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伴侶
顏梓祺狠狠地瞪著蘭孥修頓,如果此時他行動自如的話,那肯定會撲過去狠狠地咬他一口,就算咬不下一塊肉,起碼也要咬個血肉模糊,才能減小他心中的悲憤。
難怪書上總是戲稱這種床上事為妖精打架,如今看來,用打架一詞來形容還太輕微了點,這簡直就是與野獸肉搏啊,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他現在是頭痛腰痛屁股痛!皮痛肉痛骨頭痛啊啊!就蘭孥修頓昨天整他的那股狠勁,簡直就是把他往死裡做啊!
或許顏梓祺怨念的眼神過於犀利,原本還沉浸在睡夢中的蘭孥修頓忽然動了動眉頭,隨之緩緩睜開一雙獸眼,兩人眼神相遇的瞬間,原本平淡無波的獸眼,立時染上一絲淺淺的笑意。
蘭孥修頓調整了一下睡姿,長手一拉,便將顏梓祺拉進懷裡。
顏梓祺不動的時候,就感覺全身在痛,此時被他拉了過去,更是疼得呲牙咧嘴,“他媽的,你不會輕點啊!”
也許是顏梓祺的表情過於痛苦,蘭孥修頓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靠近他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算是安慰。
相對顏梓祺悲慘的情形,蘭孥修頓此時的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愉快,不得不說,昨晚他可是吃得飽極了。
從一開始和顏梓祺相處的時候,蘭孥修頓便隱約有一種饑渴感,想從顏梓祺身上得到些什麼,可具體又不知道自己要些什麼,總不能一口將這個人吞進肚子裡吧,然後,在昨晚他終於明白了這種饑渴的最好解決辦法了,所以,蘭孥修頓心情一片陽光明媚。
可蘭孥修頓那廝明媚了,顏梓祺這廝卻鬱悶了,一整天他都在不停地挪動著酸痛的身體,來來回回奔跑於床與廁所之間,搞到最後他乾脆就賴在廁所裡不出來了。
因為昨晚身體被強迫滾進去太多邪惡的東西,所以今天只能要死要活地往外排,顏梓祺都不敢想像自己下面那個出口已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只能每上一次廁所就把蘭孥修頓詛咒一遍,如果真有意念這回事的話,他真想用意念殺死他。
下午正當顏梓祺躺在床上挺屍,出去了半天的蘭孥修頓回來了,還順便帶了個獸醫來,聽他們說話的口氣,那個醫生和蘭孥修頓是挺熟的。
顏梓祺覺雖然恨蘭孥修頓把他折騰得這麼慘,卻也沒半點的賭氣,醫生要檢查他的傷口,他都乖乖配合了,氣歸氣,身體可是自己的。
“修,那藥膏你一次用了多少?”醫生在檢查顏梓祺的傷勢後,回身去問蘭孥修頓。
原本坐在床邊看著顏梓祺的蘭孥修頓被醫生這麼一問,有些愣,“大概半管。”
“哦,半管啊,難怪……”
“難怪什麼?”蘭孥修頓追問。
顏梓祺聽著醫生的口氣,心底有點明白,這該死的禽獸肯定用錯藥了!於是也跟著豎起耳朵聽著。
“我給你那藥膏,既有鬆弛的作用,也有收縮的作用,在收縮時,因為藥物的原因,可能會有些痛的,所以,用越多,收縮起來就越痛,一般都是用一點點,適量就好。”醫生耐心而又詳細地給他們解說著藥膏的用法。
聽得顏梓祺直翻白眼,而蘭孥修頓則是聽得火冒三丈,刷地站了起來,扯著醫生的領子,沉聲地質問道:“你之前怎麼不說!”
醫生無辜地笑了笑,“在納西,這是最普遍的藥,是養人寵必備的東西,我沒想到你會不懂!”
“我有沒有玩過人寵你會不知道!以前年雲我根本就沒碰過他,而且……。”蘭孥修頓一下推開醫生,回頭看了顏梓祺一眼,淡淡地說道:“這小傢伙不是人寵。”
顏梓祺楞楞地看著蘭孥修頓,有點糊塗了,這傢伙說他不是人寵,可既然沒當他是人寵,幹嘛還抓著他上床啊?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醫生看著蘭孥修頓,先是疑惑,隨即卻無比震驚地瞪大眼睛,“你說他不是人寵,那你……你……。”不是吧,不是他猜測的那樣吧!
蘭孥修頓看著醫生,無比認真地說道:“往後,他將是我的伴侶……。”
醫生倒抽了口氣,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該死的傢伙,你這該死的傢伙,從來都這麼任性!你幹嘛要把這事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只見蘭孥修頓冷冷一笑,“現在你知道了,要怎麼告訴蘭家那群老頭,你自己看著辦吧。”
醫生狠狠一跺腳,“什麼叫我看著辦啊,這明明是你的事!而且我又不姓蘭孥,我姓蘭擇!根本就不同支系,我幹嘛要替你辦事啊!”這麼大的爛攤子丟過來,分明就是陷害啊陷害!
蘭孥修頓沒理會對方激烈的反應,最後拍板,“我知道你會辦妥的。”
顏梓祺趴在床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看似在思考,其實滿腦子裝的是漿糊,越想越懵,剛才明明是在探討他的傷情,為什麼瞬間就轉為家族事情上了?還有,伴侶是怎麼回事?是字面上的意思麼?蘭孥修頓說自己是他的伴侶,是不是在說以後他們就是一對的?
“蘭孥修頓!”顏梓祺猛地大吼一聲,立時把房間裡另外兩頭獸人嚇了一跳,於是滿意地點點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見他們都回頭看他,顏梓祺也不拐彎抹角了,直奔主題地問道:“你剛才說的伴侶,是不是說我們是一對的?”
蘭孥修頓點點頭,表示肯定。
看他點頭,顏梓祺再次翻白眼,雖然此時光著身子討論這事有點不合適,可這關乎終生大事的問題,根本容不得他去冷靜,“你是說我以後都要跟著你一起生活?”
蘭孥修頓繼續點點。
看蘭孥修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顏梓祺氣得牙癢癢:“他媽的,誰要跟你一起生活啊,你根本沒權利決定我的事!”
那個姓蘭擇的醫生,看了看蘭孥修頓,又看了看床上氣勢兇猛的小人類,心想這應該是他們的家事吧,跟他這個旁人無關吧,他應該可以撤退了吧!
蘭孥修頓被顏梓祺這麼一吼,也沒多大反應,反而是看向準備偷偷開溜的醫生,“蘭擇悠,他的傷勢怎樣了?”
已經溜到門口的醫生被他一喊,一邊開門一邊笑道:“沒事沒事,雖然會有點痛,不過已經收縮得差不多了,藥效應該已經過了。”
看著那醫生逃也似地迅速消失了,顏梓祺繼續瞪著蘭孥修頓,“不許打岔!”
“嗯。”蘭孥修頓回頭看著顏梓祺,一邊脫鞋一邊說道:“你繼續說。”
“我說你問都沒問過我,怎麼可以一個人決定這樣的事情呢?在我們地球,這樣的行為叫求婚你懂不懂啊!”顏梓祺話一說開,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什麼會扯到求婚上去啊,這不越扯越遠麼!
“蘭孥修頓,我在跟你說話,你脫鞋子脫衣服幹嘛!”眼看蘭孥修頓高大的身子爬上床來,顏梓祺邊往後挪邊問他,剛才那股子兇猛的氣勢,在看到蘭孥修頓爬上床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蘭孥修頓嘴角一勾,惡劣地回道:“既然說不通,那只能用做的來說明問題了。”
這下子,顏梓祺也顧不得身體上的酸痛,連忙撐起身子往床下竄去,嘴裡更是罵罵咧咧,“我操,你他媽就一瘋子,大白天亂發情,做你妹啊做!”
蘭孥修頓雖然高大,可手腳卻是格外靈活,眼看顏梓祺就要蹦下床去,他長手一伸,一把抓住他的腳便往回扯。
被蘭孥修頓這麼一扯,顏梓祺根本就站不穩,整個人狠狠地往大床上撲去,腦袋撞上柔軟的墊子,頓時被彈得暈頭轉向,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蘭孥修頓那高大的身子已然壓了下來。
“乖,我們來好好討論這個問題。”蘭孥修頓帶著笑意親了親他的耳垂,輕聲說道:“求婚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顏梓祺已經被氣得不氣了,無可奈何地回頭看著那禽獸,冷冷笑道:“不告訴你!”
蘭孥修頓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既然不說,我們用做的。”邊說著還邊去扒自己的衣物。
顏梓祺氣得猛捶床,把床捶得啪啪作響,“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聽到他妥協的話,蘭孥修頓也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勾著嘴角等著他的解釋。
顏梓祺在心裡狠狠地問候了一下蘭孥修頓的祖宗以及他祖宗的祖宗,然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那邊,兩個人在一起,要先談戀愛,等兩情相悅了,才會結為伴侶。”
“那你剛才說求婚?”
“那是一個儀式,一方想讓另一方成為伴侶,要先徵求對方的同意,那叫求婚。”
蘭孥修頓點點頭,表示明白,“我現在跟你求婚麼?”
顏梓祺翻白眼,“你不用求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蘭孥修頓皺了皺眉,覺得這事有點麻煩,算了,還是回去問一下藍特吧,那傢伙鬼點子多些,這樣一想,蘭孥修頓也不再糾結了,繼續脫衣服。
“喂喂……你怎麼又脫了!”顏梓祺連忙去拉他的衣服,不想讓他脫那麼快。
“這問題應該等做完再討論。”
“等做完再討論有屁用啊!”顏梓祺覺得跟這人說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怎麼就那麼難溝通呢?“這樣吧,雖然我不同意求婚,但我答應先讓你追求我。”顏梓祺暗暗咬牙,這絕對是緩兵啊緩兵!哎,為了阻止這禽獸撲倒他,連計謀都用上。“不過要追求的話,你得按部就班,不能急著上床。”
在蘭孥修頓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追求一詞,追求那麼麻煩,還不如掠奪來得直接點。
於是,到了野獸面前,顏祺梓的計謀壓根就派不上用場,可憐他的身體,剛被摧殘完,又要被蹂躪了!
於是,躺在不停搖晃著的床上,顏梓祺悲催地想著:你捅吧,你捅吧,你捅死我我也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