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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日常[重生]》第74章
第74章

曹玉文緊緊的抱著許樂,這孩子今天就穿了件白色T卹,水果刀插在肚子上,將大半個T卹染成了紅色。 隨著車子的晃蕩,刀子跟著許樂的身體輕輕的搖晃,曹玉文只覺得眼眶發熱,可這哪裡是哭的時候,拳頭砸在自己身上,眼淚就硬生生逼了回去。

而此刻,他聽見了曹飛的粗重的哽咽聲。 這小子的臉色看這比許樂還難看,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拿著脫下來的T卹,想去給許樂摁住,可又怕動到了刀子,來回幾次後衝著曹玉文哭著說,“叔,這血怎麼一直流啊,樂樂的臉都白了,可我不敢給樂樂摁啊。”

曹玉文咽了口吐沫,讓嗓音恢復正常才說,“刀子別動它,咱不知道怎麼拔,飛飛你坐下,去抱著樂樂的腿,別讓他亂動。”然後回頭喊, “小偉,怎麼還不到,我記得醫院挺近啊。”

杜小偉的聲音也不對,不回頭的喊著,“到了,到了,前面就是,樂樂,你再堅持一會兒。”

話說著,醫院就到了。 這時候有車的沒幾個人,醫院裡也沒停車的地方,大門倒是大開著的。 瞧著杜小偉的車衝著他們開過來,大爺直接招手示意他們不能進。 杜小偉直接無視看門大爺的警告,撞飛了路障,將車飛飆進了大門。

車子發出難聽的剎車聲停在了大樓門口。 杜小偉先從車上連滾帶爬的蹦出來,跑進醫院去就喊,“來人啊,救命啊!”他身上還有許樂的血跡,不少人一瞧就嚇了一跳,很快,護士推著救護床趕了過來,曹玉文和曹飛正好將許樂抱下車。

護士指揮著他,“輕點,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後就推到了急診室,曹玉文幾個也想跟進去,卻被攔住了,一個護士衝著他們說,“急診室裡面也不能進,在外面等著吧。你們誰過來交一下錢?”

曹玉文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將兜里的錢包塞給了杜小偉,衝著他說,“你去。”杜小偉低頭一看,連錢包上,都染上了血。 他連忙接過來,邊往外走,含了一路的眼淚就掉下來,這麼多年相處,誰沒感情呢? 樂樂多好的孩​​子啊,柳芳怎麼能這麼狠,把他往這條絕路上逼呢。

急診室門口一直很嘈雜,拉肚的,感冒的,發燒的,還有突然暈迷的,每個家屬都在試圖讓醫生回答自己所有問題,可曹玉文和曹飛兩個人靜的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乾巴巴坐著等了一會兒後,曹玉文乾脆站了起來,在走廊裡煩躁地來回的走動。

而曹飛用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他如今滿是懊悔,在質問自己為什麼就沒攔住呢,他明明都抱住許樂了,可還讓他掙脫了。 他怎麼不想想,許樂比他還小呢,對付柳芳有什麼法子? 不就只能這樣了嗎? 可他居然沒想到,如今,曹飛只要一閉眼,就是許樂血灑出來倒地的樣子。

時間明明很短,卻讓無限的自責拉得很長,長到曹玉文彷彿一剎那蒼老,他終於明白有點閒錢算什麼,連個不講理的女人都能夠隨便欺負他的家人。 長到曹飛彷彿一剎那長大,他摸著自己的心臟,那股子朦朦朧朧的感情,終於在一直提著的心中有些清晰,他一點都不想許樂受傷,他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他… …不僅僅是兄弟般,擔心許樂。

急診室的門突然間打開,一個老醫生帶著幾個年輕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兩個人慌忙圍過去,連忙問醫生,“怎麼樣?孩子沒事吧。”老醫生說,“刀子進去五厘米,好在這孩子運氣好,扎在了肚子上,只傷到了小腸,沒什麼大事兒。一會兒要做個手術,沒大事,放心吧。”

這句話幾乎是救命良藥,兩個人明顯的鬆了口氣,相互看了一眼,眼睛裡都有不可抑制的慶幸。 他們連忙朝著老醫生道謝,旁邊的一個年輕醫生顯然正義感爆棚,衝著曹玉文說,“這孩子還不大吧,那刀子一看就是自己扎的,你們做家長的怎麼教育的,這麼小就讓他動刀子?這是運氣好,扎在了肚臍眼旁邊,稍微靠上一點就是胃,靠左靠右不是肺部就是腎臟,哪個都出大事了!”

曹玉文和曹飛哪裡想得到這麼危險,那顆放下去的心又立刻提了起來,心中一邊是慶幸,一邊是後怕,衝著年輕醫生說,“我們錯了,我們知道了,以後一定不會了。”

老醫生怕是也覺得這種行為挺危險,想讓他們長長心,所以壓根沒阻攔,年輕醫生接著說他們,“你們別不當回事,腎動脈傷到了就要摘腎,肺部會產生張力性氣胸,都特別危險。我跟你說,這是運氣好,人怎麼可能運氣好一輩子?你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前面來的一堆人嚇了一跳,“那是誰?怎麼還有攝像機?”

曹玉文和曹飛跟著回頭一看,就瞧見杜小偉背著老太太,黑妹抱著曹遠,還有曾元祥急匆匆往這邊走。 後面還跟著十幾個人的隊伍,其中還有人拿著攝像機。

有人顯然瞧見了曹玉文,喊了句,“那是許樂的干爸。”那十幾個人立刻跑動起來,發出的沉重腳步聲,很快吸引了旁邊的病人。 怕是很少有人見到過這麼大群的記者採訪,都以為什麼事兒呢,一個個看熱鬧似得往這邊張望。

曹飛瞧著他們那副貓見了老鼠似得的激動就生氣,若不是那個省台記者的片子,樂樂怎麼會想到這個破法子,他當即就想將他們罵回去。 可曹玉文卻拽住了他,“你把他們趕走了,樂樂不白扎自己了嗎?”曹飛如何能不明白呢,他就是氣不過而已,他的樂樂,如今還倒在裡面呢。

記者們很快超過了杜小偉,將曹玉文包圍起來,話筒直接塞到了曹玉文鼻子下,他們一個個急切地問著,“請問許樂現在怎麼樣了?”“刀子扎在哪兒?是否有生命危險? ”“你們是否事先知道許樂的打算?他的刀子是早就準備好的吧。”

曹玉文頓了頓,他將那個戳在他鼻子下面的話筒往下扯了扯,露出了自己的一張臉,然後看向了那唯一一台攝像機,他說,“醫生剛剛從急診室出來,告訴我們,刀子扎在身上有多危險。向上是胃,向左向右不是肺部就是腎臟,只要有一點錯位,這孩子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他才只有十二歲,他該有多絕望,才會被遺棄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逼著給自己扎刀子,他如今渾身是血的還在急診室躺著,你們怎麼可以問我事先是否知道?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你們的孩子,父母和兄弟妻子身上,你們會讓他做嗎?我寧願刀子扎在我身上,而不是我的樂樂身上。”

他的目光砸在面對面的記者身上,他們都有些退縮。 這裡不少人,都是在現場的,他們親耳聽到了許樂質問柳芳的每一句話,也親身體會到了一個孩子對母親由期盼到憤怒到絕望的全部變化,更親眼看到了那個白淨漂亮的小孩是怎樣把刀子扎在自己身上的。

拋卻職業而言,沒人不同情許樂。 有個人忍不住告訴曹玉文後續,“柳芳被嚇昏了,她抱著的孩子也嚇壞了,好像也送到這個醫院,在後面,你有什麼話要對柳芳說嗎?”

“讓她等著坐牢吧。”曹玉文補充,“如果法律不能還我們公道的話,我可以為我的孩子付出一切去討這個公道。”



許樂是在手術後兩個小時醒來的。 此時麻藥漸漸過去,肚子上一抽一抽的疼,他忍不住皺眉哼了聲疼。 然後就听見好像是乾爸吧,壓抑著聲音又帶著高興的小聲說,“醒了,媽,樂樂醒了。”

幾乎就是這一聲,病房裡彷彿一下子活了起來。 剛剛還是安靜的,無聲的,這一會兒卻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都是向著他而來的,甚至他還聽見小遠在叫,“哥,我也要看樂樂哥哥,哥,你抱著我。”

許樂緩慢地睜開眼睛,陽光刺進了他的眼睛,他先是有些不適應,稍微瞇了瞇眼睛,很快,就看清了。 他的干爸,乾媽,曹飛,奶奶,曹遠,甚至還有乾舅舅,都圍在了他周圍,一個個臉上帶著笑容同時又帶著淚水,難看極了。

還是小遠打破了平靜,撒嬌地說,“樂樂哥哥,你睡覺都不陪小遠玩了。”

許樂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頭,曹飛顯然怕他累著,連忙把小遠給橫著遞了過來,把他的腦袋湊在了他手上,許樂一瞧就知道他們嚇壞了,安慰他們說,“我沒事。我有數的。”

終於,奶奶忍住的淚水徹底流了下來,她不捨得拍許樂,直接拍著他的床鋪說,“什麼叫你有數,你才多大,你怎麼會有數?樂樂,你怎麼就動了這心思,你知道把你乾爸和飛飛急成什麼樣嗎?樂樂,你要沒了,你乾爸就活不下去了,你爸他跟記者說要給你拼命啊。還有飛飛,這孩子一直在自責,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你個壞孩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多難的事兒,不能一家人挺過去啊。”

奶奶哭的老淚縱橫,許樂挨個看過去,家裡的每個人都在抹淚,就是什麼都不懂的小遠,瞧見奶奶哭,也跟著哭了,還去要奶奶抱,喊著,“奶奶不哭,小遠乖,小遠聽話。”

老太太直接將他摟過來,抱著喊,“你聽聽,你怎麼還沒小遠聽話呢。”

許樂的手被曹飛緊緊的握著,臉他的心好像也被牽緊了。 他就這麼看著他的一家人,他眼中也充滿了淚水,他上輩子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倒過票,擺過攤,住過橋東,也跟人混過,他也富裕過,被人叫過老闆,開著豪車,住著豪宅,吃著一頓飯十幾萬的飯局,可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家人。 他的苦只有一個人吃,他的福只有一個人享,沒有人跟他分享,也沒有人幫他承擔。

所以,他看破了柳芳的計謀,他知道柳芳是試圖讓他變成曹家人的麻煩、包袱,讓他們厭惡他,讓他再次失去家人。 他不想,也不敢試探。 因為他害怕失去。 所以他想出了這樣的辦法,深諳人心的他知道,這法子立竿見影,除了他會吃點苦頭外,柳芳沒有任何反擊的可能,她既不佔理,也不佔情。 何況,上輩子的經歷讓他早知道,刀扎在肚臍下方,除了受點罪,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損傷。

可他沒想到,會把他們嚇成這樣。 面對這張張哭泣的臉和責問的話,他解釋不出,那個水果刀殺不了人的話。

他只能愧疚的低了頭,心甘情願但幸福無比的認錯,“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而另一邊,記者的採訪自然讓醫院裡的人都知道了怎麼回事,等著夜裡,就有看不慣的人偷偷將住在另一邊的柳芳的消息傳了過來,金哲好像受了大驚嚇,被緊急送回了北京。 柳芳病房裡來了幾個男人,隨後柳芳醒了就瘋了的消息,傳了出來。 小護士說,“他們一直問什麼時候能出院,好像急著回北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自從寫到這一段,好多人要找作者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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