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婊子從來不立牌坊的

　　麥柯把寫著「今天上了滕誠兩次，立此據為證。」的支票丟在面前那個衣冠不整正幽幽地躺在沙發上看著他的土大款臉上的時候。心裡在罵自己是婊子還立牌坊，真tmd的不專業。

　　但是夠有——尊嚴。

　　雖然尊嚴不能當飯吃。

　　「張明，送他出去。」說話的是土豪，聲音啞啞的，他剛被人好好的伺候地來了兩回，此時是事後的略顯性感沙啞的嗓音。

　　其實土豪此時極度的狼狽——他的睡褲被扒了下來，上半身應該挺值錢的一件睡衣被擼得高高的卡在胸口，有點圓鼓鼓的肚子上丟了一個軟啪啪的安全套，安全套裡是乳白色的液體，想想就知道是什麼。同樣的東西，身邊的沙發上還有一個。而大款下半身的兩顆蛋蛋和一個小兄弟此時正軟趴趴地吹著冷風，也沒見他要動一動把褲子提上或者把肚子上的東西給拿掉。

　　麥柯身上疼得厲害，穿褲子的時候，腿一抬他就皺眉，怪就怪他好久沒做業務有點生疏，但是剛剛為了讓那個土豪閉嘴，用了武力直接把人壓著那兒做了。

　　是的，他是上面的那個，開始要不是他對著男人勃不起來，大概剛就把姓滕的給強了。

　　管家張明拿了個件浴袍進了二樓的豪華客廳，面對自己老闆一副狼狽的模樣視若無睹。1個小時前他就詢問過滕誠，要不要報警，滕誠搖頭，他就拿了他們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出去了。

　　看來裡頭戰況不錯，只是這個叫麥柯的男人有暴力侵向，嘴上的話也犀利。

　　滕誠終於站了起來，肚子上的套子掉在了圖騰圖案的地毯上，無聲無息。男人嘴裡沒什麼好話。

　　「技術不錯，可惜我不玩被人玩壞了的老傢伙。不拿錢別後悔。」

　　「你才是被玩壞的老傢伙吧！死，肥，豬——」麥柯終於穿上了那件緊身的黑色上衣，那個領子大得能露出他的鎖骨。這幾年他身子養好了些沒那麼瘦了，衣服穿起來就有點咯得慌。他之前還特地選這件準備來色誘土豪的，現在看來真該穿一件發叟的衣服往土豪嘴裡塞。

　　等麥柯一口一個死肥豬的走了。

　　其實剛剛絕對有爽到，而且還是爽了兩回的滕誠披著浴袍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一會兒海景。

　　管家站在他身後安安靜靜的。

　　「我有那麼胖嗎？」

　　「老闆，你是該運動了……」

　　出了滕誠的別墅，麥柯發現外頭的陽光真好。

　　海景別墅就是不一樣，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來一趟地鐵加走路兩個多小時。回去還是得走路加地鐵兩個小時。沒車完全不能活。

　　麥柯是昨天才認識騰誠的。

　　兩人一個是房地產巨頭大老闆，俗稱，土豪滕。

　　一個是做了快十年mb的普通社會小人物。

　　麥柯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去夜總會坐台了。

　　那時候他才讀大一，白天上課，晚上換一身衣服弄個髮型帶個眼鏡就去坐。

　　他還睡過當年他的教導主任，不過那時候開始他的目標就是市裡的各種大款土豪。

　　他專挑男的，雖然他對著男人毫無感覺，但是男人給錢闊綽，而且，也不用害怕哪天女人挺著肚子找他算賬。

　　一直到三年前父親走了，麥柯的身子也垮了，那時候圈子裡有人查出hiv陽性，他恐慌過，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好在他沒事。後來嘛，也沒那麼需要錢了，守著一份得來不易的工作，麥柯的這幾年還算愛惜自己。

　　他是很偶然的情況下見到了蘇大隆。蘇大隆在他大二的時候包養過他，那時候一起包養的還有其他幾個男孩子。那時候麥柯多嫩呀，身體好又特別乖，蘇大隆是個雙，玩起來很瘋，對他其實挺好的，反正沒折磨他做奇怪的事情，也沒給他身上弄出過什麼毛病。

　　後來聽說蘇大隆被他爸逼著找了個厲害的老婆結了婚，生了個女兒以後完全轉性了，每天伺候著家裡的小公主，跟著老爸做裝潢生意現在混得有頭有臉已經是成功企業家了。

　　老相好相見，時過境遷，麥柯看到人家女兒又可愛又懂事的照片，當然不會再提以前的事兒，倒是蘇大隆好奇的問他現在還做不做了。

　　麥柯搖頭。

　　蘇大隆還有點遺憾：「我老哥們天天宅家裡動也不動都要生蟲子了，我們幾個說有錢一起賺，有樂子一起玩，那人也不玩，還想著你那時候挺乖的，身材也不賴，可能適合他。」

　　麥柯只當聽過就算，結果他聽到蘇大隆說了一句：「那人挺仗義的，這邊一片樣板房的裝修都包給我……」

　　麥柯眼睛就亮了。

　　「蘇老闆，你說的是滕勝集團的老總，滕勝？」

　　「滕老爺子都70了，去國外養老了，是他小兒子滕誠。」

　　「現在滕勝房地產的老闆？」

　　「喲，小子，還和以前一樣聽到錢就發光？」

　　「我去。」

　　麥柯眼睛是發光了。

　　他也去參加了蘇老闆特意在滕誠的海景別墅開的Party。

　　Party裡全是漂亮的小男孩。目的再明確補過了。

　　麥柯見到了那個滕勝的小兒子，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個子挺高，頭髮濃密，牙齒雪白，人模人樣的，就是有點胖。

　　麥柯心裡表揚了下這個富二代土豪和他以前遇到的沒頭髮，滿口煙漬的土圓肥大款有著質區別。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於是去稍微勾搭了一下。

　　結果那人摟著個不會超過二十歲的男模，微微歪著頭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對被人玩壞的老傢伙不感興趣。」

　　嫩模尖著嗓子笑了幾聲。

　　走了。

　　然後麥柯就怒了。

　　當晚，滕誠點了幾個男孩留下來陪他。

　　麥柯自然是氣不過，在別墅外頭等到後半夜，看到那幾個男生出來了。

　　拉了個來問。結果讓他哭笑不得——

　　「有錢人是不是都腦子有病？叫了我們五個人，喝酒都喝high了，結果小傑給他口了出來他就回房間tmd去睡覺了！從頭到尾沒見他動過！我操。」

　　那個喝多了的美男子手裡拿著一疊錢，罵罵咧咧的。

　　麥柯聽了，覺得那個滕誠還真的名不虛傳。蘇大隆之前就說過人這幾年懶到家了，可以好幾個月不出門。還真的連在床上都能這麼懶？

　　第二天麥柯找了個理由說東西落在昨天二樓開party的大廳裡，成功又進了海景別墅，自然又見到了滕土豪。土豪正喝著茶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海景發呆。

　　麥柯很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走到土豪能見到他的視野範圍內讓他看到，想著再試一次。

　　結果土豪張口還是那句：「不好意思，我對被人玩壞的老傢伙不感興趣。」

　　麥柯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經對這句話過敏，反正他看到那個人拽拽的面無表情的模樣，就怒了。麥柯打架很牛逼，土豪一看就是一灘爛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土豪就被他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然後好心的管家還送來了必備用品。

　　然後就是最早的那一幕。他把土豪壓著做出了兩回。

　　土豪好像有點享受。麥柯覺得又推銷了自己又出了口氣。

　　土豪讓他自己開價要多少錢。麥柯報了個數字，土豪還真就讓管家拿了支票本來寫。

　　麥柯然後就罵土豪是肥豬。把支票往土豪臉上一丟。

　　帥氣的走了。

　　當然了，小人物和土豪對抗，自然是以卵擊石不得好死。

　　當天下午，麥柯就接到經理的電話。是公司的總經理親自打來的電話，說他被解雇了。

　　麥柯一開始愣住了。鬼使神差地問了句：經理，我們和滕勝集團沒關係吧？

　　經理冷冷地回他：我們三個月前剛被滕勝收購。

　　那邊電話掛了。

　　麥柯就知道——自己倒大霉了。

　　不過。

　　麥柯何許人也，這麼多年來，他經歷的種種，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一股子刃勁兒，大概他早就被玩死或者自殺了。

　　他只用了一分鐘衡量了一下那份工作的重要性和自己所為婊子的牌坊。顯然，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者。

　　第二天他又出現在了滕土豪的海景別墅外。

　　只是這回，他沒走正門。因為管家和他說土豪在忙不能接客，他就翻了別墅，站在了土豪發呆看著的二樓露台外。

　　此時滕誠就是昨天被強之後的那個姿勢，正舒舒服服地靠在大沙發上，聽著管家放的李斯特鋼琴曲，看著幾個項目的進度報告。身邊站了一排正裝的總經理們。

　　精英們經保持那個姿勢二十分鐘了，偶爾滕誠問幾個問題，他們回答一下，偷偷瞄瞄老總的脖子上的一排痕跡——那是昨天麥柯故意留下來的吻痕，絕對不像小說裡寫的那樣粉紅色的很可愛，而是一大排紫紅色的怪異圖案，再配上滕誠懶洋洋的姿勢和因為太久不出門而慘白的膚色——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原來老總喜歡SM？而是還是下面那個M？

　　幾個經理目光交流了一下，達成了共識。

　　滕誠聽到窗外有人在敲門。

　　他難得抬頭，看到是昨天那個MB，拿著一張A4紙，上面寫著：「求和」兩個字。

　　一排經理們也往那邊看不過非禮勿視。

　　特別是負責物業的頭，自認為他們研發的安全系統不可能讓人隨便進入。應該是老闆最近的樂子，那個S？

　　顯然現在小兩口正搞情趣呢，不然監視早就發現了報警了才對。而且老大的臉上也不該有這種微微向上抬起的嘴角。

　　此時只有站在管家身邊的年輕助理的腳有點抖。叫了句：「老闆……」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突然消失了。

　　「章宏，我別墅的安全系統是你們最完善的那一套？」滕誠懶洋洋地問。

　　那個叫章宏的經理被點名，本能地點頭。感覺有點不妙。

　　「外面的人就這麼進來了，你還好意思站在這兒？」滕誠話語依舊懶洋洋，眼睛也不看經理而是看外窗外那個人。

　　那個叫章宏的經理已經出去。

　　不久小助理聽到老闆又發話。

　　然後他的腳抖得更厲害了。

　　外頭的麥柯很快被管家和章宏請了出去。

　　滕誠的海景別墅的玻璃都是特別製造的，外頭更本看不見裡頭的情況，麥柯也只是碰碰運氣。

　　結果直接被送去了局子。

　　麥柯在拘留所待了一晚，接受了一晚上的教育罰了一筆錢。

　　等他三天後不服輸地再爬到了那個海景別墅的二樓的露台外。

　　一落地——

　　他就看到兩隻凶神惡煞對著他狂吠的——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