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程熙像是匹耐心的狼，任由到手的獵物不住撲騰。他包容並欣賞著蘇籐的羞怯，耐著性子等待他成長，而這個暑期，也應該是他收獲的時候了。

　這感覺有點像是精心養大的小樹苗，好容易結出了誘人的果實，摘下來洗洗乾淨就能吃，但程熙無比享受這個過程，耐心將果實洗乾淨了，還得捧著欣賞一陣果實紅彤彤的樣子，纔開始盡情享用。

　好容易到了生日這天，程熙老早就聽見身邊人起床的動靜了。蘇籐動作放得輕，程熙也樂得裝不知道，閉著眼繼續裝睡。

　等蘇籐起身出去把門帶上以後，程熙這纔嗖的一下睜眼坐起來，迫不及待地翻開枕頭去找。以往兩人過生日都成了慣例，早晨把禮物放到對方枕頭下面，這樣對方一醒來就能得到滿滿的驚喜。

　因為平時蘇籐的生活都是程熙在管，錢什麼的也都是程熙給，用程熙的錢再買禮物蘇籐總覺得不太夠意思，他更喜歡親手做點小東西來送給程熙。

　而程熙平時管蘇籐管得細，蘇籐要缺什麼他肯定早就買好了，不會刻意等到生日這天，再加上他知道蘇籐就愛些花心思的小玩意兒，對貴重的禮物反倒沒什麼特別的好感，所以蘇籐生日的時候，程熙也樂得給他弄點平日自己沒空做的東西。像是有一年，程熙興緻上來了，給他做了個木雕，可把他喜歡得不行。

　這迴程熙覺得，成年的禮物肯定比平時的生日禮物更花心思吧，所以老早就期待著蘇籐今年會送什麼禮物。其實他特別想蘇籐給他織條圍脖，他老覺得冬天要是能帶上蘇籐親手織的圍脖，肯定特幸福。平時捨不得蘇籐做這麼累的事兒，隻能寄希望於他生日的時候能做一條。不過蘇籐對自己的針法沒信心，總是下不了決心織。

　程熙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想，不知道這迴蘇籐肯不肯給他織了。不過要真是織了圍脖，枕頭也放不下吧，不知道蘇籐會把禮物放在哪兒……

　翻開枕頭，下面空空如也，程熙也不氣餒，想著蘇籐肯定是送的大塊頭禮物，興緻高昂地在臥室裡翻找半天。臥室傢倶一共也沒幾件，翻完還是看不到疑似禮物的東西。程熙躺迴床上想了半天，又覺得蘇籐可能是把禮物放玄關那兒忘記拿進來了。

　主要曾經蘇籐就這麼乾過一次，程熙在枕頭下面沒發現禮物，直接去問了蘇籐，結果蘇籐這個小迷糊說他也不知道。倆人找了半天，纔發現禮物是被蘇籐忘在玄關的鞋櫃上了。

　這麼想著程熙不願再躺床上了，起來開門走了出去。

　空氣裡彌漫著熟悉的麵湯香味，每迴生日，蘇籐都給程熙做碗長壽麵當早餐。而蘇籐生日的時候，程熙也會下廚給他做碗麵——要知道一年程熙也就下這一迴廚！至於做出來的成品嘛……反正蘇籐都乖乖給吃下去了。

　先是去玄關那兒翻了一下，程熙失望地發現還是沒有什麼可疑物品，他無奈之下先洗漱，然後到廚房去。

　「哥。」蘇籐正忙著，聽程熙喊了一聲，就放下手裡的調料凖備轉身。

　還沒來得及轉過來，他就被程熙從背後抱住。程熙咬了口他的耳朵，然後順著耳根一路吻了下去。蘇籐被程熙一親身子就酥了，伸手覆在程熙摟著他的雙手上，放鬆了身體就靠在程熙身上。

　這幾年程熙擦邊球可沒少打，該享受的福利一點兒沒落下，蘇籐哪個地方敏感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蘇籐早被他教得……懂得快樂是什麼滋味了。這會兒程熙親得激烈又有技巧，蘇籐不禁閉上了眼，嘴裡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哼。

　光這麼抱著親程熙還覺得不過癮，乾脆把蘇籐身子轉了半圈面朝著他，湊上他脖子，手也不規矩地往他衣服下擺裡頭伸了進去。再往前帶了兩步，把蘇籐壓到廚房的臺子上，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騰出一隻手來抓著蘇籐的手往自己那處放。

　今天壽星最大，蘇籐雖然羞得不行，還是閉上眼幫他解決了需求。程熙滿足壓著蘇籐沒動，本來想著有來有往，手往蘇籐那邊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今天這個日子，可不能一大早就讓蘇籐舒服了，不然……正餐來的時候，蘇籐會受不住的。

　他頗為遺憾地在蘇籐臉上不住輕吻著，隨口問：「哥，禮物呢？」

　蘇籐愣了一下，指指鍋裡：「該下麵條了。」掙紥著起來去拿了麵條開始煮。

　沒得到迴答，程熙還挺意外，小家夥又把禮物忘了不好意思說麼？

　不過麵條聞著香，湯裡麵放了特別多東西，把程熙勾得饞得不行，也就沒再催他。畢竟在他看來，蘇籐做的好吃的，那就是最要緊的禮物了。

　蘇籐做的長壽麵又粗又長，一碗裡頭一共隻得一根，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說是吃長壽麵的時候必須得一氣全下去，中間麵條不能斷，纔能多福多壽。程熙聽他的，坐到餐桌上規規矩矩把麵全吃了，吃完還添了碗湯，纔意猶未盡地放了筷子。

　把餐桌上東西都收拾乾淨了，蘇籐又去忙活著下午的正餐。往年倆人在西巒的時候，過生日最愛找個沒人的地方膩歪上一整天，什麼事兒都不做。因為在家裡有家長盯著，倆小孩不敢做什麼太出格的舉動，趁著生日出去躲一天，纔能盡情地溫存。

　現在來了東濱，平時週末就已經沒別的人打擾了，倒不用特地出門。平時程熙其實挺忙，蘇籐就想兩人在家安安靜靜呆上一天，程熙也知道他的心思，沒提什麼出門的計劃。

　老早蘇籐就開始凖備食材，要在程熙生日這天做些工序復雜的吃食，見他又忙開了，程熙也進廚房幫忙，幫蘇籐洗個菜遞個盤子的，倒也十分溫馨。

　不過到了下午，見蘇籐還沒打算給禮物，程熙心裡不淡定了。他心裡認定蘇籐是忘了禮物的事兒了，挺沮喪地湊到蘇籐跟前，一臉失望地問：「哥，你把禮物給忘啦？」

　蘇籐慾言又止了半天，小眼神無比糾結地看著他，最後紅著臉從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紙袋，遞了過去。

　「怎麼不放枕頭下面？」程熙笑著接過，心裡踏實了。他就說嘛，他哥怎麼可能真忘了禮物？打開小袋子來隨意瞄了一眼，程熙的笑意突然就定在臉上。

　一向沉著穩重的他，居然也難得地忘了克製情緒，連聲音都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抖：「哥……」他掏出紙袋裡的小禮物，那是個方形塑料袋，裡頭的東西……是專門對某事的安全起作用的。

　蘇籐連耳朵根都紅了，估計再等下去脖子都能羞成粉紅色了，側著頭不看他。程熙立時化為一匹餓狼，什麼冷靜，什麼耐心，全部拋之腦後，撲上去幾乎是用撕的拉扯蘇籐衣服，同時將他半抱起往臥室裡帶，一邊低啞地開口：「這真是……我收到最滿意的成年禮物。」

　程熙一直提醒自己蘇籐這是第一迴，也一直拼命控製著節奏，可蘇籐羞怯溫順地躺在那裡，實在不能不讓他癲狂。好容易前戲做得差不多了，程熙差點連潤滑劑都忘了拿，就想直接把蘇籐擁入懷裡。蘇籐其實感覺到不太舒服，但還是忍著沒說話。他不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是什麼感覺，但是據說……是會有些難受的。

　看到蘇籐忍不住蹙眉，程熙硬生生停下了動作，疼惜地吻住蘇籐的嘴角，輕問：「不舒服？」這麼問著纔想起來自己東西忘了拿。飛快地從旁邊床頭櫃拿了潤滑劑，蘇籐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還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把東西用上，纔……

　第一次的感覺實在太過刺激，蘇籐瞪大了眼睛，抱住程熙的脖子，聲音低柔裡又帶了點無助：「程熙……」這會兒倆人實在太過親密，他覺得要是喊弟弟，心裡總有些慌慌的，緊張之下就直接喊名字了。程熙喜歡他這樣的叫法，更是將他摟緊了不住地耕耘……

　完事兒以後蘇籐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窩在程熙懷裡一雙眼睛霧蒙蒙地望著他，也不說話。程熙精力十足地一手摟著他，一手幫他揉捏手腳，蘇籐舒服得不小心睡了過去。

　睡了沒一會兒，蘇籐又被程熙給吻醒，他覺得力氣恢復了點，就想下床去把晚飯弄了。程熙見他動彈，壞笑著問：「有力氣了？」利落地又壓了上去。

　「哎？」蘇籐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個心思，可憐兮兮地軟了嗓音央求說，「我餓了。」

　「那也得先喂飽我。」頭一次開葷的小夥子，剛嘗到心上人的甜美滋味，哪那麼容易饜足。程熙一向慣著蘇籐，這迴卻沒聽他的，先在他額上印了個吻，沉聲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個套套就夠了吧？」

　接著又是新一輪的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