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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紅樓》第47章
第二章:獵母失敗

  在一片五彩燦爛的虛無空間中,三界最美的女菩薩化身第十次從入定中醒來。

  警幻仙姑風華絕代的玉臉閃現憤然之色,自言自語道:「好你個臭小子,竟

然膽大到連我也敢調戲,看我日後如何收拾你!」

  時光在悠然中過得無比快速。

  每一日醒來,寶玉的四肢總會放在王夫人的身上,雖然不敢再直襲美乳禁地

,但隔衣輕撫已是常事,母子倆雙腿的交纏更是越來越自然。

  不過王夫人眼底深處的戒備卻從未消失,令寶玉蠢蠢欲動的慾火只能在心房

內打轉,反而將自己折磨得很可憐。

  又換了兩次藥後,任憑寶玉如何的滿心不願,傷勢還是以遠超常人的速度恢

復。

  眼看「療傷」之期即將過去,最終目的卻還未達成,假寶玉真想在自己屁股

上刺上兩刀!

  隨著寶玉傷勢一起恢復的,還有王夫人慌亂的心靈。

  王夫人即使再笨、再傻,也感受到寶玉不時閃現的熾熱目光,更何況她一點

也不傻,遠比尋常婦人聰慧許多。

  王夫人不是沒有意識到寶玉的不倫企圖,只是心中不願承認,在她的心中,

寶玉永遠應該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孩,再加上賈政製造的後果,令王夫人更不願

傷及寶玉的心靈,她每一日都強忍著羞澀,只要寶玉不太過分,她也會假裝迷糊。

  也許習慣總會成自然,也許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總會異性相吸,突然有一日,

王夫人感覺身子發熱,在寶玉「無意」的觸摸下,她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寶玉敘述

的春夢一幕。

  啊!不行,太羞恥了,我怎麼會是這樣的婦人!慌亂瞬間充斥王夫人的心海

,可她想的不是如何喝斥寶玉,只是暗自盤旋逃避的意念:逃,也許對現在的自

己來說,已是唯一的、最好的選擇。這件事情一定要讓它悄然消失,更絕對不能

讓任何第三個人知曉。唔,寶玉又要醒了,我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晨光初露,又是「春」色明媚的一日之始。

  王夫人微翹的睫毛輕顫,隨著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美眸為臥房增添幾許醉人

的春色,她雙眸一片迷濛,不過已成習慣地望向胸前。

  果然,寶玉溫熱的手掌正隔衣緊握王夫人的酥胸,暖昧的場景多日來都是如

此,毫無變化。

  「唉!」

  王夫人一聲無奈地嘆息,半嗔半怨地瞪了仍在沉睡的寶玉一眼,可她並未怒

斥寶玉,甚至連移開大手的心思也忘了個一干二淨。

  嘆息過後,王夫人深深凝視著寶玉恬靜的睡容,一絲微不可察的竊笑不禁一

閃而過:這小子總是比自己更晚睜眼……嗯,與他小時候一樣,多可愛的模樣呀

,怎麼會現在變得這麼壞呢?也許是我這當娘親的誤會了呢!

  「母親又比我早起呀,呵呵……」

  在王夫人芳心自我安慰的一刻,寶玉終於睜開雙目,伴隨著歡悅的話語,大

手自然而然從王夫人的玉峰上輕輕滑過。

  當怒凸的乳珠被寶玉的掌心觸碰的剎那,王夫人芳心猛顫,毅然挪開身子,

輕責道:「玉儿不要胡鬧,再這樣,為娘真的要生氣了。」

  唉!時機還未成熟!寶玉無奈地收回大手,失望的神色清楚顯現在俊臉上。

  這讓王夫人再次芳心發緊,更加堅定逃避的意念:趕緊離開這兒吧,寶玉越

來越放肆了。

  念及此處,王夫人立刻柔聲道:「玉儿,你的傷勢已經痊癒,應該回怡紅院

了。」

  「不!」

  寶玉情急之下脫口反對,剛欲編織另一個美妙的謊言,可王夫人卻搶先開口

打破他的美夢,斬釘截鐵的話語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回去,我昨日已回了老祖宗,她們待會兒就會來接

你。」

  王夫人話語微頓,見寶玉滿臉不甘又欲開口,她急忙狠心道:「你舅舅他們

已來了好幾封書信,讓我與你姨媽回去一趟,向家中老人請安,因為你傷勢未癒

,為娘不得已推了好幾次,現今你傷勢已好,我也應該回家省親了!」

  寶玉從王夫人決絕的神色中看到她的堅定,他心知不可強求,唯有黯然接受。

  寂靜突然籠罩空間,寶玉母子倆相視無語、默然以對。

  片刻後,還是寵溺的王夫人眼眸閃爍,語帶弦外之音地勸說:「玉儿,如果

你真的疼惜為娘,就讓為娘回家吧,否則為娘要背上不孝的罵名。」

  「母親不要生氣,孩兒聽話就是了。」

  見王夫人玉臉愁云密布,話語隱含哀傷,寶玉發自真心的慌亂起來。

  「玉儿,你能這樣,為娘就放心了!」

  王夫人感慨萬千地柔聲低嘆,強自平靜的微笑道:「你趕快打點一下,要不

了多久老祖宗就會派人來接你了。」

  母愛總能戰勝一切,寶玉的保證雖然只是嘴上說說,但王夫人還是露出欣慰

的笑容。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連串嬌憨的笑聲已經從門外響起,門簾一掀,竟是史

湘云不請自入,飛撲著跑進來,道:「寶哥哥,我可見到你了,嘻嘻……」,在

那門簾掀動的剎那,母子倆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他們獨處的時光結束了,這一

段暖昧的旅程終於走到盡頭。

  王夫人首先立身而起,心房除瞭如釋重負之外,還有一股莫名的煩亂,她人

生第一次覺得史湘雲沒有禮貌,令她有點不滿。

  「雲妹妹,我又不是什麼王公大臣,有什麼難見?是你不來見我吧!」

  寶玉輕笑著轉移史湘雲的注意,身軀自然往內一側,稍稍遠離站在床邊的王

夫人。

  「寶哥哥,你還說呢!人家已經來了好多時日了。」

  史湘雲的玉臉浮現怨對心之色,嬌嗔著走上去,道:「人家每次要來探望你

,老祖宗都說來不得,說你得了什麼驚嚇症,好像我是鬼怪精靈要嚇著你這心肝

寶貝兒一樣,哼。」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賈母歡欣的話語已在門外響起:「你這丫頭又在背後編

排我老人家的不是了,呵呵。」

  「這也難怪雲妹妹,我看她是吃寶玉的醋了!」

  只見李紈扶著賈母走進來,仍是如此嫵媚,令多日不見李紈的寶玉不禁綺念

橫生。

  「老祖宗,玉儿向您請安了!」

  寶玉對賈母的寵愛有感於心,他眼見賈母愁眉深鎖,不由得急忙跳下床與李

紈將賈母扶到炕上安坐。

  「老祖宗,雲兒可沒有說您的不是。」

  史湘雲上前依偎在賈母的身旁,討好地輕捶她的肩膀,不依的嬌嗔道:「我

是怪寶哥哥,就算得了怪病,可也不能忘記云兒呀,看來他平日根本就未將人家

放在眼裡!」

  「雲妹妹說得正是。」

  附和的話語出自剛跨過門檻的林黛玉口中,心性玲瓏的她美眸透著一絲責怪

,好似弱柳迎風般映現在寶玉的雙眸中。

  「寶哥哥得了病後,就不認我們這些姐姐妹妹了!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我

看他卻是病中露真心,是該罰!」

  被兩女圍攻的寶玉深明不是對手,只得傻笑著應對:「呵呵……林妹妹,你

可冤枉我了。」

  平日素不饒人的林黛玉並未趁勝追擊,宛如西子捧心的玉容閃現一抹笑意,

悠然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

  「寶哥哥。」

  又是一道清脆的聲音飄入室內,就見三春姐妹緊隨而入。

  探春開心地快步上前,上上下下掃視著寶玉,那認真的目光瞧得寶玉心中發

慌,下意識低頭將自己瞧了一遍,卻不明白這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何這樣看自己?

  「咯咯……」

  探春爽朗的笑聲揭曉答案,語帶調侃道:「寶哥哥,我看你究竟何處與眾不

同?當日竟然能一下掀翻四、五個大漢!」

  「寶哥哥肯定吃了天橋賣藝的大力丸,上次我跟你說,你還不信呢!」

  史湘雲念念不忘傳說:「神藥」,毫不猶豫地幫助探春落井下石。

  寶玉傻笑的面容下卻心神一驚,不知該如何解釋異變。

  正當寶玉不知該如何開口時,身為姐姐的迎春善解人意,化解他的尷尬。

  「肯定是通靈寶玉護佑寶兄弟,就像上次為他驅邪一樣。」

  迎春毫不掩飾眼中的關懷,生怕再次驚嚇到剛剛好轉的寶玉,輕聲細語道:

「寶兄弟,看你如今模樣,我們姐妹就安心了!」

  迎春身後的惜春一如既往閉口不言、神情冷漠,但她玉臉上那關切的目光卻

甚是明顯。

  寶玉謝過迎春的關懷後,也向惜春點頭示意,用生動的眼神表達謝意。

  惜春在落座之際再次回了寶玉一道眼神,天生冷漠的她在這無聲的交流中不

由得生出知音之感:想不到寶哥哥的眼睛這麼會說話,賈府上下千餘人,還從未

有人能用目光與自己這般自然的交談,嗯,一生一世得一知己,足矣!

  眾女落座後,寶玉下意識望向門口,急切的情絲悄然牽動他的心神,飛向多

日不見的王熙鳳與薛姨媽,還有怡紅院的幾女。

  「寶哥哥,你在找寶姐姐吧?」

  史湘雲坐在賈母另一側,雙眸未從寶玉的身上離開過,使得寶玉細微的動作

也未逃過她的注意。

  史湘雲的眼底閃現俏皮之色,故意以低沉的語氣唉聲嘆道:「寶姐姐跟我說

了,你既然不願見她,她也不來見你了!」

  寶玉自然不會相信史湘雲的話語,連多愁善感、愛鑽牛角尖的林黛玉都沒生

氣,何況是氣度雍容、儀態萬千的國色寶釵,因此他詢問的眼神不由得投向成熟

穩重的李紈。

  「寶釵陪著姨媽還有鳳姐整理一些雜物,很快就會過來。」

  李紈果然沒有讓寶玉失望。

  在輕言淺笑中,李紈腦海中萬千道意念同時閃現,見寶玉如今平安無恙,她

才放下高懸的芳心。

  在眾人中,李紈因為丈夫早夭,所以更為擔心寶玉的生死,可她倒不是愛上

寶玉,只是潛意識中不想看到慘劇再次發生。

  命苦的李紈寡居多年,午夜夢迴時常常是淚濕衣巾,滿心盼望當初的慘劇未

曾發生,更時常臆想要是當日相公能轉危為安該有多好。

  在不知不覺中,李紈就將這種希望、這種期盼投注在同樣多災多難的寶玉身

上,在她芳心中總是有著一種莫明的幻想,寶玉能轉危為安就好似相公死而復生

回到身邊般。

  「喔!」

  聽聞王熙鳳因為正事遲來,寶玉不由得微感失落,隨即他意念一轉,目光找

上與襲人感情甚好的史湘雲,道:「雲妹妹,襲人她們怎麼沒有來?」

  「嘻嘻……」

  湘雲未語先笑,調侃道:「寶哥哥你最偏心,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

  未待寶玉開口回應,史湘雲回道:「你的襲人早在外間等候許久,只等老祖

宗金口一開,立刻接你回院,你就放心吧!咯咯……」

  寶玉不由得心生喜悅,隨即又嘆息一聲:這封建禮教的上下尊卑真是討厭!

  寶玉對禮教從來不屑一顧,身子一動,他就欲起身出門與襲人幾女相見。這

時,門簾搶先動了,幾朵絕世名花同時驚現人世。

  薛寶釵攙著薛姨媽當先而進,母女倆相似的玉容同時面露微笑,儀態萬千地

走進來。

  王熙鳳相攜平兒隨後而入,心系情郎的她鳳目微凝,隱約的情意直透寶玉心

底,而平兒則是面帶微笑,暗自給了寶玉一個一切安好的眼神。

  群花迷目,五色撩人。

  寶玉還未從無盡豔色中回過神來,意料中的香菱相伴著意料外的趙姨娘最後

走進來。

  心靈蛻變的香菱雖然眼底輕愁仍在,但神色間卻變得開朗許多,而她身側的

趙姨娘自上次寶玉挨打一事後,已自動融入眾女中,在她主動的改變下,賈家最

為討厭的姨太太「消失」了。

  薛姨媽與王熙鳳雖有滿心的情話要與寶玉訴說,但甜蜜與苦澀交加的相思卻

在人前難以開口,她們只得用心有靈犀的美眸深深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坐在王夫

人的身側。

  「老祖宗,玉儿累您受驚了!」

  久經絕色考驗的寶玉強自清醒過來,發自真心地對賈母道:「玉儿已沒有大

礙,您又何必親自來接我呢?本該玉儿過去向您請安才是。」

  「我的玉儿真的懂事了!」

  賈母寵溺的笑容透出歡欣之色,隨即神色一變,感慨萬千地黯然道:「這次

苦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你父親,他也是中邪,這才迷失本性。」

  話音未落,深深的憂傷浮上賈母曰漸衰老的面容,唏噓不已的感嘆道:「你

父親如今落得這個下場,賈家以後就只能依靠你了!」

  說至此處,賈母雙目中湧現淚花,無盡的感傷令她大悲無聲,雖不是白髮人

送黑髮人,但離此也相去不遠。

  「他……父親現在如何?」

  寶玉的心中全無半點哀傷,出於好奇追問賈政如今的情形,但略一思量,他

還是勉強叫出「父親」兩字。

  眾女從寶玉猶豫的話語中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怨恨依然,卻無人覺得詫異與

責怪,畢竟賈政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至今還未從她們記憶中消失。

  在場諸女不約而同陷入沉悶與憂傷中,還是林黛玉見賈母悲不自勝,難以開

口回應,便主動回答寶玉。

  「寶哥哥,我們請遍名醫,甚至連稍有名氣的和尚、道士都請來,可他們都

是束手無策。」

  話音微頓,林黛玉望向惜春,以讚賞的口吻道:「還是惜春妹妹聰明,想到

找妙玉道姑。本來妙玉還不願意,不過在老祖宗的親臨下,她同意了。」

  不會吧?寶玉聞言全無半分喜意,反而暗生責怪之心:妙玉怎麼醫治自己的

仇人?真是敵我不分!

  林黛玉少有機會說這麼多話,話音微微一頓,玉臉不由得浮現一絲病弱的紅

暈,喘息幾下後,才繼續道:「那妙玉果真不凡,略一施為,就讓舅父清醒過來

,不過舅父的神智雖然復甦,身體卻再也難以恢復。」

  黛玉悅耳的聲音變得低沉憂鬱,無可奈何地嘆息道:「妙玉說舅父是中了邪

,雖然留得一命,但從此只能臥床休息,要靠長期靜養才可能有一絲復原的希望。」

  妙!真是妙二臉平靜的寶玉在心中拍手稱慶,大為開心,如果他是賈寶玉自

然不會如此,但他卻是「假」寶玉,最討厭賈政這種迂腐固執又手握大權之人。

  「玉儿,你也別再記恨你父親了!」

  賈母輕輕拭去臉頰的淚花,沉重地嘆息道:「為了讓你父親好好休息,我們

已聽從妙玉仙姑的吩咐,將他送到城外的玄真觀。」

  仇人既去,寶玉自是歡欣無限,強自平靜的應和眾人一番後,隨即婉拒眾女

相伴的好意,邁著凝重的步伐走出房門。

  平凡的門檻從寶玉的腳下劃過,不凡的戀情則在他心中暫時落下帷幕。

  寶玉的心中有淡淡酸楚、隱約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一定會忍不住回身撲向王夫人。

  久未言語的王夫人意念雖然堅定,但隨著寶玉消失在視線中,她心中莫明的

惆悵更加強烈,心房空蕩蕩的沒有著落:唉,終於結束了,一切都將回到從前!

  「二爺!」

  無比激動、隱含哭聲的呼喚破空而來,驚醒神傷的寶玉,數道美麗的倩影急

速映入他的瞳孔中。

  在多日心靈的煎熬下,麝月再也抑制不了熱淚,不待寶玉走出院子,她已經

不顧一切地沖向寶玉,衝過那道代表尊卑的院門。

  「月月寶貝兒別哭,都是二爺不好。」

  寶玉親暱的在麝月耳邊低語,隨即語帶調侃地輕笑道:「你看,這眼淚都將

你變成小花貓了。」

  襲人與秋紋略一猶豫,也衝進院子,兩女的美眸中都是深情湧動、淚花閃爍。

第三章:淫男浪女

  寶玉迎上前,眼底突然升起一絲詫異,還有幾分驚喜。

  鴛鴦竟然也在眾女中,她雖然沒有珠淚盈眶,但也是一臉激動,而他的小姨

子玉釧兒也是滿臉關切。

  寶玉雙臂——展,就想將襲人摟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可惜素來守禮的襲人

卻嬌軀微晃躲到秋紋的身後,不給他「輕薄」的機會。

  一把摟空的寶玉訕訕一笑,順勢抱向秋紋。

  以寶玉的了解,秋紋的膽色可僅次于晴雯,絕對不會害怕所謂的大庭廣眾、

人言可畏。

  「寶玉,別鬧了,後面還有許多姐妹看著呢!」

  秋紋果然沒有逃避,聰明的她不退反進,一把挽住寶玉的手腕,變被動為主

動,化解寶玉過於親密的舉動。

  秋紋話音微頓,又是幾位美麗的少女走到台階下。

  寶玉抬首望去,最先見到的是薛寶釵的侍女鶯兒,然後是林黛玉的侍女紫鵑

,兩女的身後則是三春姐妹的貼身丫鬟司棋、入畫等人。

  這些丫鬟也都是賈府丫鬟中的翹楚,不過與寶玉的關係並不深,只有鶯兒與

他最為相熟,當先眼帶關懷的向寶玉施禮請安,緊接著一群丫鬟都俯身行禮,許

多美眸瀰漫著誘惑的氣息。

  賈家經此一場風波後,如今的寶玉可是身價再增,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儀表

及令人不自覺親近的氣質,​​自是讓賈府一眾婢女意亂情迷、仰慕不已。

  一群鶯鶯燕燕圍著寶玉,趁著寶玉傷勢初癒的時機送上無盡的秋波。

  襲人天性溫婉,麝月純真可愛無甚心思,兩女雖然心有酸意,但也強忍著沒

有開口,而秋紋卻大為不滿,芳心內醋意橫生。

  秋紋一聲冷哼,高挑的嬌軀橫步一跨,凌空隔斷眾女火熱的視線。

  「二爺傷勢初癒,是不是馬上回怡紅院多多休養呢?」

  「好啊,我也覺得有點倦了。」

  寶玉雖然多情博愛,但對眾女灼熱的目光也有點承受不了,藉著秋紋的話語

脫離「圍攻」,倉皇逃遁而去。

  「呼!」

  回到怡紅院後,寶玉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有逃脫眾女「壓迫」的輕鬆,更

多卻是平安歸來的感慨。

  昔日平凡的一草一木二桌一椅,在歷劫歸來的寶玉眼中無不顯得特別親切,

更別說三位多日不見的活色生香大美人。

  「襲人寶貝兒,讓二爺檢查一下,看是瘦了還胖了?嘿嘿……」

  色色的大手伴隨調笑聲,突然將襲人摟入懷中。

  有著房門在阻隔,襲人就也放開顧忌,不可抑制的快感在微張的雙唇間化作

動人的呻吟聲,飄蕩而出。

  麝月的情思同樣不可抑制,她呼氣如蘭、呼吸急促,從後面抱住寶玉,闊別

已久的溫暖與安全感令她雙眸內水霧瀰漫。

  秋紋低低的羞叫一聲,她出於女子矜持的本能,本想逃離這旖旎的空間,但

發自心底的火熱情絲卻絆住她欲動的腳步。

  就在這微一猶豫間,眼明手快的寶玉已經將她擒到手中。

  秋紋一聲驚呼還未完全出口,就被火熱的雙唇封在喉間。

  「轟」的一聲,秋紋微弱的抵抗剎那間潰散無蹤,無盡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

微張皓齒,細滑的小舌與入侵者激戰起來。

  在寶玉火熱紅舌的掃蕩下,秋紋心靈的城池迅疾失守,曾經迷路的羔羊終於

回到春光大道,投入意中人的懷抱中。

  寶玉心海激情四溢的一刻,不由得暗自遺憾:自己怎麼只有兩隻手呀!

  面對三位媚眼如絲、春情湧動的美少女,此刻寶玉只想當小偷,因為不是說

小偷有三隻手嗎?嘿嘿……那樣就正好合適了!

  臥房內春意融融,正當寶玉情懷激盪、準備奮不顧身撲入無邊春色中的剎那

,一道呼喚聲好似寒冬的寒流突現般,將漣漪的波紋凝結成冰,旖旎的美景再也

不復存在。

  「二爺,東府璉二爺邀你出府相聚,此刻正在府門候你。」

  焙茗的話語透過內院小丫頭傳進來,打擾到寶玉的情趣。

  懷中的秋紋已是羅衫半解、酥胸微露,寶玉大為不捨地揉捏幾下後,不得不

起身向外走去。

  「你們乖乖的等我回來。」

  寶玉在襲人三女的臉上二輕吻,大手虛揮,毅然走出溫柔鄉。

  對於賈璉的回歸,寶玉心中早有準備,雖然賈璉是王熙鳳的相公,而自己要

搶他的妻子,但他心中全無半點愧意,反而理直氣壯大步走向賈璉。

  「璉二哥,什麼時候回家的?小弟未能出府迎接,還請璉二哥原諒!」

  「兄弟說哪裡話?哥哥只恨未能早點返家及時阻止二伯做下糊塗事,唉!」

  賈璉談及賈政之時,一臉黯然神傷,十足痛心之狀。

  「事情都已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哈……有勞璉二哥掛念了。」

  寶玉望著賈璉那虛偽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之餘,臉上笑容更是自然。

  「兄弟說得在理。」

  賈璉立刻順著寶玉話語收回悲傷的神色,喜笑顏開道:「看你如今神清氣爽

、完好無恙,我就放心了。」

  說至此處,賈璉話鋒一轉,露出男人之間不言自喻的浪蕩目光,低聲說:「

哥哥我為了給兄弟壓驚,特意邀齊好友在天香樓一聚,兄弟你不會不去吧?呵呵

……」

  「好啊!」

  寶玉強振心神做出歡喜之狀,想及馮紫英必然在場,他意念一轉,又想到忠

順王之事,心想:也到該解決那自大的蠢貨王爺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這馮紫英背

叛自己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寶玉與賈璉並肩而行,剛要走出府門,幾道曼妙動人的倩影迎面攔住他們的

去路。

  「寶兄弟,嫂子還想到怡紅院探望你,沒想到你卻要出門,唉。」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豐盈的嬌軀波浪起伏,看得兩個色狼忍不住心中發熱。寶

玉與賈璉還未有所應答,尤氏身後的尤夫人、尤二姐和尤三姐已映入寶玉兩人的

眼中。

  尤夫人見到寶玉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似見到稀世珍寶般,她一隻手拉著一個

女兒主動上前請安,完全忽略長輩應該有的儀態。

  「寶哥兒,聽說你因小人中傷而誤被二老爺責罰,小婦人好為你擔心,還好

貴人多福自有上天保佑!」

  尤夫人神色激動不已,恨不得將「真心」掏給賈家未來的家主觀看,愛慕虛

榮的她雖然看到寶玉身邊還有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卻完全視如不見,整個心神都

放到如​​何巴結寶玉上。

  「親家太太請起,寶玉是後輩,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寶玉的話語看似禮貌,實則隱含絲絲嘲諷之意,好在尤氏母女四人心有所思

,所以才未反應過來。

  「二丫頭、三丫頭,還不見過寶哥兒。」

  尤夫人急忙催促自己的兩個女兒上前見禮,以便讓寶玉留下深刻的印象。

  「寶兄弟,姐姐與你多日未見,不知你還記得奴家嗎?」

  尤二姐盈盈下拜,動人的美眸閃現灼熱,顧盼流轉間波光瀲鼸,再加上膩滑

玉臉那淡淡的紅雲,更顯嫵媚春情。

  尤三姐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微一猶豫後,她芳心發狠,故作歡欣道:「見過

寶哥哥,小女子還請寶哥哥多多教益!」

  尤三姐打定主意要誘惑寶玉,但她即使費盡心力,也達不到尤二姐風騷外表

的十分之一,彆扭的「勾引」反而抹殺她原本的動人之處。

  「二姐姐與三妹妹多禮了!」

  寶玉強自壓制心中的不屑與嘲笑,神色悠然與尤二姐、尤三姐客套一番後,

他側首望向賈璉欲叫他一起離去,不料賈璉卻是一副無比痴迷的模樣,一雙色眼

直勾勾地看著尤二姐。

  寶玉本想伸手推醒賈璉,但意念一轉,他又收回大手:賈璉這浪蕩公子遇見

尤二姐這風騷美女,如果不勾搭成姦,豈不是暴殄天物?嘿嘿……

  寶玉在心中偷樂,而賈璉畢竟也是花叢老手,片刻的震撼後,就用自認最為

迷人的微笑主動上前,彬彬有禮的拱手施禮。

  「賈璉見過尤家妹妹!」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素知賈璉品性,對他如今的舉動毫不詫異,尤三姐對這種

紈絝子弟更是天生厭惡,不理不睬。

  尤夫人見賈璉竟公然勾塔尤二姐,原本心中也甚為不喜,但一聽聞「賈璉」

  之名,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不由得吞下阻止的話語。

  尤二姐看了看賈璉英俊的面容,又看了看對她毫無意思的寶玉,心中突然想

起秦可卿。

  嗯,自己不是要幫可卿奪「通靈寶玉」嗎?既然搞不定這不懂情趣的賈寶玉

,何不從這賈璉身上下手?哼!賈寶玉,你這傢伙等著吧,姑奶奶一定要讓你拜

倒在石榴裙下!尤二姐心中暗自發狠,隨即將全部心神放在對付賈璉上。

  「原來是璉二哥呀,小妹這廂有禮了!咯咯……」

  尤二姐聲音嬌膩,迷得自以為有戲的賈璉心神振奮,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肯定會撲上前與尤二姐歡愛一番。

  未待賈璉回話,尤二姐又是一個熟練的秋波晃得他頭暈眼花,再也不知天、

不曉地,只有眼前的尤二姐。

  「妹妹遠來是客,哥哥理應照顧,不知妹妹有沒有空讓哥哥一盡地主之誼?」

  在尤二姐情意綿綿的雙眸凝視下,賈璉心中火焰瞬間猛烈十倍,雖是初次見

面,卻抓緊時機趁熱打鐵。

  寶玉見賈璉急色之下竟然完全忘卻旁人的存在,連朋友相約的聚會也拋到腦

後,在大為不屑之餘,不由得深感「佩服」:真不愧是色中惡狼呀,了不起!

  尤夫人母女見尤二姐與賈璉哥來妹去,相談甚歡,三女的芳心幾乎同一時刻

閃現一個想法——賈璉這次慘了!

  念及此處,尤夫人芳心發急,雖然賈璉沒有像寶玉地位那般尊崇,但畢竟也

是賈家的公子哥,如果尤二姐惡整他,那該如何收場?

  「女兒,你……」

  尤夫人剛要阻止,一隻玉手已拉住她的手腕。

  「母親,就讓二妹整整這色鬼也好,他與賈珍可是一伙的!」

  尤氏拉著尤夫人後退好幾步,以僅能讓兩人聽聞的音量在尤夫人的耳邊輕聲

低語。

  尤氏對賈珍的惡行瞭如指掌,她雖沒有能力與勇氣反抗,但芳心的怨恨卻與

日俱增,在娘家人面前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憎恨。

  尤夫人雖愛慕虛榮,但心底也甚為疼愛自己女兒,自然也恨上那對禽獸的賈

珍父子,這也是為何賈珍數次想娶尤二姐為妾,一心攀權附貴的她竟然連連拒絕

的原因,這也讓滿心詫異的賈珍至今未明白原因。

  尤夫人阻攔的話語未能說出口,寶玉微帶笑意的言語卻無人能阻止,不過他

不是棒打鴛鴦的無情,反而添枝加柴,「好心」幫了賈璉一把。

  「璉二哥,既然親家太太前來,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勞煩你留下接待親家

太太,至於朋友相聚之事由小弟一人代勞就是。」

  賈璉聞言不由得心中大喜,為寶玉的知情識趣欣喜不已,語帶感激道:「那

有勞兄弟了。」

  寶玉隨即告辭,邁著毅然的腳步,毫不回頭、絕無留戀地離去。

  尤二姐的美眸閃過不服氣的光華,與眾人目送寶玉消失在府門外,她在強烈

的不滿中隱隱生出一絲迷茫,再也看不清這「色」名在外的寶玉,心想:難道這

賈寶玉真是正人君子不成?

  尤二姐芳心意念盤旋,千絲萬樓纏成亂麻,卻始終找不到那正確的唯一。

  「尤家妹妹,請!」

  賈璉隱含火熱的話語將尤二姐自沉思中驚醒過來,遊戲紅塵的她立刻展顏一

笑,隨著賈璉的引領邁步而行,她暫時將寶玉之事拋到腦後,只等空閒時再慢慢

思量。

  尤氏與尤夫人、尤三姐相視一笑後,她們望著賈璉的背影,不由得同時露出

嘲諷的笑意。

  「母親,我們還是跟上去吧!」

  尤氏略一猶豫,還是跟上去,不是怕尤二姐吃虧,而是怕賈璉被整得太厲害

收不了場。

  一男一女言笑甚歡,行走在賈府林木之間,他們眉帶春色、眼透濃情,短短

的路程,賈璉的心緒已是火熱至極,差那一點點的火星就會瘋狂燃燒起來。

  尤二姐風情萬種,恰倒好處迎合著賈璉言語間的挑逗,嫵媚玉容下卻鄙夷不

已,暗自冷靜地笑看著猴急的賈璉,思索著如何才能將賈璉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幫助自己的「奪石」計劃。

  不理會賈府內懷鬼胎的一對男女,行出大門的寶玉卻是一身輕鬆,如釋重負

般長長出了一口大氣。

  望著腳下平坦的大道,寶玉根本無心與那群狐朋狗友相聚,略一思量後,他

回身叫來一個守門的下人,吩咐他到天香樓替自己推掉聚會。

  已有多日未見好晴雯,如果不是賈政的變故,她早就應該身處紅樓別府與金

釧兒作伴。這也是老天賜下的機會,自己怎能讓晴雯繼續擔驚受怕,心思徬徨呢?

  念及此處,寶玉立刻邁開大步,疾如流星般向晴雯的居處飛奔而去。

  風停影止,眨眼間,晴雯居住的小院已出現在寶玉的眼前。

  「咦!」

  寂靜無聲的院落令寶玉微感詫異,不由得抬頭望瞭望天色,心中暗自尋思:

現在不是午睡時刻,難道晴雯與貴嫂出去了嗎?

  「有人嗎?」

  心生失落的寶玉在院門外大聲呼叫,滿心幻想著晴雯突然打開大門,激動地

撲入自己懷中。

  可幻想終歸是幻想,這位於偏僻角門附近的下人房依然一陣寧靜。

  怎麼會這樣?晴雯到底去哪兒?當寶玉按捺住急躁的心緒耐心等候良久後,

仍未看到晴雯的他終於煩躁起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吳貴那傢伙已經被派出

去,而且貴嫂是好人,晴雯不會有事的!

  關心則亂的寶玉悠然神色被焦慮替代,忐忑不安在門前走來走去,心情急速

煩躁起來,而且是很不正常的煩躁。

  寶玉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未能盼到晴雯出現,重重的一聲嘆息後,他身子一

動欲失望而回。

  可腳跟還未完全離地,寶玉心中那團躁熱突然湧入腦海,好似一團烈火瞬間

剌疼全身每一個部位,令寶玉難受無比。

  瞬間寶玉眼中的天空變得無比陰沉,大地佈滿風沙,而身前的木門則無比討

厭,令他不由自主一腳端上去。

  院門被重重踹開,寶玉狂躁地衝進去,此時此刻他不想找到晴雯,只想將所

有討厭的東西全部毀滅。

  走過院子、進入房門前,寶玉剛要踢碎房門,突然一道虛弱至極的呼吸聲傳

入他的耳中,那熟悉的氣息令他立刻喜笑顏開。

  剎那間,寶玉腦海中的狂躁離奇消失,他掀起門簾快步而入,直向呼吸聲傳

來的內室走去。

  就在寶玉跨進院門時,在賈府側門處,貴嫂仍然翹首以待,又過了大半時辰

後,終於等到遲到的送藥人。

  「貴嫂,對不住呀,我有事在外耽擱一會兒,所以現在才回來!」

  帶藥的僕婦氣喘吁籲,不好意思地將藥包與剩下的碎銀遞給貴嫂,她口中說

是一會兒,其實已經遲到將近兩個時辰。

  貴嫂露出寬容的微笑,輕笑著接過藥包,卻將碎銀推回去,道:「你幫我買

藥回來,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這點碎銀就請你收下,下次我也好託你帶點東西

回來。」

  「貴嫂,你待人真好!」

  中年僕婦歡喜地將銀錢揣入懷中,語帶同情地憤憤不平道:「那吳貴怎麼忍

心下得了手?往日看他打你,我們這些人都看不過去,唉!」

  中年僕婦話音微頓,出了一口長氣,休息一下後,緊接著道:「吳貴到外面

辦年貨,尋思著也要回來了,到時……」

  貴嫂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談論傷心事,輕柔地打斷中年僕婦的長篇大論:「我

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晴雯還病著,我先回去了。」

  貴嫂再次感激一番後,就小跑著向家中行去。

  貴嫂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尋思:妹妹這病來得突然,大夫說是過度擔憂所致

,什麼事情會讓她擔憂到生病的程度呢?難道是寶二爺被老爺重罰的事情?

  不對!貴嫂自行否決這個念頭,心想:寶二爺無情無義將妹妹逐出賈府,妹

妹即使還有主僕之情,也不應該生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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