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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日常[重生]》第110章
第110章

許樂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林宇的事兒讓他發現,自己並不是萬能的,他想把愛的人都護在羽翼下,替他們遮風擋雨,但事實上,沒有秘密是不透風的,總會有各種意外各種人,讓他們發現真相,他那夜在抱著曹飛時不止一次的後悔,如果早說了,早打下預防針,曹飛會不會不那麼痛苦?

如今面對金哲也是,與其讓金哲什麼都不知道,盲目的將他化作自己人,付出大量的感情,用心的去討好一個不可能的親人,不如告訴他,他們之間,因為柳芳而產生的鴻溝。

金哲忍不住叫了聲,“哥……”

許樂抬頭沖他笑笑,“你想听,我就告訴你。”

金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臉上露出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表情,衝著許樂點了點頭,連身體都坐直了。

“柳芳離開我的時候,我才六歲,跟你生病時的年齡一樣大。那時候知青可以返城了,知青你知道是什麼嗎?”許樂問金哲。

金哲就點點頭,“我聽媽媽說過那段事,也找書看過了。”

許樂於是接著講,“柳芳是北京人,就動了心思……”說起那段歲月,其實離著許樂很遙遠了,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只是那把刀紮下的疤痕還在,讓許樂動一動,都覺得傷口緊繃,心情難看,“我爸求她讓她帶我走,她說我會拖累她,自己就走了。後來我爸去世了,我跟著幹爸到了函城生活,一直到十二歲,沒見過柳芳。然後她突然出現,要同我乾爸打官司,要我的撫養權。”

金哲不是個笨孩子,他的臉上就出現了狐疑的表情。

許樂也不瞞著,直接告訴了他,“對,我比你大六歲,那時候,正是你得了腎病的時候,她要我不是為了養我,事實上,同一個泥巴腿生了孩子,是她一生的恥辱,如果你沒有出意外,她不是要從我身上摘一顆腎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想見到我。”

“不……”金哲的第一反應是否認,可他低著頭,聲音很低,低到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大聲的辯解。 許樂問他,“你還要聽嗎?後面還有許多。”

金哲哽咽著嗓子倔強地說,“要。你都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我只是生了場病而已。我難受……”

許樂的眼睛也忍不住潮了,那些傷疤,還有眼前這個被瞞著跟傻子一樣的孩子,這都是柳芳造的孽。 她的自私不但害了自己,還讓他們成為了犧牲品。 只是她都看不到,她以為,她是為你好。

許樂不想說得很詳細了,他粗略的說了他們如何發現了真相,打贏了官司,搬到了省城。 又如何在電視上看到新聞,最終被柳芳帶著大量人馬堵在了自家院門口。

他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使它顯得平淡而不激動,嘴巴里的話語,卻是讓人心驚肉跳,“我出去了,站在大門口,她跪在我面前求我讓出一顆腎,救救你。說你沒幾天活頭了,讓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救救你。”

金哲也不禁抬起頭,露出了滿是淚水的臉,上面表情糾結,既是自責,也是心疼。 他知道結果,許樂沒有,但卻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那時候的許樂,跟他現在一樣,都是十二歲。 同樣的十二歲,他面臨的是沒有親人的孤獨,而許樂面臨的是親人要摘一顆腎的狠毒。

許樂沖他說,“我不是個好惹的人。雖然我看著脾氣很好。其實,柳芳壓根就不了解我,如果她再打聽打听就會知道,我絕不是受人威脅的性子。親媽給我跪下啊,一條人命扣在我頭上,我要不捐,那不是狼心狗肺嗎?勝勝,可若是你,你捐嗎?”

金哲使勁清了清嗓子,帶著哭腔說,“不捐,憑什麼!”

許樂點點頭,“所以,我紮了自己一刀,”他比劃了一下,“捅在了肚子上,血噴出來,撒了柳芳一臉,她當時就暈了。後來這事兒弄得挺大,畢竟,親媽把兒子逼死了嗎?然後我們還沒有什麼動作,金成雁,也就是你爸和不知道他的幾哥,就帶來了解決方法,將柳芳做成精神病,這樣可以免於起訴。”

金哲的眼陡然睜大了,“我爸,不……”他沒敢否認,“他沒說過。”

許樂說,“不過地方是我定的,當時簽字我也參加了,我很防備他們,為的是不讓他們在風頭一過,就把柳芳放出來。但顯然,現在已經不是我不放了,三年前我就跟金成雁聯繫過,他不肯放人了。我猜,沒人管,他在外面玩的挺高興。”

許樂說到這裡,終於說完了,他嘆了口氣,將桌上冷掉的咖啡喝掉,一嘴的苦澀,然後站起身來,“所以,這樣的關係下,勝勝,我真不覺得咱們兩個,有什麼相親相愛的可能。畢竟,柳芳於我,是個天底下最惡毒的母親,而柳芳於你,卻是天底下最疼你的母親,前一陣子,她還跟我說,想要去照顧你。我們立場從來就沒有相同過,也不會走一樣的路,所以,搬出去吧。別在我的生活裡,這樣大家都好。”

他轉頭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你若是想看柳芳,隨時可以,我會打電話給醫院。”說完,他看了一眼已經哭成傻逼的金哲,又朝著坐在旁邊桌子上,聽了全場的張高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照顧金哲,自己就離開了。

外面的雪已經下了薄薄一層,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許樂就在這瞬間變白的天地間慢慢往回走,金哲偷偷的抬起頭,在胳膊縫裡朝著玻璃外看去,就看著他慢慢遠走,就像走出了他倆本不多的交集。

他以為,他會多個親人,誰知道,事情竟如此不堪,他的爸爸騙了他,三哥也騙了他,還把收拾邱澤海的事兒栽贓給了許樂……

張高興在旁邊勸他,“金哲啊,你們家這事兒太複雜了。不過你也別怪許樂,你想想看,他挺不容易的。”金哲就在那兒哭著說, “我知道,我聽著心裡也難受,心疼他,可另一邊又是我媽媽,我不知道怎麼辦?”

張高興嘆口氣,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那就先別辦,他不是說讓你看你媽嗎?你就去看看。然後多想想,這事兒急不得。”

金哲這才點了頭。

許樂出了咖啡館後,沒回宿舍,而是去了曹飛那兒。 這傢伙最近心情一直不好,許樂倒不怕他想不開,只是想陪陪他。 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又在雪地裡逛了逛,許樂順口就把金哲的事兒告訴曹飛了,他如今什麼都不想瞞著他。

曹飛將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羽絨服裡,安慰著他說,“說了是對的,省得小孩還什麼不知道,天天想著怎麼討好你。不過樂樂,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別為這個傷心。你還有叔和嬸,還有曹遠和曹平呢。”

許樂就笑笑,在口袋裡將曹飛的手抓的更緊,“還有你。不過,你也是。”

等著許樂回到宿舍已經快十點了,進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張高興出來去水房洗漱,看見他就拉著他說,“下午你走後,金哲哭了一會兒,小孩挺可憐的,說是心疼你,又不知道怎麼辦。好點後,應該是給家里人打了個電話,我在校門口陪他等了會兒,有車把他接走了。他讓我告訴你,他最近不會來住了,不過,週末可能去看他媽。”

許樂拍了拍他肩​​膀說了聲謝謝,就想往屋裡走。

張高興則沖他說,“許樂,想開點,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下去,何況你已經這麼大了。跟金哲我也這麼說,別因著這些,憋得心裡難受。宿舍裡我沒說這事兒,你放心吧。”

說完了這個​​,張高興就去水房了。 許樂狠狠地吸了一口走廊裡的涼氣,精神了一些,這才進去。 因著金哲本就不是大學生,平日里也不常住在這兒,沒人發現,有任何不同。

金哲說話算話,隨後幾天都沒見面,許樂也給精神病院打了招呼,不過他沒問,金哲去沒去。 他爸前兩天打電話給他,說是護照辦下來了,問他什麼時候去日本。 許樂跟曹飛商量了商量,跟學校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直接帶著人去了日本,參觀了不少花圃,還跟幾家公司達成了初步意向,不過能不能成,要看他們的質量和價格了。

等著回來後,已經十一月底了,花圃那邊的大棚也搭建好了,一切就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 林宇沒出現過,金哲也沒踪影,曹飛和許樂的生活,就又回歸了正常。 學校、花圃兩邊跑,累人的很。

就這樣,許樂還催著曹飛把駕照考了下來——他自己年紀還不夠,然後將曹玉文淘汰的麵包車開了來,才解決了天天路上奔波的日子。

十二月初的時候,回家養病的邱澤海也回來了。 不過不是一個人,他媽他爸都跟來了,一進屋就跟一宿舍的人賠禮道歉,還拿著自家蒸的饅頭包子往大家手上塞,他媽說,“俺家澤海不懂事,給大家添麻煩了。謝謝你們當時給他墊醫藥費,他爸。”她說著碰了邱澤海爸爸一下,老爺子就連忙從懷裡摸出個布兜子來,一層層掀開,露出零碎的錢。

所以,當天還給宿舍人的錢,都是一毛兩毛湊出來的,最多的,不過是五塊的。 給完錢,那父母兩個就走了,說是去外邊找地住一晚,許樂瞧著,他們還帶著一兜子東西,怕是要去見見老師。

整個宿舍裡,都有些氣氛壓抑,邱澤海洗漱完了就躺在床上裝睡,許久後,劉壯才罵了一聲,“艹。”

打那天起,邱澤海算是回歸他們宿舍,不過人沉默寡言多了,也不敢耍橫了。 許樂他們就拿他當透明人看,當然,四年大學生活都是這樣。

日子一天天過,等著考完試,就到了放假的時候,曹玉文本來說要來接,結果曹飛拍著胸脯保證,他開車帶許樂回去,一家人就等著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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