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MB技能多土豪也純情

　　關於自己設計所的經理是不是影業的二公子，麥柯暫時沒有定論。

　　但是他發現最近田熙和張宣東主演的青春偶像劇《真假公主》很紅。多紅呢？就是每天給妹妹打電話。甜甜總提起他追的偶像劇。主角男帥女靚，情節狗血戳j□j，反正很和年輕人的胃口。

　　「你不是應該喜歡男主角？你花癡個女主做什麼？」麥柯聽了幾天甜甜的碎碎念都有種衝動想去看田熙的肥皂劇，好和妹妹聊天起來沒有代溝。

　　「哥，田熙姐真的很厲害！」妹妹這句話重複了兩遍。

　　麥柯就把電視劇給看上了。

　　除了妹妹辦公室裡幾個女同事也在看。好歹女主角和自己的經理有關係，看起來關注的點和樂趣也和別人不太一樣。

　　按理說田熙一直只拍電影和做公益，比較高端洋氣上檔次，仗著老爸的靠山和自己後天努力一直在事業的上升期，拍商業肥皂偶像劇，再怎麼紅，也給人一種掉價的感覺。

　　就像國外的明星只有在國外走下坡路了才會跑來國內撈錢一樣。

　　「她也不缺錢吧？」茶水間裡有人開了個頭。

　　「難道是為了和男主角搞曖昧抄緋聞好讓經理吃醋？」

　　「不過田熙和張宣東真的好配，嘖嘖，就是公主和能保護他王子嘛。」

　　「咱們經理也不錯吧，就是感覺經理氣場沒那麼強……嘖嘖，好想看經理吃醋。」

　　女人們在嘰嘰喳喳小聲議論。

　　麥柯看到王良走了進來，倒了杯水又走了出去。

　　「良子，要不要近距離接觸你的情敵？這周土豪有酒會，可以幫你爭取一下。」麥柯喊住人。

　　「不了，週末我要出差。」王良說得挺瀟灑。

　　然後王良從週四開始還就真的沒來上班。經理也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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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四那晚，騰大土豪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全身按摩。

　　麥柯帶著耳機，邊上放了個拼版電腦。按摩看電視劇兩不誤。

　　晚上騰誠說做器械傷了腰，麥柯隨便說了句那你躺下我給你按按。土豪還就真躺了下來。管家也送來了按摩用的香油和熏香。

　　然後兩個人就在房間裡和平共處了快一個小時。

　　「喂，別停。」電視劇一集放完，麥柯抬手去點下一集的連接。土豪就不高興地哼哼。

　　「你怎麼還沒睡著？」麥柯嫌棄地說了句。滕誠老半天沒哼唧了，他以為土豪睡了他好專心看電視劇。

　　「你按摩技術不錯。」騰誠趴著，聲音悶悶地，難得讚美。

　　「我是專業的。」滕誠客氣地回應。

　　「很好，按摩師傅也不用請了，你會按頭嗎？」

　　「你頭疼？」

　　「老毛病。」

　　「這叫有錢病。」

　　然後麥柯繼續開始看《真假公主》，特別注意妹妹和他提過的那幾個會雞血的場景。

　　另外一個舒舒服服地，很快呼吸平穩，沒了聲響。

　　麥柯手一離開。

　　土豪就又不爽了：「放那。」

　　「你到底睡不睡了？」

　　「累了？」

　　「能讓我專心看會兒電視劇嗎？」麥柯也不是很累，就是覺得電視劇情節挺有趣，正放到田熙過了20年大小姐生活突然家庭破產變成平民女孩，辛苦討生活被帥哥老闆各種嫌棄。觀眾都是受虐體質，麥柯想速度看高高在上的公主被虐的橋段。

　　土豪竟然奇跡般地自己轉了個身。然後兩個人靠在床上，土豪手一伸，麥柯很不客氣地就把土豪手臂當枕頭靠著了。看到土豪和他一起看屏幕，他還友好地把耳機給拔了。

　　「她現實裡比電視上好看。」麥柯見過活人還是覺得活人畫上濃妝其實更符合田熙的女神的氣質。電視劇裡公主變成平民後的服務員打扮沒了氣場差了好多。

　　「你見過她本人？」

　　「嗯。她未婚夫是我們經理。我妹喜歡她。」

　　「她喜歡的是男主。」土豪另一隻長手，拿了杯水來喝。

　　「女主當然喜歡男主了。」

　　「……」

　　土豪沒說話。

　　麥柯過了好久才明白過來。

　　「真的假的？她和張宣東的緋聞是真的？那她還訂婚？」麥柯覺得不可思議。

　　「喜歡誰和和誰結婚沒關係吧？」

　　「我操……」

　　麥柯沒忍住。

　　他以為只有有錢的男土豪家裡養著老婆孩子在外頭養著情婦MB膽量過人，難道女人也能有那麼大的氣魄和膽量？

　　「明晚你也來吧，男主女主都在，熱鬧。」

　　「明天週五我妹妹回家。我要陪她。」

　　「那把你妹妹一起叫來。」「哦，對了這個男的就是陷害女主家的最終Boss。」

　　滕誠手一指。

　　「嘖……」麥柯想揍人。

　　一轉頭發現滕誠的臉離他很近，鼻子就和鼻子湊到了一塊。滕誠不懷好意的笑，呼吸燙燙地噴在了麥柯的臉上。

　　土豪眼睛瞇著，不性感，但是一般他做出這個表情，就表示——

　　「能讓我看完這集嗎？」

　　專業MB麥柯同學已經在脫土豪的褲子，手也敬業地伸進土豪的睡衣裡到處亂摸。嘴上卻還在討價還價。

　　「我都告訴你結局了。」土豪指了指身下。

　　麥柯心裡罵了好幾遍「劇透死全家」。

　　低頭給他口了出來。交了差，然後一夜的好眠。

　　週五的晚上。

　　滕誠派人去接了甜甜。

　　麥柯穿上了送來的襯衫西服。陳曉朝麥柯看了好久，說他穿西服很有風采，而滕誠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看過他。

　　麥甜晚上穿了一身紅裙子，很顯眼，也很美麗。

　　「謝謝。」麥柯第一次見精心打扮的妹妹。也看到滕誠溫柔的笑容和妹妹見到滕誠臉上的紅暈。「不過不許打我妹妹的主意，不然我和你拚命。」

　　「放心，我不玩女人，我只和女人結婚。」土豪和麥柯咬著耳朵。

　　有熟人過來。滕誠大方地介紹：「我朋友，麥柯和他的妹妹麥甜。」

　　甜甜聽不出滕誠「朋友」的意思，但是來人都瞭然地打量麥柯，又真心誇讚麥甜的甜美。

　　「你是有多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麥柯被幾個人打量參觀過後，有點不太自在。畢竟以前做其他土豪的情人都是暗搓搓地下的，像滕誠這麼唯恐全世界不知道的，第一遭。

　　「我爸擔心我太長情和前任糾纏不清，現在他可以放心了。」滕誠穿著的禮服是定制的，一看就很好地遮住了他身上的有肉的地方，再加上最近有運動臉上瘦了些，看起來英俊順眼很多。

　　不過對著順眼很多的土豪，麥柯在翻白眼：「電視劇裡的有錢人老爸不是應該威脅兒子速度找個有錢人的女兒結婚生子繼承家業？」

　　「他知道我還有心思找情人就好，時間差不多了他會把我老婆的人選挑好告訴我的。」滕誠無所謂道。

　　「那……會不會哪一天，你老爸帶一個女人來我面前揍我一頓讓我滾蛋，然後丟我張支票讓我隨便開價？」麥柯興致勃勃地開始意淫。

　　滕誠聽了，笑了起來：「想得美，得是我的下任或者下下任。不過……你皮糙肉厚，如果真的找你開刀，你怕不怕？」

　　麥柯自信滿滿：「做我們這行的，都是有被潑硫酸或者被人家打斷腿的覺悟的。」

　　「我就喜歡你這點。」

　　「過獎過獎……」

　　兩個人最後還真誠地寒暄起來了，站在他們身後的陳曉聽著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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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土豪是懶的。酒會也就象徵意義地去social了幾分鐘，就站在角落的鋼琴邊上靠著偷懶，看樣子是隨時準備撤。陳曉站到了他們前面，是在幫滕誠擋著要過來打招呼的人。

　　麥柯全程陪著，看到甜甜已經和她的偶像田熙聊到了一起，見到妹妹的興奮，但是又舉止得體的模樣，心裡很是安慰：「嫁你們這種人，簡直就是糟蹋好姑娘。」

　　「你情我願的，沒什麼糟蹋不糟蹋好不好？」滕誠喝了口手上的紅酒抬手指了指：「你妹妹很招人喜歡。」

　　「她是我妹當然，人見人愛……」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同甜甜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人朝滕誠走了過來。少年個子挺高，濃眉毛，挺鼻樑，英氣逼人。只是小小年紀，眉宇間已經有了凹痕，一直皺著的眉頭，神情冷峻。

　　麥柯看到陳曉沒有攔住他。

　　「這是我大哥的兒子，騰輝。」滕誠同麥柯介紹。

　　麥柯知道滕誠是滕勝老爺子老來得子最小的兒子。他大哥今年已經50了，滕家大少爺的照片麥柯在網上看過，好像和這個標誌英俊的兒子不太挨得著邊。

　　「你好，我是麥柯。」麥柯自己報姓名，他沒準備伸手，果然騰輝也沒有和他問好的意思。

　　小伙子眼裡只有這個從他爸爸手上搶來滕勝控制權的叔叔：「之前有事，來晚了。」騰輝同滕誠點了下頭。

　　像是被家長欺負了的孩子，匯報了一下，走人了。

　　「你侄子好酷。」麥柯沒見過這麼冷淡的叔侄交流。

　　「我大哥的兒子，做夢都想把我從椅子上拉下來。」滕誠輕鬆道。

　　「他才20歲吧？」

　　「他十六歲就拆了我汽車的剎車……我出車禍，他被老爺子送去國外唸書。最近把他放回來了。」

　　麥柯像看怪物一樣地看滕誠：「那……現在放虎歸山？」

　　「我爸的意思應該是：我連這麼個小的都搞不定，也不用管滕勝了。」

　　「哼，你們全家都是思想扭曲的魔鬼吧？」麥柯低低地吐槽著。

　　麥柯的話剛說完。就看到甜甜那身甜美紅衣被另一身高貴的白衣帶向了他們這邊。

　　幾個人打了招呼和照面。田熙認出了麥柯是未婚夫的手下。

　　「世界真小，原來你是誠哥的朋友。你妹妹和我討論鋼琴呢，很sweet的姑娘。」田熙一臉鎮定，精緻的妝容和撲面而來的親切感，讓麥柯不太好招架。想著敢在田熙面前當場親她未婚夫這樣牛x的事情只有王良那個缺心少肺的人才做得出來。

　　「是呀，真巧，新劇很好看。我妹妹特別喜歡你。」麥柯看到不遠處男主角張宣東一直追逐著田熙的身影。不僅是他，田熙雖然姍姍來遲，但是不妨礙她成為酒會的焦點。麥柯淡定地寒暄完就閉嘴不說話。

　　他看到田熙把甜甜拉去了鋼琴邊上：「祝誠哥生意興隆。」

　　女人優雅地坐在鋼琴前，抬眼一笑，擋不住的清雅美麗。

　　滕誠笑瞇瞇地舉起了酒杯。田熙也大方的彈了首肖邦，熟練從容，修長的體態伴隨著美妙的樂章，美到不可方物。

　　麥柯看到不遠處的張宣東迷離入神的模樣，甜甜滿足甜美的笑容，還有全場賓客被吸引的目光。真心為自己的好同學好同事王良同志捏把汗。田熙這姑娘人見人愛，先不管那張臉是怎麼弄得那麼美的，人家的j□j四肢修長的身材和擋不住的才華是她最大的武器。是會拒絕他的人，不會存在吧？

　　一曲完畢，掌聲雷動，田熙站了起來禮貌地鞠躬，淡然的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讚美和愛慕。然後她讓甜甜坐在了鋼琴前，妹妹臉漲得通紅。

　　鋼琴周圍看完田熙大美女表演的賓客散了些。麥柯看到騰輝還站在之前的位置沒有動。

　　「甜甜也來一首。」田熙友好的鼓勵。

　　甜甜直搖頭。彆扭了會兒，怯生生地去看麥柯。

　　麥柯走到了甜甜身邊彎腰低頭鼓勵道：「你女神看著你呢。加油。」

　　「哥，今天謝謝你。」甜甜甜甜地一笑，臉上帶著紅暈。

　　甜甜主修的就是鋼琴專業，只是一開始還有點小緊張，但是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琴藝其實並不輸給田熙。

　　「你也彈鋼琴？」說話的是滕誠。

　　「我媽是鋼琴家。」麥柯眼裡只有自己的寶貝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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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日，麥柯送了甜甜去學校，回了海景別墅，看到一架斯坦威鋼琴就架在二樓的落地窗前。

　　土豪正優哉游哉地靠在沙發上看著文件。別墅裡茶香四溢。

　　麥柯一見到就笑了：「這是給我的？我早不彈琴了。」

　　「這是我前前前任的琴，什麼時候的都忘了，他是鋼琴家。」滕誠接了句，語氣裡聽不出什麼來。

　　「喲，你還把魔抓伸向藝術家？禽獸呀。」麥柯吐槽。脫口問了句：「不會是郎臻吧？」

　　麥柯隨口說了一個現在國內最火的鋼琴家。

　　他走到鋼琴前，翻開琴蓋裡面留著一本貝多芬奏鳴曲，翻開一看——

　　麥柯愣了三秒。吐出三個字——

　　「禽獸呀！」

　　心裡對滕誠的佩服又增加了一百多層。

　　「土豪你是我偶像。」麥柯發自肺腑。

　　「他那時候需要人贊助他巡迴演奏會。我們在一起時間不長。」滕誠說起來像在說一件他已經不再穿的衣服。

　　「說吧，你是怎麼把人給氣跑的？」麥柯坐在鋼琴前，調了調琴凳的高度試了試琴聲，幾個小節下去，琴聲很美。「不會是人家意境高遠，然後你不懂欣賞，只顧著睡覺吧？」

　　麥柯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於是轉頭去看看站在一邊的管家。想問答案。

　　結果滕誠自己回答了：「我贊助他的巡迴演奏會，他去巡演了，我們就結束了。他現在挺火給滕勝帶來很多廣告效應。是我點子准。」

　　土豪在嘴硬。

　　「喲，你還是受害者了。」麥柯對著琴譜，發現這首曲子他還記得。

　　於是也就躍躍欲試。

　　一開始他還生疏地找著感覺。很快，柔美的節奏也就連貫了起來了。

　　等他一曲彈完，想問點土豪和鋼琴家更多的八卦。

　　結果他看到土豪抱著一疊文件，歪著頭，還真給他睡著了。

　　管家又悄然地離開了。

　　落地窗外正是夕陽西下，層層疊疊的紅色和黃色的雲彩透過落地窗，把整個大廳印染得像另外一個世界。朦朧又綺麗。

　　那曲貝多芬是難得的浪漫又純真，還真的很應景。

　　「果真是被你給氣跑的吧。」麥柯看著臉上的肉少了兩圈，五官立體了好多的滕誠，突然覺得這人挺還是很有趣的。

　　土豪才三十歲剛出頭吧，經歷的比那些狗血電視劇的情節複雜多了。不管他25歲前是不是真的是個體重250，仰臥起坐都坐不起來的大胖子。至少現在的他是健康成熟又有魅力的。

　　麥柯拿了毯子給土豪蓋上，他懷疑這人看起來沒心沒肺，其實對前前前任也不是沒感情。

　　那本琴譜的第一頁就是一封手寫的情書，很好看的字，落款是滕誠。日期是三年前。

　　這人那麼懶，肯定是忘記自己留在上面的字了。

　　那幾行好看的手寫體的最後一句是：「我保證下回不在你的演奏會上睡著，不然我就把這本曲譜吃下去。」

　　麥柯坐在了滕誠的身邊，翻著譜子，想著這麼懶惰的人認真寫情書悔過的模樣，邊想邊笑。

　　麥柯見過很多大款土豪。不是每一個都是電視劇裡演的那樣高大帥氣，工作厲害，深情又專一，扮演灰姑娘故事裡的那個溫柔王子。麥柯認識的土豪們許多在外衣冠楚楚正直廉潔，脫了衣服，都是膀大腰圓，好色也喜好暴力，生活糜爛，又小氣。能用錢買來的東西，他們總是糟蹋，從來不懂得珍惜。

　　而滕誠嘛，絕對沒有帥到慘絕人寰，但是他的心裡一定住著一個挺純情的小男生。

　　至少三年前的他心裡就有。

　　「砰——」地輕輕一聲，土豪的腦袋倒在了麥柯的肩膀上。

　　麥柯沒動。只覺得身邊的人熱乎乎的。

　　他看到滕誠手上拿著的是《真假公主》的數據和收益報表。他記得騰勝集團是這部電視劇最大的投資方。

　　……田熙給他們做企業代言。

　　很好的交換。

　　土豪和富婆們外表光鮮，聽起來其實有點小苦逼。

　　那晚酒會田熙和張宣東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只是彼此之間的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出點什麼來。

　　想到自己的經理，又想到最近不知道吃錯什麼藥的王良……不由得歎了口氣。

　　麥柯想著想著，被夕陽照得有些睏了。把土豪身上的毯子都裹了過來，耳邊迴響的是那首好聽浪漫的貝多芬，迷迷糊糊地什麼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