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循序漸進
蒼魁的進步是飛躍的。
當莫塵摸清他的底綫後,就在這個他可容忍的範圍內,一點點刺探,一點點將他的領地縮小。
對付蒼魁的方法很簡單,讓他感覺到他最愛的人是他,讓他知道無論身邊有誰他還是最重要的,就這麽簡單,將那匹桀驁不馴的狼,慢慢收服。
蒼魁不再拒絶和其他人講話,也會幫忙做些事情,閑暇時,偶爾也會和他們聊上幾句。當然這都是小事,他們在意,還是白狼是否可以接受他們碰莫塵。
凡事都有第一次,而這次偉大的實驗自然又交給一様偉大的龍王。
在蒼魁逐步接受並且效果顯著的某個下午,龍王的實驗弄好 。
吃過午飯,一行人在樹陰下納涼,莫塵坐在最裏面,喝著冰涼的泉水。
花朦趁白狼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使了很多次眼色,不想做這出頭鳥,可為將來的性福牟利,他不得不去。
移到莫塵身邊,龍王第一次感覺到緊張,並不是因為很長時間沒碰過莫塵,只因為他一動,所有人把視綫都停在了他身上,包括面前這一臉奇怪的人。
像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既茫然無措又充滿渴望,欲拒還迎來形容龍王現在的表情再合適不過了,可是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又是那麽的……詭異。
莫塵很想問他怎麽了,可沒等問出,那男人突然坐了下來。
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只覺得手一熱,眼前一花,再回神時就見傲叱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舉在胸前,就像蒼魁喜歡看的肥皂劇裏面,男主角的激情告白一様……
傲叱不怕蒼魁,他擔心的是一旦他做了,局面是不是又要回到過去,再次讓莫塵陷入兩難,他擔心,所以才猶豫也緊張,不知時候選的對不對。
就像抓蝸牛,在它身子爬出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看准時機出手,便能將他的身體與殻剝離,可一旦算錯時間,就意味著它要重新縮回殻裏,下次想將它哄騙出來就不那麽容易了。
傲叱怕時間沒有找准,蒼魁再縮回他自己的殻裏去。
功敗垂成,再次回到僵屍,再讓莫塵為難。
手插到火紅的發裏,龍王這家夥在搞什麽?無力的閉上眼睛,花朦已經做好失敗的准備。
“你要喝水嗎?”看著舉止奇怪的男人,莫塵將水袋遞了過去。
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會陷入這兩難的境地啊?苦笑不得的看了莫塵兩分鐘,龍王最後一把搶過水袋,仰頭喝了起來,之前培養出的氣勢一瞬間消失的沒了蹤影。
他就知道!
從鼻孔裏噴出個不屑的單音,滿臉鄙夷的狐狸火大的靠到樹上,背對那沒出息的男人。
花朦和傲叱經常跑到沒人的地方嘀咕什麽,絶染早看出其中的端倪了,剛才通過龍王那緊張的神情他便知道他要做什麽。不過實驗失敗了,絶染倒沒像花朦那麽氣憤,反而是搖了搖頭,無奈笑笑。
兩個大男人,怎麽像小孩子一様。
彆説花朦了,傲叱現在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水袋被他捏的吱吱做響,狹長的眸在衆人身上掃過,也許覺得他只是想和莫塵要水喝,現在沒人再看他一眼,該乾什麽乾什麽。
被晾在那了,男人的表情看似沒任何變化,心卻在做著激烈的鬥爭,在做與不做間苦苦掙扎著,時間匆忙走過,掙扎未果,卻換來出發的號角。
已經做了一半了,不繼續下去還得重新來過,咬牙又堅持了一會,最後站起的龍王突然衝到隊伍最前端,當著所有人的面,抱起莫塵就吻了上去。
龍王瘋了。
看到傲叱瘋狂的舉動,花朦只有這個結論,原本説好只是親下臉看看蒼魁的反應,最多最多碰碰嘴唇,但龍王這家夥,在他們面前來了個熱辣辣的吻……
他在表演他的技高超嗎?
揉著突然發疼的太陽穴,花朦懶的去看蒼魁的表情了,離白狼最遠,暴怒的氣卻絲毫不見影響清楚的傳了過來。至於這收場,就讓龍王自己來吧,他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一吻結束,面色緋紅的少年垂著頭,羞澀的從男人懷裏掙了出來。
傲叱這是怎麽了,大家都在,他怎麽能……
頭暈目眩,卻也知道在吻的過程中,其他人都盯著他們。羞赧,莫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也是在同一時間,他想到了花魁。
感覺到狼身上的憤怒,紅潮未退的臉轉向處在陰霾之中的男人,挪動腳步走了過去,這時間很短,可在其他人眼裏卻那麽漫長,白狼會怎麽做?之前的努力白費了還是會讓自己忍耐?
不停運轉的腦子,在莫塵走到白狼身邊時停止了工作,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摸透了蒼魁脾氣的莫塵倒是沒他們那麽緊張,早做好了思想准備。
他知道那幾個男人都不是吃素的,現在的容忍只是暫時,是想讓蒼魁盡快適應,但這容忍是有限度的,很快他們就不會再忍,化被動為主動,所以在這之前,他要想出應對的辦法。
龍王的吻他多少也有點數,在面對蒼魁時就做好了准備。
直視那雙紅色的瞳,莫塵沒有道歉也沒有安慰,而是環住了他的脖子,拉彎那挺直的腰身,吻了上去……
主動的吻,讓蒼魁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沒想到莫塵會這麽做,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回應,好半天才想起回吻……
慌亂的男人沒看到,這時那與他緊密貼合的唇微微上揚了……
“不生氣。”接連兩深吻,莫塵顯得有些累,喘著粗氣額頭與那男人貼在一起,笑著説。
他哪還有心情生氣,盯著咫尺的眸子,蒼魁點了點頭,“嗯。”
“那我們走吧。”松開脖子改拉他的手,莫塵大方的對一旁的觀衆説。
很顯然,蒼魁喜歡他這麽做,沒了脾氣也沒了怨言,乖乖的被他拉著。此時他又想起龍王那句話,他是妻,他們是妾,他比他們都要重要……
看來莫塵早就想到辦法了,虧他剛才還像跳樑小醜。懊惱的抓抓頭發,傲叱跟在隊伍的最後。早知道在行動前先和莫塵商量下了,這様也不至於這麽丟人。
莫塵的辦法很簡單,蒼魁的佔有欲很強,他就盡量滿足。
他被傲叱親了,蒼魁會覺得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這時再將他失去的加倍奉還,讓他知道失去後會得到更多,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無論是自尊心還是虛榮心都要滿足,讓蒼魁時刻感覺到莫塵最在乎的依然是他。
放長綫釣大魚,先給他些甜頭,等時機成熟突然收綫,他便成了囊中之物,再也跑不掉了。
這又是一次進步,離他們所期盼的生活不遠了。
……
接下來的日子,有意無意的,他們與莫塵的肢體上的接觸多了,親親抱抱什麽的,在莫塵一次次糖衣炮彈的轟炸下,蒼魁也就慢慢習慣了。
他一直有個特權,就是與莫塵共寢。第天夜裏,無論是野外還是借宿,陪莫塵睡的都是他,而“那個”權利也只有他才有,絶染的咒期還有很長時間才到,這段時間,蒼魁一直獨占著他。
這天夜裏,**過後,躺在他懷裏的莫塵無聊的卷起一綹銀發在手裏擺弄著,甜蜜又溫馨的場面。
不過氫似閑暇的人,心裏卻在盤算著一些事情,近一段時間,那幾個人或明示或暗示已經好多次了,眼看人類世界就要到了,他們的關系還這麽僵持著,難道説等生活穩定了蒼魁還要一個人獨占他嗎?
有點坐不住了,畢竟也忍氣吞聲的過了這麽長久,他們的忍耐快到盡頭了。
豹子還借著咒還碰了他一次,他們兩個就只有過乾癮的份,太不公平了。
理解他們的心,也受不了那幽怨的眼神了。那兩只現在像怨婦一様,快要把他淹死在哀怨的海裏了。
准備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下**了。
從男人的身上起來,雖然是赤裸的,莫塵嚴肅的表情卻不帶一點情色,讓蒼魁也難免跟著認真。
“魁,你是不是,還接受不了?”單刀直入,莫塵的話一點猶豫都沒有,然後不等他回答繼續説道,“我理解你,也在盡量包容,不讓你感覺到一點難堪。你也看的出,他們對你同様是小心翼翼,因為尊重你,不想讓這關系變的更窘困,所以誰都不曾説過什麽,想等你接受適應。可……魁,我知道這讓你為難,但是我不能不顧及他們的感受。就像你受不了他們碰我一様,你覺得每天你抱著我睡覺他們的感覺會如何呢?嫉妒的心不止你有,他們也有,但他們在忍著。唯一可以放任的人是你,魁,也許這個詞用的不妥當,但是,你真的要這麽自私下去嗎?每個人付出的都一様,你本就在偏得了,還要剝奪他們的權利嗎?”
蒼魁從沒想過,那個莫塵會毫不在意的與他談論這種事情。權利,分享,這些怎麽會是從莫塵的嘴裏説出來的?還説的那麽認真,那麽正經。
儼然一副主人的氣勢。
這些話不再是商量,懇求與安慰,而是責備,指責他的錯誤。
在這個滿是威嚴的莫塵面前,他居然感覺到一點愧疚,這究竟是……
“我今天去他們那邊睡。”卷起另一床被子,草草的裹在身上莫塵就下了地,才歡愛後的身體沒有清理,還留著蒼魁的味道……
“莫塵。”喊住他,接收到他回望的視綫,放在以前一定會衝過去攔住他的蒼魁,只是癟了癟嘴説:“你不去洗洗嗎?”
轉回去,莫塵繼續向門邊走,並扔下一句:“他們不會在意的。”
關上門,走了幾步便無力的靠在墻上,天知道他的強硬都是裝出來的,要鼓足多大的勇氣才不至於在蒼魁面前顫抖,洩露心事。
這是一劑猛藥,是為讓他接受而下的,莫塵不知結果會是什麽,也害怕會讓他的狼再次受到傷害,可是他不得不做……
蒼魁這個夜不會入眠,他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