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鎮壓
晏王復活,當地百姓喜極而泣,齊聲高呼讓晏王帶領他們,殺到京城,反了天子,但季臨川聲音一出,便將眾人的高呼壓下。
“諸位,現今我們方將西域兩國敵軍驅逐出我桓朝國土,士兵正是疲憊之時,我們此時攻向京城,只會加重士兵負擔,徒徒耗損兵力。我建議多待幾日,休整隊伍後再出發。但因攻向京城,我軍兵力不足,故望有志之人,能加入我晏王大軍,以助我們早日誅滅庸帝。”
“我要加入我要加入!”
“我也要加入!”當下便有數人揚聲高呼,齊聲高呼要加入晏王大軍。
季臨川將招募兵丁之事,交予了江鳳來,而他則以複生後極其疲憊為由,夥同晏蒼陵回房歇息而去。
入了房中,他們便見易容成安瞬言的宋輕揚以及啊嗚已在此等候。一人一虎見到季臨川,就高興地撲到他的懷中,蹭來蹭去。
“大哥哥,大哥哥,今日我表現如何?”
“輕揚表現得很棒,今日還多虧了你呢。”
“啊嗚啊嗚。”啊嗚也得意地抱住季臨川的頭,要求得到同樣的誇獎。
季臨川含笑著揉了揉啊嗚的毛髮,親昵地蹭了蹭它:“啊嗚也很厲害。”
“啊嗚!”
“哼,”晏蒼陵不滿自家王妃被人拐走,將手一環,抱著自家王妃啃了幾口,“此計可沒少我的功勞。”
“是是是,”季臨川點了點他的鼻頭,回以他輕輕的一個吻,倏然捂嘴大笑道,“只是可憐了魚香,既要假扮成我,同那公公周旋,又要同那具腐爛的屍體處在一塊,嘖,稍後可得好好補償他。”
原來先前應對公公的季臨川,乃是成禦相假扮。成禦相乃輕功好手,在牆塌之時,避過要害,保住性命又能在身上淋上雞血,俱是輕而易舉之事。金箱中有暗格,真正的晏蒼陵同季臨川便躲在暗格之下,一旦宋輕揚令人將成禦相以及男屍放入金箱時,他們倆便會放出白煙,同暗格上的成禦相與男屍交換,以達到重生糊弄百姓之效。因此,在他們作戲之時,成禦相可是在金箱內,同一具發出腐臭的屍首待在一起,其中滋味不言而喻。
晏蒼陵搖了搖首,捏了捏季臨川那笑意滿滿的臉:“魚香,定對你有意見了。”
“當初他將我關在箱中,送往品芳閣,我還未同他算帳呢,如今算作同他一筆勾銷罷。”
“你這事都過去如此之久了,你竟還記掛於心,不得了,若是我惹著你,豈非要遭殃。”
“你不妨試試,”挑起眉頭,季臨川橫了他一眼,“瞧瞧你會受到什麼懲罰。”
“別別別,晏蒼陵擺手苦笑,我可不想連點零用的銀錢,都被你沒收。”
“哈哈哈。”宋輕揚高興地拊掌大笑,刮著臉頰說晏蒼陵怕王妃,羞羞羞,氣得晏蒼陵將他一抱,夥同啊嗚一塊兒丟了出去,將門一闔,便抱著自家王妃卿卿我我。
晏王復活後,即刻借由安瞬言這皇太孫的名義,打起了“奉天之命,替天行道,大義滅親,誅滅庸帝,拯救蒼生”的旗號,迅速地集結三軍,並招募有志青年加入軍中,而晏蒼陵則按照季臨川的說法,待在城中,按兵不動,等待三軍完全集結。
但隨著時間過去,估摸著晏王複生的消息也要傳入天子耳中了,季臨川卻遲遲沒有發話讓晏蒼陵帶兵出戰,反而一直說等等等。晏蒼陵略不耐煩,在三軍相繼趕來會合成晏王軍後,便欲帶兵殺向京城。
可是季臨川把眼一橫,說不準走,又甩了一眼到其餘眾人之上,問你們聽誰的。眾人看了晏蒼陵一眼,想到他畏妻的傳言,連忙點頭說聽王妃的。於是乎,晏蒼陵只能老實地待在城內,聽季臨川的安排。
晏王複生的消息,火速地傳到了朝中,立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天子大怒,王恩益臉色驟變,人人自危。
王恩益心中有鬼,生怕晏蒼陵的冤魂來尋上自己,再不忍耐,在天子下令派軍鎮壓晏王軍之後,他便夥同自己的黨羽,在天子飯中加大了底也伽的劑量,使得天子精神恍惚,無法上朝。而王恩益趁此時,破罐子摔碎,也不管是否會引起眾怒,便軟禁天子,威逼天子手下將軍聽命于己。
便在王恩益奪軍權同安天仁內戰之時,一道消息傳遍了各地藩鎮:晏王已反,即將攻入京城,奪取皇位。
各地藩鎮收到消息後大驚,不再等待,紛紛帶兵而起,朝京城而去,以免被晏蒼陵奪了先機,一些藩王在攻城途中相遇,兩相爭鬥起來,或死或傷,實力都受到了削弱。
在此期間,季臨川將啞藥的解藥給了晏蒼陵,讓其恢復了嗓音。久未曾說發出過聲音,晏蒼陵都對自己的聲音陌生了,抱著季臨川,嘟囔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尋找安慰,言道自己可算是明白季臨川當初不言語的難受了。
季臨川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拍著他安撫了幾句。
晏蒼陵仙君的身份很快便被百姓接受,一但他們倆出門,便被百姓簇擁,萬人空巷,擠得哪兒都去不了,而宋輕揚雖除了易容,但跟著他們走出去時,還是會被百姓視為仙童對待,去哪兒都有人點頭哈腰地跟著,嚇得他連門都不敢出了,乖乖留待房內抱著啊嗚大眼瞪小眼。
隨後未過多久,季臨川生怕宋輕揚留待這兒,會有危險,便讓成禦相帶著他離開了,而啊嗚因要同他們殺上戰場,被留了下來。臨別當日,一直同啊嗚生活在一塊的宋輕揚,哭得鼻頭都紅了,不舍地抱著啊嗚,讓啊嗚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不要讓自己受傷,那一日,所有人都看到,啊嗚淚紅了眼眶。
宋輕揚一走,宋律也不再有後顧之憂,全心全意地效忠于晏蒼陵。晏蒼陵繼而派他去訓練新加入三軍的兵丁,並教習當地百姓一些避難護己的措施,晏蒼陵也讓趕來的姚亮教當地百姓挖掘地道,以讓其在危難之時借由地道逃亡。
當一切佈置得當時,朝廷鎮壓晏蒼陵叛軍的大隊人馬已經離晏蒼陵所在地不遠了。
“璟涵,時刻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動手了罷。”這一日,晏蒼陵抱著季臨川坐在房頂上賞月,掐指算了一算時日,小心地問道。
季臨川將他的頭撇開,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不,我們繼續等,等朝廷鎮壓我們的大軍到來,然後我們便將其擊潰,以振奮人心,至於藩鎮的大軍,先由得他們自相殘殺,與王恩益相鬥。是了,我以前聽你說過,你養父也是鎮守邊境的大軍,你不妨同其聯繫聯繫,讓其屆時助你,夥同你一塊兒形成兩面勢力,攻入京城。”
“好,都聽你的。”晏蒼陵莞爾一笑,對著季臨川的面頰啄了一口,“我們先讓他們狗咬狗。”
“乖了。”季臨川蹭了蹭他的面頰,“現今我們先積存實力。你要知曉,雖然此處直迎向京城,但路途遙遠,加之路上將有不少的藩王軍阻礙,我們非一日便能攻入京城,且我若未記錯,在攻入京城前,我們需得渡過文江,如此方能打向京城。我們當初訓練水軍,便是為了渡江,成敗便在此舉,若是我軍不能安然渡江,那也甭談打天下了,收拾包袱逃亡去罷。”
“嗤,”晏蒼陵就給逗樂了,揉著季臨川的臉蛋,把玩起來,“璟涵,你當真有趣。好了,一切都聽你的,不過,朝廷大軍將到,你有何應對之法。”
“我的應對之法很簡單,附耳過來,我說過你聽……”季臨川笑著將唇貼到了晏蒼陵的耳畔,低聲將自己的計畫道出。
晏蒼陵聞言後,雙眼睛亮,但笑不語。
數日後,朝廷的大軍趕往晏蒼陵所在的城池而去。在路途上,早早聽聞朝廷軍到來的藩王兵,很識趣地蟄伏不動,潛隱起來,故而朝廷軍一路行徑毫無阻礙,也絲毫不知藩王已經蠢蠢欲動。
一路奔波顛沛,但當朝廷軍到達晏蒼陵所在城池時,眾人皆驚,只因城門緊閉,城牆之上不見守衛人影,悄然無聲,竟是連城內應有的人聲嘈雜聲都不聞半點,儼然便似一座空城。
莫非晏王已經帶人退兵?可為何趕來路上,斥候並未報來此事,且,即便晏王軍已撤,當地百姓也不應毫無影蹤,全城寂靜。
領兵的大將軍眉目一凜,揚手一揮,喚幾位士兵小心上前一探,可這士兵都逼近到了城門邊上,都不見城內有何反應。
大將軍抿緊了雙唇,抬手示意,士兵們便一同頷首,雙手往城門小心觸去,意圖推開城門。
而意外,便在此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