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面顯示是婷婷打來的，接嗎？」卞泱韋臉色如常，只是聲音變得比平常更為輕緩。

　　全身的理智集中在性器勃起處，笨到無可救藥的伍展亮還真回答說：「好。」

　　他想的很簡單，不好意思讓人在ＭＳＮ上空等，對女生失約總是不好的，尤其是這麼漂亮的。

　　卞泱韋將手機遞給伍展亮，就這樣，雙人床上兩位元皆處於勃起狀態的赤裸男人多了第三者：手機。

　　「你一直沒上線，我想說打電話給你。」柔柔嗲嗲的甜美嗓音自手機那端傳來。

　　「……抱歉，臨時有事無法上線。」面對這般女性化的聲音，側身撐起的伍展亮本能放輕了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於與男性互動間的直爽口吻。

　　「還是我寄到你信箱好了？」

　　「那就麻煩妳了。」

　　卞泱韋手放在伍展亮身上輕輕撫著，欲望沒有因為來電的打岔而消退，反因為怒火更加膨脹。

　　但伍展亮察顏閱色的能力還有待加強，當通話完畢時，對卞泱韋伸出手幫他將手機歸回原位，還致上禮貌之意，「謝謝。」然後認命地繼續躺下去還債。

　　只是向來要求他躺著就好的人，今天決定換姿勢。

　　「胸口趴低，屁股抬高一點。」這是卞泱韋第一次主動要求他趴著。

　　可是這個姿勢……好恥。

　　「再抬高一點，好。」圓丘在這樣的姿勢下高高挺起，腿間可看到下方懸著的飽滿雙囊和筆直的性器，可是還不夠，還差了一樣。「腿再張開一點。」

　　伍展亮瞼紅得像關公，即使該做的都做過了，但這狗趴式……令他有一種身為男性的恥辱感。

　　在跪著的雙腿張開下，雙丘間的臀縫可見剛剛用舌尖擴撐過的穴蕾，中心處仍透著唾沫的濕潤，誘人地張合著，卞泱韋滿意地看著這完全呈現的景致。

　　「看來我對你太好了，好到你在家裡還有時間用ＭＳＮ閑閑泡妞，婷婷是嗎？你之前不是誇獎她有多美？」卞泱韋將手高高舉起。

　　「不是，你聽我說——」伍展亮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急忙轉過頭來想解釋，但已經來不及了。

　　『啪！』一聲，臀丘上紅紅地指印立現。

　　伍展亮只覺得屁股一吃痛，火辣地疼痛感從後方傳來，因為疼痛，全身的肌肉不由得繃緊，疼痛還未舒緩，穴中的肉棒忽地由後搗入，內部彷佛被整個貫穿，後穴一時間被塞得滿滿的。

　　尚未緩過氣，後方的抽插就開始了。

　　趴伏的姿勢使得肉棒插入更深，卞泱韋振腰淺退、深刺，製造出不一的欲望節奏，啟動快感，在後穴擴撐容納他的徑道。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伍展亮原本想解釋，但痛楚的感覺逐漸被一波波的快感取代。

卞泱韋的動作不快，每一後退、插入，似乎都在刻意突顯自身肉棒的存在，壓迫穴蕾至綻放到穴內全然包裹住柱體，再於狹窄的徑道對準前列腺抽動。

　　緩慢泛起的快感強勁確實，將伍展亮抗拒的力氣抽光，下身變得酥軟，肉棒退出，再全部進入，緊合的穴蕾在多次的採擷下，已逐漸無法聚攏，並朝後方的主人人索求地收縮著。

　　卞泱韋沒有令一直以來親手飼育的穴蕾失望，一再用肉棒喂進更多甜美的餌食，他要的不只是征服，更甚者是讓這穴蕾認主，上癮般地臣服。

　　「嗯嗯……你聽我說…婷婷是……」但這快感來得太輕易，也太溫柔，反倒讓伍展亮心驚膽跳，更拚了命想把事情解釋清楚。

　　「你瞧，你這裡多聽話。只要我一進入，它就全然地將我裹住，你自己也感覺到了吧？只要我插得越深，裡頭就收縮得越厲害。」像是要證明自己說的話般，卞泱韋五指扣緊伍展亮兩側的腰，靜止地將肉棒埋入不動。

　　結合的深處，似存在著頭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野獸，嘖嘖地緊吮著侵入的肉棒，那傳來的明顯悸動，伍展亮羞得瞼皮都紅了，哪會承認。

　　「但是顯然我待它還不夠好，還是有不聽話的時候。」卞泱韋說罷，深埋在內的肉棒開始野蠻地抽插。

　　「你聽我說！啊、啊啊啊——」身體來不及回防，腹腔內強力的貫穿感讓他恐懼不己，後方的動作來得太猛太急，將他人整個往前頂，伍展亮出口驚，兩手抓緊床單穩住身體。

　　全身的毛孔在強烈爆發的歡愉下暢開，內部的欲點不斷被摩擦，伍展亮呻吟地顫抖不已，恍惚中，他呻吟地等待理所當然的高潮降臨……

　　這時，卞泱韋單手再使勁用力一拍。

　　「好痛！」伍展亮臀部疼得縮起，賁脹的性器微微一滯，原本已快到頂的射精感被疼痛取代。

　　卞泱韋同時也咬牙撐過伍展亮臀部受痛時的強烈緊縮，緩緩籲了口氣，猛力再進攻。

　　「啊啊啊……你……」伍展亮哀聲想解釋，可是後方的攻勢不斷，還來不及說話，呻吟已先沖至口邊。

　　卞泱韋用自身肉棒教化著伍展亮內部那頭不聽話的野獸，但自己也不好受，畢竟要撐過那陣誘人的緊縮，可要有過人的意志力。

　　「不行……我好難過……」伍展亮低吼道，已做好射精準備的肌肉糾結著，腦中只有一個。『我要出來』的意念，但所有的解脫都只能仰賴被給予。

　　卞泱韋反復地操弄著痛感和快感，鞭笞著伍展亮的欲望，用肉棒喂以快感，在即將高潮時用痛感延遲，混合著兩種感覺。

　　射精一再被延滯，身體整個感官被懸到最高點，到最後連臀後的刺痛感都轉換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整個身體此刻僅能感受到內部不斷被貫入的肉棒，將欲望喂得更滿，在懸到最高點，卻又在痛感降臨時高高摔落。

　　伍展亮不是沒想自己偷偷用手解決，可是每次手伸往自己性器，臀部就落下手掌，後方又是一陣難以承受的猛烈抽插，插得他渾身酥軟無力。

　　慢慢停停，停停慢慢，高潮屢次又受阻，伍展亮腦筋已經被攪成一團醬糊，本能在為了得到解脫，臀部已經擺脫自己意志迎合地搖晃起來……

　 ※※※※※※

　　自那天過後，兩人就陷入冷戰狀態。

　　伍展亮火得不想和卞泱韋說半句話，丟臉的是，當時自己還哭著求卞泱韋讓他射精，男性自尊作祟下，更無法原諒卞泱韋這樣對待他。

　　更氣人的是，自己的屁股又紅又腫，上面全是卞泱韋落下的交錯五指印。

　　卞泱韋整天也寒著瞼，誰都不想先破冰。

　　到了晚上，被訓練得極好的身軀，即使本能地回應了欲望，伍展亮也擺出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晚娘面孔，幾次下來，兩人的氣氛更是降到冰點，之前一度和緩的氣氛完全消失無蹤。

　　躺在床上，卞泱韋也只是看著書，不與他說話，像當他透明人般。

　　這讓伍展亮更生氣，明明無理取鬧的是卞泱韋，但搞得需要道歉的人仿佛是他。於是他脾氣也卯起來了，連話都不吭半句。

　　身體間的交集為零，連洗澡都各自分開。

　　廚藝再進步，也無法和專業廚師相比，頂多能做一些程式較不繁瑣的家常菜，比起一開始什麼都不會煮時來得好許多，但一天花一萬二千多，只換來早晚二餐不怎樣的伙食，雖說是在冷戰，伍展亮也覺得這錢受之有愧，拿得心虛。

　　那夜，伍展亮作夢了。

　　夢到他和卞泱韋還穿著高中的學生制服，兩人在教室裡。

　　卞泱韋一直罵他是笨蛋，他火大地回罵他是變態，就不知怎樣，兩人的嘴唇就碰在一起了。

　　睡夢中的伍展亮只覺得臉頰處似被人落下輕吻，那吻柔若棉絮，和夢中的吻一模一樣……

　　夢境持續，吻從嘴唇逐漸蔓延至身體各處，無所不在，甚至能真實地感受到溫度和氣味，卞泱韋不停地舔著他的身體。

　　讓我舔你這裡。

　　奇怪的是，當卞泱韋說完那句話後，他們兩人身上的衣物忽然消失無蹤。

　　伍展亮看見自己在夢中掙扎地說不行，但無論怎麼用力，卻都擺脫不了卞泱韋，濕濕滑滑的舌尖如異世界的生物蠕動地鑽入自己的後穴……

　　恐怖的是，他居然看到自己的穴口興奮地張合著，吞吐著侵入的異物，呻吟著拚命晃著腰，像那天在床上一樣。

　　伍展亮喘息地倏地翻身驚醒，入目的卻是站在床邊穿著西裝的卞泱韋，眨了眨眼，好一會才醒悟過來，剛才的只是夢。

　　「七點了？」伍展亮看著床邊的時鐘，睡過頭了，平常他都六點多就起床。

　　「早餐不用煮了。」

　　「我……將菜熱一熱，一下子就好。」伍展亮慌張地下床。

　　「不用了。」卞泱韋面無表情。「你去梳洗一下，弄好到客廳來，律師在外頭等。」

　　「律師？」伍展亮腦袋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愣了下才意會過來。

　　一般老百姓對律師總有莫名的恐懼症，這下伍展亮完全清醒了，律師一大清早來做什麼？

　　「結束了。」

　　「什麼？」

　　「我說結束了，你可以回家了。」

　　「那……七十三萬？」六十天不是還沒到？伍展亮驚訝又不解。

　　「沒關係，那點小錢我花得起，你不用放在心上。」卞泱韋冷漠的態度有如陌生人。

　　卞泱韋用下巴指向律師，律師從公事包裡抽出檔。

　　「我怕你以後糾纏不清，所以叫律師擬了合約，免得以後麻煩。」

　　「我會去糾纏你？」簡直笑話！伍展亮不敢實信地看著卞泱韋，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內心嘔得快吐血，此生以來第一次遭受到這麼大的人格侮辱。

　　一旁的律師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仿佛怕他做出什麼危害客戶權益的行為！讓伍展亮更加火大。

　　是誰糾纏誰！在他負卡債的時候趁人之危，還對他亂來，現在居然說這種話侮辱他！還叫律師來！

　　「伍先生，請在這文件上簽名。」律師指著檔上需要簽名的地方。

　　伍展亮氣得聯手都在發抖，只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看也不看，就在律師所指的地方簽名了。

　　更氣人的是，在簽完名後，卞泱韋就下逐客令，彷佛怕他賴著不走似的。

　　「請你收拾行李馬上離開，我該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