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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物語I~X》第64章
巧勝錫安

該死!弗恩心跳有點加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維持機身的穩定性上,捨棄了一切進攻和猛烈的迴旋,他駕駛著自己的機甲向著遠處急速逃遁。

遠離敵機,給澈蘇一個儘可能平穩的環境!

可惜,對手也已經從監控器裡發現了這個算不上秘密的戰況。猛然提足最大馬力,歐連駕駛著機甲如影隨形地急追而來。不會致命,一旦近身擊中,就會被精準地系統程序判定命中死亡。九號機甲的紅外瞄準器已經在歐連的操控下,準確鎖定了機甲艙外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

一片經過系統精確削減火力的磁暴彈向著澈蘇隱蔽的藏身處傾瀉射去,60度角度範圍內,全方面的磁暴能量輻射!弗恩的手再快,機甲的規避再及時,也沒有人能在裸露狀態下閃避開這無所不在的能量輻射,除非完全隱身在輻射角的死叉處!

機甲內的弗恩心跳驀然狂跳,千鈞一髮中,他精準地調整了機甲的機身瞬移角度,瞬間手速狂飆到了極速,將機甲驟轉了九十度角,澈蘇在監控畫面上的身影被機甲遮住了大半。

再移動一點點,澈蘇!弗恩在心裡默喊。

似乎聽見了他心裡的喊聲,澈蘇手中依稀揚起了一道銀光,合金索在空中華光一閃,拋向了機甲的另一側。

定位完成!

磁暴彈引發的空間波動中,他的身影沿著合金索向隱蔽處急速滑去。就要滑到盡頭的時候,一個意外卻在眾人的注目中忽然發生。

澈蘇用來完成定位的合金索,忽然毫無徵兆地脫離了原處,正在半空中的澈蘇忽然掉了下去,一道弧線帶著繩索上的人影,驚險無比地蕩在了幾千米的高空中!

地面上的觀戰者,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就在這一瞬間,歐連的機甲裡,一束耀目的白光向著蕩在空中的澈蘇追蹤而去,毫不留情地命中了目標。

機艙中的弗恩,縱然有再強大的能力,也無法阻止事態的發生。澈蘇失手掉落,雖然有繩索吊住不至於真正墜落,但他的位置已經完全顯露得太徹底,一個暴露在機甲外的人,面對著最新式戰鬥機器的強大火力,絕對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五號機甲維修員確認死亡。」冰冷的機械提示音響起,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眼睜睜看著澈蘇的身上開出一朵絢爛的白色花朵,弗恩殿下的身體維持著僵硬,一直沒有再動半分。

一直到機艙門悄然滑開,澈蘇的身影出現在那裡,他才慢慢回頭,看了澈蘇一眼。

「我死啦。」澈蘇安然坐在了自己的機修位上,口氣沒有任何波動,甚至給人一種徹底放鬆的錯覺。

「你不會白死的。」終於克制住狂跳不已的心神,弗恩殿下眼中厲光一閃,「他們絕不會贏。」

身邊的澈蘇,忽然撲哧一笑,回頭看著弗恩:「當然,我們已經贏了啊」

他眼中笑意依稀,頑皮地伸手按下操控台上的同頻通訊鍵:「五號機甲請求和敵機通話。錫安,你在嗎?」

對面的機甲內,錫安和歐連同時一楞。

地面的實時監控室內,所有的工作人員也都有點驚異。緊張的戰鬥中,很少有人主動聯繫對手要求通話的,澈蘇這是?

對望一眼,錫安撓撓頭:「難道他和我一樣,覺得被打死在艙外很不服氣嗎?」一邊說著,他還是按下了接受鍵,嘻嘻一笑:「我在。澈蘇你好嗎?」

「我不好,已經死了。」澈蘇口氣輕鬆,凝視著眼前視窗上依舊在緊咬著他們試圖撲近的九號機甲。「我們的機甲損傷也很重,右膝聯動關節受損,近程火力系統只能發揮一半攻擊力,背部防護盔也有嚴重破損。——假如弗恩殿下用盡全力,應該可以支撐半個小時。」

惱火地看了看他,弗恩殿下穩健地控制著機甲在空中巧妙地迴旋,避開了又一輪攻擊。——假如不是一開始就信任了他的話,他們怎麼會落到現在的窘境!

「哈哈哈,澈蘇你已經不能再做任何維修了哦。」錫安得意地大笑,「那麼還是請您的搭檔殿下早點投降吧。」

歐連咧咧嘴,很是開心。擊敗帝國皇子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會遇見的!

「殿下不會向即將敗北的對手投降的。」澈蘇頑皮一笑,吐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句,「你們的逃生艙都還完好吧?我建議你們現在開始檢查並且抓緊進入。」

他清亮的聲音帶著一種安然和篤定:「你們的機甲將在參分二十秒後解體,最遲不會超過參分半鐘。你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逃生。」

「你你……你胡說!」錫安大叫。

地面上的監控室內,剛剛結束自己這一組對戰的蘭斯和梵重剛剛回到地面,正好聽見了通訊器裡傳來的對話。梵重的眸子微微一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畫面。

「他在嚇唬人嗎?」幾名機修員面面相覷,「這樣也能奏效的話,不是見鬼了嗎?」

「開戰不到十分鐘,你已經進行了兩次非標準維修。分別是一分五十秒時開始的右翼液壓管更換,還有第八分鐘開始的水冷大口徑管道疏通。」澈蘇安靜地道,「假如我沒看判斷錯,那麼接下來類似的非標準維修還有整整六處。每一處的維修都很有創意,穩定性似乎都不是問題。可惜,這麼多疊加在一起,穩定性就有絕對的疑問。」

「左側遠程彈道的聯動桿就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他回頭看著弗恩輕輕一笑:「自從幾分鐘前,弗恩殿下刻意擊中那裡的一刻,你們就已經輸定了。」

悠悠地看了一下操控台上的計時器,他開始讀秒:「你們現在還有一分二十秒可以用來跳機逃生……一分十秒。一分鐘整。」

地面上的所有人,幾乎都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五號機甲看似狼狽的反擊,都是刻意為之的定點打擊;所有的步驟,都巧妙地按照某種思路一步步將敵機引入不穩定的境地?

精準到秒級的計算,掌控著每一步的設計,也就是說,錫安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身在陷阱之中,卻毫不知情。凝重地看著儀器面板,歐連的臉色忽然開始改變:「錫安!機甲……機甲開始自動重啟超頻!」

手忙腳亂地在機修台上一陣測試,錫安盯著那一串瘋狂亂跳的超頻數據,終於苦笑著跳起來:「逃生,逃生!他說的對,最多還有幾十秒,機甲就會解體爆炸!」

雖然情況危急,但兩人都表現得訓練有素。飛快地套上專用機甲跳機逃生艙,歐連和錫安對望一眼,狼狽不堪地匆忙打開了背後的暗門,在最後關頭飛速跳下了幾千米的高空!

正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洩的弗恩,冷哼一聲,瞄準了空中的兩個人,一束經過衰減的高能粒子球狂轟過去,準確擊中極速下墜的兩人,敵機兩名駕駛員空中模擬斃命的提示音如願以償地傳到了他的耳中。

嘴角微微噙著笑意,澈蘇忍不住道:「他們棄機就已經輸啦,殿下幹嗎趕盡殺絕?」

「你剛才在空中的時候,他們有不趕盡殺絕嗎?」弗恩道,轉頭看著他,眼中沒有一點點勝利的喜悅,而是透著古怪的神情。

盯著神色開心的澈蘇,他冷冰冰質問:「你剛才說,早已經精確計算出了他們幾分鐘後必敗無疑?」

「嗯,大差不離吧。」覺察到弗恩那來意不明的不快,澈蘇收起了嘴邊的頑皮笑意,小心地看著他。——這位大殿下又哪裡不高興嗎?

「也就是說,你方才出艙進行體外維修,根本不是必須的,對吧?」

澈蘇一怔,點點頭:「是啊,我的確只是想出去練練手。」

練手!?在實戰中練手,在極速中失手差一點掉到空中!

雖然演習中配備的火力不至於致人死命,可是若真的從空中失足掉落,他以為不會摔成肉泥嗎!弗恩殿下狠狠看著他,胸口中一股怒氣升騰捲湧,如同星河亂云。

「澈蘇,你好大的膽子。」他冷冷道,手掌緊緊握住身邊的操控桿,直攥得指節隱約發白。

澈蘇張了張嘴,狐疑地看著他明顯壓抑著什麼的表情。剛剛贏得勝利的喜悅似乎有點變味,他困惑地猜度著弗恩那難懂的心思。是了,剛才的勝利全部都是他在主導,弗恩殿下原本是那樣強勢霸道的人,自己的表現……完全有點狂妄自大,眼中無人了吧?

在心裡嘆了口氣,澈蘇方才躍躍欲試的開心喜悅已經瞬間變成了苦澀。他看著弗恩的側臉,小聲地應承:「是殿下,我不會再踰矩了。」

弗恩殿下猛然回頭,眼神中浮起一種他完全不明白的怒色。「踰矩?你想說什麼?」

猶豫地看著他,澈蘇黑晶晶的眼睛裡一片單純的無辜:「抱歉,殿下。我不是存心想出風頭的。」想了想,他也有點不好意思,的確,剛才弗恩殿下被他指揮著顯得一直很狼狽,哪裡還有一點帝國皇太子殿下的威風凜凜呢?

「殿下,我應該算好時間,讓您在最後一刻擊中他們的機甲的!」他眼睛一亮,「這樣看上去就是您一擊成功、力克敵機了!」

弗恩靜靜地看著他,忽然極為短促地冷笑一聲,傲然眉宇間一片冰雪漫天,陰霾密佈。澈蘇,好一個澈蘇!他竟然……竟然以為自己的驚怒是因為覺得被搶了風頭!?

原來在他眼中,自己就是這樣一種狹隘自私、膚淺無稽的男人!

「我活了二十五年,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這樣的羞辱。」他不知費了多大的心力,才勉強克制住想要把什麼揉成齏粉的衝動,「澈蘇,你是第一個。」

再也沒有看澈蘇,他驀然轉身,躍下了自動駕駛狀態下緩慢落地的機甲。

今天在所有人面前一直和澈蘇並肩而立、進出同行的皇太子殿下,獨自走向了休息區。他挺拔頎長的身形驕傲依舊,只留給澈蘇一個顯示著拒絕的背影。

呆在原地半晌,澈蘇才磨磨蹭蹭地跟了上去。雖然依舊搞不清皇太子殿下這嚴重的指責到底出於什麼原因,但是他終於也感覺到了弗恩那與以往大大不同的怒氣。

羞辱?哪裡有這麼嚴重啊,不過是一場沒有凸顯他英勇神武的比賽而已,何況,他們也畢竟贏得了勝利,不是嗎?苦惱地思索著,澈蘇輕皺著眉頭——這個皇太子殿下,真是太小心眼了啊。

「皇兄?」前方,蘭斯迎了上來。敏銳地察覺到弗恩那冰藍色眼眸中的冷漠,再看看不遠處垂首靜立的澈蘇,他更是感覺出了兩人間的一絲詭異。

抬頭望瞭望他,弗恩殿下嘴角揚起一個不明深意的冷笑:「蘭斯,你和我說過,澈蘇是個你對他好一分。他就會反過來對你好十分的人。」

聽著他這莫名其妙的話語,蘭斯有點發怔:「啊,是的。」

「蘭斯,你錯了。」弗恩淡淡道,「他這個人,是根本沒有心的。」

愕然地聽著弗恩的評價,蘭斯沒有反應過來該怎麼回答。躊躇一下,他迎向了澈蘇。

「你和皇兄之間,發生了什麼嗎?」他輕聲問,帶著疑惑,「很快就要和我們對戰了,你們這樣,可不行哦。」

澈蘇茫然地看了看神情冷淡疏離的弗恩,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蘭斯有點啼笑皆非:「皇兄一看就是被你氣成這樣的,你倒什麼都不知道?」

澈蘇苦著臉撇撇嘴,粉色的薄唇顯出小小的委屈:「好像是大殿下覺得我沒給他發揮的機會……」

怎麼可能!?蘭斯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是也立刻否定了這個荒謬無比的結論。這個澈蘇,除了那些機甲和圖紙、零件,他還能更加遲鈍一點嗎?

不遠處,梵重冷眼旁觀,微微轉動手中的礦物質清水杯,輕輕冷哼一聲。居然從來沒有發現,皇太子殿下竟然這般好笑。——澈蘇沒有心?他哪裡是沒有心,只不過是心裡沒裝著這位尊貴的大殿下,而是裝著別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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