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軍訓過後田文勤就不在宿捨裡居住了，結果第三天就被輔導員找去問話，說他是不是夜不歸宿。按照規定所有人都必須住校，如有特殊情況外宿必須要和輔導員請假，並且不支持外宿行為。雖然是這麼規定，可實際上輔導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基本不怎麼管。不少學生都是本地的，加上有些宿捨樓十分破舊一部分挑剔的學生無法適應，所以學校其實是默認了外宿行為。

　田文勤之前還就這個問題特意去詢問了師兄師姐們，看是否需要辦理什麼手續。師兄師姐們都說要是傢在本地相對還好辦些，可要是是外地的學生就很麻煩，而且不好通過。所以都建議他不用去辦手續，在外頭住的沒幾個是辦了手續的，老師也不會管。

　輔導員倒是好說話，倒也沒訓，隻是歎了一口氣，「我是不會主動去管誰夜不歸宿的事，你又是個穩重的，不怕出什麼岔子。不過有人告到我這裡來，我也得表示表示。你要想出去住就寫個報告吧，因為要給繫領導審核，最好有個非出去住不可的理由。否則你隻能繼續住校，誰讓你被人盯上了。」

　這事本來就這麼過去，偏有些人想鬧大。見輔導員沒有什麼具體行動，竟然上報到學院領導那，若不是田文勤後來補救的申請有中含有不得不外宿的理由，恐怕這事沒那麼快完。

　田文勤雖然沒被怎麼樣，可也在院繫裡出了名。原本就長得高大帥氣，就惹人註目，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個帥哥被人盯上，被人背後陰了一把。褒貶皆有之，不過更多的關註放在了其他。田文勤的外宿的理由是因為需要勤工儉學，為展示其真實性，還將其公司名寫上。不管是哪裡都不缺乏消息靈通的人，大傢便都知道了那個公司是文衍計算機繫統有限公司，也就是日前最火的勤武網絡遊戲的開發者。

　這邊罷了，有人還爆出，那天開學的時候看到田文勤開著保時捷卡宴，這下不由讓人浮想連天。公司名遊戲名都和田文勤沾上邊，還開著豪車，江湖傳聞文衍公司老闆十分年輕，大傢不由想到了什麼，覺得田文勤恐怕背景不像外表一樣簡單。這時候還沒有流行‘高富帥’和‘土豪’兩個詞，不過大傢都把田文勤當做有錢公子哥看了。甚至還有其他院繫相關專業的大四學生跑過來找田文勤，希望能到文衍公司裡謀職。

　對於大傢的誤會田文勤也頗為無奈，當初賀衍起這兩個名字的時候，田文勤就覺得不妥當。可賀衍執意如此，尤其對公司名十分滿意。勤武的火爆更是讓賀衍覺得田文勤有旺夫相，為此得意了許久，覺得自己十分高明。

　田文勤並沒有直接拒絕，文衍公司現在正是缺乏人纔的時候，這些人能聽到機會就來找他，雖然顯得急功近利，但也表明知道抓住機會。況且大部分人都隻是表示給他們一個嘗試的機會，並沒有想走捷徑。田文勤直接跟他們說他也隻是個打零工的，也做不了主，給了他們人力資源招聘部的電話號碼，讓他們自己去應聘。

　「文勤！」

　田文勤轉過頭聞聲望去，直接愣了愣，「林樂？」

　林樂笑得燦爛，「怎麼，纔多久沒見就不認識我啦？」

　林樂把之前長長的頭發剪掉了，十分清爽簡單的發型，衣服也沒有從前那麼花俏，整個人‘正常’了不少，十分秀氣清朗。

　「換造型啦？」

　「我這樣好看嗎？」林樂在原地打了個圈。

　田文勤老實道：「這樣比以前你那樣順眼多了。」

　林樂嘟囔，「我那樣也挺好看的好嗎，是你們不會欣賞。算了不說這些了，你之前不是被人整了嗎，我知道是誰了。那個惡心的傢夥，真以為能瞞過所有人呢！」

　林樂原本燦爛的笑臉頓時變得猙獰，跟川劇變臉似的，說變就變。

　田文勤笑了笑，「這些糟心事都過去了。」

　林樂擰眉，「你這樣子到底是大方不計較還是早就知道是誰了？」

　田文勤笑而不語，林樂頓時怒了，拳頭直砸過來，嘟著嘴好似情人撒嬌。不管外表怎麼變，習慣的動作還是很難改的，讓田文勤有些吃不消。

　「你竟然知道！？你也太大方了吧，他這麼陰你你竟然一聲不吭。你這種老好人的脾氣真是氣死人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憑什麼讓他這種人好過！」

　田文勤把林樂的手抓住，笑道：「這事是我自己沒按照規章製度辦事，也怪不到他頭上。」

　林樂一聽更加憤怒了，簡直想把田文勤的腦袋砸開。「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這種事本來就是默認的啊，就他沒事找事，你竟然就這麼放過他，太沒天理了。」

　「這理到底站在誰那邊大傢都有眼睛，我不需要特意去做什麼。」

　林樂原本還氣急敗壞，頓時樂了起來，「怪不得大傢都知道是他在背後搞的鬼，是你放的消息吧？我看他以後怎麼在班裡立足，喜歡告狀的小人最是讓人討厭。」

　這事還真不是田文勤故意傳出去的，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蒙文宣之前又想鬧大，讓人不想知道都不行。這事也提醒田文勤，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這面上的功夫都得做穩妥，否則很容易在小事上栽跟頭，那就得不償失了。

　「行啦，算我多管閒事，你壓根不在意這種小事，我急什麼急。」林樂氣餒道。

　「謝謝你的關心……」

　林樂擺手打斷，「我又沒做什麼，我下週六也搬出來了，就住在學校附近那個麗都花園裡。你那邊有空嗎？」

　田文勤想了想，「那天我沒事，到時候我過去幫你搬傢。」

　「這倒不用，我東西多請了工人的，錢已經付了，就是想請你過來吃個飯慶祝一下而已。」林樂怕田文勤不答應似的，又加了一句，「到時候虎子也會來。」

　「成，我那天一定會過去……」

　「勤。」

　田文勤不由打了個寒戰，不用迴頭就知道是誰，雖說他們那方言都是叫單個字，怎麼用普通話又是從賀衍嘴裡出來就這麼肉麻。

　賀衍也開車和田文勤同一款的車子，隻是顏色不同，田文勤的是白色的賀衍的是黑色的。

　「你怎麼過來了？」

　賀衍從車子上下，一隻手搭在田文勤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我過來接你，怎麼，不歡迎？」

　田文勤沒搭理他，直接給兩人介紹，賀衍上下掃了林樂一眼，面帶微笑可眼神卻透著警告意味，「你就是林樂？我們傢勤兒提起過你，倖會倖會，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了。」

　林樂直接傻了，嘟著嘴半響迴不過神來。

　田文勤沒好氣白了賀衍一眼，對著林樂道：「別理會他，他這人就沒個正形，就喜歡開玩笑。」

　林樂看了看賀衍又看了看田文勤，秀氣的眉頭皺了皺眉，敷衍了幾句話就給走了，和平時一看到田文勤就有說不完的話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田文勤用手肘撞賀衍的胸膛，「在別人面前胡說八道什麼呢。」

　道路上人來人往，賀衍的車子又顯眼，田文勤直接鑽進了車子裡，不在路上演戲給別人看。

　「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就這麼見不得人？」賀衍不樂意了。

　「你之前答應白叔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話的。同性在一起阻礙太多，不一定非要昭告天下，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嗎。你剛那麼說話，讓林樂怎麼想？」

　賀衍摸摸鼻子，「他是同類人。」

　「嗯？」

　「林樂，也是個同性戀。」

　「啊？」田文勤驚訝不已，「不會吧，他就是像女孩子而已……」

　「這方面我比你敏感，你之前提起他的時候我就懷疑了，今天一看到就知道肯定錯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對你有意思。」賀衍的語氣裡充滿濃濃的醋意。

　田文勤不敢相信，雖說他現在跟賀衍在一起，旁邊還有白錦秋那一對，可兩輩子的經歷讓他覺得同性戀還是屬於十分少見的，一般情況下很難見到，完全沒有想過身邊還會有這樣的可能，哪怕林樂表現得再孃炮，他也就覺得他愛好特別而已。現在賀衍不僅說林樂是個同性戀就算了，竟然還說林樂喜歡他，對於田文勤來說有些天方夜譚。

　「你瞎說什麼呢，這怎麼可能。我就是軍訓時候比較照顧他，他這個人雖然愛好比較古怪其實人還不錯，所以我們纔處得比較好而已，你別給我亂吃飛醋。」田文勤現在雖然不少傾慕者，可從來沒想過會有男人喜歡他。

　賀衍不樂意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田文勤斜眼，之前他在公司做檢測的時候，賀衍就沒少吃過飛醋。賀衍尷尬的咳了一聲，「以前那是情趣……」

　田文勤的眼神頓時變得惡狠狠的，為了這些飛醋他快被摺騰死了，還以為真的是他不註意自己的行為。原來是賀衍故意的，就想找由頭行不軌之事。

　賀衍乾笑一聲，「誰讓你剛開始這不樂意那不願意的，我就使了點小小計策。別生氣，你後來不是也挺爽的嗎。我保證，沒有下次！」

　要不是唸在賀衍還在開車，田文勤直接一拳揍過去了。他的好性子就是被賀衍這麼一點一點磨沒的，愣是把溫吞的性子弄成現在動不動火冒三丈的樣子。

　「不過這個林樂我真沒忽悠你，他是真的對你有那麼點意思。你以後還是得註意點，別讓他陷進去就出不來了。他這種人認死理，所以必須一開始就不能給他唸想。」

　賀衍一旦認真，田文勤就不會以為是假，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林樂這人相處下來其實真挺不錯，而且因為愛好古怪一直被人歧視欺負，這讓田文勤看到以前的自己，不被人喜歡，所以也會不由自主更加照顧。興許因為這個緣故，林樂就容易對他產生好感。就像他一樣，在最落魄的時候總是最容易被感動的。

　賀衍見田文勤眉頭不展，手伸出握住他，「別愁，你們纔剛認識，沒這麼快情根深種，隻是提醒你而已。你這人除非明擺著說，否則都不會往那邊想，對人又打心眼的好，別人不知道的就容易誤會。」

　田文勤撓頭歎氣，「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樣的事。」

　之前在高中，被不少女生傾慕，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不管對誰，田文勤都是和顏悅色的，能幫上忙的絕對不含糊，老好人一個，可這很容易讓異性誤會。異性還罷了，田文勤在女生面前總是有些窘迫，所以交往不深，怎麼和同性劃分好尺度，這就太為難他了。林樂雖然很女性化，可田文勤依然把他當做百分百的男人。

　「所以剛剛我幫你處理了，你後面自個註意分寸就不會出亂子。」

　田文勤歎了一口氣，以後他還是註意點吧，這年頭對男對女都不能過於熱情，否則就鬧誤會了，在車子停下等綠燈的時候吻了一下賀衍的臉頰。

　賀衍嘴角翹起，威脅性十足道：「迴傢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禮拜我們都沒好好親熱過。」

　可兩人剛迴到傢，還沒來得及坐下來緩口氣就有急電。

　「什麼？！我馬上就迴去。」

　賀衍掛完電話就去找車鑰匙，神色緊張，田文勤也焦急起來，「怎麼了？」

　「我爺爺進醫院了，情況不怎麼好。對不起，我得迴去一趟，今天晚上可能沒法陪你了。」賀衍抱歉道，兩人把今晚的節目都訂好，想要好好放鬆一下，田文勤軍訓之後兩人一直沒時間在一起好好親熱，哪曉得今天有時間了突然就出了這事。

　「啊？怎麼突然進醫院了。那你趕緊迴去，路上小心，別因為擔心就把車子開得太快，到那邊記得抽空給我的信息。」

　賀衍迅速親了一下田文勤的脣，沒敢再耽擱就離開了。

　老爺子這幾年被空間裡的食物養著，身子骨一直不錯。雖然之前中風後遺症一直存在，可精神頭還是很好的，去醫院檢查，各項數據也非常好，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暈過去了。上次中風也是這樣，然後就癱了半邊身子，這次別更加厲害。

　田文勤不由想到那混亂的一傢子，不會又鬧出什麼事吧？

　白靜雪之前得償所願生了個兒子，除了大房其他人都非常高興還大辦了白日宴，賀書濤以父親的身份出蓆，賀傢兩老雖然沒出面，可小男孩的名字是賀老爺子親自取的單名濂即賀濂，這就已經足矣。說明賀傢把白靜雪認作賀傢二房，承認這個男孩的存在。當時這消息十分轟動，直接上了頭條。雖說包二奶的事在私底下不少見，可國情法律還是不允許這樣的行為，這麼大張旗鼓的未免太囂張。當時還引來輿論爭議，可最終不過是一時話題，世人就算關註也不過想知道豪門裡的八卦，想看豪門恩怨這場大戲而已。

　白靜雪依然沒有入住賀傢，可平時卻以賀傢二夫人的身份活躍在商界和各種宴會上，白傢的生意也被扶持上來。

　白靜雪生下了兒子，還在賀氏裡擔任要職，與馮慧的矛盾更加白日化，賀衍都經常被波及。田文勤猜想是不是這兩個女人又鬧出什麼事，所以讓老爺子中風了？

　田文勤雖然對賀老爺子並沒有太大感覺，甚至得知賀老爺子承認賀濂的時候，心裡為賀衍不值。可也知道這個老爺子必須活著，在賀衍羽翼沒有豐滿之前不能倒下，否則賀衍會捲入糾紛中難以安心發展自己的事業。賀衍現在躊躇滿志，不能讓這些齷齪的事打亂了步驟。

　一個人在傢，田文勤也沒心思做復雜的吃食，隨便煮了點面便一直等著賀衍的電話。賀衍的電話終於來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老爺子不是中風暈過去，竟然是不小心摔跤而至，老人最怕是摔倒，很容易一倒不復醒。要不是一直有醫生在賀傢老宅，老爺子現在早已沒氣了。可現在也隻是吊著命，一直沒有脫離危險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了。

　田文勤不可思議，「怎麼就會摔了呢？」

　賀老爺子身邊的人手從來不少，看護就有好幾個。雖說老爺子半邊癱了扶著柺杖能走幾步，可從來沒讓老爺子一個人獨立行走過，老爺子一般也不是惜命得很從來不會逞能，就怕有什麼閃失。

　賀衍聲音沉沉的，「為了躲一隻貓的襲擊，不小心給摔了的，那隻貓是賀芷璇送給兩老解悶的。」

　田文勤好奇，「那隻貓怎麼會攻擊人呢？賀芷璇想要討好兩老，肯定會選溫順的貓纔對，怎麼可能會選這麼凶的。況且老爺子身邊不都有人照顧嗎？怎麼當時會讓老爺子又被襲擊的機會？」

　「白靜雪帶著那個小不點迴來了，大傢都圍著他轉。那時候大傢以為爺爺還在午睡，所以沒人在身邊。那隻貓讓人去查了，說是服用了興奮劑，所以纔會攻擊人。」

　田文勤頓時沉默了，種種跡象全都指向了一個人。

　田文勤冷哼，「爺爺生死未卜，有些人已經著急跳出來了，好一個一箭雙雕，我偏不讓她如意！文勤，我需要你幫我。」

　田文勤頓時明白了，「跟我說這些，找揍呢。隻是我也不敢保證藥效，你確定要試一試？」

　「就算最壞也壞不到哪去，死馬當做活馬醫，必須賭一賭。」

　「你過來取還是我送過去？」

　賀衍沉默了一會，「你送過來吧，路上小心。」

　田文勤一放電話就鑽進了空間，他現在已經達到了七級，可以種植不少藥材。他專門開了一片地種植，雖然都不是很名貴的品種，可小福說過藥效要比地球上的好得多。

　「爸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你的表情這麼凝重？」小福飛了過來，一臉擔憂道。小福現在已經是個四歲大模樣的小正太，依然長得軟糯可愛。

　田文勤將賀老爺子的狀況一一告訴給小福，「還有沒有救？」

　小福摸著下巴，「聽起來很嚴重，我這裡有個藥方應該會有些用，應該能讓他續命。隻是必須要用到您之前種下人參和一味您的空間所沒有的十分重要的外星藥材。如果您想獲取必須用三隻實際效果為五十年份的人參交換，其實這個藥材並沒有那麼貴，隻是您需要開啟臨時傳輸通道所以纔會收取如此高昂的費用。」

　田文勤的地裡除了第一次十隻人參，後來又接了同樣任務，所以一共有二十隻，十隻實際效果五十年份以及十字實際效果二十年份的。

　繫統升到六級的時候，不僅能種植一些常見藥材，小福還擁有了炮製藥材的功能。升到了七級之後，小福擁有的藥方又比從前多了一些。而且他還會看病抓藥，一般的病痛都不在話下。就連田文勤現在泡的藥湯都是小福配製的，畢竟後處不是用來做那事的，保養是非常重要的。

　這些都是技術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練就成的，還需要學習者有興趣和學習天分，偏偏田文勤對這方面很不在行。所以雖然田文勤親手製作藥效會更好，卻也隻能望而生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盡可能提高藥效。

　田文勤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小福便忙碌了起來。田文勤親自去挖取人參，因為隻有他親手動作藥效纔能更穩定。挖人參也是個技術活，還要有小福指導，否則傷到了根須品級就會差了不少。

　小福將藥櫃裡沒有的藥都從藥田裡挖出來親自炮製，然後再開始慢慢熬製，這是急不來的事，慢工出細活。若非裡外有時間差，老爺子估計都等不到田文勤的救命藥就得一命嗚呼了。

　田文勤把車子停到偏僻的地方，藥熬好了之後纔從車子裡出來，賀衍已經等候多時。拿到藥就支開了其他人，就連田文勤都沒讓進去，讓他在遠處候著，不希望他牽扯進來。然後自個拿著藥進病房給老爺子一點點灌下，老爺子正昏迷著根本沒法下嚥，藥從嘴角滑出來。還好賀衍有凖備，把藥灌進專門的壺子裡，然後這麼硬生生的灌入進去。

　田文勤在外頭等著焦急不已，如果這個藥沒用，如果賀衍被人逮著，到時候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哪怕老爺子已經沒救了，可大傢還是會認為賀衍做了什麼纔會導緻這個結果。他怎麼就答應了這麼冒險的事，雖說人命大於天，可對於田文勤來說賀衍的安危比賀老爺子重要得多。就算賀老爺子去世會給賀衍帶來很多煩惱，可也比這麼冒險來得好啊。

　田文勤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時馮慧領著賀芷璇和賀瑄以及好幾個陌生男人沖進病房，田文勤在遠遠的地方看見嚇了一跳，想沖上前阻攔卻已經趕不及也沒人把他這個外人當迴事，連個眼神都欠奉。

　「賀衍！你在乾什麼？！」賀芷璇的聲音突兀而起，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過來。就連路過的醫生護士也湊了過來，看到黑壓壓一片，都紛紛嘀咕起來。

　賀衍不動聲色的把手裡的藥壺塞進袖子裡，拿著餐巾紙給賀老爺子擦嘴，不慌不忙讓旁邊圍觀的人更加生氣。做完一切纔冷冷的掃了賀芷璇一眼，壓低聲音道：「爺爺昏睡著，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賀芷璇，你的教養在哪裡？你就是這麼孝順爺爺的？還有小媽，你這是乾什麼？帶著一群人沖進來，非要在爺爺為難的時候打擾他的安寧纔高興嗎，還是你想要謀劃什麼。」

　馮慧眉頭緊皺，「你問我在乾什麼，我倒是要問問你剛纔在乾什麼，為什麼把所有人都支了出去，難道你不知道老爺子這個時候最需要人看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