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慕容烈接旨。”
尖銳的嗓音突然在這寧和的清河縣響起,嚇得一堆百姓們紛紛跪拜。
“奉天承運,楚帝詔曰:慕容烈醫者父母心,在此次惡疾蔓延的時刻挺身而出,救朕的子民逃離水深火熱之外,恪盡醫者之德,厚德載物,勞苦功高。特此封為太醫院督察,欽此。”
太醫院督察算是二品官員了,慕容浩在想這楚雲國皇帝一下旨意就是如此大的官,怕是故意給他招惹仇恨的吧?
“慕容醫師,還不快叩謝皇恩?”
慕容浩輕輕的叩首,有模有樣道,“慕容在此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宦官就把手上的聖旨遞了過去,慕容浩雙手將它接了起來。
季風淩推了推他,張了張嘴提醒道——打賞。
慕容浩理解的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那位公公,他笑道,“幸苦你不遠千里跑來這一道旨意,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公公你能夠收下。”
那個宦官走近了一些,立即將慕容浩手中的銀子塞進了自己腰包,他乾咳了幾聲道,“慕容大人客氣了,我們同為陛下辦事,是我們的榮幸,何來辛苦之說。”
慕容浩忙點頭應和,“公公說的是極。”
“木黎何在?叫他出來接旨。”
提到木黎醫師,大家面面相覷,好像真的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太醫院的滕楓立即低聲吩咐了幾句,就在這位公公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個縣民急衝衝的跑了過來。“木黎醫師他不在帳篷內。”
“好像這兩天我們都沒看見過他。”
一個人開了口,很快就贏得了其他人的附和。
“是啊,自從大家聚宴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該不會他已經離開了吧?”
“……”
公公見大家七嘴八舌的,甚是吵鬧,於是道,“既然他不在,這道旨意作廢,我會如實稟報給聖上,讓聖上來定奪。”
清河縣的病毒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公公立即上馬,連一分鐘都沒停留,和眾位太醫以及季將軍打了聲招呼就匆忙離去,速度比來時還要快些。
季風淩倒是也由得他去了,不然此刻在他二哥帳篷內發生的事怕是都逃脫不了這位公公的火眼金睛,恐怕會直接傳到楚赫的耳中去,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慕容浩想的也是同一件事,所以壓根就沒打算留下這位公公好好聯絡感情,若是他不走,他怕是還要想盡法子把人先遣走。
被眾人尋找的木黎此刻正全身赤果果的躺在離清河縣不遠的一座小屋的地上,整個人眼神都渙散,嘴角破裂,臉上可見男性的米青液,雙腿大開著,後 穴被人操到都裂開流出濃濃的血絲,即使如此,他的前端都已經磨破了皮,出了血,卻依舊昂然挺著。
若是他知曉他好不容易設計的官位以為他的缺席而不翼而飛,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七日後,季司空的帳篷終於安靜下來,不會再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音。所以季風淩就命兩個人進去為他們準備了木桶和乾淨的換洗衣服和熱水,然後讓兩個人認認真真的將他們從頭到尾,從內到外的清洗了遍。
接著他們包了一輛馬車,將兩個已經累癱的人打包賽了進去,就這麼急衝衝的凱旋而歸了。
慕容浩已經派了蔡保和清河縣的縣民們解釋這次醜聞的緣由,中了春毒什麼的,雖然縣民們都答應不將此事外揚,不過待他們一走,這件醜事還是永遠的成為了清河縣街頭巷尾傳頌的故事,主人公姓季名司空,季南王府的二公子是也。
待一個縣一個縣傳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情,而那時,才是慕容浩讓季司空真正身敗名裂的時刻。
季司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從新去清河縣查探了一遍,最後將可疑人物鎖定在了慕容浩和木黎兩位醫師上,在篝火夜宴那麼大的場合,能夠神不知鬼不知的下毒,絕對是高手,不容忽視。
木黎人已經消失不見,最為可疑。
對於慕容浩,季司空不得不承認,他之前非常欣賞他,不過一旦被他查到這件事是慕容做的,他絕不輕饒。坐在馬車上的季司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哪裡還見溫和笑容。
馬車行駛過一段時間後,季風淩提議暫時休息半柱香的時間,因為今日必須連夜趕到下一個縣,不然就要露宿在郊外,所以路上將不會再做停留。
慕容浩隨意的找了一處地方,給綠意餵食,綠意嘴巴非常挑剔,兔子該吃的一概不吃,人喜歡吃的它最為歡喜。所以他將清河縣的縣民們送給他的包子糕點分了一點出來。
季風淩看慕容浩沒空,所以將他的馬匹一併牽走,遠處一有清水小溪,他給馬匹自由的活動,喝點水,吃點嫩草。
“三弟。”
季司空看慕容浩沒過來才特意找季風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除了接受,就是查出是誰陷害他,好大的一筆手法,那麼精貴的春藥,怕是一般人也配置不出來,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慕容浩。
據清河縣百姓們回憶,當天事發之前,發生了一樁捉賊事件,這才導致他中毒的事情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二哥,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季風淩出自於關心,誰知這句話簡直就成了季司空的心病,心中的一根刺兒。
他臉色一沉,低吼道,“三弟,中毒一事無需再提。”
季風淩點了點頭,“是,二哥。”
季司空見氣氛有些僵硬,不免扯了個笑臉,解釋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本非我所意,若是娘親聽了,必定會氣急攻心,到時候怕是要引發舊疾。”
“二哥,我明白的,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季司空瞄了一眼慕容浩,他低垂著頭,一直在把玩著他的兔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二弟,你覺得誰最可能給我們下毒?”
季風淩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了,他也曾想過,可怎麼也想不通,為何給他二哥下了毒還要給慕容的師弟下毒?不是很矛盾嗎?難不成當時對方其實是想給二哥和慕容下毒?只是當時位置有所調整,所以才害錯了人。
想到慕容可能會躺在自個二哥身下嬌媚纏繞,季風淩就黑了臉。
“我也想不通,二哥,你可查到什麼線索?”
季司空又走了一步,離季風淩更近了,才道:“你難道不覺得慕容醫師非常可疑嗎?”
“……”
季風淩臉色立即下沉,他不悅道,“二哥,你胡說什麼,慕容他怎麼可能下毒,你別忘記了,清河縣的百姓都是他解救的,醫者父母心,你不能如此冤枉他。”
季司空見他如此為慕容浩說話,忍不住反駁道,“尚未找到證據之前,你又如何知道他沒下毒?清河縣百姓曾提及,在隔日雞鳴之時有一個賊偷入我的帳篷,所以他們才會闖入。據他們描述,身形纖細,身材高挑,光身形這一方面就和慕容浩不謀而合,你憑什麼證明他無辜?”
雞鳴時分,他正摟著他一起睡覺。
季風淩絕對不能讓他的二哥如此冤枉慕容,臉漲了通紅,硬是憋出了幾個字,“那一晚,我們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
我們一起!
季司空傻眼,愣是沒聽懂似的,“你們在一起是何意?”
季風淩為難的別過頭,他不能說,在他尚未有實力保護慕容之前,他什麼都不能說,他一定會給他想要的一切。
“你到是給我說啊,什麼叫你們在一起?”
正在兩人僵持的時刻,突然一個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季將軍,不好了。”
季風淩皺著眉,怒斥道,“說清楚,什麼不好了?”
“是慕容醫師他,不好了。”
一陣風掠過,季司空眨了個眼,眼前已不見了季風淩的蹤跡,“我們也去看看。”
季風淩眨眼間來到了慕容浩的身旁,只見原本好好的一個人此刻躺在地上打滾,臉色鐵青,連唇部都變成了紫色,很多人圍繞著他,卻沒人上去扶他一把,“都給我滾開。”
季風淩一把抱住懷中的人,手指剛碰了他的身體,發現衣服都濕透了,就這麼一會會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你怎麼了?”
慕容浩緊咬住牙關,在看到面前的人時,身體微微的放輕鬆了幾許,痛苦的就這麼看著他,身體瑟瑟發抖,嘴唇被咬出血來都不自知,他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把人全部遣開。”
季風淩立即命令道,“我命令所有人立即全體轉過去,朝前方走十步。”
“二弟,究竟怎麼回事?”季司空不知道為何,他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的姿勢非常的礙眼,忍不住又朝前多走了幾步。
慕容浩特不待見季司空,他死死的扣住季風淩的衣襟,額頭都已經貼到了他的下巴處,“讓他也離開。”
季風淩對著季司空道,“二哥,我和慕容有話聊,能否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人家都已經提出要他回避一下,季司空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待著了。
季風淩的手掌輕輕地拂過他的後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都走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啊——”
痛苦的尖叫聲,慕容浩咬牙道,“我中了木黎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