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窯變天工

　　在經過幾個小時的航空旅程後，李尋他們說乘坐的航班終於抵達了香港國際機場。

　　林子卿早有安排，在機場外便有車子停在那裡等待。

　　“走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車子！”林子卿隨著人流走動著，對跟在後面的李尋和萬俟央說道。

　　“老大！”在停車場那邊一名男子早早地在那裡等候著，看見林子卿過來，打開車門做出手勢讓他們上車。

　　林子卿敲了敲那人的腦袋，說道：“何染……說了你多少次，叫林總！老大老大，別人還以為我們混黑社會呢！”

　　“本來就是！”何染嘴裡嘟囔著，被林子卿瞪了一眼，不再出聲，走進車裡專心地開車。

　　林子卿在香港這個繁華之地也開設有分公司，有時也要過來這邊處理事情，索性便在這裡買了套公寓。

　　在公寓樓下停好車，三人走入公寓將行李放好。

　　林子卿在玄關處穿好鞋子，朝裡面喊道：“我有些事要處理，等下一起去吃飯吧，我叫何染來接你們！”

　　“哦！”李尋從房間裡露出個腦袋，說道，“你忙你的吧！”

　　“嗯”話音剛落，門便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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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尋和萬俟央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裡頭的搞笑劇，有一頭沒一頭地聊著，當然大多數都是李尋在一邊將，萬俟央靜靜地聽，時不時附和兩句表示自己在聽。

　　李尋很是氣悶，自己也不是話多的人，還要在這裡提升氣氛，這人還一副你說我聽著的樣子，氣的李尋好想上前咬一口……

　　“叮咚~”一陣門鈴聲，打破了屋裡奇妙的氣氛，李尋連忙跑去開門。

　　“二老大，你好，承蒙關照，請在老大面前多多美言！”迎面便是何染那笑嘻嘻的臉龐，朝李尋說道：“老大讓我接你們去茶樓吃飯，他已經過去了。”

　　李尋點點頭：“能不能別叫我二老大，真的很像黑社會……”

　　“不行！”何染斬釘截鐵地回答：“老大……不，是林總說要我聽你的，所以你就是二老大！”

　　李尋昂天無奈：“好吧，去吃飯了！”說著拉著萬俟央出來。

　　在路上，有何染這個活寶在，氣氛也不算很沉悶，不時地為李尋和萬俟央說著一些奇聞趣事，還有周圍的一些地形，很快便在一間茶樓停下。

　　李尋和萬俟央在何染的指引下一路走到二樓的盡頭，走入一間包廂。

　　“老大！……林總！”何染跟林子卿打著招呼，被一瞪，立即改口。

　　“做吧！”林子卿招了招手，幾人分別找座位坐下。

　　“等下還有一位要來……”林子卿對李尋說道，“你也認識的！”

　　李尋一愣，隨即笑道：“不會是邱老吧！”

　　林子卿看見門被緩緩打開，努了努嘴：“這不是來咯！”

　　李尋聞言立即轉頭，愣了一愣，還真讓他猜對了。

　　“看來是我來得最晚了！”笑聲傳來，一個身穿中山服的老人走了進來，正是邱老。

　　“好久不見，邱老！”李尋打招呼道。

　　“小尋啊，現在不是見上了咯！”邱老笑道，尋了個座位坐下。

　　林子卿見人來齊了，便叫來一個服務員，點了些菜，笑著對邱老說：“記得您老好久沒離開過西安，怎麼有空來香港？剛電話裡說您已經在香港了，還真嚇了我一跳。”

　　“呵呵，年紀大了，自然不想多走動了。”邱老邊搖頭邊感慨地說：“這次是一位至交老友邀請我過來，沒辦法，只能走一趟了。”

　　這頓飯吃得還是挺輕鬆的，就在這時邱老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聊了幾句後放回口袋，略帶歉意地說：“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和人有約，先失陪了！”

　　林子卿一愣，說道：“我送您吧！”

　　邱老搖搖頭：“小高已經在外面等著我了。”說著便要起身。

　　李尋三人也起身，送著邱老走出門口。

　　等到邱老下了樓梯後，李尋扭頭跟林子卿說道：“飯也吃完了，我們也走吧。”

　　林子卿拿起放在凳子裡的外套：“何染那小子應該還在外面，讓他載你們吧，我還有點事。”

　　李尋點點頭，和萬俟央一起走出酒樓，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萬俟央對李尋說道：“我也有點事處理，要離開下，大概晚上回來。”

　　李尋愣了愣，自從萬俟央莫名其妙地成了他保鏢後，可以說幾乎都跟著他身邊，突然說要離開，即使是一個下午，也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不過李尋還是點了點頭：“你去吧，我一個人又不會怎樣。”

　　萬俟央兩眼緊盯著李尋，讓他有點心慌，正想再說點什麼，萬俟央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茶樓門口。

　　李尋跺了跺腳，朝著外面公路上招手的何染走去。

　　坐在轎車後排，李尋對何染說：“送我到半山別墅區XXXX……”

　　何染點了點頭：“好嘞，坐穩了……”腳下一踩油門，便在市區內左穿右穿，李尋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沒有交警來攔車真是幸運。

　　當時歐陽老爺子便說李尋來到香港後按這個地址找他，不過別墅區也不是這麼好進的，好在李尋給歐陽老先生打了通電話，或許已經交代下來，詢問了幾句便放行。

　　李尋在一個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而何染卻是說去兜風一下，讓李尋打他的電話。

　　“李尋，你來啦！”歐陽老爺子正在廳裡跟一位老人聊天，見到李尋到來，趕緊起身相迎，還一邊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的老友鐘逸和邱慶元。”

　　“鐘老先生你好！”李尋打招呼道，看向另一個人時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笑道：“邱老，我們又見面了。”

　　邱老也顯得很是意外，朝李尋點了點頭：“原來你就是歐陽兄說的那位年輕人。”

　　李尋撓撓頭，這時鐘老先生笑著說道：“歡迎歡迎，也不要站著了，坐吧。”

　　李尋順勢坐下，也用餘光觀察起鐘老先生來，感覺老人屬於那種不怒自威的人，雖然身子微微發福，穿得也樸素，應該是身居高位得太久，沒有邱老這種已經退位養閑的感覺。

　　這時歐陽老爺子已經從一旁的盒子裡拿出李尋所讓他修復的鈞窯，平穩地放在桌子上。

　　這時這個鈞窯才真正顯露出他的廬山真面目，撇口，鼓腹，底部外撇。四面出戟，外面施玫瑰紫釉，有“蚯蚓走泥紋”生成。

　　“玫瑰紫釉出戟尊……”李尋小心翼翼地上手觀看，發現那些裂痕被歐陽老爺子很好地掩飾了，仔細觀察也很難發現，只有用放大鏡才能依稀分辨出來。

　　旁邊鐘老先生也推了推眼鏡：“汝瓷雖然精美，但僅僅二十年，製作出的瓷器少之又少，有史書記載，在南宋時，汝瓷就已經非常稀少，流傳到現在，全世界已知的汝瓷僅僅不到一百件，所以汝瓷的收藏價值極高。”

　　鐘老先生接過李尋手中的出戟尊，不斷轉換著角度，讓眾人能夠看到其窯變的特徵：“而鈞窯，憑藉其‘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神奇窯變而揚名天下，湖光山色、雲霞霧靄、人獸花鳥蟲魚等變化無窮的圖形色彩和奇妙韻味，被譽為中國‘五大名瓷’之首，從小夥子帶來的鈞瓷碎片上我們就可以看出，瓷器上的顏色以紅紫為基礎，在不同的角度，可以變幻出不同的顏色，鈞窯的窯變，可謂是天下一絕。”

　　“江山本如畫，內美靜中參。人巧奪天工，剪裁出青藍。”歐陽老爺子說道：“所謂窯變其實就是燒制過程中出現問題的瓷器，不過有時也會出現異常美麗的精品，而工匠們就總結著這些經驗，才有了聞名天下的五大窯……”

　　“天地生物，天賦之以精，而地受之以形，物皆神妙內含而形質外彰，能明神妙於外現天地變化之象者，天下之寶物也。鈞瓷，真寶瓷也！古人誠不欺我！”邱老在一旁也讚歎道。

　　就在這時鐘老先生突然說道：“這個出戟尊我很喜歡，小友能不能割愛？”

　　李尋一愣，這時鐘老先生繼續說道：“我平生喜歡瓷器，而五大窯也收集了四大窯，鈞窯卻始終不見蹤影……”

　　“這個……”李尋有點遲疑，畢竟“黃金有價鈞無價”，要想再有一個鈞窯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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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旺角一間夜店——

　　“咚咚……”萬俟央正在敲門。

　　很快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年輕人從門縫看著萬俟央，說道：“對不起，這裡晚上才開始營業，請晚上再來。”

　　正想關門，萬俟央緩緩說道：“我找老皮特……”

　　年輕人詫異地看了萬俟央一眼，打開門，說道：“進來吧！”

　　吧臺上，萬俟央做到一張椅子上，朝裡面喊道：“皮特，我要一杯神聖天堂！”

　　“不好意思，這裡沒有！”一個滿身肥膘，臉上留著絡蓄鬍子的外國男人和萬俟央面對面坐著，“點別的吧……”

　　“隨便來點……”萬俟央說著順便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放到吧臺上，說道，“這個頂替酒錢。”

　　皮特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說道：“酒在裡面，跟我來吧……”

　　兩人消失在黑暗的走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