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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歸來》第4章
第四章

很快到了晚飯時間,吃飯的時齊岳嵐有意帶著磬音避開強尼的位置,但是強尼卻強行趕走了他們的鄰座,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齊岳嵐按住磬音的腿,怕這個外星人吃虧。

磬音為了不暴露自己,低下頭默默吃著自己的食物,齊岳嵐慢慢的拒絕著,手指用力的抓著塑料叉子,這東西幾乎沒有殺傷力,用它還不如用手指。

好在這一餐雖然氣氛沉重但依然平安的度過了。

浴室外──

監獄的浴室只是個大通間,沒有單獨間之說,大家都是赤裸相見,齊岳嵐和磬音走在門口,頓覺不對勁……

我們走。齊岳嵐剛開口,身後就站了四個大漢,將他們的回路堵住。

強尼光著身子,身上全是濕漉漉的,想跑?今晚給你們兩個賤人好好通通下面。你們這對姘頭平時誰在下面,老子看一下下面松了沒有?

齊岳嵐當下鐵青了臉。

哈哈哈……

老大,別玩壞了。

就是,老大溫柔點,好歹長得不錯。

你們!齊岳嵐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青紅交加。

強尼猥瑣的挺了挺腰,露出那黑色的堅硬肉塊。

磬音慢慢的眯起了雙眼。

強尼的雙眼不停的在齊岳嵐和磬音身上輪流掃蕩,後面的那張臉很讓人垂涎,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紫色眼睛,這婊子把臉弄這麼漂亮該不會是個賣的吧?!前面的長得也不差,膚色健康,又像是在上面的,也許還是個處。

反正兩個人都是他的,先上哪一個也沒差別,於是他色情味十足的摸著自己的下體,往齊岳嵐身邊走了一步。

快點,別想著呼救,這裡只有兩個監視頭,一個前天壞了還沒來得及修,這裡是死角,獄警絕對看不見。所以給我乖乖趴到地上,拿水把後面灌乾淨,否則嘛,哈哈哈,我把你插到屎都漏出來。

粗俗又直白的話讓一屋子的人又毫無忌憚的笑了出來。

沒辦法了,齊岳嵐摸出後退半步,握緊拳頭,來吧。

哈哈哈!強尼根本沒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至於下午的事情,在他看來,完全是個意外,磬音那瘦弱的身材怎麼可能把他推動,只可能是自己當時沒站穩讓他撿了個便宜。

齊岳嵐正全神貫注的準備苦戰一番,把事情鬧大,引起警衛的注意。

這時,磬音忽然抬起了垂下的頭,總是平靜的臉上透出刺骨的寒意,齊岳嵐不知道他是怎麼衝出去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磬音已經撲了過去。

磬音!齊岳嵐大叫一聲。

在大家都以為磬音在自尋死路的時候,磬音一拳砸向了強尼的右臉。

強尼本以為挨一下就和貓抓一樣,結果拳頭挨上臉的時候卻在疼痛中被打得整個人往後飛出去。

當所有人都噤聲愣住的時候,磬音一手摁住強尼的脖子,一手高高抬起……

別!

齊岳嵐想要阻止已經太晚了,磬音的手指已經插入了強尼的右眼。

啊啊!啊……眼球被挖出的劇痛讓這個殺人魔呼喊出聲,揮拳砸向壓在他身上的磬音,但是磬音卻一抬手將他的右拳也壓在地上,然後捏碎手上的眼球,接著兩指捅向他的左眼……

這凶殘的舉動,不止震住了齊岳嵐,連周圍的人都被嚇得不約而同的立在原地,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幫強尼。

監獄,一向是一個誰狠誰拳頭硬誰說話的地方,沒理由為了一個老大去碰前面的瘋子,而且他能把強尼弄成那樣,自己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方,沒必要去冒這個險,何況從強尼的樣子看,A區老大的位置也差不多到頭了。

夠了!齊岳嵐抓著磬音的肩膀,快點,馬上就有人來了。

磬音無視哀嚎的強尼,慢慢的起身,打開淋浴頭,在水的衝刷下,手上的紅白之物逐漸消失,恢復白淨。

糟了,快走。齊岳嵐拉著磬音跟在那些作鳥獸散的人的後面,還好這裡沒有監視器,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不能承認自己做過。在監獄,尤其是重倉,一般沒有人會告密,他們都恨獄警,而且因為那意味著叛徒,被告密者宰在出來後也會進行報復。但是獄警一定會想辦法引誘在場人開口,所以你一定咬死不能吐出半個字。

……

記清楚了嗎?齊岳嵐望著他,磬音比他還要略高半個頭,只是太過纖細的線條往往讓人忽略他的身高。

知道了。磬音的眼睫毛微微顫了兩下,那雙討厭眼睛終於消失了。

這件事發生得並不意外,結局卻讓人大跌眼鏡,強尼被抬入醫療室,A區被臨時戒嚴。

獄警拿著電棒對著排成一排的犯人道,雖然浴室裡的監控器壞了,但是走廊上的沒有,當時只有你們八個人在裡面,說,是誰幹的?

齊岳嵐和其他人一樣只是一味沉默。

獄警的把玩著電棒,陰沉的道,那我只好單獨問話了。他的眼神看著磬音,嘴角彎了一下,你跟我來。

齊岳嵐的心咯■一下落入谷底。獄警未必是猜出是磬音所為,但是放他們獨處,絕對會出事的,齊岳嵐的腦中不斷發出警告。

是我!齊岳嵐望著他,上前一步,是他先動手,我只是自保……

獄警拉了一下手套,按下電棒的開關。

等等!這時又來了一名獄警,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然後轉而對他們道,既然都不肯開口,那麼A區關禁閉十二小時。

你太衝動了!比起磬音的淡定,齊岳嵐無比泄氣,對方要自己保守秘密,自己卻沒有半點低調的意思,而他自己呢,他覺得自己要成了磬音的保姆了。

磬音低聲笑道,為什麼替我掩護?

……齊岳嵐快要崩潰了,不是你的意思嗎?你以為被帶走是好玩的事情嗎?獄警會和你好好說話?到時候肢體一接觸,是人都會發現異樣了。

你並沒有被帶走。

恐怕其他幾個人也看出有異了,他認罪卻平安無事,顯然是受到了某些保護,那麼,犯人們雖然有所忌憚會疏遠他,但也會更加敵視他。

我父親,他在我們的星系有一些勢力,所以我不會有事,但是我不可能一直毫無縫隙的保護你,你明白嗎?請你更小心的行事。齊岳嵐望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磬音拜託道。

磬音有些不高興的道,我不喜歡他的眼神,他那麼看著你讓我很憤怒,而且很噁心,我一直在忍耐,只是忍不住了。

齊岳嵐怔怔的看著磬音,內心有點感動,……謝謝,不過比起這個,你的身份更重要,啊!

話說到半截,磬音忽然抱住齊岳嵐,五指扣在齊岳嵐的肩膀上,緊緊相擁。

怎麼了?齊岳嵐問。

磬音把臉貼在他的頸部滑動,你這麼愛護我的族人我很高興,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我可愛的、誘人的獵物,現在就想一口吃掉。

齊岳嵐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先放開我好不好?

嗯?磬音眸子一沉,瞥了他一眼。

齊岳嵐的呼吸頓止,那種奇怪的危機感又來了。

克制住想推開磬音的雙手,齊岳嵐勉強道,你身上好冷,我有點不習慣。

這樣啊……磬音嘀咕一聲,慢慢的離開齊岳嵐,深沉的望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早點習慣不好嗎?我都已經習慣了。

齊岳嵐仰起頭向上望,禁閉期間囚犯的活動範圍只限於狹小牢房,磬音在上面睡覺,他則心神不寧的望著床板。

沒想到磬音的力氣居然能勝過強尼,他和強尼接觸過,那種力道在爆發中打向磬音,他居然可以毫無損傷甚至是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手壓下,而且強尼倒在地上的樣子也有些不對,很可能是被磬音逼得不得不躺倒,以至於無法起身反擊和逃跑。

齊岳嵐並不可憐強尼,當時換做他他也會毫不留情的進行攻擊,只是,磬音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好像這只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樣,挖掉眼球然後捏碎,再洗淨雙手……

像是受過訓練的殺手一樣。

認真想起來,磬音似乎一直都是很冷靜,也許是自己太多慮了,強尼的污言穢語連自己都恨不得殺了他,磬音挖他雙眼的理由又是那麼……

算了,齊岳嵐慢慢閉上眼。

磬音趴在床上,慢慢的探出頭,像蛇一樣死死的盯著下面的齊岳嵐。

而在另一邊——

你說,那兩個小白臉是什麼來頭?強尼的手下之一向室友問道。

來頭不小,我們還是離他們遠一點,那個女人臉看起來好欺負其實很能打,強尼的雙眼都被挖出來了。另一個,看他走路的樣子應該也是練過的,而且他自首後,獄警居然沒有完結這事,反而放他走了……

管他呢,我們只是個卒子,看看風頭再說。

一天之後。

探視室中──

大少爺,雖然老爺吩咐過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但是若真有什麼意外,老爺遠在聯邦也鞭長莫及。

你聽到了些什麼?

傷人的事,監獄長已經處理好了,老爺已經開始安排您的善後工作,請您耐心靜候一段時間,不久便可重返地球。

出獄?齊岳嵐吃驚的看著他。

對面的人被他的表情逗笑,大少爺不會不知道其中玄機吧?會給您安排一個新身份,老爺在外遊歷的另一個兒子。

不可能。

當然可能,所有資料都會被修改,不過沒有那麼簡單,您從小到大的所有照片錄像筆記等,將會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尤其是您服役軍隊中的那部分。我建議過通過手術對您進行些修改,但是老爺似乎寧願選擇一個麻煩的方法。

然後讓監獄裡的我因為某些意外死掉是嗎?

屍體會被火化,之後您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是說甚至可以重新回到軍隊。

如果被人發現,齊烽這些年的功夫豈不是白做了。齊岳嵐望著對面的人。

來人微微一笑,那是以前,大少爺只需要耐心等候,一切都會恢復原樣的。

……那和我一起的人呢?

過幾天我再來看您,有事情儘管吩咐我。

誰找你?磬音看著回來後就悶悶不樂的齊岳嵐,詢問道。

齊岳嵐為難的抬眼道,只是一個朋友的朋友。

說了些什麼?磬音追問道。

齊岳嵐不打算向磬音坦白心事,有些話埋在心底比說出來好。

齊烽,血緣上的父親,但法律上他只有母親,齊烽唯一的兒子是齊夙。

齊烽如果不是為了權勢,怎麼會在當年拋棄母親娶了和他門當戶對的大小姐,然後生了齊夙?

他永遠不能原諒他,更不想要他利用他憎恨的權勢逃出牢獄。

磬音背過身站到牢門前,手指勾在欄桿上望著前方。

齊岳嵐有事瞞著他,到底是什麼事?這種急切想要知道的心情讓他很在意,也很陌生。

磬音從受傷後一直慾望淡薄,從搏鬥到交配,但是那些日子讓他學到了不少東西,力量雖然可以讓他們輕易辦成一些事,但卻不是絕對的方法,還有一些迂迴的、雖然麻煩但一樣可以達成的方法。

和直來直去的棲不同,也剛愎自用的虹的也不同,磬音性格的某些部分有些像青弈,他們唯一共同的一點是對獵物的執著,沒有慾望則罷,一旦有了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這種特點也決定了他們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才會和人類一起生活還有了那種叫愛情的感情。

而磬音現在,有了獲取容器的機會,他也想要一個滿意的容器。

齊岳嵐就是他想要掌控的人。

還有多久才能出去?磬音問。

到今晚淋浴時才到二十四小時。齊岳嵐道,被關了一天,犯人們都很暴躁,那些知道是我們做的的犯人也許會找我們的麻煩,總之,要更小心了。

齊岳嵐脫掉上衣,裡面只穿了一個白色的小T恤,他站在牢房中央,利用僅有的一丁點空間活動肢體。

你在做什麼?磬音不解的看著他晃動脖子,雙手以奇怪的姿勢張開。

鍛煉身體,避免肢體僵硬。任何一個小失誤都是對手的機會,流暢的動作也許能救你一命。齊岳嵐重複著教條,這是教官告誡他們的話,一日也不可懶惰。

我以為你們只會開槍。

齊岳嵐苦笑一聲,因為槍支泛濫,很少會有近身搏鬥的時候,但是身為軍人,當然還是會學習格鬥記。

磬音點了點頭,和林凜、葉嘉一樣。但是依然很弱。

磬音慢慢的走過去,悄無聲息的靠近。但這裡實在是太小,齊岳嵐又正集中精神做鍛煉,幾乎同時,齊岳嵐側過臉望著磬音。

磬音也不介意,走到他身邊把那張清雋俊美的臉湊到齊岳嵐眼前,昨晚,那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嗯?齊岳嵐微微紅著臉。

磬音把頭髮剪短了,柔弱感也褪去不少,多了幾分犀利,但依然是他看過最漂亮的人,他的生活圈子很簡單,除了必須的外出,基本都窩在軍營或者出任務。

磬音淺淺的笑著,姘頭是什麼?別看我說得挺好,有些詞其實都不太懂。

齊岳嵐的臉更加紅了,動作也停了下來,沒什麼,就是罵人的話。

磬音低下頭,把額頭抵著齊岳嵐的頭,我想知道,告訴我。

齊岳嵐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搶先動了起來,手掌推著磬音的胸膛要把他推開,只是磬音身形很穩,沒有被推開,反而讓兩人呈現出曖昧的姿勢。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你在騙我,那不是罵人的話,對不對?

磬音眨了幾下雙眼,長長的睫毛好像扇到了齊岳嵐的身上一樣,癢癢的……

齊岳嵐結結巴巴的道,也,也不是,不是什麼好話,不用知道比較好。

磬音不相信一般斜睨他一眼,聲音拉長,是嗎?

當,當然!齊岳嵐被他一看,心中莫名心虛。

撒謊!磬音像是一定要和他較真一般,居然用兩手捧著齊岳嵐的臉,無視他尷尬的表情,與他對視,看著我的眼睛,為什麼不說實話?

……齊岳嵐受不了了,既然他一定要刨根究底,那就告訴他算了,好吧,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

不放,我看著你的眼睛,你就不能說謊了。

齊岳嵐對著越來越貼近自己的磬音,冷汗直冒,好好,姘頭其實就是,就是相好的意思。可以放開了吧。

磬音佯作不知,手臂一伸,手腕向前勾住齊岳嵐的脖子,明明個子比他高,卻仿佛整個人都掛在齊岳嵐的身上一樣。

相好又是什麼意思?

齊岳嵐拼命去扳磬音的胳膊,想要把他從自己身上弄下來,你先放開我,我告訴你。

不行!磬音雙眼微瞪,不依不饒的說,這樣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撒謊。

……

撒謊的話,表情會被我看出來的哦。磬音見他焦頭爛額,渾身不自在,見好就收的從他身上離開,說吧。

其實,其實就是不太被認可的情人。齊岳嵐選了含糊委婉的說法。

哦……

齊岳嵐眉毛一抖,他的語氣為什麼那麼奇怪?

果然,磬音的胳膊上抬,雙手搭上齊岳嵐的肩膀,嘴角淺淺勾起,眼神含笑,那麼看起來很像情人嗎?

不被認可這四個字,他自動無視了嗎?

齊岳嵐的笑容掛不住了,彆扭的道,大概是誤會了。磬音暗藏的戲謔和逗弄,完全沒有被看出來。

磬音笑吟吟的看著他,忽然道,你想不想和我做情人?

咳咳……咳……咳咳……齊岳嵐瞪大眼,匪夷所思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麼呢?!

磬音像是開玩笑一樣說道,嗯?想不想?臉龐卻微微偏著,像是在誘惑他說YES。

穩重如齊岳嵐,也慌了陣腳,話也結巴起來,胡,胡說,說什麼呢?!

磬音緊逼不放,別管我是不是胡說,我問你,你願意嗎?

……齊岳嵐為難的看著他,如果說不願意會不會傷到這個外星人的心啊。

呵呵……磬音驀然一笑,不用回答了,看來我真的沒有什麼魅力。

齊岳嵐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對上磬音碧色的水眸,臉忽然紅了,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認真的解釋道。

磬音不禁莞爾,沒關係,我也只是隨口問問。

……齊岳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也希望他是開玩笑的,但真的聽到磬音這麼說,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抹去心中的一絲異樣,齊岳嵐做出無所謂的樣子回到自己的床上,將床鋪整理得一絲不亂。

看著忙碌的齊岳嵐,磬音漸漸收起了笑意,溫和的臉上帶著一絲冷厲,眼神在齊岳嵐的背上緩緩游曳,嘴角又逐漸彎起,但神色依然。

這一天的事件很快就被齊岳嵐遺忘在了腦後,在一個新的擔憂也在心中浮現,按照那人的說法,他父親很快就會被他弄出監獄,那麼到時候,磬音怎麼辦?

在齊岳嵐心中,磬音儼然已經是他的一個責任。

磬音看出了齊岳嵐有心事,雖然他沒有多問,但是他知道一定和上次他追問,而齊岳嵐沒有回答的事情有關。

在他們的周圍,依然圍繞著許多異樣的眼神,在浴室見證了強尼慘狀的人對磬音退避三舍,眼神畏懼,但更多人仍然是觀望和覬覦。

監獄裡從來不缺乏凶徒,亡命之徒更是一撈一把,面對磬音和齊岳嵐這兩塊肥肉,想吃的人自然不會少。

飯堂──

匡啷!一個黑人搖搖晃晃的邁著大步走到磬音和齊岳嵐的飯桌前,將手上的餐盤放在桌子上。

監獄的飯桌,為長方形,最多可坐四人,齊岳嵐和磬音各坐一邊,面對著面吃飯。

齊岳嵐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了磬音旁邊的黑人,對磬音道,你過來和我坐在一起吧。

磬音咽下口中的飯粒,果真按齊岳嵐所說,走過去和他坐在一邊。

黑人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飯送入口中,目光一直在他們身上轉悠。

齊岳嵐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去在意那讓人作嘔的視線,左手拉著磬音的衣服,防止他生事,因為他感覺到磬音在生氣,雖然看上去,身邊的人臉上的表情半點不同,但齊岳嵐就是能感覺出現在的磬音和刺傷強尼那時候的磬音散髮出同一種氣息。

讓他不喜歡,感到威脅的氣息……

磬音輕輕側過臉,對齊岳嵐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安撫他,告訴他沒關係一樣。

但是這笑容卻並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齊岳嵐的直覺告訴他,磬音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但是也許是一直以來磬音的攻擊性都沒有針對他,所以齊岳嵐雖然心驚卻並沒有防備和疏遠的意思。

此時的齊岳嵐當然不知,正是這樣毫無防備的態度才讓他在磬音眼中與其他人有了不同,並將導致他越發無從逃遁。

齊岳嵐暗示磬音早些吃完離開,磬音也聽從他的話,加快速度。

就在兩人準備起身時,旁邊的黑人動了。

他的手忽然一甩,只剩下小半的餐盒被推得摔在了地上,飯菜撒了一地。

不道歉就想走?黑人站起來。

齊岳嵐停住腳步,與我們無關。

黑人理直氣壯的道,不是你們突然起身嚇了我,飯怎麼會翻,說,怎麼個賠法?

擺明了是找茬,偏偏齊岳嵐沒有辦法回擊,監獄不是個講理的地方。

齊岳嵐的胸膛劇烈起伏,隨即平靜下來,對不起。他壓低聲音道。

黑人雙腳叉開,手指著地上的狼藉道,我的飯。

……齊岳嵐喉結蠕動了一下,但終究沒有發作,晚飯的甜點我會賠給你。

黑人咧開嘴,露出白牙。

磬音略略低下的臉龐上,眼睫輕眨間露出淡淡的陰影,看似柔弱惹人心憐。黑人的目光更似粘在了上面一樣,看得齊岳嵐心中發堵,忽然想起了磬音之前的話,果然,眼神也會讓人噁心到想要發飆的。

那邊的混蛋,想要鬧事嗎?一聲粗暴的呵斥憑空響起,食堂的邊沿走進來兩名獄警。

黑人癟了一下嘴,無精打采的道,BOSS,飯潑了而已,不至於吧。

獄警居高臨下的道,是不是想再給你弄一份?

怎麼敢麻煩您,不用了。黑人說完,瞄了齊岳嵐和磬音一眼,這才偃旗息鼓。

齊岳嵐暗自嘆了口氣,雖然他早就料到監獄裡的日子不會輕鬆,但這也太過頻繁了,早晚會出大事的。

磬音,放他在監獄,果然還是行不通的吧……

當齊岳嵐下定決心,哪怕不得不動用父親的力量,他也要把磬音這個無辜的人弄出溯日監獄的時候,沒想到就在幾天之後,險些為磬音丟掉了性命。

那是在工作日。

監獄一是為了利用犯人的廉價勞動力,另一方面是給他們事情做,免得無聊鬧事,服刑的犯人都必須工作。

另外監獄裡除了定時定量發放的必需品外,其餘物品例如地下交易的香煙,甚至毒品,都是需要金錢買來的,這是獄警的黑色收入,也是監獄的不成文規定。

重刑監獄的探監有嚴格的要求,加上這個犯人無惡不作,大多沒有親屬和真朋友,願意來探望的少之又少,那麼獄中的勞動所得就是他們的重要收入甚至是唯一收入。

A區都知道新來的犯人齊岳嵐和磬音在蹲牢房之前就相識,並且關係不錯,因為他們一直以後都是形影不離,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公認加默認的是情人或者炮友。

對黑人納格爾來說,齊岳嵐無異於是個路障,他曾經找過熟悉的獄警,要求將磬音調到自己的牢房,但是那個只看錢的垃圾居然一口回絕,還語焉不詳的警告他不要生事,否則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納格爾碰了壁還白給他塞了錢,清楚錢是要不回來了,氣卻是哽在嗓子眼下不去上不來。

熟悉納格爾都知道他是個不要命不惜命的人,所以即便是強尼這個曾經的A區老大也不會輕易去惹他,更何況是他身邊的人和普通獄友。

納格爾最近情緒不好,周圍的人都提起了精神小心伺候他,怕他拿自己出氣。

納格爾因為和獄警的關係打通得不錯,一直掌握著監獄的毒品銷路,魯尼是一個體格精悍的黑人,是納格爾的半個臂膀,替他處理毒品的銷售,比起其他人,納格爾對魯尼算是有幾分信任。

魯尼當然知道納格爾動了什麼心思,他給他出主意道,每天出工過後,會路過一個舊倉庫,以前是用來臨時放換雜物的,後來因為監獄改造被遺棄了,雖然裡面的監視器依然運作,卻沒有槍口,到時候我們把門弄開,把人弄進去……

監視器有辦法破壞嗎?

不行,監視器自帶報警器,一旦無法拍攝就會報警。

那……納格爾有些猶豫。

我會選那個倉庫自然是有原因的,一個月前監獄派犯人定時清理的時候有我一個手下,嘿嘿,裡面有個立式大櫃子,因為被廢棄了,所以上次把破爛都堆上去後,監視器就被擋住了……

納格爾不耐煩的打斷他曖昧的笑,說!

那傢伙摟著他的女人在裡面打了一炮,主電腦因為無法分析裡面的人在做什麼,就通報了值班人員,雖然他被獄警他喊去問了話,不過既然沒有發生血案,就把他放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

想做什麼都可以。

……納格爾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監獄的處罰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反正以他們的刑期根本就不可能出去,事後頂多挨點皮肉之苦,關關禁閉。

下午兩點半開始到五點半結束,齊岳嵐和磬音做完手工,跟著眾人一起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有一條通道,開啟後會直接通向食堂,待人員全部進入食堂後,道路會封閉。

期間,他們會在裡面停留一個小時,裡面有簡單的娛樂設施供他們休閒。

齊岳嵐和磬音原本是並列而行,但是忽然間,後面的人群向前擠了擠,把齊岳嵐和磬音兩人隔開來。

齊岳嵐沒有在意,只是皺了一下眉,想往旁邊走,可是原本有序的隊伍忽然變得亂糟糟起來,齊岳嵐被人流衝到一邊,無法跟上磬音的隊伍,他心生不妙,卻沒想對方的目標是自己。

騷亂的畫面很快傳入主電腦,並接入警報,牆壁上的槍口開始閃爍紅光,同時,通道上響起了警告聲,散開,否則開槍了。

人流重新恢復秩序,但是長長的隊伍中卻消失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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