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一千萬!
「你們告訴我,是誰出錢雇你們把我賣了。」
溫心悠揉了揉被捆得發麻的手腳,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啊,我們只是拿錢辦事。」兩個男人見溫心悠臉色鐵青,嚇得跪倒在地上,雙手捧上一樣東西。
「您千萬要放我們一馬。」
溫心悠接了過來,是那串佛珠,剛才掙扎間不知怎麼就斷裂了,散落了一地。她把零散的珠子裝回袋子裡,只當這些人是宗教徒。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既然是信教的人,怎麼會乾拐賣人口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兩個男人的冷汗都流了出來,越來越絕望的時候,那個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沉思的女人終於開口了。
「我要你們繼續把我關起來。」
兩個人瞬間黑線,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夜幕沉沉降臨,市郊的朔風呼嘯著穿過蕭索的林子,一座廢棄的倉庫裡忽然亮起一束燈光,汽車熄火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裡尤其清晰。
「怎麼回事?明明說好十萬把事情了結清楚,現在怎麼突然變卦了?」聲音暗啞低沉,只是昏暗中只能看到一個中等個頭的模糊身影,靠在車頭前。
「十萬塊就想打發我們?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們說的只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道上的規矩你懂得,價位可是根據風險變化的。」
暗影寂靜了半分鐘,「那你們到底想要多少?人到底送走了沒有!」
「一百倍。」
「你們怎麼不去搶!」語調陡然升高,忽然變得尖利起來,透著圓潤清脆。
暗影暴露了她女人的身份。
「呵呵,我們可不就是靠搶為生的。現在全市忽然戒備起來,大量出動的警備力量明明就是在搜尋什麼人。我們這可是在警察的槍底下搶人。一千萬,難道不值得?」
暗影拋出一樣東西,只聽到容長臉男人輕笑了一聲,「信用卡我們可不要。我們要支票。」
急速地唰唰聲,撕拉一聲脆響。
低沉的聲音怒喝,「拿去,趕快讓那個女人消失。」
汽車的引擎聲呼啦一聲揚長而去。
始終小心伺候在旁邊的男人抬眼,這個被綁來的女人一雙眼睛在微光裡寒意閃爍,像伺機攻擊的野狼,讓他心裡咯登一下。
在這麼黑的狀況下,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來人的樣子,她難道能看清楚什麼?
容長臉男人走了進來,遞上那張支票和一隻錄音筆。
「那個人帶著套頭帽子,低著頭,隔著一段距離,看不清楚他的臉。」
溫心悠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他們沒有找殺手來,自己是不是要感謝他們的仁慈?只是今天他們的「心軟」他日,她要他們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爭與不爭,都是一個結果。她讓了,得到了什麼?一味地退讓,卻是不停地羞辱和作踐。今天還要把自己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怎麼才能最大限度地折磨她的身心,把自己賣去國外,變成男人發泄和傳宗接代的工具,好狠毒的心!
溫心悠深吸一口氣,「送我去一個地方,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剩下的,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吧?這一千萬,我給你們。但是你們再也不能從事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兩個男子終於才鬆了口氣,哪怕這個女人要他們倒付一千萬給她,他們都願意。
聖臣是最大的地下幫會之一,雖然前些年會長宣布退出,金盆洗手,也絲毫沒有影響聖臣的地位和威懾力。
聖臣這些年轉到明面上進入金融地產領域之後,生意風風火火,子公司分布全國各個省會。
最重要的是聖臣的子公司也進入了S市,一舉拿下了新任市長到任後的最大工程。前段時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幾個不上道的小人物,居然不知死活地挑釁鬧事,下場簡直慘不忍睹。
在這個地界,聖臣黑白通吃。
***
市中心最高的建築頂層套間裡,鄭少棠垂頭喪氣耷拉著肩膀站著,左斯年坐在書桌前,夾在指間的雪茄快燒到盡頭,他卻沒有任何感覺。
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散落了一地的還有已經溢出了煙灰缸的煙頭。
他半睜開鳳眸,兩天兩夜的不眠不休,使得他滿身疲憊,眼睛裡布滿了血絲。一向注意形象的他,下巴上早已經冒出了胡渣。
「讓你找一個人也找不到!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他壓抑著怒氣,聲音低沉暗啞。
鄭少棠心裡更加難受,自己派出去的人沒有一點進展,三哥要是大罵他一場或者打他一頓也好,總好過現在這樣態度緩和的責問他。
「她會不會被綁架了?」
倚靠在沙發上的司徒聖忽然出聲。
左斯年揉了揉眉心,默不作聲。鄭少棠疑惑地開口,「什麼樣的綁架居然會兩天了還沒有任何消息?」
司徒聖瞪了他一眼,鄭少棠莫名其妙,不甘心地瞪了回去,桃花眼忽然一轉,突然脫口而出,「會不會是她自己躲起來了?」
司徒聖看了一眼臉色黑得快要殺人的左斯年,好心開口補救,「怎麼可能,應該是被人綁架了。」
「……」
站在窗戶旁邊的陸景嘴角一抽,果然身後傳來霹靂啪啦東西摔碎的聲音。那兩個人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現在的情形,除非找到溫心悠,否則一切猜想都是壞結果,左少怎麼可能接受得了。他著實同情現在的左斯年,溫心悠沒有任何徵兆的消失了,尤其在左斯年的計劃快要執行的緊要關頭。
他能體會左斯年心裡的痛苦,卻也羨慕左斯年還能有這樣的痛苦。不過蘇夢琪會幸福就行了,只要離開他,她去哪裡都會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