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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山》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驚聞

晏子陽被帶回宮了,他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囚困他多年的牢籠。

天子見到他,瞬間蒼老的手怒戳著晏子陽的額頭,大喊幾聲:「豎子豎子。」刺殺皇子,違令遠行,尚同一陌生男子意圖私奔……這些罪名足夠天子勃然大怒。

晏子陽不動聲色,喚人將自己得到的假聖令呈給天子看,天子竟是氣極,看也不看,嘩然一拂袖打落在地,著人將晏子陽關入禁宮。

晏子陽的心完全死了,他淡淡定定地走入禁宮,鎮鎮定定地掃了掃凳上塵,安坐如山,巋然不動。

隔壁住著的便是晏品城,看到晏子陽入來,晏品城是又驚又奇。印象中這位太子雖然沒啥能力,但為人卻也和善,不曾惹怒天子分毫,如今卻被關入禁宮,不知發生何事。

晏子陽自然不會講明,他的心早在同趙恆分離時,就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晏品城試著同晏子陽溝通,期望能同其合作,離開這裡,但晏子陽始終臉色不變,雙目失魂,任晏品城喊聲再大,也不動聲色。

這事情傳到了皇后耳中,她是又氣又急,太子可是她能掌控的唯一工具,若是太子被禁,她日後如何能在後宮翻雲覆雨。於是,她宮服一著,三跪九叩到天子面前請罪,請天子查明真相,還太子一個清白。

天子見到皇后更是不耐煩,揮揮手趕她回去,嘴上道自己定會秉公處理,但轉眼就忘了此事。

如今太多的事情積壓在身上,天子早已失卻了慢慢查證的耐心,真恨不得能一網將所有壞事撈起,處理個乾淨。

求天子不成,皇后又將主意打到了太子妃的身上,熟料太子妃在這檔口,竟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脫不見。皇后無法,最後只能讓陳家的黨羽,在朝上時為太子求情。

天子的氣向來是一陣起一陣伏的,今日生了悶氣,可能明日便恢復了理智。看眾臣求情如此誠懇,天子也消了氣,畢竟是堂堂太子,他也不想將事情鬧大,駁了自己皇家的顏面。他令御史台徹查此事,若是太子有冤,必要還他一個清白。

而若想幫太子脫罪,首要的,便是讓影殺組織背黑鍋。

於是這一日,負責調查此事的杜御恭進了大牢中,屏退了所有人,親自審訊影殺的頭目。

銹跡斑斑的鐵欄前擠入了一道黑影,正投在頭目低垂的頭上,頭目頹喪的臉上赫然散出了幾分光亮,猛地抬首,卻在看到來人時,光芒暗淡了下去。

「怎麼,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麼?」

冰冷的一聲,霎那讓頭目的頭腦清醒,他激動地站了起身,正見杜御恭負著雙手緩緩走進牢中,狹長若狐的雙眼一瞇,無端透出幾分冷冽的殺意。

頭目打了個寒噤,出於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自己清楚。」杜御恭步步緊逼,高高睥睨著矮過他一截的頭目,「你還真蠢,還真應了我的要求,將自己送入這裡,指證太子。不過,當初也是因為你蠢,便於掌控,我方用你的。」

「你……你……莫非你是……」頭目震驚地指著杜御恭,哆哆嗦嗦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杜御恭卻不回答頭目的疑問:「說罷,你是想要個全屍,還是想被五馬分屍。」

頭目倒抽了一口涼氣,繼續往後退去:「你……別以為套我的話,我就會信你。」

「哼,」杜御恭輕蔑冷笑,「信不信在你,與我何干。我只要知道,你是想老實招供全部是影殺所為,將影殺眾人拖下水,保個全屍?還是想繼續指證太子與你同謀刺殺皇子,落得個五馬分屍,血濺當場的下場!」

「你……你……」頭目的手抖得不成樣子,他頻繁倒抽了幾口氣,順了順,怒斥道,「你想保太子,那為何還誆我進來!你當初說好,只要我進來指證太子,你便救我出去!」

杜御恭狹長的雙眼微微一瞇,眼中的光亮倏然熄滅,讓人看不清他的喜怒:「當初說好……哼,你何不想想,當初同你交涉的是何人?」

「自然是……」頭目一哽,手指愈發顫抖,同他交易的自然不是杜御恭本人,充其量也就是杜御恭的手下,所以杜御恭反悔也並無不妥。

「你想保太子,那為何還誆我進……來……」頭目倏然一頓,太子出事,若是杜御恭保下太子,那他豈非能得聖上賞識,加官進爵!

「是你自尋死路。」杜御恭冷冷地駁斥他,「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你最好斟酌清楚要選哪一條,給你一日的時間考慮,後日我再來。」

光鐺,上鎖的聲音長路迴盪,頭目怔怔地望著前方,倏然撲到了鐵欄前,揚聲大呼:「你便不怕我將你的身份抖出來麼!」

杜御恭微微側首,陰森一笑:「我方才說我是誰了?」

頭目驀地一軟,癱軟在地,杜御恭從頭到尾都沒道明身份,一切均是他的猜測,那他又如何有證據同他人說明。

還有一日,怎麼辦,怎麼辦……

但是,還沒待頭目想出一個兩全的法子時,太子竟然先一步認罪了。

事情的起因十分簡單,但對太子來說,卻是一道晴天霹靂,轟得他腦袋發懵。

刑部給天子送去了一具冰冷的屍首,屍首上傷痕纍纍,面目幾乎全非,天子當時訝然,問曰何人。

答之,影殺的二把手,趙恆!

天子早有耳聞太子身邊有一位男子,聽到刑部解釋,當日便是這男子意圖帶走太子時,天子怒不可遏,一區區江湖人士,卻妄想同太子雙宿雙飛,簡直癡心妄想。如今知道這男子還是影殺的二把手時,天子怒氣更甚。不過趙恆的死亡,卻可讓眾人的注意力轉接到影殺身上,只需再動些手腳,便可將刺殺之事完全嫁禍給影殺,保下太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聽聞趙恆死訊後,晏子陽瘋了,他瘋狂地摔著宮內的東西,瘋狂地捶打著厚實的牆壁,聲聲淒厲,嘶聲力竭:「為何,為何要這麼對我,為何為何!」

晏品城連帶伺候的宮人嚇得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鮮血滴落,心中只覺得暢快,晏子陽淒冷地笑著,看著牆上斑駁的血跡,笑容愈來愈大,他唯一愛著的人死了,他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一死了之!

「來啊,本宮要見父皇!」

晏子陽突然求見,讓天子的心顫了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口。

果不其然,晏子陽被帶到殿上時,開口便認,當初是他找上影殺,去刺殺皇子的。且還說道,聖令是他偽造的,目的就是遠離這個皇宮。

此言一出,全場大驚,天子本來想保下他的念頭也被他這句話一轟而散。本人都已經承認,還有什麼辦法能挽回這一局面。

皇后聞訊,匆匆趕來,哭著撲到太子身上望其慎言,思慮過後再說。太子對這裡早已厭惡,心中再沒寄托,他冷笑著推開了皇后,一字一頓,敲金擊石:「事情便是我做的。十一皇弟的死,也是我所為。」

天子驚然站起,抖著手指著晏子陽的鼻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一瞬之後,他一撫眼瞼,悲痛地跌坐在龍椅之上:「豎子,豎子,豎子……」

皇后不死心,叫人趕緊喚來太子妃,扯著太子妃哭訴道:「你日夜同太子在一塊,你定然知道太子沒做這事的,是麼是麼。」

太子妃看著場上的局面,嘴角稍稍上揚,露出譏諷的笑容。太子對其不厚,皇后待其不親,她為何還要幫他們這些負心人。

狠心丟開皇后的手,她逕自一跪,神色肅然,出口的話卻掀起驚濤駭浪:「回父皇,此事正是太子所為!」盈盈垂淚,她道她一直替太子隱瞞,身受良心的煎熬,如今終於得以暢快說出,放下重擔。她道她同太子成親多年,太子一直瞞著她同趙恆往來,意圖同那人私奔。

晏子陽渾渾噩噩地聽著,看著太子妃的眸冰冷無度,他同她早已感情不睦,她會如此出言中傷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心已死,背多少黑鍋都已不在乎了。但是,太子妃今日當著眾人的面,如此指證他的所為,這是在打皇家的顏面,哪怕日後他獲罪,太子妃得釋,天子與皇后也不會放過她的。

皇后氣極,一巴掌摑到了太子妃的臉上制止她,但卻被侍衛拖到了一旁。受痛的太子妃,更是悲憤相交,所說的話愈發難聽。

天子的眸中驟起了雲湧,太子同男子苟合,太子妃竟失儀態斥罵太子,而皇后,也是毫無禮儀,髮絲凌亂地在侍衛手下掙扎,如潑婦罵街般斥責太子妃胡言。

瞧瞧這一家子,瞧瞧這一家子,成什麼模樣!

「豎子!」天子震怒,「同你合謀刺殺皇子的是何人!」

「還用問麼?」晏子陽冷笑,「人都已經關入大牢,父皇為何不問他。」

「報——」

殿外一聲報,讓大殿驟然安靜,天子擰緊眉頭,若無要事,宮人定然不會此時來報,趕忙揮手讓人進來。

只見一宮人顫顫巍巍地跪下,頭抬也不敢抬:「啟稟聖上,影殺的頭目暴……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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