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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之狼王》第58章
58、046 煉獄 ...

「王,殿下,灰狼族的茉朵公子帶著數十名巫醫趕來了!茉朵公子可是灰狼族中首屈一指的巫醫啊!有他的助力,相信救治工作會順利很多了!」

「太好了!」林葉秋一聽,有心無力的感覺緩解了不少,神情振奮了許多,「快帶他們去傷患身邊!」

「茉朵公子已經開始分配人員參與到醫治過程中去了。」

林葉秋頷首,隨即回頭看了看萊曼斯,兩人相視一笑,便要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中時,先前帶人飛下洞去探查的諾爾等十二人飛上了地面,兩個已經陷入了昏迷,被同伴扶持著放到了地上,另外五人都有程度不同的不適感,其中一個竟然一上來就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林葉秋見狀忙過去,「先把人放到屋簷下。」

諾爾幾人依言將三個昏迷者抬到了就近未被摧毀的屋簷下:「我們也不知道,下面太黑了,即便有夜視能力,可越往下去能見度就越小,到最後幾乎看不見,只能憑著身邊同伴的氣息判斷同伴大概的位置,只知道周圍很靜,好像空間也很大,而且一直觸不到底。如同之前有人說的越往下越感覺有股吸力將我們拉下去,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抵擋得了,然後突然有人支撐不住,也有人感覺頭暈氣喘,我們這才回來了。」諾爾說著身形微微踉蹌了下,看來也幾乎氣空力竭了。

「做得很對。」萊曼斯讓人端來熱飲給他們喝下,又問,「還記得你們下去了大概多少米?」

「應該有五六百米。」

萊曼斯沉吟的當口,其他未出遠門的十多位長老們也都紛紛趕了過來,一些繞著黑洞周圍飛了幾圈,一些則去幫助獸人們處理現場。

林葉秋看了會那三個昏迷者,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想叫人去喊資深巫醫來時,邊上一個聲音道:「我來看看。」

他一回頭,便見一抹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纖細身影快步往這邊走來,是茉朵。

林葉秋起身讓出位置,茉朵上前蹲下身,抬手一一檢查過,神情嚴肅而冷靜,舉手投足間的確有一流巫醫的架勢,跟之前給他留下的刁蠻任性的印象反差很大。

「對了,後來隱約有聞到一股味道,挺刺鼻的,但只是一陣陣的,好像是從下面深處傳上來的。」諾爾喝下熱飲又道,「昏迷的三人都是作為先鋒下得最深的,他們先察覺到不對,身體出現了反應,接著我們也感覺有些不舒服,然後才折返往上而去,中途有兩人卻突然失去意識墜落。」

「你現在感覺如何?」茉朵問諾爾。

「除了氣喘外,仍有些呼吸困難、胸口悶疼的感覺,還一陣陣頭腦發暈。」

難道是中毒?林葉秋微微皺眉。

茉朵聽了諾爾的敘述,替他檢查了下,再為昏迷的三人詳細檢查了遍,神情凝重起來:「是瘴氣!」

那坑洞下面居然有瘴氣?林葉秋一驚:「那他們的情況嚴重嗎?」

「那三人瘴氣侵蝕得很厲害,我必須馬上為他們治療,否則再拖延就不妙了。」茉朵淡漠回答後就不再發一言,凝神施展開巫術治療法,林葉秋也不敢打擾他。

所謂巫醫就是巫術和藥理治療的雙修者,巫醫的靈力卻與祭司們不同,他們的力量不能用來占卜祈福等事宜,只能用於治療,使患者傷勢加速痊癒,所以只具備醫療靈力的人不會被選入高塔,但每種病症所需的靈力施為也不一樣,而且靈力並不能代替藥物,一般如非患者情況危急,巫醫是不會輕易使用靈力的,因為每一絲靈力耗費的都是巫醫自身的精力,這種負荷極為沉重,同一時期過度使用的話,會對巫醫本身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現在一下子就要為三位嚴重病患施展巫術療法,這對巫醫的考驗是極為嚴苛的。

林葉秋想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他對瘴氣的藥物治療並不清楚,正猶豫著是否要去請教其他巫醫或者請人前來援助,可巫醫的人數本來就不多,重傷者卻很多,大家都自顧不暇——

林葉秋正遲疑間,茉朵突然開口,淡淡地說了一串藥名,便又不再言語,全神貫注於手下的治療。

林葉秋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忙去準備了。

當他將藥材拿來時,茉朵也結束了治療,一一看了看他拿來的藥材,平淡地陳述:「還缺了一味杞貝。」

「對不起,一下子記不住那麼多……」林葉秋微微尷尬,「我再去拿。」

茉朵沒有回話,低頭將藥材份量擺放,等林葉秋重新回來時,他已經做好了分類,結果最後一味藥材繼續份量而放。

「他們已經脫險了嗎?」

「脫險還言之過早,具體的還得看他們這幾天的情況,不過即便醒來了,可能對以後也有一定影響。」

「一定影響?」

「體能會明顯下降,瘴氣對獸人的後作用力很大,恐怕無法根除徹底。」

林葉秋聽明白了,就是說以後這三人可能將不再屬於狼族的勇者行列了……

而這對獸人來說意味了什麼,尤其是曾經的勇者而言,已不言而喻。

林葉秋沉默了,側頭看著那三人,很後悔之前自己的決定,果然還是太過於草率了……

萊曼斯看了眼他,抬起右前肢替他將雨氅往前撥了撥,目光中有著擔憂,卻沒說什麼。

林葉秋察覺了到什麼,回以勉強一笑:「我沒事。」

「這三人病情的程度不同,用藥順序和量也不一樣,千萬不能弄錯了。」茉朵視而不見他們兩人間的互動,依舊操著平板的聲音交代了注意事項,同時將另外調配的藥讓諾爾他們服下。

林葉秋用心一一記下,絲毫不敢馬虎。

茉朵說完後確定他是記住了,便轉身另外配了些藥交給萊曼斯:「如果你們還有人要下黑洞的話,最好先吃下這個。」

「這是預防瘴氣的?」萊曼斯和幾位長老紛紛伸出爪子接了過去。

「這只是暫時抑制,作用時間不會太久,你們只要在一小時內返回,應該對身體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否則我不能保證什麼。」

萊曼斯點點頭,仰頭將藥吞了下去。

茉朵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結果只是低頭沉默了會,便轉身要去醫治其他傷患。

「瘴氣的事先對外保密,以免引起恐慌。」萊曼斯說。

茉朵頭也沒回:「我知道。」

「小心保護自己。」萊曼斯在他走出屋簷時又道。

茉朵的腳步頓了頓,便快速離開了,那一聲「你也小心」的低語,被雨聲掩蓋了去。

林葉秋看著他離去,心中有些滋味雜陳,由於以前那件不愉快的事,他曾經對茉朵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卻沒想到這人真正處理起事情來竟如此幹練果斷,毫不拖泥帶水,而且超乎其平時的冷靜穩重,與當初的肆意妄為簡直判若兩人。

也許,每一個深陷在愛情泥沼裡的少年人,其行為模式真的是不能以常理來評斷的,也不能就此否決了這人的一切。

也許,茉朵只是因為愛得太深罷了,因為得不到而痛苦,因為太過迷戀而捨不得放手。

但若非當初萊曼斯及時回來,後果仍是不堪設想,不管茉朵究竟是天真還是殘酷,異想天開得認為會皆大歡喜還是為了愛情而變得自私,林葉秋心中的芥蒂依然存在。

只不過——

林葉秋已經聽說過很多關於茉朵和萊曼斯少年成長時期的事情,慢慢也有些明了茉朵對萊曼斯的感情究竟深刻到何種程度,不,也許,事實是比他所認為的還要深刻,畢竟那麼多年,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交心,以及後來分別後的思念,不斷發酵,越來越深厚,深入骨髓……

那個時候,萊曼斯不顧性命地相救,身上留下的那個永遠難以抹去的傷疤,便是讓茉朵永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魔咒。

茉朵,也是一個死心眼的人。

要是林葉秋和他的立場交換一下,他自己是否真的能大度地看著長久以來深愛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尤其當族人親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他也為此不斷改變自己提高自己,嚴苛要求自己,只為了能配得上那人,結果卻發現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廂情願,原來所有的付出,都是笑話,那他還能大度得起來嗎,還能瀟灑地放手嗎?

也許,答案是不能,至少即便最終能放手,但這會是一個很長久的過程,注定痛苦而孤獨的一段旅程。

林葉秋發現,這次的相遇,他們雖然都對過去的過節閉口不提,看似很和平地相處著,但茉朵卻自始至終都未曾將視線對上過他……

然而現在沒多餘時間想這些事,林葉秋強按下這些紛亂的思緒,抬眼問萊曼斯:「那個瘴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不會蔓延到地面上?」

「還很難說。」

「那我們需不需要再度讓族民大批撤離?」

萊曼斯略略沉吟:「暫時還是按照你原先的想法,讓附近的族民先撤離部分,至於更加外圍的麼……我先下去看看,然後再說。」

赫佐瞧了萊曼斯一眼,說:「你留在地面上,下面我們去就可以。」

萊曼斯卻搖頭拒絕了,改讓最為年長的兩位長老留在地面上指揮調度,自己率先展翼飛向空中,朝前方黑洞洞的大坑俯衝直下。

林葉秋不由自主追出幾步,雨水打在臉上,冰冷而生疼,視野裡已經沒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幾位長老也都先後展翅跟著飛了下去。

赫佐離開前對林葉秋說:「我會把他平安帶回來。」

「嗯。」林葉秋回視他,點點頭,「父親也請小心。」

「孩子你也一樣,那孩子能擁有你,是他的福庇。」赫佐說完追尋著前面人的軌跡而去,轉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林葉秋握緊了雙拳,旋身繼續做自己的事。

萊曼斯是狼族數一數二的強者,而且同時去的還都是實力深厚的長老,肯定不會有事的。

良久後,費科長老上來了,背上還帶著一個驚恐無措的小狼崽:「在大洞壁的岩體上發現的。」

林葉秋忙接過嚇壞了的小崽子,仔仔細細檢查了翻,索性只是驚嚇過度,外加一些皮肉傷,倒奇蹟似地可以說一點事都沒有。

費科才再度飛下去時,另一位長老也帶了個雌性上來,傷得有些重,半昏迷著。

「母母!母~!」小狼崽嗚嚥著撲過去,細弱的嗓子模糊不清地想要發出「母親」的音節。

那傷者意識似乎清醒了些,微微垂眼看著在自己頸子裡不斷拱來拱去的小狼崽,滿是悲痛的眼裡流露出憐惜,咬緊了嘴巴,似在強忍淚水,可終究還是失聲痛哭出來。

林葉秋為了確定他的清醒程度,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賽、拉……」那雌性哽嚥著道。

「有沒有覺得頭暈胸悶,呼吸困難?」

賽來搖搖頭。

林葉秋頷首,看來沒收到瘴氣的侵蝕。

「這是你的孩子?」

賽拉勉力伸手摸了摸小狼崽的腦袋,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愛憐:「他叫賽達,今年剛開始跟著他父親學習變身。烏爾達希望他可以提前開始學本領……」說到這裡淚水就止不住撲簌而落。

孩子的名字分別取自父母的名字,可見這一對是多麼相愛,然而現在卻……

林葉秋說了句安慰的話,可經歷過這般變故的人的傷痛,並不是說一兩句不痛不癢的安慰就起得了作用的,便也不做聲了,專心替他治傷。

「本來烏爾達是可以逃出去的……」賽拉掩面,泣不成聲,「事情發生得太快,才察覺地面開始搖晃,我們就已經往下墜落了,烏爾達雖然被崩落的石頭擦過而受了傷,但他本來還是可以變身後飛上去的,可是我們不行……」

賽拉抬頭望向虛空:「墜落的過程裡他一直把我們牢牢護在懷裡,閃避著泥土岩石,他想帶著我們飛上去,可是太高了,加重的傷勢讓他漸漸力竭……可他卻不肯放開我們,怎麼都不肯……」

賽拉神情痛楚。

林葉秋哀傷地看著他,大概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那個叫烏爾達的獸人為了保護自己的雌性和孩子,自己卻受了重傷,而且那洞下深處本來就有極強的引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將人送上去,有著極大的困難,看來最後他是保全了家人卻犧牲了自己了。

「烏爾達知道他可能最終沒法把我們帶上去,用最後的力氣將我們放在洞壁上的一個小小平台上。」賽拉再度痛哭,「可是那平台太小了,實在太小了!只夠堪堪容納一個人,烏爾達他……給了我和賽達,可他已經氣空力盡了!他,他——」

賽拉再也說不下去,林葉秋卻已然明白接下去發生的是什麼。

雖然從未謀面,但這個烏爾達卻的的確確是一個勇者,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

「烏爾達只是希望你安全,希望你幸福。」林葉秋最終只能說這麼一句。

「我,知道……」賽拉擁著賽達泣不成聲。

林葉秋替他包好了傷口便轉去救治其他傷者。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外圍僥倖沒掉下去的傷者也不計其數,巫醫們穿梭在各處,忙得焦頭爛額,可匆匆環視一圈,傷員人數竟然有增無減。

到處可見哭泣的孩子,痛失愛侶或家人的倖存者的悲慟哭號,殘屋斷櫓,屍體橫亙,一片人間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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