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劫(二)
“……啊啊……好爽……啊……深點… … 深點… … 啊啊啊啊……好棒……你真棒… … ”這是什麽聲音?
女人帶著滿足與渴望的呻吟斷斷續續飄進昏迷的人的耳裏,讓莫塵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搖晃著混沌的腦袋,好半天莫塵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
奇怪,他不是和蒼魁在一起嗎?那些屍體呢?蒼魁呢?好容易看他醒過來認出自己,怎麽不見了?
等等,他記得當時……
山崖突然變成了無底洞,失重的身體一直下墜著,沒有盡頭,也不會停止。前一秒他看到的還是睛朗湛藍的天,下一刻就是滿眼的黑,什麽也看不到了……
沒有休止的下落,莫塵不知什麽時候昏了過去,再醒來時,視綫所及的範圍,依然是不曾改變的黑,不過與掉下來時不同,他聽到了某些聲音。
放蕩且淫蕩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做什麽才能發出這様的聲音。
他掉到哪了?誤入人家的房間了嗎?還遇到這麽尷尬的事情。
不敢輕易動作,生怕發出聲響打擾到對方,若被人發現他偷窺人家歡愛,那才真叫有理説不清,估計他説他不小心掉到這裏,沒人會信吧。
如果沒猜錯,他該掉到了誰家的衣櫃或者其他封閉的地方,漆黑的空間裏,莫塵雙手環膝,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看不到他乾脆連耳朵也捂上了,靜靜的等待他們結束。
可是他不知等了多久,腿都麻了那聲音還沒有停止的意思,無奈莫塵只能試探的動動手腳,他發現自己待的地方並不小,甚至説,這裏很大,無論怎麽動都觸不到墻壁。
算了,既然他們不打算停,他還是盡快找到出路,趕緊離開這窘困的地方。
摸索著前進,莫塵發現這地方雖大,兩邊還是有墻的,沒有辦法他只能往前走,順著這唯一的路。
不久莫塵就發現,這路通往的方向是聲音所在,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走,總覺得就這麽闖進去很不禮貌。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莫塵有些適應了,一成不變的黑也有了層次,他終於知道自己所在何處了,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他站在石壁一側。前面不遠處有個轉彎,聲音正是從那裏出來的。
回過頭,後面是凹狀石壁,也就是説,他只能前進沒有退路,不然就等著他們做完,可看情況,一時半會是不會結束了。
硬著頭皮,莫塵走了過去。
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就在耳邊,吞吞口水,少年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向外望去,其實他也不用藏的,那兩個人正沉浸在性的快樂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為什麽覺得那兩個人如此面熟呢?
狐疑的看著,少年的眉不覺間皺了起來。
山洞滿是灰塵的土地上,兩具赤裸的身瘋狂的扭著,女人的腿敞至大開,然後用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將男人圈住,隨著男人快速的挺腰,肉體相撞的聲音格外明顯,已經習慣黑暗的眼晴,連他們的交合處都看的一清二楚。第一次看到女人那裏的様子,莫塵連忙彆過眼晴,將視綫停留在男人身上。
男人有強壯的身體,糾結的肌肉此時全數突起,象徵著他的力量,壯碩的身體已汗流浹背,可見他有多麽賣力。
全力的討好著,恨不得每一下撞到女人的敏感處,讓她為自己瘋狂。
充滿野性的歡愛。
有點不好意思,莫塵將頭轉到一邊,就在這時,那兩個人換了位置。
眼角的餘光將他們的動作收納其中,恍惚中,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這讓莫塵不得不再一次將探究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臉上。
從正面變成後面,這次男人的身體將那尷尬的部位擋住了,莫塵也安心不少。
女人跪著,上半身伏在地上,胸前的渾圓隨著劇烈的動作搖擺著,她十分享受的仰起頭,盡情叫喊著,那是一種十分享受又滿足的聲音。
他見過他們,一定是。
全神貫任的猜測著,莫塵沒發現自己的腳正向他們的方向移去,他想看的更清楚些,好讓心裏那模糊的影子變的清晰。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動了,就著結合的姿勢向前爬去,男人也龐溺的跟著,一邊抽動著一邊陪她向前,順著他們的方向,莫塵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
怪不得覺得面熟,怪不得覺得這個地方他好象來過,那對男女正是烏啼與迷月,而這個山洞卻是關押絶染的地方。
這場景和他第一次看到絶染時極其相似,男人跪著,被大石壓迫的無法抬頭,雙臂被嶄新的鐵鏈捆綁著,緊貼在大石上,雖然沒有間隙,可憤怒的男人硬是讓鐵鏈發出了碰撞的聲音。迷月來到絶染面前,自下向上看著男人陰冷的臉,浮蕩的臉上掛著惡心的笑,她摸著絶染結實的身體,喘息著,放浪的笑,“沒用的男人……和你做……真惡心呢……我不咬著牙……都無法堅特到最後呢……無味……單調……一無走處的男人… … ”
“閉嘴。”從牙縫裏冷硬的擠出這兩個字,目眥盡裂,男人黑色瞳似在噴火。
“怎麽……戳到你的痛處了?無用的男人… … 哈哈… … 你看看烏啼……你的親生兒子… … 比你好上不知多少倍……你不配做男人……不配當雄性… …就在這陰暗無光的地方……過下半輩子吧… “
“閉嘴!閉嘴!你胡説!胡説!媽的!放開我!放開!”絶染的肌肉全數突起,在鐵鏈的捆綁下,勒出各種形狀,還有青紫,淤血。
“父親,”尊稱此時聽起來是莫大的諷刺,烏啼挺著腰,將自己一次次送進迷月的身體,同時還不忘挑釁的看著絶染低垂的發頂,“你老婆的身體,真爽呢,嘖嘖,真是遺憾,你無法享受了。好東西不能浪費,就讓我這做兒子的替你吧,反正你也沒那能耐,就彆占著這麽棒的身體了,你不懂珍惜,自然有人喜歡。”
烏啼話落,迷月便眯著眼晴扭過頭去,在絶染面前熱辣的吻著,交纏的舌,粗重的呼吸,還有無法吞咽的液體,絶染雖然看不到,可通過聲音,他已了然。
“滾!你們滾!滾!”咒駡著,卻無濟於事,那兩個人依然我行我素的交媾著。不管絶染的聲音有多憤怒,有多絶望。
他們在他面前表演著肮贜的戲碼,強迫他看著聽著,還用滿是羞辱的話刺傷男人的自尊。
被捆在那裏,絶染什麽也做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們輕蔑的嘲笑,進行那不倫之事。
一面是曖昧的熱流,一面是洶湧的怒潮,這小小的山洞中,上演的是人間最過殘忍的戲劇。
絶染的過去他再清楚不過,莫塵到現在還記得,第一個咒期,絶染略帶卑微的看著他,問他和他做會不會覺得惡心,無趣到難以忍耐。
都是那兩個人害的,他們讓絶染在痛苦中活了那麽久,被冤枉,造謡,卻無力為自己做些什麽。
他們太過分了。
一向善良的莫塵突然有種殺人的衝動,他想殺了他們,用他們的血祭絶染長期以來的痛苦。
憤怒的眼晴泛著猩紅,跑到絶染面前張開手臂,將那肮贜一幕全教遮擋。
“你們,不配出現在他面前,令人作嘔的是你們,卑微可憐,被人唾棄的也是你們。不要贜了他的眼,你們該滾到肮贜的鼠洞中去,永遠怯懦的活在那,等待時間煎熬與良心的譴責。記得,無論你們躲到哪裏,你們的身上已被烙上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醜惡,與令人發指。”
説完,不想再看一眼,莫塵回頭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像小貓一様輕柔的磨蹭著。
“絶,你是最好的,溫柔也強悍著,不要痛苦,也不要生氣,忘了他們。你還有我呢,我在等你,等你溫柔的吻,大力的擁抱,你給我的都是快樂,讓莫塵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快樂。過往都是雲煙,你抓不住也無須留在心裏,只要有我就夠了,不是嗎?還是説,你後悔了,只想恨,不要愛了?"
黝黑的瞳,其中的憤怒一點點散去,失去焦距的目光重新定格在莫塵身上,冷傲的臉對著他,沒有笑容,卻也不再痛苦。
“我放你出去,好不好?”又一次,莫塵摸上鐵鏈,大力一扯,清脆的聲音後,粗壯的鐵鏈居然應聲而斷。
扶起跪在地上的男人,莫塵幫他拍掉塵土,莞爾一笑,“跟我走吧,永遠都不回到這裏,好不好?"
點點頭,男人溫馴的被他牽著,向滿走陽光的外面走去。
走出這裏,就是從黑暗走進光明,身體與心,得到解放。
“莫塵,謝謝你。”沐浴陽光,絶染站住了,溫柔的看著少年露出笑容。
“不客氣。”甜甜的笑,逆光中他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就想湊近一些,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拉力將他拉向某個方向,四肢舞動,莫塵費力的掙扎著,可是他還是敵不過那股力量,被吸入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