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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很窮》第38章
  38、妹子拯救世界

  從前有座青樓,青樓裏有群姑娘,有天姑娘們遇到了兩位古怪的客人……

  “這位少俠,香糕來一塊嘗嘗嘛,啊——”濃妝豔抹的紅雲親昵地蹭在原折劍身上,翹著蘭花指給他塞糕點。

  面無表情的原折劍一口咬掉了香糕,囫圇下肚後木然問道:“有燒雞嗎?這東西不管飽。”

  紅雲的臉頓時青了一半,但是越是遇到難纏的客人就越要體現出臺柱的價值,紅雲繡帕掩唇,弱聲撒嬌道:“討厭,少俠莫不是覺得奴家夠不上秀色可餐?”

  秀色可餐啊……原折劍想了想,從字面上的意思來說,好像是說臉蛋很美,可以下飯。符合這個標準的……哦,平安鎮的那只狐狸精可以,他的臉蛋很美,胸前還有饅頭。

  原折劍的視線從香糕轉到了紅雲的胸前,頓時露出失望之色,那是肉,不是饅頭。

  被客人用這樣赤裸裸的眼神鄙視了一下胸器的紅雲頃刻之間另一半的臉也青了。

  不行不行,紅雲啊紅雲,拿出你對付客人的手段來。你可是台柱啊!怎麼也不能讓白玉那個花魁看了笑話!

  紅雲暗暗給自己打氣,揚起一個嫵媚的笑容身若無骨地趴在原折劍耳邊呢喃道:“少俠可是嫌棄紅雲養的一對玉鴿不夠大?可是紅雲卻覺得少俠的那裏一定很大才對。”

  適當的葷段子也是必須的,此乃一個合格的花姑娘必備的技能。

  可惜對上了一個不解風情的二愣子。

  從玉鴿聯想到烤乳鴿覺得自己又有點餓了的原折劍愣愣道:“我胃口是很大沒錯,一對好像不夠。”

  紅雲笑得更歡了:“那幾位姑娘一起……”

  “你們還會烤鴿子?怪不得師傅跟我說這裏的姑娘什麼都會。不過既然要烤的話,鴿子不夠吃,還是烤只羊來吧,大家一起吃。”

  “啊?”紅雲愣住了。

  原折劍看著他反問道:“你們不餓嗎?”

  “哈?”

  “你們的眼神明明很餓的樣子,都想要吃人了。我見過山林裏的野狼,餓極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綠油油的會冒光……”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原折劍只感覺到香醇的酒液沿著他的頭頂往下淌,順著臉頰淌到了衣服裏,原沐雨笑盈盈地端著酒壺,慢條斯理地將酒液傾倒在原折劍的頭上,一面柔聲對紅雲道:“姑娘莫惱,我這徒兒就是不解風情。不如我教訓教訓他給你出氣?”

  說著手一用力,手中的酒壺一下子被捏成了一團廢鐵。

  幾個姑娘臉色煞白,忙不迭地說不用了。

  原折劍甩了甩濕漉漉的腦袋,酒液全都濺到了鄰近幾位姑娘的臉上,敢怒不敢言的姑娘們屈服於惡勢力,端著勉強的笑容應對著。

  救星出現了!

  大門被輕柔地叩響了,三聲之後來人推門而入。屋裏的姑娘們眼睛都亮了,活脫脫的金主的氣息撲面而來,哪怕來人只是穿了一身簡潔的白色錦衣,但是只消看一眼他的從容風度就知道這絕對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真慢。”原沐雨把手中的酒壺丟到一旁,靠在軟榻上懶洋洋地說道。

  “這裏的老鴇太熱情,推薦了好些姑娘,打發她可花了我不少時間。”周從玉微微一笑,對一臉期待的姑娘們說道,“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帶著失落和慶倖,姑娘們訓練有素地退下了,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八卦門的掌門……我現在還是想不通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別說是為了徐衍武,據我所知八卦門可從來不愛管閒事。”

  周從玉幽幽一嘆:“看來如果不是在下拿芙蕖宮滅門的真相作餌,原少宮主是說什麼也不會冒出水面的。”

  “現在全江湖都像條瘋狗一樣追著我不放,我冒不起這個險。”原沐雨冷冷一笑,說道。

  周從玉驚訝地挑了挑眉:“別說原少宮主會把這種小麻煩放在眼裏?”

  原沐雨輕哼了一聲:“可麻煩終究是麻煩。”

  驢蛋終於逮著機會插嘴了:“盧愈怎麼沒跟你來?”

  “這裏可是青樓,他一個竹印師進來不是自尋死路嗎?”周從玉想了想還是沒把盧愈受傷的事情告訴他。

  “原來掌門還和我這個不孝徒弟相熟?”原沐雨的眼神越發森冷,被算計的感覺莫名湧上他的心頭。

  “原少宮主可別誤會。算起來原兄應該是我的表弟,表哥認識表弟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周從玉微微一笑,看著原沐雨驟變的臉色柔聲道,“還是說原少宮主當真以為二十年前的事情沒人知道呢?”

  原沐雨也沒有爭辯什麼,只是扯出一個譏誚的冷笑。

  “原少宮主現在定是在想,既然大仇已報,原兄的身世也就無所謂秘密了。不過可別忘了,今日在下找上前輩的緣由,正是為了芙蕖宮二十年前滅門的真相呢。”

  “有話就說,別遮遮掩掩的。”原沐雨不耐道。

  周從玉將摺扇開了又合,旋即笑道:“這就要看前輩是否願意陪晚輩演一場引蛇出洞的好戲了。”

  ******

  傍晚的時候天下起了小雨,秋雨帶來了蕭瑟的清冷寒意,盧愈和龍禹兩人坐在酒樓靠窗的雅間靜候好戲上演,時間還早,盧愈看著遠處那個即將血雨腥風的小院落,不由感慨一聲:“你說掌門要怎麼拿下孝服人?他跑路起來可利索了,還有只孔雀竹印,飛起來賊快。當初我用彤城硬糕拍花了他的臉,結果那只孔雀都能帶著昏迷的人跑掉,我覺得今天要拿下他不容易啊。”

  龍禹喝了口茶悠然道:“急什麼,反正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被他算計了還能活的好好的,早晚的事兒。”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忽然讓盧愈警惕地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屁股。

  龍禹嘆氣:“哎,我的翠濃粉黛啊……要不是你我能放著紅粉知己們不看來這裏等個不男不女的妖孽嗎?我好好的一個護法,竟然淪落到保護自己的屬下,這叫一個掉價喲。”

  盧愈翻了個白眼心想,真不好意思,因為你上司喜歡亂搞不正當男男關係,我這個倒黴催的正直青年就被勾引走了,問題的本質在於你上司的性向,掰直了他萬事皆無。

  孝服人遲遲不出現,無聊透頂的盧愈開始苦思冥想,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拿下孝服人,最後沮喪地得出結論,以他草履蟲般的智商和蛞蝓一般的武力實在是很難幹得掉頭上貼著中二和病嬌標簽的BOSS孝服人,這傢伙年幼無知被迫變性,長大後心理扭曲回頭把幫他做變性手術的醫生全家都剁了,連自己暗戀的好基友都可以一刀切,還順便把基友的妹子也切了,正義變態殺人狂。擱在現代夠得上槍斃了。

  報復社會的BOSS惹不起啊,他這種小人物還是躲遠點看熱鬧好了。

  胡思亂想著,原折劍和原沐雨忽然從酒樓下走過了,盧愈興奮地想要探出去招呼,又怕干擾了人家正事,只好蔫蔫地看著。兩人走入小院落之後又沒了動靜。

  日落時分,街上來往的都是歸家的人,酒樓裏也熱鬧了起來,好在他和龍禹所在的是一間僻靜的雅間,這才沒人打擾。

  盧愈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甜嫩嫩的糕點,龍禹在一旁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兩人俱是心不在焉。

  終於在日落西山之後,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路上。遠遠的只見他穿了一身雪白的麻布孝服,手上抱著一把箜篌。

  盧愈一見到人就縮到了窗子下面不敢看了,生怕被孝服人瞅見了再上來把他還沒痊癒的腳筋剪斷一次。龍禹見到他被嚇壞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別怕嘛,沒見到我進來就在窗邊貼了符紙?他看不見你的。”

  盧愈這才小心翼翼地從窗臺下面伸出了半個腦袋,眼睛賊溜溜地盯著下面的孝服人,見他確實沒有反應,這才慢騰騰地爬回了椅子上,好奇地打量著他。

  許久不見,孝服人的著裝依舊體現出一個潔癖BOSS強烈的個人風格,但是自從見識過他衣櫃裏的一堆髒衣服之後,盧愈就明白了他MADAO的內在。人前狠辣女王在家廢柴死宅的BOSS,這種賣萌的設定真的不要緊嗎?

  這麼一想內心的恐懼就不再盤旋不去,果然幽默感是戰勝恐懼的最佳良方。

  要相信周忽悠啊,信掌門得永生。

  吱呀一聲,小院的門被孝服人推開了,一瞬間附近的氣氛為之一變。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盧愈只覺得眼前一晃,再睜開眼睛之時卻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酒樓還是很這間酒樓,小院還是那個小院,但是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車馬卻驟然不見了,連世俗的喧鬧之聲也在刹那間消失無蹤。

  這個世界仿佛一瞬間跌入了寂靜的深淵。

  盧愈驚慌地看向龍禹,龍禹在唇邊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他靜觀好戲。孝服人警惕地回望了一眼,一瞬間驟變的環境讓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然後他的手指在白色的圍牆上輕輕一點。

  雪白的牆面好像在刹那間被時間的長河洗刷,牆面上的白漆一點點剝落了下來,露出了苔蘚斑駁的內在,然後是上面金色的符文,每一個都有鬥大,每一字之間都仿佛蘊含著天地間的浩然真理——乾坤坎離巽兌艮震!

  孝服人一反手拍在牆上,牆壁應聲碎裂,轟然倒地。他忽然低低地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忍不住大笑:“八卦門的九轉拘魔陣?周掌門,既然迎客的陣法都擺出來了,何不一現真身呢?”

  周從玉從屋內轉了出來,手中拿著隨身攜帶的那把摺扇,幽幽一嘆道:“果然是瞞不過前輩。”

  “有一點要先說明,這符陣可是我畫的。”屋子旁的槐樹上忽然倒掛下了一個人影,正是一直追著孝服人跑的怪人。

  盧愈眼睛一亮,倒是好久沒見到他了。

  孝服人冷冷一哂,道:“先前將我調虎離山的消息也是你放出來的吧。”

  周從玉微微一笑:“正是。”

  “只可惜當時圖個樂子,竟然沒有要了那個小鬼的命。”孝服人遺憾地嘆息。

  在遠處看熱鬧的盧愈心頭一涼,摸了摸哆嗦的胳膊嘶嘶地吸了兩口氣,被變態惦記著的日子可不好過。

  “所以這次仍是你們將我騙來?如何?想要在這裏要走我的命?”孝服人冷森森地問,又道,“也怪我大意,同樣的路數竟然中招兩次,說出去真是丟臉。”

  周從玉搖頭,貌似恭敬實則諷刺地說道:“自然是前輩藝高膽大,有恃無恐。”

  盧愈呸了一口,明明是貌美人傻,無腦膽大。

  “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何種本事能將我留在此地!”孝服人厲聲道,纖纖素手在箜篌上一撥,兩隻竹印瞬間躍出,竹熊咆哮一聲,堪堪擋在孝服人身前,孔雀發出一聲粗啞的叫聲,在空中盤旋一周之後猛然開屏,尾翎如箭般射出,一排排打在地上,一時間塵煙四散,而待煙塵散盡,周從玉摺扇一收,身上竟然無一傷痕。怪人坐在槐樹上,明明手上都已經捏著竹印了,最後卻嘖了一聲,默默收回了手。

  “我有兩件事尚且要向閣下請教。”周從玉的目光無懼地迎向孝服人,語氣平靜地問道,“第一,八卦門之變究竟是不是閣下做的手腳;第二,芙蕖宮滅門之事是否確為閣下所為?”

  “掌門既然都問了,想必都證據確鑿了,何必多此一舉呢?”孝服人反問道。

  周從玉肅然道:“第一件事我多少有些證據了,芙蕖宮之事如果真如盧愈說所,你伺機滅了芙蕖宮滿門,蠱惑天義門將我姑姑周如芸交由你處置,最後將其殺害,那我周家和閣下的梁子算是結大了。”

  孝服人淺笑盈盈:“既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何必多言?”

  一言不合動手在所難免,怪人坐在樹上嘆了口氣對周從玉道:“你修為尚且,對付這等妖人實在是力有未逮,退下,我來。”

  孝服人撫摸著孔雀的尾翎幽幽道:“當初與你同修印人之法猶然歷歷在目,卻不知最初志同道合的人最後會是這般分道揚鑣刀劍相向的結局。”

  怪人看向印人的背影,滄桑的眼中卻浮現出一抹溫情和悔恨:“在我失敗的那一刻,就註定我不會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了。所以我回頭了,而你卻始終執迷不悟。”

  氣氛一時間變得傷感而懷念,直到周從玉一合摺扇嘆氣道:“你們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任你們在這裏單打獨鬥呢?”

  “那你待如何?”孝服人挑起柳眉冷諷地反問道。

  “自然是將一份大禮奉上。”周從玉從容一笑,雙掌在空中連擊了三下。

  整個院落搖晃了幾下,地下驟然浮出深色的符文,在空中胡亂飛舞,孝服人眼中的諷刺之意越發濃重:“就憑這點雕蟲小技……”

  話音未落,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冷之意忽然傳來,孝服人一怔,看向大門緊閉的幾間屋子,紅漆的木門被撞了開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從屋內跑了出來,像是追趕著什麼小貓小狗似的,一擁而上撲向孝服人。

  怪人臉色一變,顫了顫冰冷的手腳急忙往後退去,印人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往後飛躍,一直退到了圍牆上。饒是見多識廣的怪人也不由在心裏暗罵周從玉,哪怕時間緊急也不至於不跟他通個氣啊!這一下把他給驚得……

  周從玉好整以暇地站到了屋頂上,唯恐天下不亂地吆喝道:“誰先碰到他賞五百兩!”

  姑娘們的眼睛都綠了,不要命地推搡著圍攏孝服人,戴著戒指手鐲的纖纖玉指死命揪住孝服人的外衣,孔雀淒厲地叫了一聲,雙目赤紅地展開了尾翎一飛沖天,在半空中化為一道黑影直奔孝服人,孝服人面色驚惶,反噬的寒意猶如跗骨之蛆,又像是纏人的藤蔓,將他整個人死死釘在了地上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無能為力地任由濃重得令人作嘔的香粉將他整個人淹沒在了牡丹花下。

  孔雀的黑影瞬間打入孝服人的天靈之中,孝服人哀叫了一聲,雙手抓著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翻滾了起來,姑娘們被嚇了一跳,遲疑地看著這個猶如發了瘋病的人,一時間被他的慘叫聲嚇得不敢靠近。

  周從玉從懷中掏出三張銀票往半空中一拋,按按掐了一個法訣,將銀票往院外吹去,並且高聲道:“誰搶到算誰的。”

  姑娘們當即丟下了孝服人,浩浩蕩蕩地踢開小院的木門追著銀票跑去。

  密密麻麻的黑影從天靈感往下蔓延,覆蓋住了孝服人的整張臉孔,然後是脖子、手臂……黑色的絲線像是密織的蛛網,又像是噁心的蟲子,隨著黑線的蔓延,孝服人的身上不斷散發出濃密的白霧,整個人像是被陰靈纏住了,最後竟然開始溶解,他的身體仿佛被浸泡在了化屍水中,一點點融成了一灘血水!只餘一件破碎的孝服和幾個竹管掉落在血水中,證明著這個人曾經存在過。

  在酒樓遠遠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盧愈從緊張到錯愕,最後陷入了“……”的狀態中。龍禹狠狠灌了三杯茶,最後還是忍不住一摔杯子怒道:“那可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啊,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辦!掌門你什麼時候去青樓找了這麼一群花姑娘來幫忙?竟然不叫上我!”

  “你的關注點有點偏移。”盧愈顫抖著嘴唇說道,“難道最大的問題不在於……孝服人這個倒黴催的傢伙就這麼被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子們幹掉了?這反噬……我再也不要接近女人了!”

  站在圍牆上的怪人在印人的攙扶下回到了地上,圍著一灘血水和孝服轉了幾圈,最後嘆氣道:“我知道你這小子鬼主意多,但是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既餿又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的主意。對他這種詭道之人來說女人身上的陰氣真是要命的東西。”

  周從玉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對屋裏的人說:“戲也看夠了,驢蛋,放人。”

  屋內的地窖被移開了,原折劍拉著一個五花大綁還用破布塞住了嘴巴的人出來,可不正是原沐雨。周從玉看了看原沐雨嘴裏的布料,又看了看少了一隻襪子的原折劍,最後決定當做沒看見。

  周從玉對原沐雨一禮,說道:“先前為了證明天義門並非芙蕖宮滅門的兇手,又為了抓住孝服人,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前輩對此事實在是太過激動了,所以在下才囑咐原兄如果前輩發生無法自持的情況,立刻綁了前輩,這之中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前輩海涵。原兄,還不給你師傅鬆綁?”

  原折劍的眼中流露出可惜的意味,默默把原沐雨嘴裏的襪子扯了出來,然後挑斷了他身上的繩子,原沐雨氣得睚眥欲裂:“驢蛋,殺殺殺殺了你!你和你爹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盧愈在酒樓上哈哈大笑,使勁拍桌子:“驢蛋好樣的!讓那個神經病潑我們洗腳水!幹得好,幹得太好了!”

  “還有一件事忘了說,原兄只怕並不是徐盟主之子,他的父親應該是前魔教教主陸遙知。當年陸遙知和我姑姑互許終生,只是後來陸遙知被孝服人所害,這才多生了事端。具體如何……還是讓徐盟主向你解釋吧。”周從玉說道。

  “徐衍武?!他……他不是死了嗎?”原沐雨一怔,眼中迸現出一種懊悔和難以置信的光彩。

  “不,只是我們和徐盟主為了引出幕後黑手演的一場戲而已。”

  話音未落只聽吱呀一聲,偏僻的柴房的木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中年的高大男人邁了出來,遠遠地看著原沐雨,一時間眼中竟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

  “我知道你恨了我二十年……”徐衍武好似躊躇般駐足不前,遠遠對原沐雨說道,“可如芸師妹肚子裏的孩子確實不是我的。當年她和陸遙知互生愛慕之意,誰知陸遙知身死,師妹悲痛欲絕之下想要殉情,被我發現了,一問才知她已經有了孩子。我不忍見她身敗名裂,這才娶了她,打算等孩子出生後再作打算,師妹生產之時我恰好不在門內,回去時人已經下葬了,我雖然覺得蹊蹺,卻並未想到竟然會這樣……江湖傳出天義門剷除芙蕖宮的事情之後,我同父親爭辯,最後被關在禁地,再想挽回已經太晚了。天義門的名聲基業不能毀於我手,但我卻也不想有一絲一毫對不起你。我知道你愛慕師妹多年,可是佳人已逝。你的前半生始終追逐著一個不可能的人的身影,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我呢?何以因過往之人而有負今日之心?”

  說到動情處這個七尺男兒竟然紅了眼眶,可是看著原沐雨的眼神卻始終堅毅如昔。

  周從玉和怪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默契地退出了小院,還順帶拉走了杵在兩人終覺渾然沒發覺自己很礙眼的驢蛋,周從玉的摺扇在院門上一拍,小院重新回到了熙攘的凡塵之中,人來人往,沒用人注意到适才這個院落中發生的異狀。怪人聳聳肩,將自己的印人撤回了竹印中,同周從玉告別,轉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龍禹也撤掉了窗邊的符紙,努努嘴示意盧愈去和周從玉打個招呼,周從玉也注意到了在窗邊高興地手舞足蹈狀若癲狂的盧愈,要不是腳還沒好,指不准他已經活蹦亂跳地撲上來了。

  “掌門好樣的!驢蛋你也是!”盧愈兩手都比了個大拇指,興高采烈地說道。

  這對從性格到長相沒有一絲一毫相似的表兄弟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驢蛋困惑地看著盧愈:“啊?”

  周從玉則微微一笑問道:“有獎勵嗎?”

  盧愈撇撇嘴:“鮮活鱸魚一尾,欲購從速。”

  咕嚕一聲,原折劍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叫了起來,聲音之大一下子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盧愈以手掩面,砰地關上了雅間的窗子。這種丟臉的圍觀還是讓周忽悠去承受吧。

  不一會兒周從玉帶著原折劍來到了雅間中,笑著問道:“想吃點什麼,我請。”

  盧愈拍手表示對這種“積極掏錢袋勇於付賬單”的義士表示嘉許。

  “我想吃烤紅薯,你答應請我吃的。”原折劍第一個出聲。

  周從玉苦笑著揉了揉額角:“我真後悔那天一時心軟給你買了紅薯嘗個鮮。”

  盧愈的內心陡然升起一種共鳴感,周從玉此刻的心情應該是和他買糖葫蘆給驢蛋是一樣的。

  龍禹抿了口茶幽幽道:“我就不湊熱鬧了,記得幫我帶一個。”

  盧愈被周從玉抱了起來,他憤憤地瞪了一眼,最後看著樓梯不吱聲了,原折劍扛起輪椅,三人就這麼出了酒樓。盧愈抗議著要求坐輪椅而不是被抱著,被當殘廢總比被當變態來得好。

  經過那間小院的時候盧愈還偷眼往裏看,徐衍武和原沐雨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互訴衷腸還是繼續你死我活去了,算了,關他什麼事,讓那個神經病沒空欺負驢蛋就行。

  “驢蛋啊,以後你師傅再敢打你,你就去求救徐盟主。”盧愈給他支招。

  “沒關係,他已經打不過我了。要是他敢,我就把他綁起來堵上嘴巴。”原折劍信心滿滿地說。

  盧愈瞅了瞅他那只沒穿襪子的腳,默默別開了臉。

  周從玉推著輪椅笑盈盈地說道:“別擔心,只要是為了紅薯,原兄不會輸給任何人。”

  盧愈回頭瞥了他一眼:“你又在欺負驢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忽悠了他去對付他師傅。”

  周從玉一臉無辜的笑容,墨玉一般的眼睛流露出令人難以抗拒的溫柔來。盧愈一時間噎住了,末了小聲說道:“總之……謝謝你。”

  雖然沒能親手收拾掉孝服人有點遺憾,不過看在他慘死在牡丹花下這件事足夠讓盧愈一路笑到奈何橋的份上,姑且就這樣吧。

  周從玉只是含笑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賣紅薯,賣紅薯咯,熱騰騰的紅薯。”街邊一位大娘守著爐子賣紅薯,周從玉上前和她交涉,以一口氣賣十個應該適當地便宜為由和大娘爭辯了許久。

  盧愈在一旁嘆氣,其實把別人駁倒只是周忽悠的一點惡趣味吧,可惡的是他幾乎次次都成功。

  可是這位大娘不一樣!

  只聽大娘眉毛倒豎怒道:“一個銅板的錢都要爭個半天,沒見過這麼婆媽的男人,愛買買不愛買滾!”

  一聲咆哮讓三人都愣住了,盧愈眼見著周從玉灰溜溜地掏錢買了一大袋紅薯回來塞到原折劍懷裏,嘴巴都忘了合上。

  “周忽悠,你竟然也有和人說不通的時候!”盧愈樂了。

  周從玉面色如常,肅然道:“一般講道理沒用的時候,我的拳頭也是很硬的。當然我不屑對普通人用罷了。”

  “少來了。”盧愈翻了個白眼揶揄道,“看來我真得和大娘學學制住你的法子,省得被你騙了還幫你數錢。”

  “放心,不用數了,你就值十兩銀子。”

  “你——!”

  似乎是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原折劍有些在意,他數了數袋子裏的紅薯,頗為心疼地摸出一個來掰成兩半:“別吵了,吃吧。”

  盧愈嘟噥了一聲真小氣,卻還是乖乖啃了起來,周從玉搖了搖頭,示意把自己的那份也歸原折劍。

  “現在孝服人的事已了,原兄記得早日趕赴京城參加武林大會。”周從玉提醒道。

  “你們呢?”原折劍一怔,問道。

  “自然和原兄一起,等武林大會結束,我帶盧愈回八卦門看看。他的基礎薄弱,還是讓門內的竹印師好好教導一番才是。”

  盧愈不屑地撇嘴:“小爺天縱奇才,還要人教?”被周從玉瞥了一眼這才改口嘟噥道:“好吧好吧,學海無涯回頭是岸……啊不,學海無涯苦作舟,我懂的。”

  周從玉無奈地用扇子點了點他的腦袋:“你啊……”

  帶著點無奈的聲音讓盧愈不由彎起了嘴角,原來他所期待的未來,他所嚮往的人,其實早已握在他手中。

  主角狀態如下:

  【盧愈】(狀態:圓滿)

  職業:未來八卦門掌門“夫人”

  天賦:主角光環

  技能:四級古漢語口語,六級古漢語筆試,初級古玩鑒定,竹印技能(LV:5)

  特長:白日夢,倒茶水,插科打諢

  同伴:原折劍,周從玉

  金錢:0

  物品:金鐲子X2

  目標:人生已經圓滿,目標這種東西不需要!如果硬要說……找原沐雨給掌門做個無傷大雅的小手術……

  奇遇:目睹了死敵被妹子淹死的結局,大快人心,妹子果然是拯救世界的女神!驢蛋的神經病師傅和基友疑似複合,看起來盟主的倒黴日子還沒到盡頭。最後,掌門輸給了路邊賣紅薯的大媽,哈哈哈哈哈。

  評價:這就是END

  【周從玉】

  職業:八卦門掌門

  天賦:忽悠

  技能:高級忽悠技能,武功(???),易容術精通,竹印技能(只會用不會抓)

  特長:???

  同伴:盧愈,原折劍

  金錢:???

  目標:把欺負盧愈的統統欺負一遍

  奇遇:把原沐雨好言拐到小院,布好陣法,告訴驢蛋關鍵時刻記得管住他師傅,從青樓找來一群姑娘藏到屋內的密室裏,然後引來孝服人,甕中捉鼈。

  評價:掌門,我……你……

  【原折劍】

  職業:江湖遊俠

  天賦:???

  技能:武功(???),輕功(???)

  特長:賣藝,打野味

  同伴:盧愈,周從玉

  金錢:0

  目標:管好師傅

  奇遇:師傅又鬧起來了,還是綁起來堵上嘴巴最清淨。布料……(看向腳)

  評價:武林大會第一名,不如路邊啃紅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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