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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第25章
第十五章(下)

當天晚上,甘璐關了電視回臥室靠在床上看書,客廳對講機突然響起,她出去接聽,竟然是尚修文:「我現在在妳大門外,突然很想見妳。」

他在她租住的地方停留也只是送她回來後偶爾小坐而已,從來沒在深夜這樣做不速之客不宣而至。她有點吃驚地開啟了苑門放他進來,然後趕緊在短短的吊帶睡衣下加了條中褲省得春光外洩,並開了客廳空調。

尚修文進來,懶洋洋坐到沙發上:「璐璐,幫我倒點水,我聽以安倒苦水再安慰他,快累壞了。」

甘璐去廚房拿了冰箱裡自製的消暑茶,倒了一杯端出來給他,他喝了一大口:「很好喝,這是什麼飲料。」

「我自己泡的蜂蜜薄荷茶。」

「不會是妳陽台上種的薄荷吧。」

尚修文某次來接她,看她與客廳相連的陽台上放了幾個花盆,種的全是既不開花也沒啥觀賞性的植物,曾問過她。她告訴他,那是薄荷,既好養,又有實際的功用。

「是呀,想要的話隨時去收,很新鮮的。」

「真能幹。」他贊歎,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她坐下來。

「你沒喝多吧。」甘璐覺得他神態多少有點異樣。

他笑了,仰靠在沙發上:「當然沒有,現在交通整治,那條街上天天有警察守著查酒後駕駛,何況我還得送爛醉的以安回家。他可真是喝多了,拿了手機跟辛辰打電話,人家關機了還一直撥,說非要問清楚她什麼時候回來,呵呵。」

甘璐皺眉,她不認為馮以安真情流露有什麼好笑的。

尚修文側頭看她,似乎察覺到她隱隱的不悅,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我沒嘲笑以安的意思,不然也不會耐著性子陪他坐到這麼晚了。我只是認為,他並沒真正愛上辛辰,現在這麼難受,不過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那照你看,真正愛上了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尚修文眼神一黯,隨即苦笑了:「我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不管說什麼,大概都會讓妳覺得,我不算是真正愛妳了。」

甘璐揶揄地一笑:「放心,我是很講公平的,不會硬逼別人講違心話。」她伸手拿了杯子,「我再去給你倒杯水吧。」

沒等她起身,尚修文抱住了她,將她拖入懷中,開始吻她。

她短暫的驚愕以後,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如果享受了這個吻再說分手的話,會不會有點邪惡。

然而天底下哪有免費的晚餐,最初尚修文和往常一樣吻她,很快他的吻就來得不同於往常了。

他撬開她的唇齒,舌頭熱烈交纏之外,手不知不覺中順勢滑入她薄薄的吊帶睡衣內,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撫摸,她一陣戰栗,這才意識到穿著睡衣與準備分手的男人作告別吻果然非常愚蠢。

她想推拒,可是在他嘴唇的封堵下,卻只能發出含糊的呢喃聲,聽上去更接近於鼓勵與邀請。他的手愛撫描摹著她的腰際曲線,再來到她胸前的豐盈處,輕輕揉捏摩挲,引發一陣更強的戰栗。

他的嘴唇移下去落在她的頸項上,然後一路向下,她卻再也沒法叫停了。

夜半時分,甘璐看著躺在她身邊熟睡的男人,姿態坦然得如同已經在她的床上睡了無數夜晚。

她封閉完整的身體有了第一個入侵者,而她差不多沒做抵抗便淪陷了。他先是侵占了她的身體,現在又侵占了她的床和本來屬於她的睡眠。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她微微苦笑了,明白為了剛剛過去的半個晚上遷怒於他是不公平的。

她不能說是自己被誘惑或者侵占了。以她對於尚修文的了解,她知道只要她叫停或者流露出不願意,尚修文肯定不會繼續。

事實上他一直表現得克制有禮,與她交往快一年後才有第一個吻,在今夜之前的接觸僅限於擁抱接吻,吻得她情動了,也並沒有趁勢深入。

以前,她對男人欲望的只有一點相當有限的直觀認識,來自於她的前男友聶謙。與一個忙碌而目標明確的男孩子談兩地戀愛,身體的需要似乎被忽略了。等他放假回來,也不過是在外面約會,並沒有多少單獨相對的時間和私密空間。

讀大三時,她終於在長假期間與錢佳西一道坐火車去了聶謙讀書的那個北方大城市,聶謙接了她們,安排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酒店住下,然後匆匆趕回兼職的某個地產公司售樓部上班。

錢佳西有點不可思議:「他經濟狀況應該不差呀,安排我們住高級酒店,一晚上四、五千塊台幣,怎麼會不陪好容易過來一趟的女朋友,還要去上班?」

甘璐對她的疑問無言以對。聶謙的家境只是普通。但他告訴過她,他自從兼職上班後,銷售業績十分可觀,收入頗豐。她知道他的目標從來不止於眼前的一點收入。

按常理講,她應該贊賞男朋友對工作的熱情與投入,然而在坐了十來個小時的火車過來後,已經疲憊不堪,再面對錢佳西的詰問,她卻實在提不起興致為他辯解了。

錢佳西也有同學在那邊讀書,她一向精力充沛,稍事休息後就出去跟同學碰面。甘璐獨自在酒店睡覺,黃昏時分,聶謙總算下班回來,帶她出去吃飯,然後逛市區。

她沒怎麼出過遠門,看異地的風景不能不覺得新鮮,終於重新打起了精神,挽著聶謙的胳膊,直玩到深夜才回酒店。

聶謙問:「妳同學怎麼還沒回?妳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給我發了簡訊,今天晚上在同學宿捨住,不回來了。」

聶謙一怔,笑了:「妳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

甘璐倒沒那麼嬌弱,可是對著好久不見的男朋友,很自然地撒嬌:「你留在這裡陪我好不好?」她只見聶謙眼睛有小小火花閃過,連忙說,「就是陪著我,不許做別的。」

她後面那句畫蛇添足的解釋逗樂了聶謙,可同時也令他心跳加快了,他再怎麼冷峻,也是年輕男人,馬上緊緊抱住了甘璐,開始吻她。

錢佳西第二天重新出現,一進門便詭秘地問她:「昨晚他在這裡住的吧。」

她紅著臉點頭承認,錢佳西大笑,提醒她:「你們有採取措施吧,沒有的話趕緊吃事後藥。」

女生宿舍的集體娛樂活動便是討論異性,不管有沒經驗,拜互聯網所賜,大家都有了豐富的理論知識,而且全都不肯示弱做清純狀,其實也只有極少部分人有實際的體驗,其他人言談的豪放與行為的謹慎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甘璐大窘:「我們沒怎麼樣啊。」

錢佳西不可思議地嘖嘖稱奇:「我這麼善解人意,特意給你們騰地方,去擠學生宿捨的小床,他居然忍得住,簡直是現代版柳下惠了。」

甘璐紅著臉不說話,頭天晚上,聶謙確實情熱似火,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平時冷峻內斂、不動聲色的男生會如此激動到急切和程度,那樣反復熱烈地愛撫她。

他們都是年輕的,沒有經驗,關了燈,在黑暗中帶著笨拙與膽怯地探索彼此,聶謙看出她的畏縮與膽怯,到底控制住了自己,小聲在她耳邊說:「璐璐,我不會傷害妳的。」

真實面對男生身體,完全不同於在網上看到的描述或者影像,對情欲一知半解時,很難用享受的心態來對待彼此。當他再也隱忍不住,釋放在她手上時,她一下哭了,說不清是害怕、茫然還是激動。而他抱緊她,反復在她耳邊跟她說:「我愛妳。」

甘璐沒法與好友分享這樣私密的感受,錢佳西笑道:「得,我今天晚上還是就住這了,省得你們兩個再彼此折磨。」

接下來的三天,他們再沒那樣整夜共對了。聶謙仍然忙碌,只在他們走之前的請了一天假,帶她們去郊外一處景點遊玩了一天,然後送她們上火車。

這樣的親密在她心底留下了強烈的記憶,幾乎抵消了兩人長久兩地造成的距離感。她開始憧憬聶謙畢業後,兩人能在一起。然而她大三下學期將近結束,聶謙便告訴她,他決定去深圳工作了。

她這時才知道,她的回憶與希冀都帶著一廂情願的味道。她的確想過,如果那晚將身體給了聶謙會是怎麼樣一個結果,然而這種假設注定推導不出什麼。聶謙會對她負責,這是她能肯定的,不過她從來都覺得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不稀罕男人的那點責任感。

繼續兩地拖下去,那一晚漸漸磨蝕在回憶裡,沒了任何曾經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魔力,她終於提出了分手。

竟然在身邊躺著一個男人時,控制不住地回憶起了前男友,甘璐不能不有強烈的罪惡感。她披了睡衣起身下床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蜂蜜薄荷茶,大大地喝了一口,冰涼甘甜的茶水吞咽下去後,鎮住了她心內翻湧的思緒。

客廳的空調仍然開著,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尚修文的衣服與她的扔得到處都是,她不期然想起春節時在J市尚修文舅舅別墅看到的香艷場景,不禁啞然失笑。

在她臥室床上熟睡的男人不僅是個接吻高手,同時也有豐富的經驗,他的舉止沒有任何笨拙之處。她清楚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極盡溫柔,消除了她的恐懼與猶疑,而且最大程度地激發起了她的熱情跟快感,帶給了她一個說得上完美的初夜。就她的理論知識和與錢佳西的交流來講,她不可能期望更高。

然而她的確感到在那樣極致的身體親密後,她只覺得空虛與彷徨。

幾個小時前,她還下定決心與他分手,卻這樣不明不白地糾纏到了床上,其中的諷刺意味讓她沒法在身體倦極後安然入睡。

她一樣樣收拾好衣服,坐倒在沙發上,對自己說:好吧,妳終於經歷了男人,按錢佳西的說法,妳的人生從此進入了新的階段。對自己誠實一點,甘璐,妳的確享受到了,繼續享受下去不好嗎?

想到攤牌分手那個打算,她只得攤手,承認她遠沒特立獨行到維持原來的想法,做到在他醒後請他穿上衣服走人,再別出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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