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為什麼作為一個國家的首領可以到處遊山玩水，不用工作呢？這是瑞爾的疑問。

　　為什麼一個男人要執著的娶另一個男人呢？這是瑞爾最糾結的問題。

　　為什麼他會乖乖的跟著柯利弗羅坐上馬車離開熟悉的有美女等待的小鎮呢？這是瑞爾不用回答的問題，因為柯利弗羅的眼神已經告訴他，不離開這裏就什麼對他咋地咋地……

　　前來逮人的柯利弗羅靠在軟座上稍作休息，他並不是真正的睡著，至少他感覺得到瑞爾是否還在車上，這個狡猾的傢伙，只要不看住他就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逃跑，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執著於這個，或許他也想嘗試嘗試結婚的感覺？

　　當了好幾年國王的他，有斐然的政績，有子民的愛戴，但是卻沒有伴侶，誰都知道他有過未婚妻，可惜每每要結婚的前一個月，這個未婚妻卻不知因何事而消失，他想過有人跟他作對，在暗地裏給那些未婚妻做了手腳，但很可惜，那些未婚妻的家人都說她是自己走出去就再沒有回家，經過調查，那些女孩也真的沒有再回過家，也許出了事情，也可能已作他人婦。

　　大臣們都期盼國有國母，難道他不期望麼，但天天在早會上說這事兒，你說不煩嗎？要賭上他們的嘴就只要行動，既然娶女的不行，那麼他就娶男的，反正在紅帝國有男男結婚這一條例，雖然婚姻事務處的登記對數不多，但還是有，現在他非常慶倖自己前幾年做的這個決定，現在為他的未來打下基礎，還能有誰敢向他發出疑問。

　　而瑞爾這個破孩子，時而很成熟，時而又幼稚得讓人想抽打他一頓，但怎麼說，有他在身邊倒覺得挺安心，知道他不會對你出手，不會對你不利，不會每天都想著窺竊自己的王位，當然，以自己的能力，那些窺竊王位的人早就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捧著瑪尼的瑞爾嘴巴噘得可以掛上三斤豬肉，柯利弗羅伸出手指夾住他的嘴唇，瑞爾唔唔兩聲，柯利弗羅才放開他，瑞爾摸摸被人碰觸過的嘴，瞪向始作俑者，口氣不好的說：“幹嘛！”

　　“沒幹嘛，離開你的梅麗莎心裏不高興？”

　　其實柯利弗羅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從暗衛那裏得到瑞爾的消息後，他就連夜把所有的奏摺批閱完，然後連眼也沒閉就離開主城前往這個小城鎮，說起這個梅麗莎他就不歡喜，要不是她的出現，他也不用這麼著急把瑞爾綁回去，至少要看看這個傢伙生活得怎麼樣，給他製造些小麻煩之類的。

　　瑞爾昨晚也沒怎麼睡好，柯利弗羅霸佔了他的床，他只能乖乖的默默的去打地鋪，要知道秋天的夜晚地上那可真的是冷，有內功護體也不太濟事，打了哈欠問柯利弗羅：“你怎麼會知道梅利莎？你派跟蹤我？”

　　坐姿舒服的柯利弗羅拍拍自己的旁邊的位置，誘惑瑞爾道：“要不要到這裏坐著，睡著也舒服。”

　　打著瞌睡的瑞爾也沒繼續跟柯利弗羅深入研究誰跟蹤誰的事，他的屁股挪了挪，柯利弗羅嫌他動作慢直接拽把瑞爾拉到旁邊，重心不穩的瑞爾頭就直接撞到他的肩頭上，頭一側就能靠在上面睡覺，然後，瑞爾也就這樣做了，在外頭流浪一個月的瑪尼似乎找到了避風港，他跳到柯利弗羅的大腿上，找個舒服的位置睡覺，柯利弗羅嫌惡的看著他們，但是卻沒有動手推開，反而是頭一歪靠在瑞爾的腦袋上稍作休息。

　　馬車在往紅帝國的主城緩緩的開進。

　　這一路上，主寵倆個都非常地合作和配合，不吵不鬧，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就連柯利弗羅都覺得自己帶回的是不是之前那個狡猾的瑞爾，但又在想他是不是在打別的主意。

　　其實，讓瑞爾乖下來的事情可簡單了，他會這麼安靜不是沒有原因，最簡單就是暈車，只要馬車一動起來他就頭暈暈的想睡覺，這幾日他沒少靠在柯利弗羅的大腿上睡覺，一睡就睡到柯利弗羅叫他吃飯。

　　柯利弗羅沒事的時候會問他：“你懷孕了？”

　　瑞爾會捂住肚子說：“對，兩個月了，現在總會頭暈想吐不想吃東西，怎麼辦？”

　　接著，柯利弗羅會說：“那墮了，這麼辛苦。”

　　瑞爾的臉瞬間抽了：“……”

　　接著，瑞爾緩過神的時候冒出一句：“死沒良心的。”

　　然後，柯利弗羅瞬間臉青了：“……”

　　如此反復的說些沒營養的對話，兩人也樂此不疲，直到回到柯利弗羅眼皮下的城市，瑞爾才開始緊張起來，那個什麼，男人跟男人如果在一起，不就說明他是個斷袖，柯利弗羅很美，但不是女人柔情似水的美，而是另一種陽剛之美，看他側臉的時都會不知不覺盯著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睫毛是睫毛，頭髮是頭髮，嘴唇是嘴唇，都與他見過的女人不一樣，這個樣子真的很美，很能讓人心動。

　　不過現在到了紅帝國的主城，瑞爾開始後悔這幾天活得太安逸，他應該思考逃跑路線，不過思考也沒用，他空間袋裏的存糧早就沒有了，而且也沒有時間去準備，他都被柯利弗羅看得死死的，哪也去不了，連上個茅廁都被人看著，生怕他逃了似的。

　　柯利弗羅撩開馬車簾，外面一派繁華景象，吵雜的人聲證明了這個城市的熱鬧，瑞爾垂著腦袋靠在軟枕上，對外面的熱鬧充耳不聞，他不要去皇宮，不要去皇宮，他要自由自在的學習武功，學習更高深層次的魔法，他更不要喜歡男人，更不要跟男人結婚，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但是，他現在逃不了，說話的力氣都不大，馬車很順利的駛向皇宮入口，瑞爾坐起身與柯利弗羅面對面，卻不說話，瑪尼在他們的大腿上跳來跳去，小傢伙最近伙食很好，都長重了一兩，這是瑞爾無聊在車上用手稱出來的，柯利弗羅說瑪尼好吃懶做。

　　皇宮還是瑞爾之前見過的皇宮，只不過之前是以男侍的身份出現，現在是以未來國後的身份出現，一下馬車，幾十個僕人站成兩人排，聽候柯利弗羅的吩咐，每次從外頭回來，柯利弗羅都會先進行沐浴，通常也都是一個人，而這次他非常大方的邀請瑞爾一起前往，後者很想不去，可能在其他人的炙熱眼神下硬著頭皮跟上，因為不用他回答，柯利弗羅就拉起他的手往裏頭走。

　　以柯利弗羅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瑞爾在馬車上的不適，最近這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走路也像是飄著走似的，有柯利弗羅拉著他不至於摔得鼻青臉腫出大糗，瑞爾也沒覺得手拉手的兩人站在一起是多麼的和諧安寧。

　　柯利弗羅愛洗澡。

　　瑞爾愛乾淨。

　　瑪尼習慣玩水。

　　於是兩人一動物閉著雙眼靠在溫水池的壁上閉著眼睛享受這寧靜的時刻，年輕的瑞爾因水氣的薰陶白淨的臉上被蒸得微紅，皮膚也顯得好看，但並不瘦弱，他平常就有鍛煉身體，手臂上還是能看出細微的肌肉，柯利弗羅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這幅簡單的祼畫。

　　當然，那只蹲在瑞爾肩頭上的瑪尼看起來有些礙眼，趁瑪尼不注意，柯利弗羅捏起瑪尼的頸，然後把它大門方向的椅子上扔去，被拋在空中的瑪尼很利落的來三個後空翻，然後很惶恐的緊緊抱住椅子的大毛巾，接收到柯利弗羅傳來的眼神，它連吱吱聲都不敢發，唔，這個新主人太可怕！

　　瑞爾感覺到肩頭一輕，以為是瑪尼跑到別的地方去玩，並沒有睜開雙眼，溫水泡得很舒服，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高等待遇了。

　　一雙溫熱的唇忽然貼上他的側臉，瑞爾全身僵硬，不敢睜開雙眼，然後，這雙溫熱的雙唇又往下移，直到移至他的唇，對方的舌尖輕輕舔他的雙唇，進而開始所謂的接吻。

　　瑞爾不排斥，他竟然張開嘴接受對方的索取，他本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事實上他並不排斥這種親吻，不熱烈，也不冷淡，溫溫和和，平平淡淡，像是保護著你，又像是要你保護他，這種感覺讓瑞爾猶豫著要不要接受，很顯然，瑞爾是沒有拒絕。

　　一個親吻的時間並不長，柯利弗羅的手指輕壓在瑞爾的紅腫的嘴唇上，睜開雙眼的瑞爾臉上微紅，一半是因為男人與男人之前的親密，一半是溫水蒸出來的。

　　他們兩人很平靜面對對方，但雙方都知道大家現在心裏都很亂。

　　“柯利弗羅。”瑞爾的手壓在上面，把柯利弗羅的手指握在手中，“我的一生只能有一個愛人，我的愛人一生也只能有一個，如果他背叛我，那我會選擇殺了他。”

　　柯利弗羅反手握住他無力的手，說道：“瑞爾，我亦然，所以你不能背叛我，一定不能。”

　　瑞爾釋然的笑了起來，笑得淺淺淡淡的，不是流氓痞子似的笑，也不是假裝淡定的笑，而是簡單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他用尾指勾住柯利弗羅的，微微一笑，抬起頭，在他嘴角邊親了下，以一種認真的神情說道：“君子一言……”

　　柯利弗羅親他的嘴角，同樣認真地說：“駟馬難追。”

　　四眼相對，兩個男人不自在的撇開頭，同時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