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正所需
他所劃出的界限内空空如也,只有莫塵的書包還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該死!他居然將自己的警告抛到腦後!還真是活膩了。
連籠從絶染的手中急速飛出,撞在旁邊的樹上,炸裂的外皮露出還冒着熱氣的果實,在一瞬摔成漿液。
容不得多想,强壓怒火居然順着莫塵的味道追去。
當他聽在莫塵與土狗相撞的地方,看着雜亂的脚印,男人的心凉了半截。
人類遇到了他最擔心的事,與土狗撞上了。
土狗没立即吃了他,地上没有血迹也没殘留什麽,人類的氣息混在土狗難聞的味道消失在林子那頭,也許他還没死。依舊冰冷的臉抬起,絶染向那邊冷冷一瞥,足猛踏地,若離弦箭般飛馳而去。
他以為他生還的幾率微乎甚微,因此他自責,愧疚。
可是,迎接全力趕來的他居然是一出齷齪戲碼。
被土狗圍在中間的身體,敞着腿貪婪的勾住惡心的身體,人類的腦袋下仰微微晃動,似乎正盡心的伺候着那根粗大的性器,從他的角度看,人類將自己每個器官都利用到了,閑暇的手還不忘圈住土狗的東西討好套弄。
往昔重現,莫塵再一次觸犯他的底綫,男人的嚴重只留殺機。
……
土狗捏着莫塵的大腿舉高,盡管人類的身體毫無遮攔的貢獻于他,他還是拿捏不好力度。心急的胡亂頂撞,以及過大的力度導致分身每次都滑向彆處,就是不肯進到他渴望已久的甬道中。
每一次進攻,每次都激起一陣冷汗,想用盡全力腿間那只,頭頂這只趁他分神突然捏住他的下巴,企圖將散發着臭氣的東西塞進他嘴裏,兩面不能同時兼顧,不知該弃守哪邊的他在這時,手也被控制了。
掌心下是帶着粘滑液體擁有脉搏的東西,嫌惡的想放開,却被人拉着動了起來。
很想吐,可連張嘴的勇氣都没了。
眼前是黑的。土狗遮去了一切光亮,他知道。他無力阻止他們做什麽,就在最後一點力氣用完後,堅硬的身體癱軟了,莫塵放弃了,放弃抵抗,放弃求生,不是他想,是真的没有東西能幫他反抗了。
一切都將結束,眼皮慢慢下沉,就在眼球要將被其完全遮蓋時,莫塵看到了紅色。
絶染連雪蠶都没用,爪子直接劈開土狗的胸膛,若天神下凡般他從破碎的身體間穿出,血雨中,男人冷冷垂下眼瞼,與莫塵重新睁開的眸子對視。
得救了嗎?絶染救了他。
精神高度緊張的人類虚脱了,挂在畸形的石頭上,如爛泥一般。
絶染伸手,抹去莫塵臉頰的血漬,然後,撕開所有土狗的身體,短短一瞬,世界歸于寜静。
站在尸堆前,男人没有表情的臉上,隱隱閃現的還是猩紅的憤怒。
走回莫塵身邊,看着那被血污染的身體,絶染開口:“他們只是低劣的土狗,没有能力,無法帶你去間白狼。這一次,你選錯目標了。”
想解釋,却發不出聲音,他没力了,包括説話的力氣都没了,抬不起的頭費力摇摇,不知站在脚下的絶染是否看的見。
“不是為救白狼送出自己,那就是身體的渴求。”托起莫塵的頭,絶染對那雙似乎想辯解的眼睛:“這麽惡心的東西都能接受,想要的話,我給你便是。”
不是,絶染,不是這様的!
心裏的尖叫無法傳進男人耳中,絶染揀起莫塵被丢在一旁的衣服,擦乾那赤裸的身體上的污穢,包括每個細節。
“人類,你告訴我,没有欲就真的活不下去嗎?一定要尋求慰藉,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能得到滿足就可以嗎?”分開莫塵的腿,絶染壓力上去,“不是想要嗎?我給你,每天都給你,你可以不用費勁心機出去搜找獵物,你要的我都能給。”
絶染?!
絶染的話是對他説的嗎?為什麽感覺透過他的身體在對另外一個靈魂講述?比平日冷上幾百倍的表情現在看起來,却像在哭。
看着莫塵的臉,絶染將自己送進他的身體。
土狗舔過的内壁依然濕滑,進入的這様順利,順利到絶染都不敢相信。
“是你願意的對吧?”還記得上次被咒控制,人類的身體有多乾澀,難以行進。而這次……原來低賤的土狗比他要好,是因為他們龐大的身軀嗎?還是因為他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白狼的影子。
“你,為了白狼,真的什麽都不顧了,還是,為滿足你的私欲?”寡言的絶染今天問了很多,抱着人類軟綿綿的身體,他看他眼睛一直在問。
絶染,為什麽?你不是不屑碰我,你不是嫌惡我這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惡心的人嗎?為什麽你還要碰我?為什麽一定要我變成連自己都憎恨的東西……
身上馳騁的人是絶染,没有咒的控制下,他與他再一次發生關系。
難道他的身體對于妖獸來説只是泄欲對象嗎?若是這様,他寜願被當成食物。
一個人能承受多大打撃?他的精神是不是很快就要垮了?比絶望更可怕的感覺。
力氣早被抽乾,他只能躺在那塊帶着自己體温的石頭被難熱凌駕,没有厭惡,没有害怕,也没有感覺,莫塵的腦中呈現的只有一片白,没有邊際的白。
……
抱着莫塵來到河邊,穿着衣服的男人趟入水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好。
人類的眼睛從剛才開始就失去光彩,灰暗的瞳孔不會轉,也不會眨眼。
長時間失去理智的歡愛,等到清醒時他發現自己抱的像是一具尸體,没有放抗没有回應,也没一點聲音。
不是自願的嗎?為什麽還擺出這麽痛苦的表情?當自己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是該懊惱他攪了他的局,為什麽還一副劫後餘生的様子?為什麽他得到他想要的肉欲後會給人生不如死的感覺……
潺潺水流中,絶染將他身上殘留的污漬洗掉,無論怎麽動,人類都是毫不反抗的配合,像個活死人。
對莫塵他越來越不懂了,被他影響,他似乎對自己也愈加陌生,就像剛才……
極力遺忘的事在看到莫塵與土狗糾纏的刹那,又一次占領腦海,將理智焚毁。
可是,明明那麽憤怒,為何冷静後依稀記得,他當時對人類也對自己説過這様一句話:如果想要,我可以給你,就不要再去作踐自己。
記憶雖然模糊,但他可以肯定這話確是從自己口中傳出。他不是痛恨背叛,痛恨欲字當頭的人嗎?為什麽會對莫塵説那夜的話?
坐在淺水中,絶染把莫塵的位置换了下,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男人修長的腿微微分開,莫塵的腿也隨之敞開。
摟住他的腰,絶染學他上次的様子,將手指推入微腫的穴口。指在身體裏想按摩般輕柔的攪動,直到腸壁適應男人才慢慢抽出來,白濁跟着他的指從人類的股間涌出,像條白色的蛇,很快被水衝散。
絶染耐心的重復着清理工作,直到裏面再也排任何東西。他替他换了個姿勢,把莫塵打横抱在懷裏,像懷抱嬰兒一般。
河水伴着男人的手指流進身體,體内的熱流很快被冰冷的水取代,没有直覺的身體在冷水的刺激下一點點蘇醒。
没有焦距的眼睛重新聚起光芒,模糊的實現逐漸變的清晰,莫塵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黝黑的眸子,那雙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深邃到他無法解讀其中包含的情緒。
再然後他看到濃濃的眉毛,堅挺的鼻梁,淺抿的薄唇,剛毅的臉龐,那是屬于一個叫做絶染的男人的。
翻江倒海的記憶刹那間回到腦中,莫塵的身體幾乎在同時抖了起來,平静的湖面被他抖出無數雜亂水紋。
經歷過怎様可怕的事情才會抖成這様啊!不管與土狗做出那種事情是否出于人類本意,絶染是知道,現在的莫塵需要安慰。緊抱發抖的身體,淡淡的説:“彆害怕,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僅此一次,没有以後,不管原因為何,他都不會允許今天的事情重演。
聽到絶染的話,莫塵哆嗦着抬頭,熟悉的臉讓深陷恐懼的他得到些許安慰,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的碰了一下,冰冷的指尖觸到的是温熱的皮膚,真正的血肉之軀。
看看手指,莫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謝謝你來救我!謝謝你!”環住絶染的脖子,悲愴哭泣。
在他以為一切都遲了,以為命不久矣,以為只剩絶望的時候絶染救了他。
就算事後又一次被他壓在身下,莫塵混沌的腦裏曾涌出這様一句話:還好是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