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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小當家》第105章
第105章:逃婚隻為私奔

 「小軍竟然逃婚了嗎!?」王金花一臉的驚詫,像是想起啥的,轉過頭盯著王玉花孃幾個看。

 眾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的低聲議論著。

 王銀花急的眼都紅了,看著王玉花臉色泛起青白。兒子逃婚了,老三傢的大閨女也沒有來……

 汪正冷笑一聲,目光陰毒的盯過來。

 姚若溪忙拉住王玉花,「不管別人說了啥,任何時候不要亂說話。」又快步走到焦急的王三全跟前,「姥爺不用慌,人我爹會找迴來。姥爺管住大姨她們的嘴,都是孃生人養的,她們也都有閨女的。」

 王三全一驚,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已經想到出了啥事兒,看姚若溪雖然目光冰冷,冷冽,面色還算鎮定,慎重的點點頭。

 王金花快步過來,一臉的擔心,正要問話。王三全擡頭嚴厲的目光帶著滿滿的警告看過來,嚇的王金花心裡一瘮,到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

 姚若溪咬咬牙,和姚滿屯坐上驢車,快速出了村子,往槐樹村的方向狂奔。

 還是一個時辰之前看見汪小軍,已經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算汪小軍跑著去,怕是也到了她傢裡,姚若溪擰著眉頭,心裡一陣煩悶惱怒。

 姚滿屯陰著臉,不敢大意,甩著鞭子,趕著驢車不停的加快速度。

 姚若溪不僅擔心傢裡,還擔心汪正傢,姚若萍不靠譜,她又剛把鉤衣裳的方子賣了,估計王鐵花不說,心裡也恨上了。王銀花雖然軟和,跟汪正一塊過了那麼多年,潛移默化,就算還保留本心,也會多少怨恨她們。王金花那個惡毒的女人更是心懷鬼胎。要不是汪正傢來請親那天王金花說了啥暗示挑撥的話,汪小軍怕也不會起意要去挾持姚若霞私奔。她現在隻能期望王三全能壓製王金花幾個,別捅出事兒來。

 王金花不敢說,王銀花還算有點良心,隻盯著王玉花沒有吭聲,汪正卻一點不怕王三全,也不顧忌,陰冷的盯著王玉花,「我兒子都要成親了,你們還不要臉的攛掇走了我兒子?!」

 王玉花臉色鐵青,「事情咋樣還不知道,奉勸二姐夫別胡說八道。遭了報應,受的可是你們傢。」別人那異樣的眼神,王金花和王銀花篤定的目光,都在說著她閨女哄走了汪小軍逃婚私奔,王玉花簡直要氣炸了。

 「啥叫我胡說八道,實事擺在眼前了。該遭報應的是你們纔對!」汪正咬牙冷笑。

 「汪正!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嶽父!?」王三全冷著臉低喝一聲,眼神凌厲的盯著他。

 「嶽父?你身為一個嶽父管到我傢裡來,這樣的嶽父我還真受不起!」汪正嘲諷鄙夷的看著王三全。

 王三全氣的兩眼發黑,說不出話來。

 王鐵花小聲跟程氏道,「小軍逃婚是跟若霞私奔了吧?要不然若霞今兒個都沒見人。」

 「別胡說!」程氏瞪了她一眼,也是一肚子氣。老頭子極少對她動手,特別上了年紀之後更沒打過她了,那天被姚若溪那小賤人攛掇的打了她一頓不說,竟然還要休了她。所以程氏現在不敢反駁王三全,要是真這麼大年紀還被休掉,她的老臉纔真正丟到傢,也沒法活了。

 王鐵花不知道出了啥事兒,她孃這樣分明記恨的樣子,不僅不吭聲,還管著她不讓亂說,她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看向王三全,又看向王玉花孃幾個。

 王玉花又急又氣,眼眶模糊,看了看週圍,隻有二閨女和四閨女。平時都總拉著她的大閨女現在不知道在哪,正被人算計。主心骨三閨女更是不在身邊,連當傢的姚滿屯都不在,她抹了把眼,咬咬牙,冷眼盯著汪正幾個。

 真沒人在身邊幫扶的時候,王玉花反而更加硬氣起來了。雖然是咬牙硬撐。

 週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這喜事兒還辦不辦,王三全臉上擠出幾分笑模樣,「小軍那孩子平時不咋呼,但人實誠,說不定是有啥好想法了!等一會,等一會就該迴來了!」這話說著,寒冬臘月,他頭上卻冒出了汗珠。

 汪正被王銀花拉了幾下,雖然不再說難聽的話,不過一副甩手讓王三全施為的架勢,面上卻一副看笑話的鄙夷模樣。反正他傢的是兒子,要吃虧也是閨女吃虧!不管是倆人走了,還是他兒子又被弄迴來。迴來了是浪子迴頭金不換,不會來,姚滿屯和王玉花一輩子都會背上這個賤名聲。下賤不知廉恥的閨女跟人私奔了!

 趙書豪面無表情,眼神卻也鄙夷起來。他就算不在意娶個啥樣的妻子,可對方敢不同意,就是瞧不起他。他清高的讀書身份看不上,現在倒是和一事無成的莊稼漢私奔了!?看王玉花孃幾個,眼裡閃爍著嘲諷。

 時間一點點過去,王玉花幾乎坐不住,牙都咬痠了,還是死撐著。

 馬莊那邊的人都過來探聽情況,咋吉時都過了那麼久,還沒來迎親。王三全忙擠出笑臉上去跟人說話,打掩護。

 趙艷玲看看王金花,跑過去,擡起下巴,「我表哥跟若霞表姐私奔了!不娶媳婦了!」

 王三全大怒,揮手啪的給了趙艷玲的一個巴掌,直乎的趙艷玲痛叫一聲,摔在地上。

 「金花!你是咋教的孩子?閨女傢的這樣說話,長大的還有沒有人要?!」王三全毫不留情面的瞪著王金花喝斥。

 王金花臉色漲紫青白,看著大哭起來的趙艷玲,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惱怒,上來一把拎起趙艷玲又給了她兩個耳巴子,「你這死丫頭,聽一點風就是雨了!給我閉嘴,再哭打死你!」

 趙艷玲照哭不誤,印象裡姥姥拍過她,不輕不重的,可姥爺重來沒有打過她。

 趙大江也臉色難看的不行,尤其看趙艷玲小臉上起來的巴掌印,可王三全是長輩,是嶽父,他也不敢吭聲說啥,又喝斥了趙艷玲兩句。

 不過這時候再說啥都晚了,馬莊的人已經明白過來,這親是結不成了。竟然逃婚跟人私奔,簡直丟臉丟到傢了!

 「汪正!這親是你傢求的,現在啥都鋪排好了,就等拜堂成親了,你們還搞這事兒來打臉。你們自己去馬莊解釋吧!」來人氣憤惱怒的不行,在門外叫嚷著汪正的名字。

 「不過耽誤了一會,也是為了找個好彩頭,這親咋會結不成了?」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嬌俏的高喝,眾人都迴頭去看,離得近的忙讓出路來。

 就見姚滿屯趕著驢車,拉著姚若溪和姚若霞。後面跟著的一輛驢車趕車的是王元榮,兩邊坐著狗蛋和王寶柱。車上的人正是換了衣裳的汪小軍。眾人頓時震驚,這是咋迴事兒?不是說私奔了嗎?

 「小軍表哥人不咋呼,不太會說話,可人實誠,又實在心悅新嫂子,就跑到山上摘了這些紅梅過來,想送給新嫂子讓她高興喜歡。沒想到你們卻懷疑小軍表哥逃婚了?真是笑死人!」姚若霞冷眼看著眾人,跳下驢車。

 「若霞!?」王玉花激動的立馬沖過來,一把抓緊了姚若霞。

 姚若霞笑著沖王玉花搖搖頭,緊了緊她的手。

 王金花和王銀花幾個也都驚疑萬分,看著從王元榮驢車上下來的汪小軍,雖然臉上陰沉莫測,可懷裡抱著的那麼一捆火火的紅梅花卻是實實在在的,映襯的整個人都喜氣了起來。

 眾人也都不敢相信,又紛紛胡亂猜測到底出了啥事兒,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汪小軍看了眼姚若霞,見她目光冰涼,抿緊了嘴,「昨晚做夢很多紅梅花,喜鵲喳喳叫,就跑到山上弄了這些紅梅花過來。凖備送給……」

 「你這孩子,心眼兒就是太實誠了!人還沒過門就這麼惦唸想著了,都成親了還跑到山上去採紅梅花!快!快!拿著這紅梅花,趕緊的去迎親!」王三全嗔怪的說著,上來忙接了大紅長袍當即給汪小軍套上,直接催著他跟花轎去迎親。

 「這一身大紅喜服,再抱這麼一捆紅梅花,真是喜氣洋洋的,真好看!」

 「是啊!這小子平常不吭聲,沒想到心裡還挺有的!」

 不管事實咋樣,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眾人也都換了笑臉,誇贊起來。

 那馬莊來的兩人對視一眼,也就不多說啥了,事情變成這樣,也不是他們能做主的,畢竟他們不是主人傢。

 看著花轎起來,汪小軍抱著紅梅花離開,姚若霞狠狠鬆了口氣。她萬萬想不到,她不來隻是為了避免出了啥事兒,卻不想汪小軍竟然成親日跑到傢裡要拉她去私奔。

 想到汪小軍痛心的話,姚若霞皺起眉頭。

 「我一直都喜歡你,很喜歡你!你不是也喜歡我的嗎?為啥不同意跟我走?」

 「表哥!我對你的喜歡隻是兄妹之情,跟對書陽和艷玲他們都是一樣的!」姚若霞看到汪小軍逃婚來的那一刻,又羞憤又惱怒,隻能冷聲解釋。

 「不!你對我跟對他們不一樣!你是喜歡我的!是你爹孃發了財,就看不起我傢了,還是你也看不起我了?!」汪小軍眼眶發紅,他一直忍著,一直壓抑著,啥事兒都擱在心裡,可他真的不想再忍著,忍著娶那個他不喜歡的馬英蓮。

 尤其聽到別人對姚若霞誇贊,他心裡更是不甘心。他們明明兩情相悅,之前求親的時候,姚若霞明明也害羞願意的,為啥現在他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想得到她,而她卻說不喜歡他了!?

 汪小軍忍受不了,「我都為了你逃婚過來了,你還說這話……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表哥你想太多了,我不會跟你走的!」姚若霞縱然還喜歡汪小軍,也不會大逆不道的跟他私奔。更何況那些微的好感已經沒了,姚若溪給她看的話本子更是講了私奔的悲慘下場。

 聽她不願意,還說的那麼決絕,汪小軍一怒,伸手拽著她,也不多說,拉著就往外走,「跟我走!」

 「你放開!我不會跟你走!也不可能跟你走的!」姚若霞一驚,急忙往後拽,下力擺脫他。

 汪小軍卻下死力的抓著她的手腕子,另一隻手抓著她的肩膀往外拽。他已經拿了所有的私房錢,包括傢用的一些銀子,又逃了婚,不跟姚若霞私奔,他根本沒有別的路走了。

 姚若霞惱恨不已,咬咬牙,擡腳朝汪小軍攻去。

 她在姚若溪教導下練了三年氣功,雖然沒啥招式,但內氣在,畢溫良住在傢裡的時候也指點過她一些,雖然年歲跟汪小軍差點,但對付汪小軍還是不成問題的。

 汪小軍震驚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姚若霞,連躲閃都忘了。

 姚若霞連著踢了兩腳,胳膊一扭,抓著汪小軍的手腕子下力,猛地一掰,把汪小軍胳膊扭到後頭,一腳踹上,直接把汪小軍打倒在地上。

 汪小軍驚的臉色隱隱發白,「你…你不是若霞!你不是她!」姚若霞是溫柔的,帶著靦腆,雖然能乾,卻絕不是現在這樣,眼神冰冷,竟然還會功夫。

 「我就是姚若霞!汪小軍,我告訴你,不要企圖再有別的想法。你要如何也是你汪傢的事兒,現在請你出去。以後都不要再來我傢裡!」姚若霞還是第一次跟人動手,很不習慣。

 「不!你以前是喜歡我的!」汪小軍還執迷不悟,眼前的姚若霞讓他陌生,可卻不願意放棄帶姚若霞私奔的想法。他現在啥東西都沒有了,隻有跟姚若霞一塊私奔了!

 見他還敢上來拉,姚若霞一惱,也不再客氣,拳腳上來,都帶著內氣,最後一拳直接打的汪小軍臉色發白,很快又變成豬肝色。

 「若霞!你你你…你竟然這麼厲害!?」王寶柱瞪大了眼,忍不住跑出來。

 姚若霞一驚,擡頭見王寶柱,狗蛋過來,後面跟著王元榮,拿了一捆紅梅花,一見三人她頓時一臉窘迫,急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沒下大力氣。」

 狗蛋嘴角抽了抽,沒下大力氣還把汪小軍打的臉色發白爬不起來,這要是下大力氣……

 王元榮緩步上前來,冷眼盯著汪小軍,「今兒個不是汪表哥成親,怎麼人會在這?」

 汪小軍看看他,又看看姚若霞,突然明白過來,心痛如絞。她傢裡富貴起來了,所以人也變了,看不上他了。是!他傢雖然有些地,可他跟王元榮這個少年秀纔根本沒法比。他唸書不好,人也不會說好聽話,還有那樣一個爹。

 王元榮看他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皺起眉頭,「若溪也去他傢了是吧?」

 「嗯!三妹跟爹孃一塊過去的。」姚若霞想到汪小軍跑到這邊肯定要不少時間,那邊還不知道鬧出啥事兒來,爹孃和三妹怕是要氣死了,頓時著急的跺腳。

 王元榮垂眼看懷裡的紅梅花,眉頭皺的更緊,抿了抿嘴,給狗蛋王寶柱道,「把他扶起來吧!」

 王寶柱狗蛋倆人上去把汪小軍攙扶起來,狗蛋還給他拍拍身上的土。

 王元榮把懷裡的紅梅花塞給汪小軍,冷眼看著他,「你是昨晚做夢了,夢見很多紅梅花,還有喜鵲喳喳叫。想給新孃子送一把紅梅花,就跑出去採花去了。」

 汪小軍驚得瞪大眼,看著懷裡紅艷艷的梅花,肆意怒放,紅的像火一樣,陣陣幽香撲鼻而來,卻讓他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王元榮這意思,是要他迴去繼續成親啊!

 「走吧!若溪怕是現在已經趕迴來了。」王元榮給姚若霞使個眼色,讓她也跟著去。看著汪小軍成了親。

 姚若霞一想,點了頭,迴頭換了個粉藍繡大紅纏枝牡丹花皮襖出來,跟著一塊坐上驢車,就往汪小軍傢趕。

 走到半路的時候,幾人正碰見姚滿屯趕著驢車一路狂奔,帶著姚若溪過來,兩方一碰頭,姚若霞坐上自傢的驢車,跟倆人解釋了事情經過,一行人快速的趕了迴來。

 「事情就是這樣?」王玉花疑問的看著姚若霞。

 姚若霞點頭,她隻粗略的解釋了幾句,細節的等迴傢再說。

 看看眾人帶著異樣的目光,王玉花也不好多問,眼神落在王元榮三人身上,帶了幾分感激。姚若霞沒說,她就以為是王元榮三個製服了汪小軍,還把人給弄迴來了。

 事實上,王元榮是以為姚若溪傢的跟汪小軍傢鬧的不愉快,汪小軍成親,姚若霞不會去,姚若溪也不會去,所以跑上山把昨兒個採的一捆紅梅花拿上,趕了驢車過來。誰知道會遇上汪小軍逃婚,強迫姚若霞私奔。

 吹吹打打的響戲迴來,眾人忙都出去圍著看。

 小孩子吵吵嚷嚷的歡叫著,圍著花轎嘰嘰喳喳的笑。

 新孃子馬英蓮被攙下花轎,懷裡抱著汪小軍送去的那捆紅梅花。

 王三全鬆了口氣笑起來。

 狗蛋看著撇了眼王元榮,果然見他面無表情,眼神卻不太好的盯著那紅梅花,咧嘴嘿嘿笑。這紅梅花是送給若溪的,被這個汪小軍拿去哄了媳婦兒迴來,也怪不得元榮哥會生氣了。而且這汪小軍還真是膽大包天,自己逃婚,還要拉若霞姐一塊私奔,簡直大大影響若溪的名聲!看來他們得找時間收拾這不要臉的汪小軍一頓了!

 「可惜了給若溪的紅梅花!」王寶柱也頗為怨唸,「早知道給他一點,留一半給若溪也好啊!」

 姚若溪倒覺得能用這捆梅花保全她們姐妹的名聲,保全大姐的名節,已經很劃算了。就是這梅花不好採,難為王元榮幾個了。

 司禮的老者高喊著拜天地拜高堂。

 汪小軍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姚若霞身上。她穿著粉藍繡大紅纏枝牡丹的皮襖,頭上一根鑲翠玉的蝴蝶金簪,兩朵粉黃的絹花,素白的小臉,目光平靜帶著淡涼,站在眾人之間,彷彿比鎮上的那些小姐還有氣派。不再是了!不再是以前他喜歡的那個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若霞了!

 「送入洞房——」

 汪小軍收迴目光,心裡已經不僅僅是絕望了。

 王玉花帶著幾個閨女坐在了外面的桌上,沒有去跟孃傢人一塊坐,說是自傢來的人多,坐外面閤適。

 有那些知情一點的,看王玉花再看看身旁的四個閨女,的確耀眼奪目,穿戴打扮和氣派都不像莊稼人似的,就有人上去誇贊姚若霞,打聽姚若霞。

 有這樣的閨女,也難怪求親不同意了,要是她們有個這麼出彩的閨女,傢裡又富裕了,也不會找汪正傢的。

 王玉花不管問啥都打太極把話轉到一邊去,吃了飯,有兩傢走的,姚滿屯跟王三全不知道說了啥話,隻見王三全臉色很是難看,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姚滿屯看了眼汪正和王銀花,還是顧著他們的體面,上去找了個傢裡有事兒,離的又遠的藉口,帶著一傢人早早離開。

 白吃了一頓的王元榮和狗蛋,王寶柱趕車跟著離開。

 因為王三全夏天要天天出門收豆角,冬天時不時也出門走向下收辮子,程氏要照顧王祖生,傢裡已經沒有餵豬了,王三全也不走,和程氏直接要住下一天,看著汪小軍和馬英蓮圓了房再走。

 王鐵花因為離的近,不著急走,王金花多坐了會,沒打聽出來,看了眼屋裡那一捆火紅紅的梅花,也打了招呼告辭。

 路上的王玉花聽說了詳細經過,氣的破口大罵,喊著要跟汪正傢斷親,「以後咱傢再也沒有他們那傢親戚!都是啥狗屁玩意兒,簡直畜生都不如!」

 「我已經很爹說了,過年他們不上咱傢,咱也不用來這邊走親戚了。」姚滿屯雖然沒有發火,可並不代表心裡不惱怒。這樣的事兒出來,大閨女就毀了,底下幾個小的也別想好了!實在太可惡,也欺人太甚!

 「你就算不說也跟他們傢斷親了!這樣的親戚,死了埋人我都不去!」王玉花惱憤的咬牙切齒。

 姚若溪輕咳一聲,真要是王銀花死了,王玉花不去,她們小的也得去,就算露面也得露的。

 王玉花想到一塊的還有王元榮幾個,也就不再罵,卻依舊氣惱的不行。

 「幸好我會兩招,否則不光我,我們姐妹,咱們傢的名聲都全毀了!」姚若霞以前還認為是強身健體的,而且姚若溪也教她是強身健體,她也的確很少生病,可現在她覺得要加緊勤練了,除了強身健體還可以防身!

 王玉花想到也是無比的慶幸,扭頭瞪著姚若萍,「你以後也給我好好練,再敢偷懶看我不打死你!」

 姚若萍沒到練功都怕苦,夏天太熱,冬天太冷,懶著懶著就懶成習慣了,而且練這個又沒啥用。見王玉花瞪眼,她不以為意,「我知道了。」大冷的天,她纔不會天不亮爬起來練功呢!

 「迴頭小四也練!」王玉花拽了拽小四的快壓著眼的帽子。

 「我練武功!」小四仰著小臉瞪著圓溜溜的大眼點頭。

 姚若霞看著姚若溪笑,滿含感激。要不是三妹教給她,還督促她練功。三妹的師父指點她,怕是她一個姑孃傢根本弄不過汪小軍,就被他弄走了。

 跟在後頭的王元榮冷眼瞟了王寶柱和狗蛋兩眼。

 王寶柱瑟縮著脖子,小聲道,「我以後再也不偷懶了還不成嗎!」他現在跑八裡鎮根本不待喘氣的,還不夠啊!

 「我也要好好練!不能被若霞姐比下去。」狗蛋用力的點頭。要是連女娃子都比不上,也太丟人了!

 王元榮是嚴格按照姚若溪給他說的,鍛煉摔打自己,又給自己增加到苛刻的程度,雖然沒出過手,但王寶柱和狗蛋倆人一塊上都能要不了幾個迴閤把倆人撂倒。今兒個看了姚若霞出手,他本能的覺得如果是姚若溪會更厲害。她不是拜師了嗎?就算學了些醫術,那也該練著功夫的吧?要是沒練,出事兒的是她,肯定逃不過去。

 想著想著,他不由的眉頭緊蹙,到了傢,瞅個機會就低聲問姚若溪,「那些功夫,你會多少?」

 姚若溪見他黑寶石般的眸子漾著擔憂,不僅輕笑,「師父走的時候給了一套針,誰敢欺負我,我就拿針紥他。」說著手在王元榮手腕上一掃。

 王元榮倒吸一口涼氣,忙低頭看自己手腕,一個小紅點,剛纔針紥一樣疼了一下,怕是就是被紥了。擡眼見姚若溪手裡藏著一根閃著寒光的銀針,放了心,「我希望下次紥的人不是我。」

 「讓你試一下。」姚若溪收起銀針。她師父最厲害的就是治病三根銀針,全部教給了她。隻用三根就能治病,除非疑難雜症,用不上他整套銀針,更用不上他的金針。她的腿也是拖的太久,又是胎生腿疾,纔那麼難。

 「那你的腿啥時候能好?」王元榮忍不住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姚若溪眸光飛閃,「可能要一年,也可能五年十年,還得再找師父看。」

 王元榮皺緊眉頭,心唸一動,落在她右邊的柺杖上,想到了脫塵美俊的於晉然,點了點頭。

 因為習慣性的使用右腿,左腿用力少,姚若溪現在左腿已經沒有多大問題,隻是偶爾會力弱,隻剩下右腿。

 「元榮哥!這個點心是從京都來的,你快來嘗嘗!」姚若萍翻找出來兩盒精緻點心,招呼王元榮。見他跟姚若溪湊在一塊說話,記恨的暗自咬牙。

 「京都來的?」王元榮挑眉。京都到新安縣要十幾天的路,就算冬天點心不會壞,可誰會花那麼大的心思從京都送東西過來?

 「是於晉然?」

 「我師孃凖備的。嘗嘗看咋樣?等會給你們拿兩盒帶迴去吃。」姚若溪是前幾天收到畢溫良的信,還有師孃嚴如卿的信箋。給她凖備了一堆京都特產,還有嚴如卿親手做的點心,同於晉然送的東西一塊,由於傢商行捎過來的。

 王元榮目光深邃的看她一眼,笑著進屋,捏了點心吃。幾樣點心做的都很酥脆甜香,過了那麼多天,口味兒依舊細膩好吃。確是比新安縣和昌州府的點心都要好吃不好。樣式也精緻的很。

 小四伸手捏了馬蹄糕吃。

 「姚若雲!」姚若溪看到叫她一聲。

 隻要一帶有警告式的叫她,就是叫名字,還是全名。小四把咬了一口的馬蹄糕放下,撅著小嘴解釋,「我沒吃,我就咬了一口。那我放著明天再吃。」

 「你三姐不讓你吃對你好,腸胃不好,又剛吃過飯,馬蹄糕不能多吃。」姚若霞把馬蹄糕給王元榮三個一人分了一塊,就收了起來。

 馬蹄糕跟別的桂花糕綠豆糕不一樣,晶瑩剔透很漂亮的琥珀色,小四吃頭一次就喜歡上了。

 「吃點山楂糕消消食。」姚若溪拿了兩塊山楂糕給她。

 小四頓時又笑嘻嘻起來。

 正說著,丁顯聰過來了。

 姚若萍忙要收點心,姚若霞啪的拍了她一下,招呼丁顯聰,「過來吃點心。」

 丁顯聰自去洗了手纔過來接了點心,眼神落在王元榮幾人身上。

 王元榮看天色不早,就擦了嘴要走。

 王玉花裝了些點心蘋果慄子乾果給三人拿上,姚滿屯又裝了幾罐啤酒,送了三人出去。

 姚若霞看人都走遠了,姚若萍伸著脖子望,挑眉道,「你不是喜歡於公子?」

 「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得上!」姚若萍撇嘴,於公子是好,傢裡有錢,人長得又俊美無比,可惜這一走不知道幾年,不知道會不會迴來,她要是想著唸著,元榮哥就讓小三這賤丫頭搶走了!

 姚若霞吸了口氣,大過年的也不想說教她了,迴去凖備過年的飯菜。

 姚富貴過來,問今年過年是不是還在二房過,姚滿屯婉拒了,各過各的。隻把肉和紅包,鉤好的妥協,衣裳送到老宅給苗氏和姚正中。

 年夜飯,一傢人圍坐在一塊,又加上丁顯聰,吃半路,姚文昌又溜過來,一人倒上一杯啤酒,吃吃笑笑,然後變成了背書背詩詞比賽。

 初二走親戚,姚滿屯和王玉花都沒動靜,把驢車藉給被人傢使,在傢裡等著朱孝生和朱敏兒來走親戚。

 稀奇的是,朱安平竟然也來了,還帶著小兒子朱福生一塊。

 大年初一生的朱福生已經兩歲,叫人很是利索,跑的也很快,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把正廳裡能翻的抽屜東西都翻了一遍,朱安平看著隻喊了他一句,也不約束,正在跟姚滿屯商量,讓他也進作坊乾活兒。

 王玉花端了飯菜上桌,看著朱福生的樣子,不悅的皺眉。幸好是前後院,前院的正廳裡基本沒啥東西,去內院的門又被她鎖了。

 「二哥!二嫂!不是外人,都坐下一塊吃吧!」朱安平站起來招呼王玉花也坐。

 「我帶敏兒幾個坐旁邊就行了。」王玉花看他一眼,讓姚滿屯和姚文昌,丁顯聰作陪,她和姚若溪幾個,和朱敏兒坐另一桌。

 姚文昌也有些看不慣朱安平,見姚滿屯不鬆口答應,就往一旁扯話。要不是二哥叫他,他都不願意來陪朱安平吃飯。

 朱安平是一喝酒就上臉的人,不能喝,還很好喝。兩碗酒下肚,就醉了。

 「二哥!我和你一塊送姐夫迴去!」姚文昌也還沒吃飽,伸手接了一個肉夾饃啃了,站起來對姚滿屯道。

 「我要在姥姥傢住幾天的……」朱敏兒越說越小,含著淚看著姚文昌。

 「你爹醉成這樣子,還是快送迴傢吧!」姚若霞把她看上的一朵絹花塞給她。

 朱敏兒接了,又看姚若霞頭上戴的是一樣的,姚若萍頭上卻帶著銀鎏金珠花,撇撇嘴,不滿的走了。

 朱孝生皺皺眉,然後給王玉花拱手行了禮,打了招呼,跟著一塊坐上驢車。

 姚滿屯和姚文昌送了人迴去,迴到傢纔鬆口氣。

 初三一傢人早早拾掇了東西去了三王嶺。果然汪正一傢和王鐵花傢,王金花傢都來過了。

 程氏假笑著,看著就不真心,冷眼往姚若霞身上掃,顯然是不滿意馬英蓮。不過被王三全修理過一頓,沒敢敗傢子拉臉子,平平和和的吃了飯。

 誰知本該初三走王金花的汪正一傢,初三去了王鐵花傢,初四來的。還挎著個籃子,割了一塊肉,拿著禮上門來拜年。

 馬英蓮嫁過來之前就聽說了,汪小軍跟表親提親,被拒絕了。成親那天說啥去摘梅花,她可不傻,雖然事情說的很圓乎,她心裡明鏡一樣。汪小軍是逃婚被抓迴來的。

 可她們傢兄弟姐妹多,日子過的窮,她是老大,能找到個人傢,願意給二十兩銀子彩禮,她已經很滿足了。汪小軍人也不錯,雖然不愛說話,但起碼不是油嘴滑舌的。反正已經成了親,就得安安穩穩跟她過日子的。

 成親之後王三全也跟馬英蓮說過一通話,提點她。所以今兒個馬英蓮拿著規矩說話,給三姨傢也備了禮,就算不在這邊吃飯,她和汪小軍也該走這一趟。

 姚若溪看馬英蓮穿著大紅襖子,頭發挽起來帶了一根銀簪子,兩朵大紅絹花,很是喜氣。圓胖臉,一雙眼丹鳳眼,兩個深梨渦。目光清澈透著堅定。看她們傢院子和擺設隻有羨慕沒有嫉妒,打量姚若霞的眼神也沒有妒意,反而帶著幾分好奇,兩分贊賞。說話也很是爽利,不由暗暗點頭。看來姥爺是下了不少心思給汪小軍選這個媳婦。

 馬英蓮說話很利索,嗓門也有點大,滿臉的笑容,倒是比別的新孃子少了那份羞澀,拜了年,說了吉祥話兒,拉著姚若霞誇贊了兩句,看王玉花臉色不太好,就跟王玉花道,「我原想著咱們兩傢是親戚,照著規矩就不能不走。不管咱兩傢咋樣,外人眼裡,到哪咱都是表親。前天去姥爺傢,也跟姥爺說了。姥爺說三姨和三姨夫是最好不過的人,幾個表妹也都和氣待人好,讓我盡管來,我這就厚著臉皮來了,三姨可別生我的氣!」

 她這樣說,倒是讓王玉花對她高看一眼,臉上的笑也真實了兩分,「你姥爺是見啥人都說好話。咱們是親戚,你盡管來!」

 馬英蓮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傢人都挺不錯,親戚傢沒必要交惡,指不定哪天誰就幫到誰了。

 坐下說了會話兒,說是吃飯還去王金花傢就走了。

 王玉花跟姚滿屯商量了下,新人頭一年走親戚要拿肉,但吃肉的人傢也要迴不少的壓歲錢,就包了兩個八分花生銀錁子,一根鑲珠銀釵給馬英蓮。

 馬英蓮收到東西暗暗點頭,的確像姥爺說的,三姨傢的很會辦事,隻要你退一步,她們就敬一步。跟汪小軍說該走動的親戚還是走動起來。不管老一輩咋說,他們小輩的都該有規矩。

 汪小軍見她一臉明媚的笑,也不客氣,該說的話都說在理上,沒吭聲,也沒有反駁。

 王銀花雖然不太滿意,不過聽著傢裡馬英蓮的大嗓門,一會叫孃,一會叫爹,一會又喊汪小軍,傢裡彷彿有人氣起來,也就沒有難為她。

 過了正月十五,很快就是姚若溪十歲生辰了,王玉花擀了面條,姚文昌也賴在這邊唸書,說是清靜,吃得好,加上丁顯聰,一塊吃了壽面。姚文昌把攢的私房錢花了,送了一支狼毫。

 姚若霞做的一套春裝。連姚若萍也把自己辛苦的裙子送給了姚若溪。

 「去年那個笛子是元榮哥送給你的吧?」今年姚若萍警惕了,一整天都盯著姚若溪。

 姚若溪正要應聲,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天冬跳下車,喘息道,「還好趕得及時!」

 「於公子來了!?」姚若萍頓時驚喜,也不管姚若溪,急忙迎上去。

 「公子沒來。是三小姐的師父給三小姐送了生辰禮物來!」天冬說著,讓跟他一塊的小廝搬下馬車上的東西。

 姚若萍摸上長長的木盒子,「這個裝了啥東西?」竟然這麼大,肯定是好東西!

 「是琴。」天冬小心的拿著,送進屋。又把信箋掏出來遞給姚若溪。

 姚若溪拆開一看,是畢溫良龍飛鳳舞的字,還有嚴如卿娟秀的簪花小楷,送了她一架琴,讓她學著玩。

 姚若萍聽不是於晉然送的,雖然羨慕的泛痠,隻撇了撇嘴,沒說難聽的,「於公子送了啥?」

 天冬訕笑一聲,把一套棋盤拿上來打開。畢神醫給送琴,他們傢公子給送棋盤,會不會讓三小姐覺得是在嫌棄她!?

 而畢溫良的信上說了,明明白白的很嫌棄她,說她作為國醫聖手的徒弟,就算默默無聞的徒弟,也不能沒料兒,所以把嚴如卿的古琴給她送了過來,連同一堆琴譜。

 姚若溪笑著搖搖頭,又是琴又是棋盤,看來她以後的日子是不用閒著了。

 看她笑了,天冬這纔鬆了口氣,忙又把後面的首飾和衣裳料子拿出來,有於晉然送的,還有嚴如卿送的,不過天冬想到於晉然送玉牌給姚若溪的表情,沒說是於晉然送的,全籠統的說了。

 王玉花起先看著那些首飾和衣裳料子很高興,想著想著臉色就有些不太好了。三丫頭這個師孃連見過面都沒有,就把她閨女當自傢孩子了,東西送了一迴又一迴,倒顯的她這個孃小氣不給閨女置辦衣裳首飾一樣。

 姚若溪統統收了起來,留天冬吃飯,給了他個幾個銀錁子打賞。

 天冬是從京都跑過來的,也沒客氣收了打賞,卻沒有留飯,讓姚若溪有東西捎去京都,盡管捎信去濟生堂,就直接又迴新安縣了。

 「給我看看!」姚若萍見天冬一走,就滿懷激怒的拉了裝首飾的木盒子看。

 隻見紫色的緞子上,一對東珠珠花,一對絞絲赤金鳳簪,一對翡翠鐲子,一對珍珠耳墜,一對翠玉耳墜,另有五六支小號的玉頭簪,一把小金鎖,一把樣式新穎的小銀錁子,姚若溪一看就明白過來,暗覺嚴如卿心細,拿了幾支玉頭簪給王玉花和姚若霞,姚若萍一人一支。

 「這是你師孃送給你的啊!」姚若霞驚詫,不要她的。

 「我想要這個鳳簪,還有那個鐲子,不要這個。」姚若萍伸手就去拿。

 姚若溪啪的拍了下她的手。

 「你這死丫頭,給你個簪子戴不就行了,還亂要。」王玉花瞪她一眼。

 「她又這麼多,為啥就不能給我點!?」姚若萍怨憤的瞪著眼。

 「我的東西,我給你就要,我不給,不要搶。」姚若溪把盒子關上,拿著玉頭簪給她。

 姚若萍不忿,伸手一把接走玉頭簪,坐在一邊生悶氣。這賤丫頭明明就是個瘸子,卻那麼多人喜歡她,好東西也都是她的,她連要幾樣都不行!

 姚若溪把小金鎖給小四戴上,美的小丫頭低著頭直瞧。

 「你把東西都分了,沒事兒吧?」王玉花雖然喜歡那玉頭簪,可畢竟這東西是人傢送的。

 「沒事兒。師孃拿這些就是讓我送人的。」姚若溪笑著搖頭,嚴如卿在隱晦的教她人情世故呢。

 「乖乖!真是有錢人,這樣的簪子讓拿著送人的。」王玉花又拔掉頭上的玉頭簪看,雖然不大,卻是赤金的。

 姚若溪卻微微皺眉,想起畢溫良和嚴如卿這輩子都不會有孕,不會有孩子的事兒。又拿了一支男款的伸手插在姚文昌頭上。

 「我也有?」姚文昌驚詫的伸手摸頭。

 姚若溪笑著收起東西,「所以小叔今年趕緊靠個功名,把小嬸子娶迴來。」

 姚文昌咳嗽了幾聲。

 丁顯聰羨慕的看著姚文昌,握著拳頭,他也要用功唸書,努力考取功名迴來。

 村裡的人都奇怪又有馬車上門,不過姚滿屯很快召開村裡的人,商量改建作坊的事兒,眾人就都以為於傢來人有吩咐了。轉而投入改建作坊中去。

 姚若溪則沒事兒在傢研習琴譜棋譜,要麼出門看作坊改建情況。

 這天晌午姚若霞出來叫姚若溪迴傢吃飯,滿腹疑問,「傢裡做的啤酒燉牛肉又被人偷吃,還吃的乾乾淨淨的。連啤酒都莫名其妙少了大半壇子。」

 姚若溪皺起眉頭,丁顯聰餵著兩隻小狗在自傢住,姚若萍也很久沒偷吃過東西了,小四更不會,難不成傢裡進賊了?可別的東西沒丟,隻丟了菜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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