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醋意
“呵!黑老弟!”小魚兒一掃方才的鬱悶,興趣盎然的盯著帶著漆黑面具的瘦小黑衣人,笑嘻嘻的戲笑道,“膽子不小哇,連慕容山莊都敢溜進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溜進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小魚兒冷笑道,“我就不能是從正門進來的麼?啊……是了……”黑衣人突然盯著小魚兒開懷笑道,“你自己也是偷溜進來的吧?”
“嗤!”小魚兒撇了撇嘴,道:“老子當然是從大門被慕容無雙迎進來的……倒是你,十有八九是溜進來的。”
“你就那麼肯定?”黑衣人卻也不惱,反而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嗯……當然!”小魚兒拽過黑衣人身邊兒的酒罈子,猛地灌了一口,才道:“你看看現在慕容家的八個女婿的身份就應該明白了……要不是有移花宮、惡人谷、龜山等幾個實在棘手的勢力在,他們家的八個女婿若是與慕容山莊聯合起來,那可是輕輕鬆松就能一統江湖了……”說著小魚兒不屑的瞥了黑蜘蛛一眼,“就算你黑蜘蛛在江湖上也富有名氣,輕功獨步武林,也不是慕容家那碟兒菜……就你這脾氣和功夫,連想找些沒有背景的江湖新秀做做樣子他們都不敢找你,怎麼會給你發帖子。”
“哈哈!有趣兒!”黑蜘蛛似是被小魚兒這番話逗得哈哈大笑,只是聲音裡怎麼都夾著幾分無奈,“早就知道你這小子聰明,黑老哥果然沒看錯,你小子實在有趣兒!”
“自己不過是個孩子,跟我充什麼大?”小魚兒抱著酒罈子,“你要是老老實實叫我聲大哥,我一高興,沒準兒就幫你全了你心思呢?”
“你這不知好歹的小鬼!”黑蜘蛛又尖又亮的聲音帶著幾分氣急敗壞,“老子獨來獨往的,有什麼心思用你成全?”黑蜘蛛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小,說過他小的人沒有一個不被他割了舌頭的,唯有小魚兒是個例外。
“你敢說你潛入慕容山莊不是為了慕容九妹那個大冰塊兒?”小魚兒直接戳穿了黑蜘蛛試圖隱瞞的心思,剛想繼續戲笑,卻猛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進了慕容山莊的後宅,“黑老弟,快跟上她去看看,看她去後宅做什麼?”
雖然方才小魚兒對他百般戲笑,但是黑蜘蛛卻是早就把小魚兒當成了朋友的。黑蜘蛛雖然喜歡獨來獨往,很少交朋友,卻是個極度重義氣的人。見小魚兒說的鄭重,二話不說,手突然一揚,一條閃閃發光的銀絲自他袖管中筆直的飛了出去。緊接著黑蜘蛛的手一抖,人已跟著飛了出去,就像是箭一般。
轉眼間,黑蜘蛛就不見了蹤影,那銀絲也跟著消失了。小魚兒呆了一下,隨即罵罵咧咧的嘟囔了一句:“格老子的,動作夠快的!”便躍下了屋頂。
就算被那個猜測鬧的心情複雜,又因為南宮柳鬧彆扭暫時不想去見花無缺,此時卻也非去見不可了。剛才那個去慕容家後宅的人身份實在是……敏感、特殊。
尋到偏廳,小魚兒卻是沒見到花無缺和南宮柳的影子。自相遇開始,花無缺一直對他極度縱容不說,更是照顧的面面俱到。就是來慕容山莊的途中,花無缺也只是在小仙女動手時沒護著他,其他時候還是將他照顧的周全的緊,何曾像現在這般,招呼都不打就跟著南宮柳走了過?小魚兒頓時無名火起。
小魚兒隨便抓了個小廝,惡聲問道:“知道今日到的花公子在哪兒嗎?”
慕容山莊的小廝到底見過場面,臉色都沒變,只是恭敬的說:“回公子的話,花公子與二姑爺一起回二姑爺的住處了。”
“格老子的!”小魚兒忿忿罵了句,便惡聲惡氣的命令道:“帶路!”
此時,南宮柳所居的小院兒裡除了幾個下人就只有花無缺和南宮柳兩人,而那慕容雙為了方便與姐妹們互訴離情,卻是並未住在此處而是與姐妹們住在了一起。為了與花無缺方便說話,盡興交談,南宮柳又把伺候的小廝都趕出了屋子,如此東廂外間卻是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兩人談得興起,便是聽到有人進了小院卻也沒去留意,只當進來的是下人、小廝。
“……今日終於盡了興,上次在會川,只進行到了一半兒你便突然匆匆離去,這些日子以來可是想煞愚兄了。”在會川,兩人一起研究了個古機關,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花無缺因為小魚兒突然離去,留下了半拉尾巴,可是折磨苦了南宮柳。就是在聽說花無缺墜崖時,他傷心之余還大呼遺憾來著,今日終嘗所願,自然喜不自禁,扶著花無缺的小臂激動道,“無缺,今日一定要與愚兄秉燭夜談,讓愚兄好好盡盡興才好。”
好巧不巧,小魚兒到門前正好看到了方才一幕,聽到了這最後一句,雖然心中有個聲音在一直告訴他,不是他想的那般,怎奈連日來心中積壓的醋意與煩躁頓時尋到了出口,一股腦兒的爆發了出來……“哐啷!”小魚兒一腳將半掩著的房門給踹了個粉碎,怒視著花無缺懶懶的道:“你這呆子怎麼還不答應他?你不是都心心念念想了一路了麼?”
“呵……”見小魚兒誤會了方才的話之後發了這麼大的火,花無缺心中卻是莫名的愉悅。
南宮柳古怪的看了小魚兒一眼,心中雖有些疑惑,卻仍是笑道:“原來無缺竟跟愚兄想到了一起,這再好不過了!”
“是好……還有更好的呢……”雖然話語仍是懶洋洋的,小魚兒卻突然揚起手掌朝著南宮柳的面門拍了過去。
南宮柳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兒,似乎嚇傻了般,一動也不動……面色一如往常般病態的蒼白,然而他的笑容和神情卻是泰然自若,從容不迫的模樣,沒有半點著急。
眼看小魚兒的手掌就要拍在南宮柳面門上,花無缺心中輕歎一口氣,閃身攔到了南宮柳身前,替他接下了這一掌。
“你護著他?”小魚兒眼中驚訝、失望、糾結……各種情緒糾葛在一起,悶聲道,“你讓開!”
“你以為我不攔著你,你就能擊中南宮兄了?”花無缺道。
“不試怎麼知道!”小魚兒氣哼哼的瞪向南宮柳,那意思似乎是在說——別讓老子得著機會,要不然非殺了你不可。
“別鬧了!”花無缺緊緊的拉著小魚兒的手腕兒,轉身對南宮柳歉意道,“讓南宮兄見笑了。”
“無妨……”南宮柳打量著小魚兒的神情,感受著花無缺和小魚兒那詭異的親近,突然莫名其妙的道,“無缺,令弟似乎誤會了,你在此跟他好生解釋解釋,愚兄正好有事要去找下三妹夫。”說完又意味不明的看了小魚兒一眼,便輕笑著出了房門兒。
花無缺就那麼看著小魚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便是眼中也盡是笑意。而小魚兒卻是瞪著花無缺,眼中盡是怒火。
“方才去哪兒了?”最終還是花無缺先出了聲。
“老子為什麼要告訴你?”小魚兒反問道。
“還有什麼不能告訴為兄的麼?”花無缺眼中終於顯出了一絲不快。
“這得問無缺公子呀!”小魚兒突然笑道,“無缺公子不是最知道什麼該隱瞞麼?”
“為兄……”花無缺想要否認,卻又不想說謊,一時間倒是無言以對。
“呵……沒話說了?”小魚兒嘲諷的看著花無缺,“用不用老子替你說啊?”
“你生氣不是因為南宮柳。”花無缺答非所問的陳述道,“你剛才拿南宮柳當出氣筒了。”
“廢話!”小魚兒咒駡了一聲,突然轉身,整個人都貼到了花無缺身上,猛地勒著花無缺的脖子拖到近前,附上了花無缺的唇。時而霸道而粗魯啃/齧,時而輕柔的舔/弄,時而幾近發洩的吮/吸……
不知是誠心的引誘,還是當真吻的忘了情,感覺到花無缺攬著他的腰回應他之後,小魚兒突然扒開花無缺的衣領,含住了花無缺的鎖骨,手也順著領口滑進了衣內,撫上了花無缺胸前那凸起的茱/萸……
“你不是……”花無缺按住小魚兒的手,眼中帶著驚異……如果沒猜錯的話,小魚兒也猜出了他們的身世才對……
“那又如何?”手被制住,小魚兒突然鬆開了鎖骨,一路輕吻著,含住了花無缺最為敏/感地方——耳垂兒。
“嘶……你真的……不在乎?”花無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當初他剛知道真相的時候可是糾結幾日的,何以小魚兒今日才猜到真相便能這麼……
“哪兒那麼多廢話!”見花無缺還在遲疑,小魚兒氣惱的輕咬了下花無缺的耳垂兒,拖著花無缺便進了內間,將他壓在了床上。他不是沒有複雜過,不是沒有糾結過,但是方才在門外聽到南宮柳的話後心中升起殺意的那瞬間,他突然就想通了——他看不得花無缺跟其他人在一起,他接受不得花無缺不與他在一起……
小魚兒的極端主動對於花無缺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有了這誘惑,就算是墜入深淵他也會甘之如飴,更何況這還不是深淵,而是他渴望的天堂……
道德倫常是種束縛,道德倫常卻又是種別樣的催/情劑。在倫常的責問下,他們卻是感受到了超乎尋常的激/情與高/潮。在進入小魚兒那瞬間,花無缺莫名覺得,或許他們生來就該在一起的。他動情的擁抱著他,就好似,擁有了他就擁有了所有……
“呆子……你先前在路上就為了這個糾結那麼久?”小魚兒覆在花無缺身上,高高揚起的嘴角昭示著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不全是。”花無缺輕撫著小魚兒身上那一道道的傷疤,別過頭輕聲道,“本還想讓你離開的……”
“你竟敢動這種念頭……不行,你得讓我上一次!”小魚兒說著還真動起手來,就好像他還有餘力似的。
“呵……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花無缺翻身將小魚兒壓在身下,凝視著著他,“大師父和二師父怕是很快就要來了,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反抗她們。”
“啊!對了,我今日看到凝香了!”小魚兒皺著眉頭,道,“她竟然獨自一人進了慕容家的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