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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債[重生]》第27章
第27章 進城

 田文勤一大早就懷著激動的心情登上了第一班去市裡的班車,還好霍傢是開店的,每天天沒亮就會起來凖備,這纔不顯得他太突兀。而且霍傢人以為他是因為之前的事,不想再留在縣裡所以纔會這麼著急離開,怕又出什麼蛾子。且畢竟是要去新的地方,晚上一宿沒睡好,也實屬正常。

 「你一個人過去能行嗎?要不還是等等你天臨哥,就晚一天而已。」劉麗送田文勤上車依然有些不放心道。劉麗並不知道田文勤有上輩子經歷,並不是第一次去市裡,這輩子的田文勤從沒出過縣城。

 田文勤笑道:「沒事的劉姨,我朋友在那邊等著,不會有事的。」

 車票已經買了,人都已經上車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劉麗隻能不停叮囑,「那你一路小心,下車的時候別亂跑,跟著人出站。出站口有很多拉客的,你千萬別管,別搭理直接往前走就行,他們說什麼都不要搭話。各個口袋裡都塞個五塊錢,不要把錢放在一處。有人擠你一定要小心,那些人大多數都是小偷。你朋友是在出站口等你的吧?要是找不到,你就到旁邊報刊亭打電話給他,電話號碼記得了嗎?別看到舉著牌子打電話就胡亂去,那些都是騙人的,要去正規的店子。你看到你朋友之後,記得打電話迴來報平安。還有……」

 距離開車還有十來分鍾,劉麗一直絮絮叨叨到開車,一旁的霍天臨無奈的給田文勤使眼色,讓他自求多福。田文勤卻覺得這樣的嘮叨很動聽很溫暖,一直都含著笑在認真聽,一點都不覺得厭煩。上輩子他一直是獨來獨往,羅秀梅怕他接濟小姑,都不讓他親近小姑。小姑也怕他難做,所以從沒有親自送車過。從來沒有人在上車之前和他說過這麼多的話,也不用再羨慕別人有很多親人送,他現在也有了,不是嗎?

 直到田文勤離開,劉麗還是十分不放心,「早知道你提早一天迴學校還好,要是出了岔子可怎麼辦啊。」

 霍天臨卻覺得無所謂,他其實陪著田文勤早一天迴校也沒啥,可覺得田文勤不至於這點小事都乾不了,出站還有賀衍接呢,能出事那纔怪了。

 「媽,你也太小心了,文勤是男孩又不是女孩,這麼大了是該獨立了。而且不是有人接嗎,這點事都辦不好,他還想著去市裡打工掙錢?說笑呢。」

 劉麗沒好氣瞪他一眼,「文勤跟你不一樣,他從小就沒出過遠門,人又老實哪裡知道外頭凶險……」

 霍天臨直接投降了,「媽,您可饒了我吧,我耳朵都要起繭了。要不我現在直接追上去?」

 劉麗擺擺手,「我也就是擔心纔多嘴幾句,哎,孩子大了就得放著飛。」

 霍天臨噗嗤一笑,「好似你把田文勤養大似的。」

 劉麗拍了霍天臨一巴掌,「今天不許給我到處亂跑聽見沒有,什麼鍛煉文勤,屁!分明是你還捨不得你那群狐朋狗友,不過你那叫狗三的朋友還算做了一件正經事……」

 在車上的田文勤既興奮又忐忑,就好像要去見網友一樣。他上輩子雖然對賀衍諸多關註,這輩子又一直通信和電話,彼此很了解和熟悉,可也隻不過面對面交流了一次,這麼長時間沒見現在重聚,難免有些小激動。

 若按平時的習慣,田文勤肯定會趁著這四個小時的車程睡一覺,可哪怕昨天幾乎沒睡,今天天沒亮就起床,卻也一點睡意也沒有,頭腦清醒的望著窗外風景,想象著一會見面該說些什麼。心裡演練了無數次,不知不覺終於到站。

 車子停穩時,田文勤忍不住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衣裳,往嘴巴裡扔了塊口香糖,這纔背著包下車。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高大挺拔的賀衍站在車子門口,白T卹牛仔褲,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英俊帥氣好似個王子一樣。氣質和這渾濁的汽車站完全不搭,引來不少人側目。

 田文勤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等他,不由怔了怔,忘了往前邁步。

 「前面的怎麼不走啊?」

 後面有人催促,田文勤這纔反應過來。

 「你怎麼在這?我以為你在出站口。」田文勤一跑下車,臉上不自禁揚起燦爛的笑臉,有人接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賀衍不動聲色的將田文勤身上的背包接過來,語氣有些抱怨,可表情卻心甘情願,「還不是霍天臨,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務必一定把你接到,否則要我好看。還說你帶了一大堆東西,讓我最好進站接你。不是跟你說了這麼什麼都有,不用帶東西嗎,怎麼就是不聽。」

 田文勤這兩天一直在霍傢,又是霍天臨幫他把學校裡的東西搬迴來,所以一直沒機會把東西塞進空間,隻能大包小包的提過來。被褥什麼的本來就一堆,再加上劉麗和小姑給他捎的東西,跟搬傢似的。賀衍要不進來接,他提出站還真有些難度。

 田文勤從車底行李箱裡把自個的行李都拖了出來,壘在一旁跟座小山似的。

 賀衍有些無語,「這麼多東西,你也沒跟我提。要我不進來接你,你可怎麼運出去?」

 田文勤嘿嘿傻笑,這些東西是不少,不過以前練出來了,就算不塞進空間他也有本事運出去。以前提著這麼一堆東西還擠過春運的火車呢,就是過程不大美好。

 賀衍沒滿十八歲,所以沒有駕照也沒法開車,他也不想麻煩白錦秋,來往都是打的。行李把後車廂塞得滿滿當當的,搬行李的時候,賀衍積極幫忙,都沒讓田文勤沾手,完全沒有大少爺的做派。因為這麼一折騰,田文勤原本的生疏和緊張全都散去,能夠像在電話裡一樣從容的和賀衍相處,甚至更加自然。

 汽車站距離住的地方還挺遠,田文勤有些心疼道:「這打的迴去得不少錢吧。」

 「這事你就甭操心了,餓了沒有?我舅舅傢裡沒什麼吃的,要不先給你買什麼東西墊墊,一會把東西放好,磨蹭一會挺耽誤時間的。」

 田文勤搖頭,「不餓,劉姨給我塞了一堆吃的,現在包裡還有不少都沒吃完呢。」

 「那一傢人還挺不錯。」田文勤要來他這,霍勇就打了好幾次電話叮囑他,那架勢要是敢欺負田文勤,能把他給削了。對於這樣的威脅,賀衍並沒有覺得不高興,甚至為田文勤感到慶倖。

 田文勤想起那傢人,笑容更深了,「嗯,他們對我都可好了,要不是他們,我這學期也沒法這麼安穩的讀書。」

 賀衍想起田文勤那兩個堪比自傢那幾個糟心的父母,安慰道:「現在到市裡就更不用擔心了,又不是小時候需要依賴父母,隻要你不樂意,誰也逼不了你什麼。這年頭隻有老實人被欺負,隻要你自個橫了,就誰也奈何不得。」

 路上塞車,差不多一個小時纔到目的地。白錦秋的房子並沒有在他所任職的學校附近,而是位於新城區的高級小區裡。這裡附近都是辦公大樓,摩天大廈林立,房價也十分高昂。的士司機知道他們要去那個地方,還歎了一下那的房價,賺個一年都不夠人傢一個廁所。

 這一片東西也非常貴,不少在這上班的年輕白領都是從傢裡帶盒飯,根本沒法天天在這裡消費。田文勤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白錦秋會在這裡買房,要是在這裡上班還罷了,白錦秋任課的大學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上班還得開車。按照他的想法,白錦秋就算不差錢,但作為一個大學教授,應該是喜歡那種園林式的幽靜地方纔對。不過也就這麼一想,並沒有八卦的去問賀衍。

 田文勤從前也隻是聽說過這一片的繁華,很少會到這邊來,最多是坐著公交車路過,也沒什麼印象。對於奢望不到的東西,田文勤一般都不怎麼關註。結果一到地方就覺得自個犯了個很大的錯,他這大包小包的進這麼個奢華地方,真是不大妥當。看這金碧輝煌的大廳就知道白錦秋的房子有多豪華,他這一堆東西別塞人傢傢也忒不搭調了。

 田文勤有些侷促,「要不我還是先住旅店吧……」

 賀衍左一袋子右一袋子的背到身上,民工蛇皮袋也沒遮掩住他出眾的氣質和外表,遠處看都隻會覺得他背著的是某大牌出品的和蛇皮袋差不多模樣卻貴上許多倍的袋子。

 「是男人就別唧唧歪歪的,都到這了還不進傢門,找抽呢!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還想我用繩子牽著走啊。」

 田文勤不敢吭氣連忙跟上,賀衍背走了大部分行李,他想分擔一些賀衍卻不讓。就連迎面而來的大堂迎賓上前幫忙,都被賀衍揮手拒絕了,跟這些行李槓上了。

 「得了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別壓折了。」

 田文勤哭笑不得,「我哪這麼沒用,我力氣大著呢。」

 賀衍瞟了他一眼,「這學期長了不少,隻可惜還是個小豆丁。」

 田文勤氣悶,「我這身高在我們那算不錯了。」

 賀衍壞笑,一臉不信,「是嗎?我看那什麼霍天臨挺高啊,跟我差不多吧?」

 田文勤狠狠瞪了他一眼,賀衍哈哈大笑,倒是把田文勤進入與從前完全不同的環境產生的侷促和不安打散了。

 「這裡和我想的不大一樣。」田文勤進了屋,半響纔冒出這麼一句。

 既沒有下面大堂的富麗堂皇,也沒有田文勤對大學教授印象中的書香幽靜,很……隨性。田文勤想了半天纔想出這麼個貼近的形容詞,不過讓人覺得很舒服,看得出房子的主人並不是一個嚴肅的人,很隨和開朗,這讓田文勤沒那麼拘謹。

 「在這裡不用拘束,可以隨便出入,想乾嘛乾嘛,隻要不把垃圾隨便亂扔就行。哎喲……」

 匡啷——

 賀衍邊說話邊打開雜物房門,想要把田文勤一部分行李塞進去,結果被迎面撲來的東西砸個結實。

 「怎麼了?」田文勤焦急的奔過去,發現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賀衍跟前堆滿一地。雜物房裡更是壯觀,塞得滿滿當當,什麼玩意都有。

 「怪不得我舅舅不讓我開雜物房的門,我還以為他殺人分屍塞在裡面呢,原來這麼多東西!我的天,他哪來這麼多東西?」賀衍拍拍身上的灰塵鬱悶道,雜貨房不小,整理出來還能住人,能把這裡塞得這麼滿也是個本事。

 「沒砸壞吧?啊,你眼角流血了,有沒有創口貼?」田文勤看到賀衍眼角被劃出血,頓時焦急不已,「你手別摸!」

 「沒事,就一點擦傷而已。」賀衍原本不想理會,可看田文勤這麼焦急的樣子,隻能乖乖的翻出藥箱。

 田文勤先幫他清理乾淨傷口,然後貼上創口貼。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他,動作也變得很慢。兩個人貼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噴出的熱氣。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可靜悄悄的屋子讓兩人覺得有些怪怪的。不管是賀衍還是田文勤,都不曾和人這麼貼近過,兩個人都有些別扭。

 「你的手可別抖,把我的眼睛給貼的睜不開就麻煩了。」

 噗嗤——

 這一笑,之前古怪的感覺全盡散去。

 臉上貼一塊創口貼並沒有讓賀衍的帥氣大打折釦,反倒有另一種美。帥哥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帥哥,這種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讓田文勤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田文勤的東西雖然多,但是都收拾得很有條理,很快就把東西擺好。其實除了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其他都是吃的,衣服都很少。雜物房是用不成了,好在屋子裡的櫃子也能塞得下。

 田文勤把那幾袋吃的東西全都翻來出來,把賀衍嚇了一大跳。

 「怎麼這麼多吃的?」賀衍沒有想到這大包小包裡都是吃的,所以纔想著把行李塞進雜貨房。

 田文勤不好意思的撓頭,「都是小姑和劉姨給的,感謝你們的照顧。隻是都是鄉下的東西,不知道你和你舅舅吃不吃得慣。」

 臘肉、香腸、痠菜、痠筍、糉子、餈粑、烤香豬等等,甚至還有一袋小姑傢自己種的香米和一大壇自己釀的米酒。

 賀衍有些鬱悶,「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我和我舅舅都很喜歡,隻是我和我舅舅都不會做啊。」

 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請個做飯的保姆或者鍾點工也很容易。可白錦秋就是不喜歡,除了讓鍾點工定時打掃,就餐問題寧可外賣解決,這讓賀衍也覺得他毛病多。

 「我的手藝還行,你們要不嫌棄就我來掌勺,隻是精細的那種我不會,我隻會農傢菜。」

 賀衍笑道:「我舅舅平時還嚷嚷要去農傢樂呢,你會農傢菜正好。隻是這麼一堆東西一時半會兒吃不完,你得弄完了纔能離開。」

 田文勤原本隻打算住一兩晚,一聽這話連忙拒絕,「你們想吃我過來做就是了,住這麼長時間不大方便。」

 賀衍不樂意了,「你乾嘛這麼著急離開,這裡又沒吃人的老虎。你要怕我舅舅,讓他這段時間別迴來就是。反正他有別的去處,要不是我,他平時也很少到這裡來。」

 田文勤唬了一跳,「這怎麼行!」

 「那你就別在唧唧歪歪,給我老老實實的住下。」賀衍霸道的做了決定,完全無視了田文勤的反抗。

 田文勤見賀衍臉色不好,隻能先應了下來,但是房子還是得找的。他要做生意,那些東西怎麼可以進入這樣的漂亮大房子裡,連他都覺得暴殄天物。

 「你要先洗洗嗎?衛生間裡那些沒開封的毛巾牙刷都是給你凖備的。」

 大夏天的,又在路上奔波了這麼長時間,田文勤也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味,要不是剛纔給賀衍貼創可貼,他坐都不敢坐。

 「那你先等我一下。對了,你餓了嗎?有包好的糉子和糯米飯,粉蒸肉鹹菜什麼的都有,你要不先吃一點?熱一熱就好,很方便的。」

 賀衍原本就有些餓,一聽這麼多東西覺得更餓了,「你剛塞哪了?」

 田文勤想起他的破壞力,乾脆先幫他把東西熱好,不知道賀衍喜歡吃什麼,乾脆什麼都來一點,然後再去洗澡。

 每個房間都有專門的浴室,全都裝著最先進最好的浴室設備,不少東西都是田文勤沒用過的。賀衍原本擔心他不會用,還想要示範,被田文勤謝絕了。他雖沒用過,可以前也搞過裝修,所以還是知道怎麼使的。

 「你都吃完啦?」田文勤從浴室裡出來,看到一桌子空蕩蕩的不由瞪大眼。

 賀衍正在翻冰箱,見田文勤出來了,這纔迴頭,「你出來了正好,我正愁找不著東西呢,你包的也太嚴實了。」

 「你還要吃?」田文勤不可思議的瞪大眼,剛纔那些可是不少,賀衍怎麼能吃這麼多!上輩子他乾活最累的時候也沒吃這麼多啊,怪不得賀衍能長那麼大個塊頭。

 賀衍不好意思笑道:「我不小心給吃完了,想幫你凖備一點。你帶的這些東西味道還挺不錯,雖然做得簡單,但別有一番風味,比農傢樂裡好吃多了。」

 田文勤在的縣城落後,沒有什麼工業,這也意味著那裡空氣好水乾淨,種養出來的東西是別的地方比不了的。加上劉麗和小姑凖備的東西,一個專門找的是當地特產,另一個是自傢產的,全挑的是最好的,味道肯定好。要不是這些東西產量太低,形不成規模,否則縣城也不會這麼貧困。有時候量和質很難達成統一,往往都得犧牲一方纔能實現。

 「我剛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這些東西太膩了又不好消化我也吃不下,不用忙活了。」

 賀衍想了想這些東西田文勤也吃多了,還是給他吃點他沒吃過的,「你弄好了?那我們現在出去吧,先到都過了午飯的點了,估摸你也餓壞了。喏,吃個蘋果墊墊,我給你充杯牛奶,喝完就出去。」

 田文勤猶豫,洗完澡困勁就上來了,這半年裡他作息很規律,已經養成了習慣。昨天幾乎沒怎麼睡,現在有些撐不住了,要是出去又不知道得折騰多長時間。

 「傢裡還有什麼吃的嗎?我隨便湊合吃點吧。」

 「這怎麼行,這可是你到這的第一頓,怎麼可以胡亂湊合。」賀衍可不樂意,可看到田文勤忍不住打哈欠,「你困啦?」

 田文勤老實的點頭。

 「那我叫外賣吧,雖然味道沒有我領你去的地方好,不過還算湊合。」

 外賣的速度很快,就是味道和賀衍說的湊合不太一緻,對於田文勤來說簡直棒極了。賀衍見田文勤吃得這麼香,也跟著吃了不少。

 「不用收拾,一會叫人上來弄就行。」

 田文勤最終還是把飯盒包好,這麼敞開放在這不收拾,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賀衍送衣櫃裡掏出一套新衣服塞給田文勤,「喏,這是你的睡衣。」

 田文勤手足無措,「不用了,我有……」

 「讓你拿著就拿著,我們每人一件,瞧,像不像情侶裝?」賀衍當場就把自個衣服扒了就生個內褲,然後把另一套睡衣迅速套上,往床上一蹦直接躺平,拍著另一邊床笑道:「嘿嘿,媳婦快點過來投入你漢子的懷抱,這可是咱們的新婚之夜!」

 田文勤直接耳根都紅了,以前和工友不是沒開過這樣的玩笑,可對方是賀衍,怎麼都覺得怪怪的。與賀衍相處時間越長,越發覺得對方和自己從前認知的不同,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兩個人,否則差距怎麼這麼大。雖說現在的賀衍還隻是個少年,與以後成年的作風不同也是正常,可差距也忒大了。他認識的賀衍是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十分嚴肅的,可眼前的賀衍……有點二百五。

 雖然形象崩塌,但這樣的賀衍讓他覺得更真實,也更願意親近。

 田文勤默默的轉過身,本來想著進浴室裡換衣服,可又覺得都是大男人哪有這麼講究,他這麼做不是反而顯得他心中有鬼。以前還和工友一塊洗澡搓背呢,有什麼大不了的,想來想去乾脆也直接當場換衣。田文勤把外衣脫乾淨隻剩下個大褲衩,感受到背後有一股熾熱的眼神在盯著他,差點沒把他灼傷,讓他差點不會穿衣了。

 背後好像有一陣風,原本平躺好的賀衍瞬間轉移到田文勤的身後,形成巨大的陰影,高大的身軀讓他覺得有些壓抑,呼吸都不穩了。

 粗糙的手指在田文勤背後輕輕劃過,如同羽毛一般,賀衍的呼吸變得粗重,溫熱的氣息噴在田文勤的背上,把田文勤激出了雞皮疙瘩,再也忍不住跳到一米之外,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乾,乾嘛?」

 賀衍目光暗沉,粗暴的把田文勤掰了過去,讓他背對著他。目光死死的盯著田文勤的身體,從上到下,不放走一寸地方。

 田文勤嚥了嚥口水,「怎,怎麼了?」

 賀衍的聲音異常低沉,好似晨鍾一聲聲敲在耳邊,「這些傷疤是怎麼迴事?」

 田文勤身上有著許多父母毒打留下的傷痕,還有煙頭燙傷的坑。從小到大田文勤不知道捱了多少次打,加上沒有得到有效和及時的治癒,大多都留下的疤痕,加上身上瘦得排骨一根一根,看起來觸目驚心。田文勤其實已經快要忘記了從前昏暗的經歷,他上輩子上了職高,尤其賺了錢之後就極少捱打了,這輩子也沒有讓父母佔到便宜。加之田文勤不喜歡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所以忘記七七八八。傷痕又在背上,自己又看不到,更是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看到會不在意。

 賀衍傢裡也不太平,可還是有撐腰的人,不管怎麼說賀衍都是賀傢的長子長孫。賀衍本身又聰明,那些人也討不了什麼便宜,雖然過得也很艱難,但也沒有受到過體罰。加上害他的一直是那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父親雖然不作為,甚至偏袒,可好歹沒有直面的厭惡憎恨過他,也就不會這麼戳心。

 田文勤平時的輕描淡寫,讓賀衍也隻以為是他的父母隻是愚昧和偏心,哪曉得竟然這麼狠毒!那些傷疤雖然已經淡化了,卻能清楚的看出當時的傷有多疼多重。這樣的傷不僅僅上的是身體,還有一個孩子的心。在孩子心裡,父母都是最親近的人,被這樣親近的人如此傷害,怎麼不會難過?

 田文勤下意識手摸背後,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沒事,早就不疼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傷了,現在他們打不到我的。」

 賀衍捏著拳頭轉過臉去,過了好一會纔轉了過來。表情嚴肅認真,好像再發誓一般的保證:

 「以後不會有人再打你。」

 田文勤笑容更大了,「嗯,我也不會傻傻的站那讓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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