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鮮鮮馬上要開始“穿越魔人”的活動,就和那個“後媽大賞”一樣,鮮推薦了尼子的《不要做王子》,有空的親在活動開始後幫忙投尼子一票,多謝啦。現在活動還沒開始,尼子提前和大家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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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將臺上,冉穆麒鄭重地把將軍劍交給一身戎裝的冉穆麟。台下是先行隨冉穆麟回邊關的六萬軍隊。
“穆麟,要說的話朕昨日已同你說完,楓兒朕會照顧好他。”緊緊握了下冉穆麟的手,冉穆麒放開,告訴對方一定要活著回來。
“皇上,楓兒臣弟就托付給您了。”單膝跪下行禮後,冉穆麟站起來,轉身走下點將台,上馬。在四周的人群中查看一番,冉穆麟揮鞭策馬前行──楓兒還在生氣,沒有來送他。
外面迎送大軍前去邊關的呼聲震天響,而大將軍府的麟楓軒內,冉墨楓却把自己關在父王的書房裏,屋外冉穆麒派來接他的人已經等了兩個時辰,却沒人敢催促。
在父王回來前的這段日子,冉墨楓都必須住在皇宮,這是他和父王分開最久的一次。
“世子,您該進宮了。”管家劉瑜忍不住在外喚道。世子常年和王爺在邊關,他雖是管家,却也不敢多言。世子的眼睛嚇人,可在王府裏,凡是對世子表現出一絲懼意的人,都被王爺暗地處置了。平時的世子他到還敢看看,可一旦他生氣了,那雙眼睛連他都看得膽寒。沒有人明白爲何王爺會如此寵愛世子,恐怕只有皇上清楚了。
等了一會兒,房間裏還沒動靜,劉瑜看了看請求他催人的幾位公公,敲敲門:“世子,您該進宮了。”
冉墨楓看了眼房門,把一些東西放進自己的小布包裏,然後拿起一條放在桌子上的黑布,對著銅鏡看了自己一會兒,他把布條纏在自己的右睛上。
打開書房的門,冉墨楓抱著自己的布包,不理會門外的人看到他後的驚愕,轉身看看父王的書房,然後關上門。
“世子?”
冉墨楓竟然帶著眼罩,這讓劉禦和前來接他的三位公公們有些心慌。
“獨眼”看看幾人,抱緊懷裏的布包,冉墨楓朝外走。
“世子,您這是?”喜樂追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雖然世子這樣顯得“好看”了許多,沒那麽怕人了,可皇上看見了可是不會高興啊,若讓王爺知道了……喜樂亦步亦趨地跟著。
沈默地走出王府,冉墨楓直接上了在外等候的一輛馬車,鄰近的大街上喧囂已經停歇,他看著父王離開的方向,直到車簾放下。
“楓兒,怎麽戴著那麽個東西,快摘了,皇伯不喜歡。”回宮等了半天,結果接來的人原本漂亮的小臉上帶著一個黑黔黔的布條,冉穆麒一見眉頭就皺起來了。
抱著自己的布包,冉墨楓單眼看著皇伯,不動。
“摘了摘了,”冉穆麒不管對方願不願意,直接把人拉到跟前,一手摘下布條扔到地上,左手擡起那透著倔强的小臉,陰笑著說,“我說楓兒啊,你這是在怪皇伯吧,嗯?帶著那麽個醜東西。”指腹摸摸那出現瞳孔的紅眼睛,冉穆麒顯得很欣喜,“楓兒,要讓你父王知道你戴著這個,非返回京跟皇伯算賬不可,楓兒是不是抱著這個念頭才戴的?”
冉墨楓的右眼紅色褪去一些,這樣父王就能回來嗎?他剛這麽想,冉穆麒就很沒形象地把布條撿起來塞到袖子裏,敲了冉墨楓的頭一下,嬉笑道:“原來楓兒這般狡猾,皇伯可不會上楓兒的當。”
盯著皇伯的袖子,冉墨楓想著是否這樣父王就能回來。頭又被擡起,冉墨楓不得不看向皇伯,對方的表情他不懂。
“楓兒……你父王很快就能回來接你。”冉穆麒拉著冉墨楓的手朝外走,心底嘆氣,明明捨不得父王走,却不來送父王,這對父子啊。
“楓兒,你的房間就在皇伯的寢宮裏。”帶著冉墨楓走進和他的寢宮相對的一間房間,冉穆麒指著房間裏的布置,道,“楓兒,想要什麽就和皇伯說,皇伯可是你父王的親兄長,你也可以把皇伯當成你的父王。”
這句話,跟在冉穆麒身後的太監們聽著心驚,可他却好似不知自己的話有多不合適,還把冉墨楓抱了起來。
冉墨楓有些抗拒,却沒掙扎,低頭看著皇伯,右眼淡紅的光暈旋轉。
冉穆麒背對著別人,深深一笑,然後又嬉笑道:“楓兒啊,你父王從不讓皇伯抱你,這回他不在,呵呵,皇伯可以抱個够了。”說完,他竟然在冉墨楓的臉上親了一口,還是偷親,不僅嚇壞了其他人,就連冉墨楓都驚訝地捂上臉。
“哈哈哈……”冉穆麒大笑起來,“朕可想了好久了,穆麟若不早些回來,朕就把他的兒子搶了。”接著,又要偷親,冉墨楓瞬間向後靠,不習慣父王之外的人親他。
可冉穆麒豈能放過他,抱緊冉墨楓連連親了好幾口,在懷裏的孩子眼裏的紅光越來越淡,難得地顯露出五歲的孩子該有的無措後,他才放下冉墨楓,笑得格外得意。
擦著臉,冉墨楓低頭聽著皇伯的笑聲,盼著父王能早些來接他。
終于玩够了,冉穆麒收回笑聲,對身後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楓兒說悄悄話,喜樂,去把人帶來。”
“是……陛下……”
太監們快速地退下,不到一刻鍾,冉穆麒把冉墨楓當皇子的話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當房間裏只剩下兩人後,冉穆麒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他蹲下,平視冉墨楓,道:“楓兒,皇伯知道讓你住在宮裏是委屈了你,皇伯可以讓所有人都不怕你,却不能讓他們真心對待你,楓兒,在這宮裏,無論誰欺負你,哪怕是太子,你都不必忍讓,記住了嗎?”
冉墨楓盯著皇伯,抿緊嘴角。不懂皇伯爲何會他這麽好,不過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他不會成爲父王的累贅。
冉穆麒淡笑,知道他聽進去了,摸摸他的頭,道:“楓兒,今日你父王回仁昌,你不來送他,他可是十分難過。”冉墨楓低下頭,抓緊懷裏的布包。
冉穆麒嘆口氣,低聲道:“楓兒,給你父王去封信,別叫他擔心。”
“皇伯。”冉墨楓擡頭,然後又閉上了嘴。他想去找父王,可皇伯不會同意,即使自己見到了父王,也會被父王送回來。所以,他把原本想讓皇伯送自己走的話吞了回去。
看出冉墨楓想說什麽的冉穆麒輕輕地摸摸了他的頭頂,然後在後方傳來脚步聲時,他挂上慵懶的笑容。
“陛下……人帶來了。”喜樂帶著兩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楓兒,你父王雖說你不喜別人伺候,可皇伯覺著你在宮裏還是應該有個貼身照顧你的人。皇伯昨日親自給你挑了兩個奴才,你在宮裏的這段日子,就由他們服侍你,等你父王來接你的時候,你若想帶就帶著,不想帶就把他們留在宮裏。”
轉過身,冉穆麒把冉墨楓拉上前。
“奴才叩見陛下,叩見世子殿下。”
兩名年紀約在十歲左右的小太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磕頭。
“朕有這般嚇人嗎?”語調拉長,冉穆麒不耐地說,“擡起頭來。”
兩名小太監驚慌地擡頭,在看到冉墨楓後嚇得垂下眼。
冉穆麒皺起了眉,喜樂一見,急忙上前道:“陛下,奴才把他們帶下去,再挑幾名奴才過來。”
“皇伯,”冉墨楓平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擡頭道,“我能照顧自己。”
冉穆麒一手放在他的頭頂,對著渾身發抖地人道:“昨日朕和你們說的話……你們聽到哪兒去了?”然後他惱怒地看向喜樂,“喜樂,這就是你手下的奴才?”
“請陛下息怒,奴才知錯,奴才馬上換人。”喜樂跪在地上求饒,兩名小太監不停地磕頭。
“皇伯,”冉墨楓右眼紅色變濃,“我能照顧自己。”
“不行,”冉穆麒上前兩步,用脚擡起一人的臉,“你在朕的宮裏,朕竟然挑不到能侍候你的奴才,那朕要這些奴才有何用?”
“陛下……奴才……奴才……”小太監快嚇破了膽,雖然剛入宮,可他清楚這意味著死。
“皇伯,”上前拽拽皇伯的袖子,冉墨楓仰頭,嘴笨的他不知該如何安撫皇伯,只能又一次道,“我能照顧自己,讓他們走吧。”
“陛下息怒……世子殿下息怒……”
兩名小太監哭了出來,用眼神祈求冉墨楓,相比此刻的陛下來說,有著可怕雙眸的世子却和善太多。
“皇伯……讓他們走吧,我能照顧自己。”轉身,儘量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右眼,冉墨楓仰頭道。
可冉穆麒却非常不高興,冷著聲說:“朕親自挑了你們,可你們竟這樣給朕丟臉。把他們趕出宮。”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小太監不知哪里來的膽量,雙雙抓住站在他們身前的冉墨楓的衣擺,驚恐害怕地低喊。
“反了天了,把他們拖下去!”冉穆麒彎身要把兩人的手拉開,可一隻小手却握住了他。
“皇伯。”冉墨楓握緊他的手,怕他真的把人趕出宮。他身邊從來都只有父王,這種事他第一次遇到,他不想有人照顧他,可也不想看皇伯把這兩個人趕出宮,雖然對宮裏的事情不明白,但看那兩人的樣子也知道他們會受罰。
“楓兒,宮裏有些人不教訓是不行的,他們是皇伯親自給你挑的,還敢這樣,不教訓他們,今後宮裏就沒人會聽皇伯的話。”
“皇伯,”拉緊皇伯的手,冉墨楓顯得急了,“他們……是我。”他們只是害怕他的眼睛。
“楓兒,你這是給他們求情嗎?”冉穆麒的怒氣减了一半,問。
冉墨楓點頭。
“他們這般無禮于你,你還爲他們求情。”冉穆麒對著兩人冷笑道,“這種不懂恩的奴才,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朕還不信了,挑不出兩個甘願服侍你的奴才。”
“陛下,奴才願意侍奉世子殿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兩名小太監扇起自己的耳光。
冉墨楓的右眼變成血紅,放開皇伯的手,轉身拉住小太監的手,布包掉在了地上。見對方看到他後身子一顫,他低頭道:“皇伯……讓他們走。”
“你們要走?”冉穆麒冷臉問。
“奴才不走,請世子殿下留下奴才,奴才不走,請世子殿下留下奴才……”
小太監哭求著。
“楓兒,你若要就留下他們,若不要皇伯就把他們送出宮,反正留著他們也是爲了照顧你。”冉穆麒把决定權交給了冉墨楓,明知對方不想要。
見兩人不打自己了,冉墨楓放開他們轉身,又看向皇伯,不懂皇伯爲何要找人照顧他,他能照顧自己。
“楓兒,你的意思?”冉穆麒却一點都不想隨冉墨楓的願。
紅色的右眼似能滴出血來,讓不小心瞧到的喜樂整個人瑟縮了一下,而冉穆麒却似無感地盯著不滿的人笑。
“楓兒,你的意思?”他還催促。
冉墨楓盯著冉穆麒,對方沒有一絲改變主意的念頭,沈默地撿起方才掉到地上的布包,他寶貝似的塞進衣襟裏。
“楓兒?”
低著頭,過了好半天,冉墨楓不甘願地輕輕點頭。
冉穆麒笑了,對兩個依然在顫抖的人道:“你們的這條命是世子從朕這裏救出來的,照顧好世子,下回朕可不會心軟。”
兩個被嚇壞的小太監一個勁的磕頭,說不出話來。
“行了。喜樂,帶他們下去洗乾淨了,通知禦膳房,朕和楓兒一起用午膳。”
“是,陛下。”
喜樂急忙讓人拉起兩個脚軟的小太監退了下去。
冉穆麒走到冉墨楓跟前,抱起仍有些生氣的人:“楓兒,趁你父王不在,皇伯抱你到宮裏轉轉。你父王最小氣,他抱你回來的那天,讓皇伯抱過你,之後就再也不讓了,哼。”
冉墨楓還在爲剛才的事氣悶,他不懂皇伯爲何執意要那兩個人照顧他,他可以照顧自己。他長得嚇人,他不想嚇別人,更不想有人因他而受罰,因爲那不是他們的過錯。冉墨楓幷不知道父王曾暗中因爲他懲罰過很多人,首次遇到這種事的他把這一切歸咎于自己的眼睛。
冉穆麒當然知道自己的做法引來了冉墨楓的不快,但他沒有解釋原因。在這個危險與陰謀最深的地方,人只有心存感恩才有可能忠心。他專門挑了兩個膽子小的奴才,爲的就是讓他們感念楓兒的恩情,因爲他不知這場仗會打多久,不知麟何時能回來,他必須給楓兒留兩個忠心的人在身邊,在這皇宮大內中。