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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之狼王》第49章
49、037 定情節 ...

一年一度為期整整二十天的天祐節是狼族最隆重的節日,大體分為四個階段,頭一個五天是愛侶們的定情節 ,次一個五天是年輕一輩的成人禮,第三個五天便是祭祖節,在這五天中所有獸人必須時時刻刻都保持獸形之態,以示不忘本,最後五天已進入尾聲階段,就比較隨性了,沒有特別的規定,大家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關於天佑節,林葉秋詢問萊曼斯後得到的詳細解答便是以上這些,但他總覺得對方的神情語氣裡,似乎還有什麼被隱瞞了。

可心底的這一絲淡淡的疑慮,也終究在多天來周圍載歌載舞的歡騰喜慶中漸漸消散了。

今天是盛會的第五天,人們依然精神煥發,多日來的瘋狂玩鬧絲毫沒讓他們覺得疲憊。

早已酒足飯飽的林葉秋靜坐在篝火旁,替那個大胃王男人烤第N個地薯,不時抬眼瞧瞧斜對面耍活寶的兩人以打發時間。

整整四個多晚上的邀舞請求,其他人已經有不知多少對都順利訂下了終身,可澤理卻可憐兮兮地被拒絕到現在,偏偏還越挫越勇,每次頭破血流了仍死命要往希斯裡這座堅硬無比的碉堡進行自殺式碰撞,渴望有哪一次能碰撞出愛的激烈火花。

眼看那倒霉的傢伙即將面臨又一次失敗,林葉秋不禁搖頭嘆息,深深覺得自己對萊曼斯那傢伙實在是太好了!

「那啥,小秋啊,你也知道澤理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林葉秋眉毛挑了挑,斜眼睇了下身邊之人,嘴角輕輕一勾,扯出抹柔和的笑容:「所以?」

「所以小秋你只要看著我就好。」萊曼斯回得十分理所當然,「你家鄉那邊不是有句,什麼碗裡鍋裡的話來著……」

「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林葉秋好心地緩緩接口,神情親和,一點都沒有不快的意思。

「對對!就是這句!」萊曼斯一臉語重心長,「這樣不好,很不好!」

「呵呵,如何不好法?」林某人聲音愈發輕柔,好寶寶樣虛心求教。

「那還用說!」後知後覺的某人一臉「小秋你是笨蛋的嗎」的神情,「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是很不好的!這種心態要不得啊!」

「哦,那你要如何做?」

「當然是杜絕!」

「嗯……」林葉秋一臉高深莫測地瞅了他半晌,突然右手一抬,將外皮已經焦黑的地薯直接用樹杈從火裡撥了出來向對方扔去,還帶起幾根燃燒了一大半的小樹枝,嚇得萊曼斯蹬起腿跳得半天高,怪叫:「好端端地你幹嘛?沒人跟你說玩火是很危險的麼!」

「我沒怎麼聽清楚,你再說一次?」林葉秋掏掏耳朵,「聲音再大些呢。」笑得那是絕對的溫和無害。

可已經跟他相處這麼久的萊曼斯卻知道,每每這人露出這種笑容時,肯定有人要遭殃,而這遭殃的人還往往就是他自己,有了這個體認,思緒一轉,立馬警覺到不對,再仔細回想下方才的對話,冷汗便暗自滑了下去,心中暗暗惱恨,小秋這傢伙越來越喜怒不形於色了,剛才根本就是一步步誘他跳陷阱啊!

想通了這個關節,萊曼斯於是立馬乖巧地搖頭:「玩火算什麼,你就是把我煮了都成!只要你高興!呵,呵呵……」掩飾性地低頭去剝燙手的地薯,一大口咬下去,眉頭便皺了起來,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抬眼去看好整以暇的某人,極其無辜地,「裡面沒熟啊……」

這種地薯烤熟了吃上去味道很香甜,有點像栗子,可若是生的話,就會很澀口,像那種沒熟透的柿子。

「沒人說熟了啊!」林葉秋雲淡風輕扔了句,悠悠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沾到的枯草屑。

「可是——」

「怎麼?又有意見?」

和藹可親的狼後飽含威嚴的一記眼刀射過來,於是我們英明神武的狼王便蔫了耳朵縮了脖子。

「哼!再敢胡說八道,看我怎麼修理你!」林葉秋這才冷了臉。

「是是!我的錯!」可憐的狼王再度沒有原則地退讓了,撇過頭懊惱地低聲嘀咕了句,「以後絕對不說出來了……」

「胡思亂想、知而不言的下場更嚴重!」

「呃……」某人徹底垮了肩膀。

「嗯,接下來你自己去弄吧!本公子不奉陪了。」林葉秋說完便瀟灑一甩袖子,冷冷的神情恢復了平日的和煦,轉身施施然走了。

萊曼斯望著他離去的目光無限哀怨,一手捏著澀口的地薯,蹲在地上畫圈圈,不斷反省為什麼他一堂堂狼王,在外英姿颯爽,哪個不敬畏有加,怎麼在伴侶面前卻越來越抬不起頭了?明明記得以前小秋沒這麼凶的……剛認識的時候,那傢伙屁顛屁顛小心翼翼跟在身後的那副小模樣,跟現在動不動就甩臉色的樣子,完全不能比啊!

可轉念仔細一想,如果說現在的小秋和以前的小秋,究竟哪個他更喜歡,似乎還是現在的比較好……

於是萊曼斯搖搖欲墜了,莫非是他有被虐傾向?

這邊,他正風中蕭瑟,那邊,林葉秋逕自轉了圈,尋了處安靜些的地方重新坐了,右手搭在屈起的一條腿膝上,左手撐著左耳後,懶散地半躺在乾草上,半眯著眼睛遙望天際星子閃爍,篝火映照得他神情寧靜又清雅。

夜風帶來情意綿綿的歌聲,是年輕獸人在向戀慕之人唱求愛之歌,那中氣十足高亢的聲音分明就是澤理的。

今夜已經是定情節的最後一晚,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能不能在最後時刻得償所願。

林葉秋微微笑了笑,閉上了眼睛,另外半側身子也往地上一躺,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養起神來。

眼睛一閉,聽覺更靈敏起來,四下裡孩童的玩鬧聲,大人們的交談聲,還有木材燃燒的嗶啵聲,邊上有人走過時踩著枯草的窸窣聲,甚至暗處角落裡情侶們的你儂我儂都依稀可聞,間或夾雜了曖昧的喘息……

林葉秋抽空思緒,放鬆身體,靜靜感受夜風下狼族的和樂氛圍。

也許是多天來的狂歡,加之不久前被族人邀請一起跳的幾場激烈舞蹈,讓他體力終究有些不支,此刻一靜下來便漸漸有些睏意了。

半睡半醒間,依稀感覺頭頂罩上了一片陰影,接著身上被輕輕蓋了件什麼東西,他以為是萊曼斯,便也沒動,繼續安心地放任自己陷入黑暗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好像又來到了那個霧氣瀰漫的未知所在,心口似乎隱隱發著光熱,在對他似有若無地表達著什麼,然而接下去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麼,他卻突然感覺天地似乎在強烈搖晃,所站之處盡數崩塌碎裂,一驚一嚇間,意識瞬間歸位,猛然一睜眼,見一名侍者正輕輕搖晃著他低喚,見他醒來便恭敬道:「王正到處尋殿下呢!殿下這邊請。」

林葉秋聞言微微一愣,低頭看向身上半披著的獸皮毯,莫非剛才的人不是他?他微微疑惑了下,旋即又想可能是哪個侍者,便也沒怎麼放心上,起了身,伸伸懶腰:「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澤理殿下的求愛被同意了,請殿下前去主婚。」

「哦?」林葉秋展開抹笑意,希斯裡終於還是被打動了啊。

跟著侍者到了前面,果然看見那兩個冤家正連體嬰兒般黏在一起,說正確些是澤理牛皮糖似得粘著對方不肯放,林葉秋一見這光景,不由同情起澤理來,看樣子即便成了伴侶,他依然需要多多努力啊。

目光再一轉,邊上還有幾對情投意合的新人們也在準備。

林葉秋一路往前,向人群後的萊曼斯走過去。

「狼後殿下,又要辛苦你了!」途中有人見他到來便微笑著說,微紅的臉色說明了他此刻的幸福與羞澀。

狼族歷來傳統,凡是在定情節裡結合的伴侶,都可以得到狼王狼後的主婚和祝福,五天來,林葉秋已經為數百對新人舉行了多次祝福儀式,算上這次的已經是第十五批了。

「看你們一個個找到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就是王和我最大的滿足與欣慰,哪裡談得上辛苦?」林葉秋笑著拍拍這對新人,「龐基你可要好好對待伊洛,伊洛為你可婉拒了多少出色的獸人們,更足足等了你十多年啊!」

龐基聞言將伊洛摟得更緊了,低頭深情凝視懷中的愛侶:「讓你受苦了。」

伊洛搖搖頭:「因為是你,所以一點都不苦。」笑得十分甜蜜,「苦的是你,為了鎮守我族疆土而長年在外,你是我的驕傲,我的英雄!」

「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嗯,我相信。」

「儀式快要開始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好了。」伊洛抬頭看向林葉秋,神情中儘是滿足,「謝狼後殿下關心。」

林葉秋抱以親切一笑,就告別他們繼續往前走。

五天來的經驗,已讓他對主婚一事駕輕就熟,和萊曼斯並列而站,有條不紊地進行主持和祝禱,替一對對新人送出祝福。

禮成,有幾對大膽的伴侶在眾人的起鬨聲中,大大方方地當眾便行了周公之禮,林葉秋見了也臉不紅氣不喘,目不斜視地走過。

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多了便習慣了,即便不習慣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突然想起當初萊曼斯繼任狼王宣佈他為伴侶的時候,險些也當眾表演活春宮,當時他還差點翻臉,還好萊曼斯在他驚羞得不知所措時替他解了圍,不過他卻知道其實那人心底裡是希望那麼做下去的,那個時候的一句「我很樂意,就怕你臉皮薄」什麼的,並不是玩笑話,因為那一瞬間的侵略眼神,無法掩飾。

林葉秋這幾天親眼目睹了多次這般的場景,發覺獸人們似乎都很樂衷這事,為此尋思了好久才慢慢有了些了悟,這番行為下的緣由,歸根結底是出於一種獨佔欲,雄性通過這種方式對其他所有人宣告,這個雌性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染指!所謂廉恥什麼的,根本不在他們的考量範圍裡。

可林葉秋轉而又覺得奇怪,既然對伴侶的獨佔欲如此強烈,為什麼那些獸人卻願意在眾多其他獸人面前讓愛人赤身裸體呢?畢竟對人類而言,丈夫是絕不容許自己妻子的身體被別的男人看光的。

而在這個雌性明顯少於雄性的世界裡,往往在公眾面前舉行交合的伴侶們,的確直到死都是對方的唯一,雌性們普遍沒有選擇第二個獸人作為丈夫。

後來林葉秋才知道,在這種場合,雌性若不合作,雄性是不能強迫的,情侶們當眾順利結合,便是得到族民的肯定與神的庇護,這種交合被認為是神聖的,不容侵犯的,更是對彼此堅貞的一種宣誓,表示雌性只認可這一個雄性,不會再度擇偶,雄性也對這個雌性有著無與倫比的佔有心與愛護心,所以其他人不會去插入雙方之間,否則就會受到唾棄。

這種宣誓的效果,竟比人類在新婚時的誓言要可靠許多,人類往往最後都做不到絕對的忠誠,可這裡的人卻可以。

林葉秋不禁為此深深感動,然而若要他也通過這種途徑來獨佔萊曼斯或者表示出自己此生唯他一人的心意,卻是做不到。

就在周圍一片叫好和曖昧呻吟中,一道慘叫闃然打破這份旖旎迷情,林葉秋循聲望去,竟是衣衫不整的希斯裡將壓在身上的人一把掀了下去,澤理捂著摔疼的豚骨,不斷抽氣。

希斯裡胡亂理好獸皮,狠狠瞪了澤理一眼,就跑開了。

林葉秋卻看見那水潤光澤的眼睛裡不是單純的怒氣,反而更傾向於一種嗔怒羞澀。

眾目睽睽之下被削了眉角的澤理,狼狽地捂著下身,苦笑著連忙追了上去。

林葉秋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清楚希斯裡絕對把澤理放在心口十分重要的位置,但他的脾氣十分倔強,又很要強,那麼高傲的人要在眾人面前露出那種情動時分的柔弱神態,讓所有人看盡一切醜態,自是不願意,他倒是可以理解希斯裡,就不知道澤理會不會因此誤解希斯裡。

林葉秋正望著兩人前後快速跑離的方向,耳旁一道異樣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小秋,今晚是最後一晚了……」

「什麼?」

「定情節最後一晚啊!」

「哦。」林葉秋點點頭,隨即疑問,「那又如何?」

「我們也來——」

萊曼斯的眼眸情潮湧動,林葉秋一對上不由一驚,再看他愈發粗重的呼吸,心知不妙,不動聲色往後微微移步,語氣十分自然地:「今晚吃太多烤肉了,剛又說了那麼多話,有點口渴了,我去喝點水,你也要的話就幫你帶。」

不等說完便轉身欲走,卻被萊曼斯眼明手快地一把摟住了腰身,貼近他嘴邊,呢喃軟語:「你渴的話,我這裡就有水,包你喝個夠……」最後一個字還沒完,便俯首濕吻了住了對方的嘴。

有力、強勢,卻又帶著無比的珍視與呵護。

掙脫不得的林葉秋,在這片似溫柔似火熱的激情中,漸漸迷失了,口腔在對方不斷肆虐下愈發濕潤柔軟,在他更深一步時雙腿不由一軟,推拒的手不自覺中改為攀附著對方結實的胸肌。

熱吻中萊曼斯微微退回自己的舌頭,唇瓣摩擦著對方的,輕聲調侃:「有感覺了?」

林葉秋瞪著他,暗自輕淺地深呼吸幾下,努力平復氣息,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單單靠這個就想讓我有感覺,你還差了些。」

萊曼斯濃密的睫毛往下眼瞼輕輕一扇,眸子一眯:「這可是你主動邀請的——」 不由分說將人牢牢禁錮在懷中,曲起大腿,忽輕忽重廝磨著對方的胯部,眯著眼睛看他的反應,執意而刻意地激起他的強烈感受,看他迷亂的表情。

「昨天不是才——」林葉秋倒抽一口氣,雙手用力格開兩人的身軀,竭力阻止即將發生的事。

「現在是今天了……」

「不行——」林葉秋鏗鏘有力的拒絕在對方一個巧妙的撥弄下破聲,接下來的話語盡數死在了舌尖上,只剩喘息的份。

萊曼斯輕笑著重新低頭去吻他,細碎熱情的吻一路滑下去,輕咬著喉結,看它上下蠕動,緊緊貼合的下身用力摩擦,只覺渾身燙得厲害,雙手探入了獸皮下,揉捏著緊俏的臀部,氣息愈發粗重,動作也漸漸開始粗暴起來。

林葉秋眼看避不過,只得緊緊抓著萊曼斯的頭髮,微微用力往後扯去,壓抑著體內同樣被激起的洶湧澎湃的情潮,艱難道:「去那邊樹後面——」

火光映照得林葉秋一臉酡紅,情慾和羞澀的猛烈衝撞,竟將人描繪得異常誘惑。

萊曼斯看著懷中之人秀色可餐的模樣,喘息聲愈加清晰可聞,下面頂著對方腹部的東西硬挺得不像話,他不發一語,豁然抱起無力的人大步往樹後而去。

夜色深沉,篝火明滅,樹前樹後此起彼伏的低吟喘息,已不分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一場變故即將到來,包子的出場也不遠了。話說有木有人期待他們的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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