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知足
汗如雨下,像剛從水裏鑽出一般,大滴的汗水糾結在男人臉上,順着堅挺的鼻尖滴到草坪中,消失在泥土中。
下落方式是連綿不斷而不是一滴一滴,可見他現在承受的痛苦有多劇烈。
不清楚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莫塵是否發泄過,想麻木却依然清醒的腦子,强迫他記下每次進入時劇烈的痛苦,傲叱在用超出常人的毅力忍受這一切。
盡管輕易就能將他推開,可他不能,也不想。這是對傲叱的考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考慮。
還有證明他的歉意有多誠懇。
汗水弄濕了眼眉,在眉毛上留下閃閃熒光,那盡是汗,對于奥持這種頂天立地的男人來説,再大的疼痛不會讓他掉下眼泪。
知道放松身體也許没這麽難受,可肌肉現在不在他的控制下,强壯的身體綳的很緊,包括下身也是,可他越這様得到的痛苦就越多,感覺到阻礙,莫塵便更加粗暴,强行頂入那僵硬的甬道,毫不留情的抽動着,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終于,在一次大力的挺進時,傲叱兩手一滑,趴倒在草地上,一直連在一起的兩個人終于有了短暫的分離。
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
趴在那裏喘氣,痛苦的源頭離開了,留在身體裏的咒帶着一點痛感,但還在他可承受範圍内。治療還没結束,他知道。但,他真的還有勇氣擺好姿勢等他來折磨嗎?
可他不做,莫塵就會死。
悲凉一笑,傲叱跌坐到椅子上,他才一坐下,縴細的手臂便纏了上來,像兩條軟滑的蛇,急不可耐的在他身上摸索着,妄圖尋找突然失去的快感。
“彆急……我幫你……”虚弱的笑,傲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是從喉嚨裏溢出的音階,却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劃在薄薄的内壁上,辛辣的痛。
還珠少年的腰身,那灼熱的東西便抵在他身上,停頓後開始不由自主的摩擦,想尋求安慰一般。
可憐兮兮的吻上那緊抿的唇,口舌交纏間,傲叱含糊呢喃着,“莫塵,叫我傲叱,叫我名字好不好,叫我傲叱……”
他一直在重復這幾句話,一直重復着……
本該是情人間的親密愛語,現在聽起來却無限凄凉,男人滿是懇求的音調,聽在耳裏如此心酸,如果莫塵清醒着,也許會忍不住掉下眼泪吧。
可,回答他的,還是少年的無動于衷,以及渴望重新得到快感的焦躁表情。
他真笨啊,怎麽能奢望這個時候的莫塵會給他什麽回應呢……
不得不放弃這小小的願望,男人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向前移了移,雙脚踩在上面,將後面全部暴露出來。
遨熾胸口以下都没在藥水裏,不透明的液體没有將下面的景色呈現出來,如果换在彆處,那敞開的腿,没有遮擋的密處,還有純男性的挑逗,無論看在誰的眼裏都會血脉噴張,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現在,對什麽也看不到的莫塵,以及被疼痛折磨的傲叱來説,這不過就是普通姿勢罷了。
算是賣弄個小聰明吧,後背位進入的會深些,前面的話相對來説會好點,所以他這次是坐在凳子上,改變了之前的跪姿。
他又不傻,當然會想可以將問題解决又把痛苦降到最低的方法。
引導他找對地方,傲叱邊向將上刑場的死囚般,閉上眼睛,咬牙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空洞的眼睛第一次停在男人臉上,身下明明脹的那麽難受,可他却遲疑着没有進去,只是木訥的看着。
兩人保持着這個姿勢,堅挺的東西地在飽受摧殘的洞口,没有前行也不後退,就在藥水裏這麽站着,直至那深色的水變的静止,好像他們只是裏面的裝飾物般。
等了半天也不見動作,傲叱狐疑的看去,難道治療失敗了?還是藥效過了?
他與那雙失去靈性的眼睛對上了,傲叱温柔的笑笑,知道他聽不到,却依然輕聲問:“莫塵怎麽了?”
“傲……叱……”對着那張强顔歡笑的臉,少年唇齒輕啓,唤了一聲。
他不是聽錯了吧?!
剛想讓他再喊一次,少年便快他一步又喊道:“傲……叱……”
他不是該一點思維都没有嗎?不是看不到也聽不到嗎?是剛才自己固執的懇求起到作用,還是這人類連靈魂都是善良的,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様子……
不管原因是什麽,終于等到了……
傲叱淡淡一笑,這就够了,比得到天下還要滿足。
在莫塵的唇上輕輕一啄,額頭貼在一起,男人挑起眼睛,親昵感動的看着,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身體後仰,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
泛着紫光的發飄在藥水上,頭輕仰,他剛好可以看到月亮,第一次覺得,月其實也挺好看的。
狹長的眸子温柔的闔上,月的照耀下,眼角似有什麽在閃閃發光,可不等你去尋找,再睁開時,那裏已什麽都没了。
我們繼續吧,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我怎麽様都無所謂的。
腿圈在少年的腰間,主動將那腫脹不堪的東西送入自己的身體,他一進入,那滔天的痛楚瞬間立即回來了。
無名之火又受到了壓制,待重新找回失去的快感後,少年只愣了一下,然後便遵循身體的需求,尋找最舒服的方式動了起來。
這下傲叱再也笑不出了,他想他永遠東不會習慣這種痛,疼痛的感覺和剛才一様,絲毫没有减輕,不過,能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是對他最大的鼓舞,他堅强的盾了……
接下來的纏綿裏,隨想開始一様痛苦,可他的心却一直是暖的,只有那裏不疼,因為那處存着少年的聲音……
……
將那股火完全泄出,少年立刻像被抽了綫的娃娃,軟綿綿的跌進傲叱的懷裏。
累壞了吧?寵溺的親親莫塵的額頭,抱住他無力的身體,幫他擦掉臉上因激動而溢出的汗水,順帶將濕透的衣服重新穿回莫塵的身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男人已是氣喘籲籲。莫塵只是累,真正辛苦的人是他。可傲叱却毫不在乎,把莫塵放到草地上,大手在他身上若狂風般快速掃過。
動作乾净利落,一點都不像剛經歷過酷刑折磨的人。
傲叱的手一落下,就見衣服上的水漬都想有了生命一般,從布料的縫隙中鑽出,消散在空氣裏。
莫塵的衣服又變成没入水前的様子,乾爽,整潔。
水族特殊的控水能力,不得不説,這個龍王比甩乾桶要實用的多……
傲叱才將自己的衣服穿好,花朦便准時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看看草地上沉睡的莫塵,再看看要池中疲憊的龍王,他什麽也没説,抱起莫塵便離開了。
他本以為會聽到撕心裂肺的喊叫,除了最初那聲他什麽也没聽到。是龍王太過堅强,還是那痛讓他連發聲都做不到?花朦是醫者,他知道如何救人,也知道用不同的方式治療會得到的各種結果。他知道龍王會很疼,可究竟是怎麽個疼法,她便不得而知了。
没有聲音給他參考,他只能等藥力散盡,算好時間才走過來。盡管他是一個很没品的人,可有的時候花朦還是有分寸的,對雄性來説,尊嚴高過一切,所以他不能在龍王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也不能對他露出任何同情的表情,這是一種尊重。
他就説他變好了吧,以前他最喜歡看人狼狽的様子了,把對方折磨的越慘越好,什麽尊嚴什麽驕傲,都將它們扔在地上狠狠踐踏。
可面對這三個人,他却没有那種想法,十分難得的,花朦想尊重,也想認真的對待一次。
安頓好莫塵,絶染這個時候也回來了,花朦打了個招呼,便又向屋後的藥池走去。
雖然知道龍王這是可能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但他還是得去,他是醫生,要盡善盡美的做好每一次治療。
踩着輕快的步伐,他很快到達目的地,那個男人果然還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水裏,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一種頽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