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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第124章
第一二四章 •驚魂

  王恩益帶著李桀到來了行館,站立門前時,他回首一看身後自己帶來的侍衛,揚起了一分志在必得的笑容,這次他便不怕拿不到這晏王妃的把柄了——哪怕這晏王妃並非季拂心,他也要讓其變成季拂心。

  於是,他含著一口笑容,對著守在行館外的人,道了一聲自己要見晏王妃,哪知曉,那人卻回他道,晏王妃並不在行館,已同晏王出門而去。

  王恩益的心狠狠一跳,一股不祥預感頓生,急忙追問,他們到了何處。那人言道被宮中的公公招進宮了。

  轟地一聲悶雷炸在耳邊,王恩益踉蹌了一步,瞪大了眼,晏王妃怎會同晏蒼陵進了宮,他當時不是交代,只讓晏蒼陵進宮的麼,怎會連季拂心都被傳召過去。莫非,是安天仁親自傳召?可又不對,他記得安天仁必得午休,誰人都不能驚擾,哪怕是床笫之臣的他,也得為“午休”兩字讓步,那既然並非安天仁親自傳召,那便是自己的人在傳召晏蒼陵時,出了什麼簍子。

  他狠一跺腳,就招呼著身後之人,回宮尋晏蒼陵而去,李桀卻是不悅了,想自己大老遠地從家中跑來此處,此刻人非但未見著,還得再次入宮,他不願了,丟下王恩益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王恩益勸不得,咬牙瞪他一眼,繼而喚人跟上,同他回宮。

  入了宮中,王恩益直奔君舒殿而去,他收買了在殿外伺候的內侍,打聽得到安天仁還在午休,並未接見任何人,心口一松,吐出了一口濁氣。既然並非安天仁傳召,那便是自己的人傳話時出了問題,那現下晏蒼陵在何處?

  這時,那內侍告退之時,小聲地嘟囔了一聲:“奇了,怎地各個都來問聖上可是在裡頭午休。”

  “什麼!”王恩益伸手一揪那內侍的領口,迫使他人轉回身來面對自己,“誰人來問過聖上可在裡頭?”

  內侍不敢欺瞞,就同王恩益道出了晏蒼陵過來之事。

  王恩益懷著深意一笑,又多問了一句,晏王往何處去了。

  內侍伸手一指,大意指了一個方向,再不願同這詭計多端的王恩益多說,躬身退下了。

  看著內侍所指的方向,正是後宮所在,王恩益滿肚子的疑惑團團繞繞,走了九九八十一遭後,詭計上了心頭。他估摸著安天仁也快到了醒來之刻,遂決定在殿門口守候,等待安天仁醒來。

  朝陽落地,籠罩在王恩益面無白須的臉上,籠上了一層熱氣,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方錦帕,輕柔地挑起蘭花一指,在額上拭了拭汗,動作間滿是媚態,他唇角一勾,將手中錦帕揚到一旁的內侍鼻端,垂聲相詢:“你說,我美不美?”

  “美!王大人您最美!”狗腿的內侍就扯厚了臉皮,將他往好處誇去,誇得天花亂墜,連停駐在簷上的飛鳥都肉麻得直打哆嗦。

  多日來被夢容佔據了安天仁的心房,王恩益這心都堵成了一座重山,這會兒聽到有人誇讚自己,認同自己的美貌,心哪還不飛起來。王恩益眼彎得都快成一條縫了,笑意飛揚,闊綽地丟出了一錠碎銀給內侍,挑唇一笑:“賞你的。”

  內侍得了銀錢,更是往誇張處誇他,將他誇得飄飄然,笑得花枝亂顫。

  時光過隙,王恩益醉倒在這誇讚不絕的甜言蜜語裡,都不今夕何夕,以致他這君舒殿前公然同他人調笑的一幕,完全地落在了睡醒出外迎接王恩益的安天仁眼底。

  眼底逝過鄙棄的目光,安天仁內心罵了一聲,臉上卻揚出期盼的笑容:“愛卿,你為何在此?”

  “皇上,”上一瞬還是調笑的神情,過了一瞬,轉過頭對上安天仁時,王恩益眉宇間便籠上了急色,變臉之快,連安天仁都自歎弗如,“皇上,微臣有事稟報。”

  “有事?”安天仁提了音調,同王恩益招招手,“快說快說,有何好事,朕要聽聽!”

  “好事倒沒有,”王恩益歎息一聲,“但這不知好事還是壞事的事情卻有一遭。”

  “什麼事!”安天仁不耐了,“快說快說!”

  “誒,”王恩益應聲,假作難受地扶著心口道,“皇上,方才微臣進宮時,湊巧看見晏王私自進宮,且微臣還發現,他的去向竟是芳容殿。”

  “什麼殿?”安天仁頓時懵住了,“你再說一次。”

  “芳容殿。”王恩益咬著牙,一字一句將話吐清,“微臣不敢作假,有內侍親眼所見為證。”

  內侍早被王恩益收買,故而安天仁一問,得到的自然是同王恩益一樣的答覆。安天仁霎那瞪大了眼睛,芳容殿,乃是夢姑所居之地,平日裡夢姑就得皇后同自己往來,這晏王何時同夢姑好上了?且這晏王背著自己去尋自己的後宮,安的是什麼好心?

  “那……那朕該怎辦?”安天仁將自己軟弱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王恩益都未曾懷疑一分。

  “皇上,您不妨親自去瞧瞧罷,”王恩益哀色一沉,“是真是假,眼見為實。不過……”他揚了一聲,斂下雙目中的流光,上前去悄悄地按了按安天仁的手,“皇上,微臣以為,這事兒不能太過聲張,咱們得悄悄地去,不然驚動了他們,那便尋不到人了。”

  “是極是極,”安天仁指著王恩益附和道,“你所言極是,快快快,還等些什麼,趕緊去芳容殿,探個虛實。”

  “是。”王恩益含笑頷首,帶著一眾侍衛隨同安天仁而去。

  嫁禍他人,可是王恩益的好計,即便晏蒼陵不是去向夢容之處,他也能憑著這一著,攪得夢容不能安寧。

  心上人私下同他人見面,佔有欲極強的安天仁那可謂是怒火大燃,扶著袖上了步攆,走不得幾步,又嫌棄步攆太慢,索性下了步攆,小跑著往芳容殿趕去,他倒要瞧瞧,這晏王是吃了什麼的膽子,竟敢勾結他的心上人。

  兩人一路小跑,約莫一炷香後,便來到了芳容殿。安天仁揮揮手止住了內侍的揚聲稟報,喘著粗氣,目光直射在芳容殿緊閉的門上,大氣一呼,耳朵輕動,聽到裡頭竟隱隱約約地傳來夢容的盈盈笑聲,怒火立時燒上了頭頂。

  夢姑在同何人交談,竟如此開心!

  金色龍靴帶著怒意踹上了殿門,砰地一聲巨響,隨著煙塵,安天仁跨門而入,而殿中之景,卻讓他大吃一驚。

  只見夢容同皇后圍在一張長桌之上,手上裹著粉,桌上擺放著一干的食材,瞧這架勢,似乎她們在做著什麼東西。

  安天仁目光橫掃一圈,左右都不見晏王的身影,連陌生的氣息都不聞一分,那這所謂的晏王私下見夢姑是……他一揮手,直視從容不變色的王恩益:“愛卿,這是何況?”

  王恩益笑容不減:“皇上,這是實是虛,得看您如何看了。”

  “皇上,”皇后一起身,淨過了手,雙手搭在腹前款款走至,端莊有禮,不失儀態,斜著眼角盯著那不懷好意的王恩益,慢聲細問,“皇上您到來,怎不讓人稟報一聲呢,若是侍衛以為是歹人踹門而入,那這侍衛的刀便給架在脖上了。”說到“歹人”二字,語氣沉了一沉,有意無意地盯住了王恩益。

  王恩益淡然地接招:“皇后這話便過了,皇上也是聽聞芳容殿內又歹人闖入,這方急匆匆地趕來的。”

  “哦?”皇后提了一聲音,上下掃著王恩益,“本宮竟不知,王大人何時成了大內侍衛統領,去抓賊人了。”話一頓,不給王恩益絲毫反駁之機,繼續道,“雖說王大人曾任刑部尚書一職,但畢竟你乃是一文官,比不得習武的侍衛。你替聖上抓歹人雖是好心一片,但若不幸被歹人傷害,你便得不償失了。”

  “皇后您費心了,”王恩益躬身笑笑,“與其擔心歹人會傷來抓他的微臣,您還不如擔心您自個兒是否會有受歹人的傷害罷。”

  “皇后,你為何會在此呢?”安天仁的腦袋嗡嗡地響,無心再聽這兩人一來而去的暗嘲明諷,過去的時日裡他早已聽膩了。他娶皇后,只是先皇指婚,他對皇后並無太多感情,因此王恩益也即是仗著皇后不受寵,方會如此大膽地當著他面譏諷——當然,這也同安天仁故意放縱王恩益,想依靠王恩益牽制皇后外戚勢力有關。

  皇后沉了沉臉色,橫著王恩益一眼,繼而對著安天仁回道:“皇上,本宮正同妹妹在此學做桂花糕呢。”

  “嗯?便只有你同夢姑?”安天仁追問,眼珠子又沿著四處亂轉。

  “自然,不然還會有何人?”皇后訝異道。

  “皇后,朕聽聞這兒有歹人入侵,朕生怕有歹人尋上你們,故而帶人來尋,”安天仁解釋道,“皇后,你讓上一讓,朕帶人去尋歹人。”

  “皇上,”夢容目光閃爍,站了起身到安天仁的面前,嗔怨地跺了跺腳,“什麼歹人壞人,我一直同阿姊在這殿中,都未曾離去,如何來的歹人,再者,門口如此多的侍衛,若真有歹人進入,豈會無人報給您呢,莫非……”夢容一咬牙,楚楚可憐地垂下淚來,柔荑撫上眼角,盈盈一泣,“您不相信我,懷疑我在此藏了歹人麼?”

  看夢容一哭,安天仁的心都化了一半,重話都說不出口了,上前去抱著夢容低聲安慰,說著綿綿情話。但王恩益卻仍不死心,若是侍衛不搜夢容的房,他如何能嫁禍夢容呢。於是橫目一斂,急道:“皇上,興許這歹人正躲在裡頭呢,皇后倆人並未見過,並不代表這歹人不會從側窗而入,皇上,小心為上啊。”

  安天仁頓時一怔,左顧右看,終究還是懷疑晏蒼陵藏在殿中,於是便揮手讓侍衛進去尋人。

  夢容面色微微有變,腳步一跨,站在眾侍衛的前面,“你們這是何意,我一姑娘家的,被你們這些大男人搜房,日後還如何見人。”

  “皇上,”皇后細彎的柳葉眉一蹙,看了笑得淫蕩的王恩益一眼,“妹妹好歹也是一個美人,卻被這些品軼低微的侍衛搜房成何體統?您切莫被人蠱惑了心智,以免被一些人利用來陷害妹妹,以讓他除去一個勁敵。皇上,”她聲音一低,湊到安天仁的耳邊,小聲地道,“若是侍衛當真在妹妹的殿中搜出什麼來,您認為此事,得益者是何人?”

  安天仁一怔,身子僵住了,皇后所言確是不錯,而今王恩益在場,若是侍衛搜出了一個男人來,戴綠帽的是自己,丟面子的是自己,還會讓自己的心上人夢容出事,如此一來,便宜的是王恩益,他卻得到丁點的好處。

  反復將利害在心中斟酌,安天仁身子僵硬,繼而就收回了手,咳了一聲:“夢姑所言不錯,你們這些個侍衛憑何來搜夢姑的房,下去下去都下去!”指著那些侍衛就揮手趕人。

  王恩益咬了咬牙,目光帶毒射向皇后,正同她含著深意的視線對上,一瞬之間,劈裡啪啦的電光火石擊打而出。

  “皇后,那你在此作甚,為何突而興起做桂花糕了?”

  皇后抿著一口笑容,卻不直言:“臣妾在宮中多年,都未能吃上一口家鄉味道的桂花糕,故而來尋妹妹,同她一塊兒學習學習做桂花糕,以免臣妾日日念著吃不到喜好的桂花糕。”

  “皇后,微臣斗膽問上一句,”王恩益的笑容假極了,“敢問您是自學桂花糕麼?”

  皇后回道:“有何不可?王大人連這些瑣事都要管上一管麼?”

  “這倒也不是,只是微臣甚是疑惑,皇后為何一後宮之主,做個桂花糕還要屈身到一美人的殿中來做。”

  皇后臉色微有變化,咬著牙關:“本宮之事同你何干,皇上,”纖纖玉指直戳王恩益的鼻頭,“本宮是何身份,他又算什麼,也配質問本宮麼?”

  安天仁忙打和氣:“兩位都有理,都有理。朕也不打擾了,皇后,你同夢姑繼續罷,朕讓侍衛再到別處去尋歹人。”

  “皇上請慢走。”皇后與夢容同時一福,恭送安天仁離去。

  腳步方跨出芳容殿,遠遠便聽一調皮的聲音傳來:“皇祖父,皇祖父!”

  不過轉眼,一個小身影就栽進了安天仁的懷裡,一抬首時,就是一口白牙,咧得大大的,皇太孫安瞬言開心地扯著安天仁的褲子:“皇祖父,皇祖父!你好幾日不來看言兒了,言兒可想你了。”

  一見自己心疼的孫子,安天仁眼都眯了起來,什麼歹人都得靠邊邊站,寵溺地抱起自己孫子,安天仁樂呵呵地笑道:“言兒你今日怎地就這麼跑過來了。可有讀書?”

  “不讀不讀,”安瞬言抱著安天仁的腦袋,自己的頭都蹭到他的脖子間,“皇祖父,言兒不喜歡讀書,不讀可好。”

  “好好好,那便不讀,不讀。”

  “皇祖父最好了,”安瞬言軟軟糯糯地抱著安天仁,就香了一口,側頭看到夢容行來,掙扎著就從安天仁的懷中下來,沖到夢容面前,踮腳就伸著雙手,“美人姐姐,抱抱。”

  於是夢容就把人抱起來了,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你不讓你皇祖母抱,讓我抱這成何體統。”

  “這孩子,就喜歡黏著年輕人,嫌棄我老咯。”皇后寵溺地看著安瞬言,愛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夢容勾唇說著皇后不老的話,將皇后哄得眉開眼笑,連安瞬言都在咯咯地笑。

  安瞬言揪著夢容的長髮,小短手就摟上了夢容的脖子,蹭了幾蹭,故意香了她幾口,眼珠子動來動去,不安分地轉,一會人,又讓夢容將自己放下。

  一下地,他就如被燙到腳一般,哇哇大笑著撒野般奔了出去。

  “誒!”夢容一手揮去阻止時,安瞬言已經跑開到殿內間去了。

  夢容心頭一跳,拎著下擺就往裡沖去,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一聲疑惑的疑問聲落,安瞬言就放大了聲問:“你是何人!”

  聲音落時,安天仁同侍衛已經沖了進去,只見一人趴倒在地,那人的衣襟尾部,正被安瞬言緊攥在手,看起便似安瞬言將人拽出來一般,而那摔倒之人身後,恰是一大到可容身的衣櫃。

  “晏王妃?!”王恩益提起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驚。本來同安天仁道說晏王在芳容殿,只是他的作謊之言,卻未想,竟成了真,當真是有如天助。

  “晏王妃?”安天仁木著眼盯著那狠狠地丟開安瞬言的手,整整衣衫站起的季臨川,上下掃了一眼,當日夜宴時,他掃過季臨川一眼,因季臨川的容貌太過普通,勾不起他的興趣,他便未仔細看了。如今這般一看,發現季臨川也並非他想像中的如此可怕。

  “晏王妃,你在此作甚?”安天仁話方落,就被季臨川射來的寒意一眼,嚇得倒退了一步。

  樂麒不在,季臨川比劃的話無法由樂麒翻譯,動著唇形說了許久,方讓安天仁會意——他是說他是被皇后召進宮來,同他們一塊做桂花糕的。

  安天仁側首看向皇后,皇后轉了轉眼珠,便點頭回應,確實是自己所招。她也解釋了其中緣由,句句都說得在理,讓安天仁都沒有質疑的可能。

  王恩益又插話了:“既然如此,為何晏王妃要躲在衣櫃裡,這衣櫃裡,莫不是還有什麼人罷,譬如說……晏王?”沉著的“晏王”兩隻一落,安天仁的心又提起了。

  季臨川帶著怨氣的一眼掃過去,登時讓王恩益的懼意爬升而上,打了幾個抖,但他笑容依舊僵硬地掛在臉上:“晏王妃不必如此地兇惡,我並非有意針對,只是晏王若是在此躲著,也怪悶的,何不請他出來一敘呢。”

  季臨川緊拽著衣襟,並不說話,視線半分不移地盯在王恩益的身上。

  “皇上?”

  王恩益一提醒,安天仁心如點燈,就招手換人上前去搜,既然晏王妃在此,那晏王亦是有可能在的。

  可是,當侍衛沖去將衣櫃打開時,竟然未發現一個人,空空的衣櫃裡,只有夢容的衣服。

  “你們!”夢容眼珠子激靈地一轉,一跺腳,青蔥玉指就指向了那些侍衛,面上生出了幾分怒意,“你們好大的膽子,竟將我的衣物弄亂!我心愛的衣物喲,若是被你們弄花了,誰人來賠我!聖上,你可得替我做主啊!”說哭便哭,梨花帶雨地撲到了安天仁的懷裡,楚楚可憐惹人垂憐。

  安天仁心就化了,一揮手叫眾侍衛替她收拾乾淨衣物,也止住了繼而尋找晏王之心。

  他抱著哭得簌簌打抖的夢容,輕聲詢問晏王妃怎會在此,夢容將頭埋入他的胸口更深,簡單地扯了一個小謊,言道她今早意外見著了晏王妃,一時好奇心起,就上前去問了幾聲家鄉的情況,一來二去就熟了,她忽而想到皇后想吃桂花糕之事,便讓他今日下午進宮來教自己做桂花糕,恰時皇后到來,他們便一塊兒做起桂花糕了。至於將晏王妃藏在衣櫃,不過是生怕安天仁到來時,看到她房內出現一名男子,生了醋意,責怪晏王妃。

  經由夢容如此一說,安天仁不再生疑,抱著夢容哄了又哄,親了又親,言道今日是自己不對,還望夢容原諒則個,並答應讓晏王妃歸去,不責怪他瞞著自己出現在此處之罪。

  夢容聽之,喜極而泣,眼底的流光閃爍,倒影的安天仁影子,波瀾興動,再三詢問安天仁所言是否非虛。

  安天仁立馬做了保證,須臾便讓夢容的心踏實了。

  於是,安天仁回身對著兇狠著目光冷臉掃著眾人的季臨川,將手揮了幾揮:“回去罷,下次進宮來,同朕稟報一聲。”

  “皇上,您也真是的,”皇后嗤笑地打趣道,“多大個人了,還將妹妹盯得如此緊,那臣妾若是想吃桂花糕了,喚晏王妃入宮來送點來吃,豈非還要通報給您,讓您來搶了臣妾的桂花糕去?”

  夢容趁勢又黏到安天仁的身上,嗔怨地一跺腳,背過身去抿緊了唇,怪安天仁將她帶入宮,現今想嘗個家鄉的桂花糕,尚得經由他同意,簡直是沒了自由。

  安天仁被這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頭腦發脹,遂絕了這晏王妃入宮要稟報自己一聲的念頭,揮揮手,就讓她們自己安排去了,並再三囑咐她們,不可同晏王妃太過親密。

  夢容立時就鬧了脾氣,丟開安天仁,責怪安天仁不信自己,那何必將她困在宮中,三分哭訴,三分嗔怨,每句話皆拿捏到好處,既能吊起男人的心疼心,又能讓男人不生氣,將安天仁完全掌握在鼓掌之中。

  王恩益臉色愈發難看,看夢容時不時地朝自己掃來挑釁的一眼,而季臨川一直沉默不言,東張西望,一時計上了心頭,同那踮腳在那傻乎乎地看眾人勾心鬥角的皇太孫招了招手,低聲附耳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語畢後,他明顯看到安瞬言眼底逝過狡黠之色。

  安天仁被兩女纏怕了,擺擺手就說今日便這麼算了,就將季臨川放回了。

  季臨川從鼻中吭出一聲,抬腳往外走去,熟料這時,前方陡然出現一隻小腳,恰巧橫在他的腳下,他受其一絆,人就往地上甩去,同時膝彎處驟然受到一股重擊,他頓時疼得叫了一聲“啊!”戛然而止,尾音方落,他立刻將聲吞入喉中,伴隨著倒地之聲,將其聲掩蓋。

  他蹣跚著爬起,撣了一撣下擺的灰,掃向那得意地朝自己撇鼻子的安瞬言,不願同他計較,氣吞入肚,趕忙加快腳步往外走去,但他獨獨忘了一件事。

  一個人若是心儀另一個人許久,定是將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個驚呼,都能深深地記在心底。

  於是,安天仁厲聲一喝:“站住”,人就上了前,直釘入季臨川那雙驚魂未定的眼:“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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