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占便宜
溫心悠一喜,正想要走上前,一個長卷髮的美女已經先她一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攬住了他的胳膊。
溫心悠呆在原地,看他們兩個人十分親密地往舞池裡面走去。
剛才吞下的食物此刻在胃裡面翻騰,灼燒著她的胃。
忽然一個戴著黑色面罩的男人站定在溫心悠的面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溫心悠掃了一眼那邊已經翩翩起舞的兩個人,唇邊緩緩漾出一抹笑,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舞曲舒緩,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兩個人的身影。
身高登對不說,那個女的不時側頭在左斯年耳邊說著什麼。
金色面罩下的那張性感的唇彎成一個魅惑的幅度,噙著笑意。
溫心悠看得心裡不舒服至極,這廝敢情是在這邊有大把美女可以泡,所以才會急著趕著要回來。還把兩個孩子也帶來參加舞會。
他大爺的!
溫心悠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一句。
忽然場中的舞曲一換,音樂的節奏陡然加快起來,身邊的那個男人猛地一拉她的腰,她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上。
她完全都被他掌控,跟隨著熱情歡快的節奏的跳了起來。
溫心悠覺得胃裡的灼熱感越來越明顯,偏偏她的舞伴仿佛興致越來越高。
音樂猛地轉換成另外一支,舞伴的手一鬆,她就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懷裡。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開始全身發軟了。
抱著她的人緊緊攬住了她的腰。
她有氣無力,這都是什麼啊,整個就是占便宜。
「疼。」
她呼喊出聲,想要讓這個新的舞伴停下瘋狂旋轉的舞步。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天旋地轉的感覺終於減輕了些。舞伴微微拉開她,「你怎麼了?」
溫心悠只來得及抬眼看到面罩金色邊緣,黑暗就籠罩了下來。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寬大的房間裡,簡約的現代風格,熟悉的灰白黑三色。
這樣的風格,是某個人的癖好。
「你醒了?」
左斯年正坐在床邊,身著墨色的絲綢襯衣,低頭看著她。
溫心悠眉頭皺了起來,自己暈倒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戴著金色奢華的面罩的人,應該是左斯年吧。
見她只是蹙眉不說話,左斯年眼裡的擔心一閃而過,他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溫心悠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不發一語的走了出去,背影挺拔,緊繃的線條透出冷意。
這個人是不打算理她了嗎?
溫心悠的心裡有些低落。
不過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一定也傷害了他。或許她是覺得她和他之間已經誰也不虧欠誰了,可是傷害卻不會負負得正而抵消。採取了極端的方式,她就得承受這個痛苦的後果。她現在真的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溫心悠強撐著要坐起來,卻被走進來的人喝止了。
「你不舒服,還亂動什麼?」
左斯年快步走到她的床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扶著躺倒在床上。
溫心悠錯愕,整個人完全跟著他霸道卻又輕柔的動作,順從地躺在床上。
「醫生,她現在醒了,你再檢查看看,我看她臉色不是很好。」
左斯年轉頭,對著身後跟著的醫生說話。
醫生走上前,細細地詢問溫心悠現在的感覺以及過往的身體狀況。
「哎,你這個胃不好,怎麼能不好好吃東西呢?」
醫生的語氣中帶著微微的責備,瞬間她就感到一記冷光就射向了她。
左斯年站在醫生的背後,溫心悠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明顯感覺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瞬間就讓周遭的氣溫降低了。
溫心悠的聲音細小得像蚊子哼哼,「醫生,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不用麻煩了。」
醫生在旁邊細細叮囑她要注意的事情,溫心悠漫不經心地聽著,每一個醫生說的話都差不多,她早都聽膩了。
醫生走了之後,左斯年靜靜站在床前,盯得溫心悠忍不住緩緩縮進了被窩裡。
他深邃的眸光晦暗,眼底隱隱有怒氣。
「溫心悠,剛才醫生說了什麼?你都記住了嗎?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你到底是多久沒有吃東西了,才會暈倒?」
語氣低沉透著薄怒,他已經在克制怒意,微眯的眸孔盯得她不敢正視他。
溫心悠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
「我餓了……」
可憐兮兮的語氣,軟著嗓子哀求。
他緊抿著唇,沉默著轉身走了出去。不過一分鐘,再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端著一碗藥和一碗粥。
溫心悠被散髮出的香氣吸引,剛才只不過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轉移話題,現在倒是真的覺得餓了。
他把她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上兩個抱枕,讓她坐得舒服一些。
他端起了碗,溫心悠正想接過來,他已經將滿滿一勺的粥輕輕吹涼,遞送到她唇邊。
溫心悠乖順地張口,兩人沉默著將這碗粥吃完。
左斯年將那碗黑乎乎的藥也遞送了過來。
溫心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她不想喝藥啊!以前就被左斯年逼過,簡直是痛不欲生,光聞著那濃郁的藥味都可以猜想到那碗藥會有多苦。
她哀求的小眼神飄了過去,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雙手緊緊交握在胸前,只差作揖了。
左斯年挑眉,面無表情,不為她使出的美人計所動。
「喝一碗,還是喝一壺,你自己選。」
這話怎麼聽著好熟悉啊……當年她好像也逼著他喝過東西。這種感覺真不好受。溫心悠私心裡覺得他是不是記仇很多年,就等著現在來報復她。
溫心悠憋著一股氣,一口氣喝光了所有。舌頭上的苦意讓她快要吐出來了。
一個清涼的東西被塞進了她微微張開的嘴裡。
左斯年的指尖滑過她的唇角,剛才是他放了一顆薄荷糖到她嘴裡。
溫心悠含著糖,不再有任何抱怨。清涼甘甜緩緩在舌尖蔓延開來,一絲絲滲進了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