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圍城(二)

　　看著那百來隻的怪物，全場一片肅靜，只剩下喪屍的嚎叫聲，然後不知道是誰打出了第一槍，緊接著是一陣的槍林彈雨，為接下來的激戰又拉開序幕。

　　"讓二三小隊也過來！"隊長一邊射擊著喪屍，一邊下達著命令，這麼多怪物，一隊的異能者根本不夠應付。

　　接到命令的第二和第三小隊很快的上圍牆支持，一時之間一片火光，火異能者不斷的放出火牆，但是怪物不比喪屍，他們不會笨笨的就往火牆撞，而是等到喪屍闖出一個缺口後，從缺口越過火牆。

　　而水異能者則將圍牆下的喪屍沖走，他們叫士兵儘量朝同樣距離的地方丟手榴彈，地面被炸出一排坑洞，水異能者將水灌滿洞中，臨時建造出一小條護城河，雖然水不深，但還是起了一些作用。

　　可是這在怪物眼中都是不夠看的，怪物輕鬆的就越過了護城河，朝圍牆逼近，這時候水異能者對著怪物發射水柱，怪物站著硬扛下攻擊，沒想到抖動幾下之後，軟倒在地。

　　原來是雷電的異能者，在水異能者發動攻擊後，緊接著也對著怪物劈出一道雷，水流引起導電，將怪物直接電死。

　　隊長看這個攻擊有效，便讓三個小隊中的水電異能者合作，再加上狙擊手和機關槍的配合，一時之間怪物倒也是沒辦法突圍。

　　可是漸漸的怪物就懂得躲開水柱，或者拉旁邊的喪屍擋住攻擊，喪屍大軍還是朝著圍牆一步一步的靠近，圍牆上的槍手已經換了不知道幾波，大家都累了，拼命射擊，拼命擋住攻擊。

　　但是喪屍的數量卻不見減少，還是源源不絕一直靠近，這時又有一顆微型炸彈炸過來，這次炸死了不少怪物，其餘怪物發出憤怒的嘶吼聲，眼瞳更加充血，陰狠狠的瞪著圍牆上阻擋他的食物。

　　這時候喪屍大軍突然停止動作，紛紛向兩邊退開，一個身影從遠處慢慢走過來，指揮官在指揮室瞳孔一縮，倏地站起身，離開指揮室。

　　"殷老，我們需要談談。"指揮官來到實驗室，啪的一聲推開門，冷凝的說。

　　"談什麼？"殷老頭手一頓，疑惑的問。

　　"談談為什麼外面怪物的領頭人，和二號長得一模一樣這個問題。"指揮官雙手抱胸，嘲諷的開口，他早該想到的，有辦法對付怪物的，不就是怪物的製造者嗎？

　　"……"殷老沒想到竟然一號也來了，難道他是追著二號來的？不無可能，一號對於二號的精神波很熟悉。

　　"我沒想到，我竟然引狼入室，以為找到了幫手，誰知道竟是元兇。"指揮官咬牙切齒，當初他就不贊成什麼生化武器，沒想到軍方找的竟是殷家，他早該想到的，殷家在這方面是翹楚，殷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找殷家找誰呢？

　　"我無意造成現在的局面。"殷老歎了口氣。

　　"我不管你有意無意，現在A市正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我也沒空跟你廢話，總之一句話，要是你的實驗體沒辦法對付怪物，我們大家就一起死吧。"說完不管殷老反應，指揮官轉身離開實驗室。

　　現在是想辦法度過這次危機，殷老頭，你最好保證你的辦法真的可以對付怪物，不然就算撐得過這次劫難，我也不會手軟的！

　　寒離他們守在第二道防線，手中握著武器冷汗淋漓，看著第一道防線不斷交替人手，異能者也一批一批的倒下，寒離心中感到不安，城外到底有多少喪屍？火力從天黑後就沒停過，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這時候前方有人大聲嘶吼："撤退！撤到第二道防線！"

　　寒離一驚，第一道防線被衝破了？突然聽見此起彼落的慘叫聲，原來是有怪物攀上圍牆了，怪物伸手一抓，就把手上抓到的食物往下丟，被抓到的人落在喪屍群中，沒一會屍體就支離破碎的。

　　圍牆上的士兵邊打邊退，有不少人都在混亂中被自己人打中，也有許多被怪物抓傷或咬傷，隊長看情形不對，馬上大喊撤退，可是已經太晚了，陸陸續續又有許多怪物攀上圍牆，整個圍牆幾乎快淪陷了。

　　這時候一道火舌竄上圍牆，被火舌掃到的怪物紛紛著火掉下圍牆，有些掉到圍牆內的，觸動地雷被炸的粉身碎骨，士兵趁機逃下圍牆，往第二道防線撤退。

　　"快走！"竟是那隊長，原來隊長也是火異能者，他剛剛養精蓄銳，這時候使力發出最後一條火舌，替其他人爭取了不少時間。

　　一群人且戰且退，就在快要安全撤離時，隊長突然腦袋一疼痛，火舌失去控制，掃向自己的人，大家驚慌逃竄，許多人慌不擇路，反而往怪物那邊跑去，一時之間圍牆上又是大亂。

　　"待著。"殷九殤突然拔刀出鞘，對著寒離吩咐了一句，便往前竄了出去，旁邊一起輪值的另一團傭兵團長瞪著寒離，搞什麼，怎麼可以私自行動。

　　寒離不為所動，他剛剛也感覺到了一股精神波攻擊，雖然他一察覺便趕緊將攻擊打偏，但是被攻擊的目標還是被掃到一些。

　　那分明是一號的精神波，寒離記得那種憤怒帶點絕望，狠戾隱藏著無奈的感覺，但是這次很明顯的，憤怒和狠戾加重了，殷大哥想必也是發現一號了。

　　殷九殤不只發現一號，他還無意間看到剛剛的隊長，輪到他們執勤時，圍牆上的戰況已經很激烈，指揮的隊長只看得見背影，殷九殤瞥過一眼，便覺得那背影有點眼熟。

　　剛剛隊長被一號的精神波攻擊，恍神蹲下身的那一刻，臉微微朝向第二道防線的方向，讓殷九殤看見他的面容，那隊長分明是裴鋒，但是為什麼不見莫飛宇？

　　因此殷九殤立刻竄了上去，剛好趕上怪物襲向裴鋒的瞬間，殷九殤將刀鞘射出去，釘入怪物的手掌心，將怪物的去勢打偏，然後用力一躍，落在裴鋒面前，手起刀落，將怪物頭顱砍了下來。

　　三號怔怔的看著從天而降的殷九殤，殷九殤回頭，發現三號的呆愣，淡淡的問："莫飛宇呢？"

　　三號一愣，莫飛宇……這名字好熟悉，而且乍一聽到，他就感覺到左胸口劇烈的跳動，他伸手揪著左胸前的衣物，莫飛宇？他有一種似乎認識這個名字很久了，而且隨著心裡默念這個名字，腦袋中漸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身形。

　　"裴鋒！不要發呆！"殷九殤皺眉，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他揮舞著軍刀，將不斷襲擊過來的喪屍或怪物擋住，這裴鋒怎麼看起來不大對勁。

　　三號立刻收回思緒，先對付眼前的敵人，他舉起手中的機關槍，對著喪屍的頭部就是一陣掃射，喪屍應聲倒下一片，這時候圍牆上的人也撤退的差不多了。

　　殷九殤和三號是最後幾個下圍牆的，他們離開圍牆之後，圍牆便慢慢開始引爆，隨著圍牆的爆炸，又消滅了不少的喪屍和怪物。

　　但是第一道防線也被破了，他們退守到第二道防線，寒離看見和殷九殤一起回來的人，竟是以為已經犧牲了的裴鋒，寒離驚訝極了，喊了聲："裴大哥。"

　　三號疑惑著看著寒離，這是第二個人喊他裴姓的人了，難道這兩個人認識他？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打開耳麥，對著另一頭的二號彙報："報告，第一道防線失守了。"

　　"嗯，意料之中，能擋這麼久我已經很訝異了。"二號懶洋洋的回答，沒想到這些人類還有些能耐，竟然可以抵擋這麼久，還殲滅了不少喪屍及怪物，一號阿一號，你這次可能要踢到鐵板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三號問。

　　"讓傭兵團沖前面掩護，異能者在後面發威唄。"二號翹起二郎腿，盯著監視器螢幕淡淡開口。

　　"Yes，Sir。"三號收起訊號，轉身立刻佈署，傭兵團中會射擊的上城牆的哨站，其他不會射擊的防守城門，不能讓城門被攻破，異能者一半上城門，一半守在下面，不管如何，第二道防線一定要守住。

　　圍牆爆炸坍方後，又是一陣煙霧彌漫，喪屍和怪物嚎叫著踏入地雷區，碰碰碰不停的爆炸聲，一堆喪屍被炸得血肉模糊，有些怪物一開始也被炸死，不過後面的怪物卻聰明的停下腳步，讓沒有思考能力的喪屍沖在前面。

　　這時候寒離也跟著上了城牆，雖然他不會射擊，但是可以偷偷發出精神波，讓怪物動作遲緩些，只要不定住怪物，混戰中也不容易被發現。

　　只是沒想到，有精神力異能的不只他一個，原來A市也出現了幾個精神異能者，可是因為精神異能者太稀少，全A市只有不到十個的精神異能者，再加上這些精神異能者的精神力才剛激發，一天當中能夠使用的次數很少。

　　而且這些精神異能者的精神力耗費完之後，需要一整天的休養才能恢復，所以指揮官將他們排在第二道防線，力求全力守住第二道防線。

　　現在這些精神異能者正在施放精神波，讓怪物的動作變得遲緩，每個精神異能者配一個狙擊手，只要精神異能者拖延住怪物，狙擊手馬上趁機爆頭。

　　其中有幾個精神力稍微強大一點，可以放出兩條精神波的，便配置兩個狙擊手，這樣配合下來，倒也解決了不少怪物，寒離在一旁也偷偷摸摸的讓許多怪物的動作遲緩些。

　　城牆上的士兵也不管怪物的動作怎麼變慢了，機關槍直接掃射頭部，傭兵團的人也幫忙射擊著喪屍，長時間的戰鬥和精神的緊繃，讓大家都很疲累了，可是沒有一個人退縮。

　　這時候喪屍大軍已經推進到城門下了，城門傳來撞擊聲，守在城門邊的人握緊手中武器戒備，城牆上的火力也集中到撞擊城門的喪屍身上。

　　這時候有一個精神異能者精神力耗盡了，他防守的那一塊區域很快的就被突破，許多喪屍和怪物沖到城牆下，開始撞擊城牆或向上攀爬，三號立刻再度調來兩隊人馬。

　　"報告，請求支持。"三號打開耳麥，向二號求援，照這樣下去，第二道防線失守是遲早的事情，必須增加火力，務必把喪屍都攔在這裡。

　　"嘖，真弱。"二號悻悻然，竟然還是需要他出馬，指揮官不是有什麼高科技武器嗎？怎麼不拿出來使用呢？

　　二號一邊腹誹著一邊趕往城門，這時候城門被撞擊出一個大洞，殷九殤舉著軍刀擋在最前面，凡是從洞中伸過來的手或頭，一律被斬斷在他的刀下，淩厲的刀法讓其他傭兵團瞠目結舌，卻也信心大增。

　　有這樣厲害的人跟他們一起守門，他們一定守得住，他們要讓這些喪屍和怪物們，通通止步在這裡，A市是他們的家園，這些怪物別想染指。

　　一時之間士氣大振，二號來到城門下時，感覺到城外的精神波動，眼神閃爍，睜著一雙血色的眼瞳，他眼睛一瞇，竄上城牆對著喪屍最少的地方便跳了下去。

　　其他人看到任務負責人自殺性的行為，都傻了眼，他還想不想活了？竟然就這樣跳下去？但是情勢不容許他們多想，他們只能替二號哀悼，就算覺得自己指揮不力，也不用以死謝罪阿，城還沒破不是嗎？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二號落地後，便向前竄了出去，沿途舉手成刀，砍翻不少擋路的喪屍和怪物，順著熟悉的精神波，他一路來到離城門五公里遠的地方。

　　"我親愛的二號，好久不見。"一號仿佛早就知道他會找來，倚靠在一棵大樹下，對二號微笑著。

　　二號抿著唇不回答，一號失控虐殺了整個實驗室的人之後便跑了，還單方面切斷他們的精神感應，他現在已經不知道一號在想什麼了，他這次出來，是想知道一號到底進化到什麼地步。

　　沒想到一號的精神力遠比他想像的強大，二號暗自警戒著，他揚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你來勢洶洶，想必不只是敘舊這麼簡單吧。"

　　"我只是想跟你打個招呼罷了。"一號仍舊笑瞇瞇的，眼前的二號是他最親近的人，他們是一起被造出來的，從有意識以來，兩個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起痛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希望。

　　但是就在那一天，一切都被打破了，那管藥劑毀了他，也毀了他和二號的關係，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他們本應該是最親密的兄弟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兩個又神隱了？"魏沖疑惑。

　　"嗯，習慣就好。"莫飛珚仍舊研究著地圖。

　　"…………"魏沖嘴角抽慉，這該怎麼習慣？他的出場費阿！他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