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吾家有兒初長成 第015章 垠的出現
熱氣騰騰的浴池裡,風雲無垠小心翼翼地為睡著的初七沐浴。就連睡著,初七也不忘摟著他的脖子,小小的腦袋靠在無垠赤裸的肩膀上,小巧的唇因為風雲無垠的動作會偶爾碰到風雲無垠的肩頭,惹起一陣酥癢。風雲無垠忍不住輕輕地用拇指逗弄他的唇瓣。
這個小傢伙越來越可愛了。醒著的時候把他折騰的夠嗆的時候,他希望他能乖乖地睡覺;而等他真的睡覺了,而他卻不得不醒著時,他又覺得寂寞,忍不住想把他鬧醒。
呵!想到初七的種種可愛,他笑歎一聲,親親他被熱水熏地紅潤的臉蛋,從水中站起。用浴巾將兩人擦乾淨,先為他穿上衣服才整理自己。從初七來後,他沐浴的時候就從來不用宮女照顧。他可不願意與別人分享寶貝的最可愛的一面。
他抱著初七走進外間,將初七放在軟榻上蓋上薄毯。昂多早已將未處理的奏折拿到這裡來,他坐在一邊批改,順便可以隨時注意寶貝身上的毯子有沒有滑下。
空氣中突然傳來極其細微的波動。
風雲無垠心中一動,一個閃身已經擋在初七前面,一邊迅速在初七身上加了七道結界。一邊的昂多還沒有反應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
「陛——」
「什麼人?出來!」無垠低聲一喝,四影衛幾乎同時出現將他護在身後。
「呵呵。」一聲熟悉的輕笑聲傳出來。
風雲無垠心中微動,暗自提高十二分警惕,只因這人的聲音竟然與自己極為相似!然,等他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心裡更加震驚!他竟然連長相也和自己像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閣下是誰?夜闖皇宮,有何貴幹?」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藍衫男子,心裡對這個男人居然有著不可思議的熟悉的感覺。
一邊的昂多幾乎要摔倒。兩,兩個陛下?只見來人也是一雙黑瞳,長髮飄飄與風雲無垠等長,一襲藍衫微微飄動,清新脫俗。他負手而立,臉上帶著邪魅的笑,竟然與遇見初七之前的風雲無垠有幾分相似。如果不是昂多幾乎與風雲無垠形影不離,他說不定真的會把這個人當做真正的風雲無垠。如果一定要找出什麼不同的話,除了這人穿著與風雲不同和他的手上沒有戴著一枚銀色空間戒指,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風雲無垠不論何種表情,全身都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王者之氣;而這個人雖然也氣質不俗,高貴之中卻帶著一抹玩味,似乎沒有任何事是他真正在意的。
「我?我就是你啊。你叫無垠,那麼,你可以叫我垠。」
風雲無垠冷哼一聲:「閣下好興致,以身犯險就為了跟本皇開玩笑麼?」他心裡卻沒有放鬆警覺,這人給他的感覺太過熟悉,而他很肯定給自己絕對不認識他!
垠失望地斂下眼眸:「你不相信我就是你?」
風雲無垠只覺得此人瘋瘋癲癲,沒有更多的耐性與他廢話,大手一揮:「拿下他。」說著,自己站到初七所躺的軟榻邊,看著四位影衛與男人糾纏在一起。
然而,他越看越心驚,此人的魔法力元素也和自己一樣,就連每招每式也和自己相同!
「哎呀,我都說了我就是你,你還是不相信嗎?這些全是我的腦海裡自動產生的。每當你學會一種新的招式時,我的大腦裡也會多出相同的信息;而每當我學會新的能力時,你的腦海裡同樣也會多出這些信息。我說的對麼?」垠一邊與四人交手,一邊用輕鬆的語氣說出讓人震撼的事實。
風雲無垠不得不相信!因為他說對了,從很久以前他第一次產生心悸的時候開始,他就發現自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莫名其妙地增加一種能力。這些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但一直在暗中尋找原因,卻無果。現在看來,他的「心疾」和這個人也脫不了關係。
他危險地瞇著眼,如果他不能說清楚,他不介意動動腦筋想些辦法讓他說。
「住手,退下。」四影衛訓練有素,不會懷疑主人的任何決定,嗖地一聲隱去自己的行蹤。
垠裝模作樣地整理一下並不凌亂的衣衫,有趣地看著他。
「你讓他們退下不怕我對你不利?」
風雲無垠負手而立,銳利的眼神掃視著他:「你對本皇並沒有敵意;況且,本皇自信就算不能贏你,也能與你打成平手。最不濟同歸於盡便是。」
昂多聽了,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跳啊跳,陛下,保重龍體啊。
垠不禁咋舌:「同歸於盡?」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本皇不可能給你羞辱本皇的機會。」風雲無垠淡淡地說著不可思議的話。這是告知,也是警告。
「那他呢?」垠向初七的方向示意。
風雲無垠哼了一聲,擋住他瞄著初七的視線,似笑非笑:「本皇在哪兒,他自然也在哪兒。」
垠不置可否地挑眉,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風雲無垠撩起長袍在榻邊坐下,只留下一層結界隔絕聲音以免吵醒沉睡著的初七。
「解釋。」
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母妃當時生的是雙胞胎。
垠不甘心地伸長脖子看初七:「我們的兒子長得挺漂亮的。」
風雲無垠黑線。
「閉嘴,說正事。」
垠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確實就是你,而你卻不是我。」
風雲無垠蹙眉:「你在給本皇玩文字遊戲?」
垠調笑道:「玩文字遊戲也不會找你這麼無趣的人。」
風雲無垠瞬間又釋放出冷氣,垠連忙說正題:「我的意思是,我其實是你的一部分。從我有意識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和我命脈相連。我清楚你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包括你何時學會走路,何時學會說話,何時——」
「重點。」
「咳咳,當然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對方也會有感覺,不過傷害會降低一半。六年前的那次你是不是覺得心痛特別厲害?那是我受過的最嚴重的一次傷,我遇到——」
「重點!」這人在他看來完全屬於欠扁型的。
垠倪他一眼,歎息一聲:「你這人果然無趣,突然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怎麼也應該表現出點激動或者好奇吧?」
風雲無垠危險地瞇著眼,垠連忙繼續:「在很小的時候,師父就告訴我,我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在你三十歲以前找到你,然後把你的力量還給你。」
這樣的事也太玄乎了吧?昂多在一邊暗暗嘀咕。
「也就是說你找了本皇近三十年才找到。」
垠肯定他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鄙夷:「怎麼可能?我之所以現在才來找你當然也是師父的意思!」
「那麼,你,跟本皇到底是何關係?」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垠這才露出苦惱的樣子:「師父說我是你的一部分,我是屬於你的。」
……
垠沒有父母。
他有意識的時候,已經一歲,睜開眼後,第一眼看見的是一位笑得慈祥的老人。他讓他叫他師父。師父從小就告訴他,他是不完整的,他是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身體的一部分。而那個人也是他的主人。他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找到這個人,把他的力量還給他。
他對這個主人充滿了好奇。每一天他都會去水晶球前看看那個人,從他看見他的第一眼,他就對這個主人產生的奇怪的歸屬感。他試圖問關於他的更多事,他的師父卻說一切自有定數,他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於是,在他快三十歲的時候,他的師父給了他最後一個提示就消失了,當著他的面變得透明。
只留給他一句話:「乖徒兒,無需傷心,將來自會再見。」
而他給他的最後一個提示就是讓他在風雲無垠三十歲之前來找他。
……
昂多因為垠曖昧的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風雲無垠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連忙站得筆直,老臉漲得通紅。
「那麼,關於力量的事,你師父可還有說過什麼?」他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垠蹙眉:「我也曾經問過師父,但是他說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了。」
對此,風雲無垠只給出四個字的評價:故弄玄虛。
他還是不習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說話,感覺不太好,就像是自言自語。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把所謂的力量據為己有?」
垠翻翻白眼:「剛才你看到我的時候應該也有看自己的感覺吧?你不能否認,我們對待對方就像對待自己,絕對不可能去傷害。雖然很莫名其妙,但是感覺就是那麼玄乎。再說了,我畢竟不是本尊,這力量在我體內不過是普通的氣體,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換句話說,我只是暫時存放你的力量的容器。明白了吧?」
風雲無垠點點頭:「有點意思。」
「你不懷疑我在騙你?」垠單手托著下頷,故意問。
「誠如你所說,我們在彼此面前就像是透明的。那麼你所說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力量?」
垠搖搖頭,毫無形象地靠著椅背:「不知道,畢竟我只是裝著它,我只能感應到它應該屬於光明性質。因為很多次我們受傷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力量在我體內自行運轉,痊癒的速度比正常快許多。師傅也說了,只有你將它完全化為己有之後才能清楚他到底是什麼力量。你可以感覺一下。」
風雲無垠伸出右手。
風雲無垠也伸出右手與它相貼,閉上眼睛。
「……本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無垠放下手。
垠理所當然地道:「那當然,師父說那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風雲無垠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把力量還給本皇?」
「因為這股力量太大了,所以至少要兩年的時間才能完全過渡給你。至於你要多久才能完全掌握,那就是你的事了。但是在這之前,必須把我們的兒子送走。」他向初七努努嘴。
風雲無垠瞄著他:「他是『本皇』與『本皇的妃子』的兒子。這與本皇的皇兒又有何干?」
「將力量過渡給你的過程,你的魔法屬性會產生很大的波動,而我們的兒子的魔法屬性也是全系魔法,到時候會互相流竄,對你們兩人的傷害都會很大。」
風雲無垠哼了一聲。
「本皇最近會送他去學院,沒事的話你就先離開吧。」
垠磨蹭著:「我還沒有跟兒子認識認識呢。」
「本皇不允許你們見面。」
「為何?」
「本皇拒絕回答,還不走?」
「小氣,等他走了我再來找你。」
等到垠離開,昂多擔心地走近道:「陛下,你真的相信他的話?」
風雲無垠撤去初七身上的結界,一邊無意識地摩挲他的臉,一邊深沉一笑:「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本皇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昂多想的較多:「但是他和陛下如此相似,如果被有心人士發現……」
「無妨,本皇自有辦法約束他。此事先不要讓寶貝知道。」雖然他也覺得背後像有一隻手在操縱這一切,但既然那力量確實是屬於他的,他沒有理由不要。至於那只「手」,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總有一天會出現。
初七嚶嚀一聲,醒轉過來。
「父皇。」
「寶貝,醒了?」風雲無垠將他抱起,親了親他的額頭,「寶貝睡得可真沉。」
「嗯,父皇,餓了。」初七扒著風雲無垠的肩膀磨著。
「好,父皇馬上叫人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