天就可以回帝都了。不過萌萌她還要上學，後天週一一早就要離開。」

　雷歐道，「那我們就和令夫人一起先回帝都。她的禮服也在W&X公司，我也可以立即動手給她修改。另外，你的禮服……」

　厲錦琛說，「如果您有時間的話，能幫我設計一套，晚輩十分感激。」

　雷歐沒有立即回答。

　萌萌也跟著緊張起來。

　雷歐夫人卻是宛爾一笑，拿起了中間的玻璃花茶壺，輕輕地為三人斟茶。動作優雅，笑容可掬。聽著那輕輕的注水聲，似乎這緊張的氣氛也慢慢緩和了。

　「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

　真是夠乾脆利落啊！萌萌實在難以想像，這樣一個看起來那麼嚴謹穆肅的人，竟然會是世界推崇倍至的時尚帝王？！

　「費用加兩倍。」

　「沒問題。」

　沒想到接下來還有這一遭，萌萌剛端起茶杯就差點兒抖灑了，好在厲錦琛微笑著托住了她的手，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

　那邊，雷歐夫人殷情地勸說雷歐吃下了一塊剛端上來的小點心。

　那個意外的插曲，發生在約會結束的時候。

　萌萌上完洗手間出來，看到厲錦琛正在結帳，再看一眼大廳，就見雷歐先生正向雷歐夫人時，不知說了什麼，兩人都朝他們的腳下看去。萌萌本想上前打招呼，沒想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僵立在了原地。

　便見，雷歐夫人扶雷歐先生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然後雷歐夫人一邊詢問著什麼，一邊輕輕擼起了雷歐先生的褲腳。雷歐先生目測和自家大叔差不多，也有一九零以上的身高了吧！鞋碼可不小。看他的身形，也該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一定和自家大叔一樣，擁有一雙漂亮的大長腿……呃！那是什麼？！

　雷歐夫人擼開的褲管裡，露出的竟然是一根烏黑髮亮的東西，萌萌敢打一萬個包票那肯定不是人的皮膚應該有的顏色，更不是任何一種高級內衣該有的色澤，那……

　皮鞋被解下後，露出的腳也完全不是人類的腳，明顯是一隻特殊材質做成的假腳。

　雷歐夫人似乎是在詢問著丈夫哪裡不舒服，把鞋子做了些什麼調整，然後重新為丈夫穿上，還是有襪子的，打鞋帶的動作都十分漂亮。做好這一切之後，雷歐夫人又扶上了雷歐先生的小腿，在中部的位置按了按，一路按上膝關節，和大腿。那動作顯然是已經做了多年的，十分熟練，且和她家大叔有得比了。

　夫妻兩一邊做著這一切，完全是旁若無人，且不時還相視一笑，那種相濡以沫、脈脈溫情的氣氛，實在教人心潮澎湃又難以言語。

　事後，萌萌坐車上傻了半天也沒吱聲兒。

　厲錦琛好笑地拍了下姑娘的頭，「受什麼刺激了？因為看到雷歐的腿了？」

　萌萌轉過頭的動作還有些僵硬，眼底都是不可思議。

　厲錦琛才道，「當年車禍，雙腿齊斷。一九零的完美身形，瞬間變成了連你也不如的殘疾。向家的男人，可都不簡單。是不是有點兒後悔放走了一個？」

　萌萌大叫，「切，人家想的才不是這個。哦，我是在想，難怪初看雷歐先生走路，總覺得哪裡不對，原來他是戴著假肢走路的。不過……這麼帥，這麼有型，這麼，咳，這麼有才華的男人，是個女人也願意照顧他一生的吧！」

　厲錦琛搖搖頭，心想，那可未必了。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公平，要想獲得公平，除了自己努力爭取別無他法。而且有時候，就算爭取了也不一定會獲得。但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求生能力超強，即算只有一點希望，也會孜孜以求。譬如自己！

　「你確定，你說的是才華的才，不是錢財的財？」

　「討厭啦！大叔，你別那麼掃興好不好啦？」

　「今天還想去哪裡，我陪你。」

　「好啊好啊！」

　「明天就回帝都了。」

　「討厭，你怎麼老提掃興的事兒啊！對了，你為啥還要多留兩天，你說，是不是背著我跟什麼美女私會啊？」

　「我是要背著你給美女買禮物的。」

　「好哇，厲錦琛，你說你說，你什麼時候都有情人了？」

　「一年半之前，你親自送給我的。」

　「什麼啊，一年半之前？！」

　……

　萌萌離開瀘城後，陳心潔心滿意足地換到了一份體面的、合乎其本職專業發展方向的實習工作，某大型公司的前台文秘。獲得了公司領導的特別關照，混得如魚得水。

　在不得不回校報到時，公司的領導鑑於她的優越表現，表示未來要是她放假還可以過來當實習生，畢業後就可以簽約留下工作，這讓陳心潔興奮極了。

　雖然，她也聽到有當地戶口的同事在背地裡嘲諷她是靠群帶關係上位，說她矯揉造作，在男同事面前作得很，但她絲毫不以為意，我行我素。

　她很清楚，現在攀上姚萌萌這位老同學的大枝兒，就絕不能與之交惡，而且要繼續做好關係。為此，她舍下了大本兒，買下高檔的化妝護膚品和手飾，準備在萌萌七月的婚禮上撈把大的。

　要知道，公主和總裁的婚禮啊，那上面可不知有多少高富帥、X二代呢！她的幸福未來，就靠這關鍵一炮了！

　……

　「小豆腐，你看媽媽給你帶什麼好東西啦！哇嗚，紅唇小沙發，怎麼樣，可愛嗎？喜歡嗎？哈哈哈，媽媽也超喜歡的哦！」

　小女人跟女兒擠在了一張小沙發上，玩得不亦樂乎。

　事實上，在他們夫妻自己的臥室一角，還有一張大大的紅唇沙發。這正是男人的浪漫！

　接下來，萌萌除了在學校做畢業設計寫論文，就是每天背著一疊的喜糖和喜帖，四處播散自己婚禮的喜訊。

　這日在W&X集團，收到喜糖的女人們直打趣兒萌萌，說她存心是想把她們都喂肥咯，婚禮上就好一枝獨秀。

　洪曼雲拿到喜帖時，彈了萌萌一腦門兒，「你小丫的，都快成喜雀了啊！日子過得可真瀟灑，不用帶孩子的啊！」

　萌萌立即反駁，「切，我晚上時間都給他們了呀！白天都是咱們女人奮鬥個人未來的時間！」

　藍雪捂嘴直笑，道，「萌萌，雷歐大師已經在董事長那裡了，你的禮服已經改好了，很漂亮呢！」

　一聽這話兒，萌萌卻如臨大敵，小臉立即垮了下去。

　試穿禮服這活兒，簡直就是惡意謀殺啊！

　果然，這一折騰就到了日薄西山啊！

　萌萌揉著渾身痠疼的肌肉，準備回家了。剛走到電梯口時，電梯裡出來一個穿著外賣服、紮著馬尾的女孩跑了出來，差點兒撞到萌萌。在四目對上時，萌萌驚度地叫出聲來。

　「幼蓉，你怎麼……」

　「姐，我還有工作，什麼事稍後再說吧！」

　商幼蓉臉上一閃而過的極度尷尬，甩開萌萌的手就跑掉了。萌萌看到那制服上的標誌，知道那是一家承諾半小時送達的快餐店。

　本想跟上去，可是又想到剛才表妹的表情還是打住了。她知道商家是特別好面子的，過年時打牌，為了做人情還專門給人點炮，自家輸得回頭生悶氣。商幼蓉的面子主義更甚，喜歡追逐名牌，常以買到過期打折的名牌品而沾沾自喜。現在竟然當起了快餐店的外送員，實在是落差有點兒大啊！

　然而，萌萌一直沒有等到商幼蓉出來，之後一問說人早就從另一處電梯離開了。顯然，商幼蓉根本不想跟她談這事兒。家裡催得緊，她不得不先離開了。

　但這件事兒，也擱在了萌萌心上。

　阮家的喜帖其實早就寫好了，但她一直鼓不起勁兒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